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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大人已经将灵力收回,酆城人是死是活也与大人无甚关系,更何况是区区一个贾某呢?”贾万富无所谓地笑笑。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解除诅咒?”夜冥阑眼中的杀气越来越重,沐灵轻扯他的衣角,“怎么回事?”
夜冥阑并未回头:“这里的人,救不了。”
沐灵道:“那魂魄呢?也留不住么?”
夜冥阑扼住贾万富的手力道加大,左手手掌却覆住了沐灵的双眼,语气淡淡的:“你别看。”
沐灵眨了眨眼,反而将他的手拿了下来,站在他的身侧道:“没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承受得住。”
夜冥阑终于侧头看了她一眼,不再坚持,他在左手掌心缓缓聚集起一团红色的光芒,瞬间朝贾万富劈去,后者居然没有一丝挣扎,硬生生接下了夜冥阑这一击。
贾万富的肉身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不堪一击,他仰面痛呼一声,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他的魂魄在这一瞬间从躯体中剥离,肉身却并未与一般死人一样倒地,而是直接碎裂成了几块,鲜血在这一瞬间喷薄而出,洒在地上,沿着木板流进湖水里。
沐灵和初炀见此情景,均是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夜冥阑及时将贾万富的魂魄攥在手里,低声警告道:“不老实的话,本座立刻就能让你魂飞魄散。”
初炀对夜冥阑仍然心有余悸,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沐灵却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指着在天上飘荡的幽魂道:“这些魂魄该怎么办?”
主人的躯体肯定是回不去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继续聚集在一起。
夜冥阑道:“他们,冥界就算收了,也不可能再入轮回。”
“那些老人呢?他们是无辜失魂的,也不能轮回吗?”
夜冥阑垂眸看她:“小灵儿,凡人之间的亲缘关系一旦建立,就如同上了一层枷锁,即使这件事不是他们所为,也不可能毫无关联。”
沐灵抬头与他对视:“那你会怎么做?”
夜冥阑道:“不仅是他们,等结界消除,这些魂魄还是会散去。贾万富没有消除对酆城的诅咒,所以,酆城还是会成为一座死城。”
沐灵低下头沉默了,所以她刚刚做的那些都只是白费力气而已。
沐灵道:“贾万富的诅咒到底是什么?”
夜冥阑沉吟一会儿,道:“酆城里的年轻人嗜赌成性,除了赌以外别无所长,出了酆城以后,谋生的手段全部无法学会,兜兜转转最后只能再回到酆城,要么就死在城外。”
“久而久之,他们与贾万富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贾万富一死,他们也活不成。而且,过了今晚,酆城就会从人世间永远消失。”
初炀道:“你是幽冥始祖,也没有办法吗?”
夜冥阑道:“没有办法。”
若是用他收回的部分灵力支撑整座酆城人的生命,勉强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但他觉得没有必要。
这些人命数本该如此,挽回只是徒劳。
沐灵突然叫了起来:“糟了!那肖染呢!肖染也赌了,会失魂吗?”
夜冥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他没有与树藤做交易,不会出事。”
沐灵长吁一口气:“这就好。”
夜冥阑又对初炀道:“黎明来临时酆城便会消失,这件事必定会引起凡人的猜忌甚至恐慌,需要你回去向人间的君王禀告一番,不然出什么乱子本座可不管。”
初炀:“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