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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染做梦也不会忘了这个嗓音,他感觉自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头也没敢回就想往回缩,却被一股力量揪住了衣领。
“就知道你要跑。”也不管肖染到底想不想见,清婼的脸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肖染看。
“师兄救……”肖染刚敢出声,嘴巴便立刻合上,就好像被粘住了一样,他的脸憋的通红,也长不开,只好瞪着清婼。
梦中的长乐似乎隐约听到了肖染的呼救,皱了皱眉,眼睛还未睁开便坐了起来。
清婼也不避讳,直接朝长乐喊道:“喂,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把他带走,有本事的话,你就跟来,否则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说罢,清婼一挥衣袖,连带着肖染一起化成一缕青光飞出了窗外。
此时,长乐倏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抹红色,快速下床拿上佩剑跟了出去。
冬夜的寒风砸在肖染脸上,他感觉自己的肉快要冻僵了。
他估计还没到达目的地,自己就得被冻死在路上。
就在肖染快要晕过去时,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停了下来,他的脚终于落到了地面上。
他摇晃了两下才站定,发现是眼前是一片空旷,只有一株百年槐树在他身旁。
“你把我带这里来做什么?”肖染警惕地与清婼拉开距离,“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清婼并不以为意,却十分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带你来,是为了让你看一出好戏,看完了,我相信你会知道怎么做的。”
……
朔宸下了高塔,来到自己的房里,苏然已经到了,她见朔宸进来,迎上前道:“是他来了吗?”
“嗯。”朔宸眼里放着光,快步走到一个书架前,转动上面的佛像木雕,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片藏有暗格的墙壁。
他小心翼翼地将暗格里的锦盒取出,放在桌上,打开它,里面放着两块形状相异的石头,还有一缕幽魂。
那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皮肤黝黑,眼里闪着精明算计的光。
“你们说好今天要放了我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朔宸轻哼一声:“难道你的魂不是靠灵石才得以保全下来的么?如今这石头是断然不会再给你的,至于你嘛,来去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你!”男子气得直哼哼,“我已经死了这么久了,冥界和天界又都在追查我,如今我只有这块灵石可以栖身,你们让我走,岂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他好不容易才逃脱天界和冥界的追捕,如今可不能再被他们抓回去。
苏然轻笑道:“好像是啊,用两家人的性命为代价保住自己的魂魄,你这样在冥界铁定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啊呵呵呵……”
男子急道:“你别笑了!我听说这石头的主人能重塑肉身,让魂魄还阳,是真的吗?”
朔宸思索道:“可能,但不能肯定。”
男子气道:“那你们还留着我做什么?让我自己去找不是更好?!”
朔宸又道:“我们虽不知他是否有这个能力,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男子惊道:“你……什么意思?”
苏然道:“现在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男子有些犹豫:“什么事?”
“去吧塔顶的那个女孩子引开,越远越好。”苏然道。
随着超度的进行,进入法阵的幽魂也渐渐少了起来,黎筠眼看着差不多了,便起了回去的念头,她站起身来,贾万宁却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该回去了。”黎筠低头看他。
回去之后,她就可以把画烧了,贾万宁也能和其他幽魂一样进入冥界。
贾万宁抬头,向黎筠伸出一只手,笑道:“坐太久脚麻了,需要姐姐拉拉才能起来。”
黎筠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无奈地伸出手,刚要握上他的,却被另一股力量冲击地连连向后退了三四步。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贾万宁的身后,他弯腰扼住贾万宁的咽喉,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贾万宁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透明了,他伸出手使劲地往前扑腾:“姐姐……救我……”
黎筠提剑便向男人刺去,后者却十分灵活地躲过了她的攻击,而且并不还手。
而她也一直没能救下贾万宁。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时,男人突然提起贾万宁的衣领,拎着他往某一个方向飞走了,黎筠见状,赶忙运气跟上。
黎筠走后,朔宸从房里走出来,从他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塔上的动静,这一点,黎筠事先并没有发觉。
盒中的两块灵石在此刻陡然放出血红色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红光中心处缓缓走出,他身着玄色坚硬战甲,如墨的赤色长发只束住一小部分,上面缀有两颗乳白色小巧的石头,发梢能与地面相碰,五官精致异常,两只瞳孔一红一黑,嘴角微微上扬,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既邪恶而又充满魅惑。
朔宸立刻对他拱手,苏然直接跪了下来,齐声道:“恭迎君祁大人驾临!”
黎筠追了一路,却并没有发现之前那男人的身影,她停下来想想,却觉得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很可疑。
刚才那人很明显不是冲她来的,不然也不会只是一直躲避,不还手。难道他的目的是贾万宁?可他抓贾万宁做什么?更奇怪的是,如果他的目标是贾万宁,又何必与她周旋那么久?
黎筠下意识地调转了方向,很快便重新回到了朔府的塔顶,她急忙看向那幅画,画上依旧是她熟悉的少年模样,只不过现在他的身旁多了一行小字。
姐姐我走了,这段时间,谢谢姐姐的照顾。
我想,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黎筠呆愣住了,她笑着摇摇头:“原来是走了,走了,走了才好。”
她小心翼翼地把画卷起来,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画中人,直到将画全部卷起。
不知为何,她鼻头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