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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取不回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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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我留在外面不是更好么？”少年顺着许四合所引导的方向向前迈进了一步，而后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双手，想要探一探他面前这无法看到的空间。
还算良好的方向感随着视线的受阻也同样变得迟钝，他被许四合拉着走了两步后，便就已经完全无法在脑海中构筑出自己于房间所在的位置。
但他依然乖巧的没有睁眼——
出于一种，在长期相处之后的，源于精神中某个区域的信任。
“我可没有觉得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会有多明智，”许四合领少年轻松的饶过了横陈在地上的尸体，“谁知道你又会忽然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呢……病人还是要有24小时的近距离看护比较好。”
他低声咕哝着，显然还对之前在走廊中发生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秦杨铮一点也没有对许四合嘴里的“病人”一词产生抵触心理，反而平静的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可如果这屋子里面有危险呢？我也不能睁开眼吗？”
“不会的，”许四合带着他紧跟邵轩宋书正的身后，“因为这里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有危险的东西了。”
不会再有什么有危险的东西了——因为原本住在这里的一家人已几乎全部死光。
只除却昨夜那个青年还没有被找到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已经成为了安静的尸体……
而非丧尸。
这话中暗含的意味根本就无需解释，所以少年听后沉默了一会，直到已跟随着宋书正与邵轩两人进入到了下一个房间之后才应了一个，“哦。”
许四合闻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似得又道，“只一会就好，我们找到东西就会走。”
秦杨铮没有再做回答，视线的一片黑暗使他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听觉嗅觉以及触觉之上——不论的前面两人走起来时脚步中分明的“吧唧”声，还是直至现在都萦绕在鼻头的铁锈味，甚至于自己脚下不时踩到的如泡了水般的黏软地毯——这些都无一不在证明……
他们正走在好大的一滩血液之上——一滩散发着正常的腥甜而非是腐臭的……
新鲜血液之上……
这滩血液自门口之处就开始出现在了他的脚下，直至现在他也没能触及到它的边缘；如此大量的新鲜血液即使是他也仅仅目睹过两次，一次是在将近一个月前涯海市那间超市的低矮库房；而另一次……
则是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少年有些紧张的抓紧了许四合的衣摆，并同时紧靠着身侧的青年；眼前的虚无与混沌使得脚下从触觉也变得全无真实感，黑暗的世界当中似乎任意一处都有可能潜伏危险，都有可能藏匿深渊。
于是身侧活生生的另一个人变为了他在陌生世界之中的唯一依靠，也是黑暗中唯一可附着的孤舟……
前方的两人再次推开了一扇门，伴随着门把手旋动后弹簧的轻响，宋书正邵轩有意压制音量的吸气声也一同响起。
许四合带着秦杨铮站定在了原地，似乎不欲再向前一步的没了任何的动作，“就是那个吧？”他这话似乎是问宋书正的，而提到的所谓“那个”应该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骨灰。
宋书正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颤抖为刚刚那个问题予以了回答，“是的。”
他脚步虚浮的向着房内走去，随即好像站定在了什么地方，秦杨铮虽然看不到他，但却莫名的感到气氛悲凉。
“就是这个，”桌上的某物被拿起后又放下，与此同时是宋书正言语之中难掩的失意与无奈，“就是这个……”
这听起来才不像是找到了家人骨灰后的失而复得，反而如同受到了更为严重的打击……
秦杨铮本想询问在场的另外三人发生了什么，可想到即使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过是毫无意义，因此便就断了这个念头。
“需要……需要我拿什么帮你收集一下么？”原本站在门口的邵轩貌似也走进了屋去，“还是能弄起来一点的……”
“不用了，没关系的，”宋书正声音虚弱的说着，“就算现在收上一些，也会因为泡了血液而很快就腐败掉的……你们不用管我了……我想……我想稍微的在这里呆上一会……”
“你自己？”
“我自己，关上门……只一小会就好。”
邵轩与宋书正的方向响起了布料摩擦声，听起来就像正有人回过了头望向这边。
“那就让他自己呆上一小会吧，”许四合说着带秦杨铮转回了身，“放心，不会有事的。”
感染者少年闻言不安的望了宋书正一眼，继而起身出去并顺手轻掩上了房门。
“好了，可以睁眼了，”许四合从秦杨铮的脸上拿下了手，“一直什么都看不见很累吧？”
“还好，”少年随意的应着，而后大量起了眼前的情形——他们并没有离开这间套房，而是身处于连接客厅与卧室的一个小型的走廊之中；走廊的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另一侧则是挂有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流派的大幅油画。
秦杨铮看了看前后两扇虚掩的房门，可却因那地上渗出的大量血液则令他毫无窥伺门后场景的欲望。
为抵消处于视野并不宽广的空间中的焦虑感，少年便向着站在不远处的邵轩低声打听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虽有听到骨灰血液之类的字眼，可却也想更加了解一下里面的状况。
