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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两军对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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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友根接过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怒气未消。今天这事儿真窝火，豆腐坊的人太霸道，贾林山欺人太甚，竟敢不按乡里的安排，抢机器，真他妈欠收拾。
翁乡长心有余悸，情绪激动地嚷道：“就你们俩儿，都该去学习班，好好学学法律，这么蛮干，就不怕捅娄子？这要是出了人命，我看你俩咋办？张书记！依我看，赶紧让他们到乡里去学习，不能由着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地闹。”
“是啊！要是各个屯子都这么干，那不乱套了？”济泓说。
贾林山陪笑，又向孔友根挤挤眼睛说：“我们也就比划两下子，哪儿能真干仗呢？是吧？老孔！”
孔友根鼻子里哼了一声，想戳穿他的话，看着济泓和翁乡长沉得拧出水的脸，想想刚才张书记说话公道，自己刚才也推波助澜，有点心虚，就眯起眼睛笑了笑说：“可不是嘛！还能真打起来？打伤人，那不都得进派出所？”
“你们俩睁着眼睛说瞎话，以为我们没长眼睛，看不见？”翁乡长说。
贾林山咧嘴一笑，孔友根说：“张书记说话公道，我服气，我们快点干，争取一会儿打完井，就把机器给老贾他们。老贾！要不是张书记来，就凭你！我非跟你死磕不行，你不是说我磨洋工吗？我这回就慢慢干，非得让你等上两天才成。”
贾林山狡黠地说：“张书记！你听听，他这回说实话了吧？他们就是磨洋工，故意整俺们，这能怪俺们着急？”
“老贾！这事怪你，你不按照乡里安排顺序打井，想加塞插队，你这是影响正常工作秩序，干扰抗旱大局。事已至此，你还在这儿狡辩，你看看这地旱到啥程度了？再有几天浇不上水，估计甜菜苗全枯死了。”济泓弯腰拣起一块土坷垃，用手掰开，举到贾林山眼前。
“就是因为旱得这么严重，村民们才着急呢。我看不是俺们影响抗旱工作，是山东屯这帮兔崽子，他们想让俺们屯子的地绝产。”贾林山不服气地嚷道。
“你这才是小肚鸡肠，你的地绝产了，俺们能有啥好处呢？你这话就是无理反缠。”孔友根气呼呼地回敬。
“山东棒子不可交，过了河就拆桥。你那点小九九谁还不知道？我就是不给你说破，你别自以为聪明。”贾林山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孔友根。
孔友根冷笑：“我打的啥小九九？你倒是说呀？别弄得这么悬乎，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济泓说：“这账我记下了，回头再细细地跟你们算。现在最要紧地是快点打井。”
“要说这种甜菜的事儿，咱们有点太着急，明年可不敢这么干了，要留下一点儿地，保证大家伙儿吃饭啊！”贾林山突然说道。
“明年要倒茬种，你想全种也不可能啦。”孔友根说。
“不过，这么旱，其他地方的甜菜会减产，估计甜菜价格可能会上去呢。”贾书记看了看甜菜地，眨了眨眼睛说。
“是呀！县糖厂需要原材料，如果甜菜产量下降，价格肯定会上涨，所以我才敢找县财政借钱呢。不过，这也很冒险。今年这事干得有点悬乎。”济泓说。
“四平八稳地干活儿谁不会干呢？我就佩服你的决断能力，敢冒风险，也敢承担责任，这才像干事儿的来头嘛。”
贾林山看着济泓，不像刚才那么漫不经心，很认真地说。
“你真的这样认为？不觉得我盲目冒进？”济泓一笑。
