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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狼咬下来的力度也轻了,我感到周身疼痛,各种各样的疼痛感阵阵袭来,一忽儿像烤火烫着了,一会儿像剪刀剪着我的‘肉’了,一会儿像一把锯子在拉扯我的‘肉’皮和骨头。
雷秀莲的拳头也慢了下来,准头好多了!
我渐渐的分辨出什么叫钝痛,什么叫刺痛,什么叫皮疼,什么叫‘肉’疼,什么叫骨头疼,什么叫筋疼。
这生死关头直接培养出来一个触感专家来。
雷秀莲应该是累坏了,她大喊一声停了下来,整个人扑通一下砸了下来。
狼死了吗?死了!那是小狼!
狼死了吗?没死!可怕的大狼。
这一压,我的劲力也松懈下来,狼一缓气儿一个翻身照着表嫂的脑袋就来了那么一下!
雷秀莲是有功夫的,但此时此刻,她已经虚脱了,按照她后来的话叫,生孩子带挨干也没打狼那天那么累。
在狼咬下去的一瞬间,我一脚揣在雷秀莲的‘裤’腰上,但是也无济于事了,狼还是一口咬到了雷秀莲的脑袋,我听到了头皮扯烂的声音,我听到了骨头茬子和牙齿接触后,骨膜撕裂滑擦的声音。
我的耳垂子被打掉了,但是听觉是那样的灵敏,从今夜开始,我们都将面目全非,从今日起,认识我们的人都很难辨认出我们是谁了。
这应该是非常疼的!
头皮、头发,刺啦一声被狼啃了下去。
昏‘迷’状态的雷秀莲再一次被惊醒被震怒了。
她双手一撑地一头顶在狼的下颚上,我感到‘胸’口和胃部,一股强劲的冲击力砸向我,这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和金顶神功吧!
幸亏我没吃饭,不然连屎都给我打出来了!
雷秀莲大叫一声,我感觉屋宇都在震撼,大地都在震颤,她猛地把手‘插’在狼的脖子上。
我听到了血管断裂的声音,我听到了喉管断裂的声音,我听到了脊椎断裂的声音,我听到了气息带着血泡泡在折断的器官里自由游走的声音。
雷秀莲的指甲勾住了我的棉袄,那力道沿着指甲蔓延开来,我的棉袄伴随着狼最后一丝浮游的气息,轻轻的撕裂,狼一歪头,血液和唾液浸润着我‘胸’前裂出来的棉‘花’,像一朵勋章挂在我的‘胸’前。
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雷秀莲,她的秀发在额前飘舞,秀发里面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她轻轻的垂下头的一瞬,我看到了她血‘肉’模糊的头骨,半个脑袋的头皮都给撤掉了。
她还能活吗?
雷秀莲是狰狞的,雷秀莲是恐怖的!她只剩下半个完好的脑袋,但是在我看来,雷秀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因为她又救了我一次!
雷秀莲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扑通一声趴在我的身上。
我警醒着,提心吊胆的想着,我不能睡,我不能睡,我不能睡。
然后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我感觉到异样。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像火烤一样,继而又有冷风吹过来一样,身上冷飕飕的,之前的伤口裂开了,扯着疼,喉咙发干,吞咽口水也觉得疼痛,再想吞,哪里还有什么口水呢?
我需要喝水,我的嘴‘唇’已经干裂开来,我想说话,但是却很艰难,我能感受到嘴角的张力让我的嘴‘唇’开裂疼痛。
我想睁开眼睛却那么的吃力。
我的左耳垂被雷秀莲的那一枪打掉了,估计现在又受了冻伤,痒痒的几乎没有其他知觉了,只感觉好像有水从我耳朵流出来一样,或者是油,滑腻腻的。
我感觉身体在左右摇晃,这是坐船?不对,冰天雪地的,哪里会有船呢?这是车?不对,车怎么会左右摇晃呢?是了!是担架。
脚步踩着雪的声音,一前一后的清晰起来。
担架?哪来的担架?
可能不是敌人吧!不然直接干掉就算了,还用担架抬着干嘛?再不济,像拖死狗一样绑个绳子在地上拖就是了,估计不是让人抓住了,是获救了!
雷秀莲呢?雷秀莲在哪里?
我的手几乎冻得失去知觉了,但是我能感觉到身上应该是盖着棉大衣之类的,我动了一下,手指尖都是冰冷的,触碰起来除了冷就是疼的感觉。
我想此时此刻,我的十根手指一定像广东腊肠一样,红彤彤,干巴巴的。
我的头晕乎乎的,像喝了很多酒一样,我一定是感冒了,而且很严重,我一忽感觉浑身发烫,一忽感觉浑身冰冷,热就如同置身烤炉,冷就如同置身冰窟。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好像坐在飞虎队的飞机上,在空中翻滚,人啊!穷折腾什么呢?好好的呆着不好吗?
我感觉我应该快要死了,我想起了许多事情,想起了在军校的生活,想起了在云南空军站的生活,想起了在南京的生活,想起了在上海、广州、香港、台湾的生活,往事总是那么美好,想起来,我的心酸酸的,‘胸’口痛痛的,我怎么要选择这样的生活呢?我来大陆干嘛呢?
我在自责着,悔愧着,怀想着昔日的美食、美‘女’、洋酒、雪茄、烤‘肉’。
我的眼睛湿润起来,居然还有泪水,而且是热的,这让我很开心。
但是只有那么可怜的两滴泪水,但是这已经足够了,泪水浸润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皮应该是之前因为天寒地冻,粘连到一起,无法睁开了,此时此刻,我的睫‘毛’都是挂着冰霜的,温热的泪水到了脸上,马上成为两条细小的冰柱。
我的眼睛已经能睁开了。我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高大的背影在前面晃动。已经无法分辨衣服的颜‘色’了,因为都是冰雪,看起来就是白‘花’‘花’的一片,继而我抬起头往上看,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须发皆白,连帽子都是白的,看眼睛的颜‘色’是黑‘色’的,应该是东亚亚种,十有**是中国人,须发皆白并不是他本身的‘毛’发颜‘色’,而是因为太冷了,口中呼吸出来的气息遇冷,挂在‘毛’发上凝结成冰了。
现在的温度应该有个零下三四十度。他们这是要抬我去哪里呢?他们抬着我在山上走着,一个巨大的疑‘惑’在我心中升起,这是1961年啊!妈的,这些人这么有劲儿啊!他们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