听到他的提问，那感染者少年轻叹了一声，如代宋书正感到惋惜般的叹道，“奶粉罐是找到了，可里面的空的，骨灰应该是在这家人逃命的时候弄洒了，现在和地上的血液都融合在一起，粘在地毯上……怕是取不下来了……”
许四合揽过了少年的肩膀，也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小朋友估计现在正里面难受的要死……”
“是啊，”邵轩也点点头，“已经难过到里面明明有那种场景也完全无感的程度了。”
“那让我留在外面不是更好么？”少年顺着许四合所引导的方向向前迈进了一步，而后不由自主的伸出了双手，想要探一探他面前这无法看到的空间。
还算良好的方向感随着视线的受阻也同样变得迟钝，他被许四合拉着走了两步后，便就已经完全无法在脑海中构筑出自己于房间所在的位置。
但他依然乖巧的没有睁眼——
出于一种，在长期相处之后的，源于精神中某个区域的信任。
“我可没有觉得把你一个人留在外面会有多明智，”许四合领少年轻松的饶过了横陈在地上的尸体，“谁知道你又会忽然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呢……病人还是要有24小时的近距离看护比较好。”
他低声咕哝着，显然还对之前在走廊中发生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秦杨铮一点也没有对许四合嘴里的“病人”一词产生抵触心理，反而平静的提出了下一个问题，“可如果这屋子里面有危险呢？我也不能睁开眼吗？”
“不会的，”许四合带着他紧跟邵轩宋书正的身后，“因为这里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有危险的东西了。”
不会再有什么有危险的东西了——因为原本住在这里的一家人已几乎全部死光。
只除却昨夜那个青年还没有被找到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已经成为了安静的尸体……
而非丧尸。
这话中暗含的意味根本就无需解释，所以少年听后沉默了一会，直到已跟随着宋书正与邵轩两人进入到了下一个房间之后才应了一个，“哦。”
许四合闻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似得又道，“只一会就好，我们找到东西就会走。”
秦杨铮没有再做回答，视线的一片黑暗使他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听觉嗅觉以及触觉之上——不论的前面两人走起来时脚步中分明的“吧唧”声，还是直至现在都萦绕在鼻头的铁锈味，甚至于自己脚下不时踩到的如泡了水般的黏软地毯——这些都无一不在证明……
他们正走在好大的一滩血液之上——一滩散发着正常的腥甜而非是腐臭的……
新鲜血液之上……
这滩血液自门口之处就开始出现在了他的脚下，直至现在他也没能触及到它的边缘；如此大量的新鲜血液即使是他也仅仅目睹过两次，一次是在将近一个月前涯海市那间超市的低矮库房；而另一次……
则是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少年有些紧张的抓紧了许四合的衣摆，并同时紧靠着身侧的青年；眼前的虚无与混沌使得脚下从触觉也变得全无真实感，黑暗的世界当中似乎任意一处都有可能潜伏危险，都有可能藏匿深渊。
于是身侧活生生的另一个人变为了他在陌生世界之中的唯一依靠，也是黑暗中唯一可附着的孤舟……
前方的两人再次推开了一扇门，伴随着门把手旋动后弹簧的轻响，宋书正邵轩有意压制音量的吸气声也一同响起。
许四合带着秦杨铮站定在了原地，似乎不欲再向前一步的没了任何的动作，“就是那个吧？”他这话似乎是问宋书正的，而提到的所谓“那个”应该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骨灰。
宋书正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颤抖为刚刚那个问题予以了回答，“是的。”
他脚步虚浮的向着房内走去，随即好像站定在了什么地方，秦杨铮虽然看不到他，但却莫名的感到气氛悲凉。
“就是这个，”桌上的某物被拿起后又放下，与此同时是宋书正言语之中难掩的失意与无奈，“就是这个……”
这听起来才不像是找到了家人骨灰后的失而复得，反而如同受到了更为严重的打击……
秦杨铮本想询问在场的另外三人发生了什么，可想到即使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过是毫无意义，因此便就断了这个念头。
“需要……需要我拿什么帮你收集一下么？”原本站在门口的邵轩貌似也走进了屋去，“还是能弄起来一点的……”
“不用了，没关系的，”宋书正声音虚弱的说着，“就算现在收上一些，也会因为泡了血液而很快就腐败掉的……你们不用管我了……我想……我想稍微的在这里呆上一会……”
“你自己？”
“我自己，关上门……只一小会就好。”
邵轩与宋书正的方向响起了布料摩擦声，听起来就像正有人回过了头望向这边。
“那就让他自己呆上一小会吧，”许四合说着带秦杨铮转回了身，“放心，不会有事的。”
感染者少年闻言不安的望了宋书正一眼，继而起身出去并顺手轻掩上了房门。
“好了，可以睁眼了，”许四合从秦杨铮的脸上拿下了手，“一直什么都看不见很累吧？”
“还好，”少年随意的应着，而后大量起了眼前的情形——他们并没有离开这间套房，而是身处于连接客厅与卧室的一个小型的走廊之中；走廊的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另一侧则是挂有着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流派的大幅油画。
秦杨铮看了看前后两扇虚掩的房门，可却因那地上渗出的大量血液则令他毫无窥伺门后场景的欲望。
为抵消处于视野并不宽广的空间中的焦虑感，少年便向着站在不远处的邵轩低声打听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虽有听到骨灰血液之类的字眼，可却也想更加了解一下里面的状况。
听到他的提问，那感染者少年轻叹了一声，如代宋书正感到惋惜般的叹道，“奶粉罐是找到了，可里面的空的，骨灰应该是在这家人逃命的时候弄洒了，现在和地上的血液都融合在一起，粘在地毯上……怕是取不下来了……”
许四合揽过了少年的肩膀，也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小朋友估计现在正里面难受的要死……”
“是啊，”邵轩也点点头，“已经难过到里面明明有那种场景也完全无感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