贾林山说：“这是我的心里话，你想啊！咱们乡里这么多屯子，像我和老孔都是当了多年的支部书记，虽然识字不多，没你那么高的文化水平，我们也是种了这么多年的地了。对种地的事情，还算内行。要是你说得不对，我们也不会同意这么干。其他村支书也不会同意干啊！你做的事儿没错，可惜，老天不给咱们帮忙。”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俺们都认可你的想法，觉得这是个出路，总是按往年的经验，种其他作物，也不赚钱啊。一年到头白流汗。”孔友根说。
济泓沉思了一会儿：“这天一旱，我的压力甭说有多大啦！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恨不能磕头求雨。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心里亮堂点儿啦！咱们一起想办法，度过难关。”
贾林山和孔友根这回意见倒一致了，两个人都点头。
济泓说：“翁乡长！你在这儿看着，一定要加快速度，人歇，机器别歇，我去县里一趟。”
济泓和田主任上车。
济泓说：“我去县里。真是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我得跟县领导汇报一下，别让领导从别处听到消息，还以为咱们瞒着他呢。最近，啥事儿都不顺，传到领导那里的负面信息太多，领导对我都有看法了。”
田主任说：“您想得对，得正面汇报，免得领导道听途说，别人再添油加醋，先入为主，再去汇报，就被动啦。”
济泓说：“是啊！同样的话，不同人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
田主任由衷地说：“张书记！我今天太震惊啦！您这突发事件处置能力，太强啦！我当时已经吓得说不话来了。”
“你还真会恭维人，啥突发事件处置能力呀？我就是凭着本能反应，脑子里啥也没想，夺过两把铁锹就上去了。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灵，至少，镇住了这些人。”济泓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田主任说：“要不是这两把铁锹，发出了这么震天的响声，估计，喊破嗓子也不管用，村民们已经啥也听不见啦。您当时没害怕？”
“哪里顾得害怕了！就是想快点阻止他们，千万别伤着人。”济泓说。
车子来到了县政府，济泓上楼，敲了敲季瑞的办公室。济泓进去，农业局的屠局长正在汇报工作。
济泓说：“我在办公室等会儿吧！”
季瑞说：“好！一会儿我叫你。”
孔友根接过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怒气未消。今天这事儿真窝火，豆腐坊的人太霸道，贾林山欺人太甚，竟敢不按乡里的安排，抢机器，真他妈欠收拾。
翁乡长心有余悸，情绪激动地嚷道：“就你们俩儿，都该去学习班，好好学学法律，这么蛮干，就不怕捅娄子？这要是出了人命，我看你俩咋办？张书记！依我看，赶紧让他们到乡里去学习，不能由着他们这么无法无天地闹。”
“是啊！要是各个屯子都这么干，那不乱套了？”济泓说。
贾林山陪笑，又向孔友根挤挤眼睛说：“我们也就比划两下子，哪儿能真干仗呢？是吧？老孔！”
孔友根鼻子里哼了一声，想戳穿他的话，看着济泓和翁乡长沉得拧出水的脸，想想刚才张书记说话公道，自己刚才也推波助澜，有点心虚，就眯起眼睛笑了笑说：“可不是嘛！还能真打起来？打伤人，那不都得进派出所？”
“你们俩睁着眼睛说瞎话，以为我们没长眼睛，看不见？”翁乡长说。
贾林山咧嘴一笑，孔友根说：“张书记说话公道，我服气，我们快点干，争取一会儿打完井，就把机器给老贾他们。老贾！要不是张书记来，就凭你！我非跟你死磕不行，你不是说我磨洋工吗？我这回就慢慢干，非得让你等上两天才成。”
贾林山狡黠地说：“张书记！你听听，他这回说实话了吧？他们就是磨洋工，故意整俺们，这能怪俺们着急？”
“老贾！这事怪你，你不按照乡里安排顺序打井，想加塞插队，你这是影响正常工作秩序，干扰抗旱大局。事已至此，你还在这儿狡辩，你看看这地旱到啥程度了？再有几天浇不上水，估计甜菜苗全枯死了。”济泓弯腰拣起一块土坷垃，用手掰开，举到贾林山眼前。
“就是因为旱得这么严重，村民们才着急呢。我看不是俺们影响抗旱工作，是山东屯这帮兔崽子，他们想让俺们屯子的地绝产。”贾林山不服气地嚷道。
“你这才是小肚鸡肠，你的地绝产了，俺们能有啥好处呢？你这话就是无理反缠。”孔友根气呼呼地回敬。
“山东棒子不可交，过了河就拆桥。你那点小九九谁还不知道？我就是不给你说破，你别自以为聪明。”贾林山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孔友根。
孔友根冷笑：“我打的啥小九九？你倒是说呀？别弄得这么悬乎，说得跟真事儿似的。”
济泓说：“这账我记下了，回头再细细地跟你们算。现在最要紧地是快点打井。”
“要说这种甜菜的事儿，咱们有点太着急，明年可不敢这么干了，要留下一点儿地，保证大家伙儿吃饭啊！”贾林山突然说道。
“明年要倒茬种，你想全种也不可能啦。”孔友根说。
“不过，这么旱，其他地方的甜菜会减产，估计甜菜价格可能会上去呢。”贾书记看了看甜菜地，眨了眨眼睛说。
“是呀！县糖厂需要原材料，如果甜菜产量下降，价格肯定会上涨，所以我才敢找县财政借钱呢。不过，这也很冒险。今年这事干得有点悬乎。”济泓说。
“四平八稳地干活儿谁不会干呢？我就佩服你的决断能力，敢冒风险，也敢承担责任，这才像干事儿的来头嘛。”
贾林山看着济泓，不像刚才那么漫不经心，很认真地说。
“你真的这样认为？不觉得我盲目冒进？”济泓一笑。
贾林山说：“这是我的心里话，你想啊！咱们乡里这么多屯子，像我和老孔都是当了多年的支部书记，虽然识字不多，没你那么高的文化水平，我们也是种了这么多年的地了。对种地的事情，还算内行。要是你说得不对，我们也不会同意这么干。其他村支书也不会同意干啊！你做的事儿没错，可惜，老天不给咱们帮忙。”
“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俺们都认可你的想法，觉得这是个出路，总是按往年的经验，种其他作物，也不赚钱啊。一年到头白流汗。”孔友根说。
济泓沉思了一会儿：“这天一旱，我的压力甭说有多大啦！真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恨不能磕头求雨。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心里亮堂点儿啦！咱们一起想办法，度过难关。”
贾林山和孔友根这回意见倒一致了，两个人都点头。
济泓说：“翁乡长！你在这儿看着，一定要加快速度，人歇，机器别歇，我去县里一趟。”
济泓和田主任上车。
济泓说：“我去县里。真是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我得跟县领导汇报一下，别让领导从别处听到消息，还以为咱们瞒着他呢。最近，啥事儿都不顺，传到领导那里的负面信息太多，领导对我都有看法了。”
田主任说：“您想得对，得正面汇报，免得领导道听途说，别人再添油加醋，先入为主，再去汇报，就被动啦。”
济泓说：“是啊！同样的话，不同人说出来，意思就不一样。”
田主任由衷地说：“张书记！我今天太震惊啦！您这突发事件处置能力，太强啦！我当时已经吓得说不话来了。”
“你还真会恭维人，啥突发事件处置能力呀？我就是凭着本能反应，脑子里啥也没想，夺过两把铁锹就上去了。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灵，至少，镇住了这些人。”济泓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田主任说：“要不是这两把铁锹，发出了这么震天的响声，估计，喊破嗓子也不管用，村民们已经啥也听不见啦。您当时没害怕？”
“哪里顾得害怕了！就是想快点阻止他们，千万别伤着人。”济泓说。
车子来到了县政府，济泓上楼，敲了敲季瑞的办公室。济泓进去，农业局的屠局长正在汇报工作。
济泓说：“我在办公室等会儿吧！”
季瑞说：“好！一会儿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