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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两年前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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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在水路中寻找有梯子的树木那种事，亚丝娜奔出作为迷宫区一部份的焦黑巨木后，无视于附近树上设置的螺旋阶梯，马上大力振动着背上的翅膀。
不仅是迷宫区，周边的群木全都炭化成焦黑色，这是新的楼层boss炎之蛇神瓦吉特的事迹——设定上如此，旧时代的boss完全是别的东西，这一带的树木也一片青翠，看来新营运公司yr相当卖力于地图设计吧。
几乎垂直的上升约五十公尺，当视野有某种程度的展开后改成了水平飞行。
这个楼层伸展的巨树枝梢会碰到第九层的底部，再往上升高五十公尺也无法脱离森林上空，也就是说，在旧sao时代，这是少属几个努力爬树就能碰到上层底部的楼层之一，当然挖出隧道是没人能办到的。
在直径十公尺的枝干间穿梭飞行，亚丝娜向从肩膀移动到胸前的结衣问道。
“结衣，佑真现在到哪了？”
“马上就要到外围了，若再离远一点就没办法感测到了！”
“了解，果然很快啊，真是的。”
亚丝娜双臂紧抱住身体，然后奋力加速，虽然很快就适应了alo独有的飞行系统，才两、三天就不需要使用辅助操作杆。
但全力飞行仍然不能和佑真、桐人及莉法相比，只有藉着布满在树干之间的吊桥上的油灯发出的光芒，亚丝娜才得以、以勉强避开障碍物的距离飞行着。
终于，前方透射出青色光芒，月光——马上就要到外围了，佑真已经离开浮游城了吧。
正当这么想时，结衣再次大喊道。
“爸爸他，正沿着艾恩葛朗特的外壁上升！”
“诶……”
亚丝娜眼中略显讶色，佑真说了“等一下还有事”，原本还以为会为了登出而前往世界树上的世界树都市。
但仔细想想，若急着要登出，到第八层各地街上的旅馆就够了，就算要前往世界树都市，现在也能从第一层起始城镇的传送门直接传送。
也就是说，佑真的目的地是alo……不，是艾恩葛朗特上层的某处。
但是，在六月二十二日的现在，艾恩葛朗特的最前线是这个第八层，第九层以上楼层的外围被完全封闭，不可能从外侧侵入，亚丝娜以前曾与佑真和莉兹贝特结伴飞向应该在第一百层的《红玉宫》，但才到第五十层就已经濒临飞行高度界限，能看到的就只有延伸到各处的钢铁外壁而已。
上层进不去这点佑真本认也应该知道，然而，究竟为了什么而要上去呢……
想着这件事的同时，亚丝娜从第八层南端的开口飞向了无限的天空。
回首仰望，巨大的满月正在天顶，被封闭的浮游城外墙，映射着青白色的光华，有个小小的轮廓正贴近墙面上升着。
已经抵达了第十五层，一条直线的飞行令人感到紧张，亚丝娜对于‘就这样追上去好吗？’有了片刻的迟疑。
“佑真……”
下意识呼唤著名字的同时，从短袍的衣领探出头的结衣也轻声呢喃“爸爸……”。
听到那细语的时候，亚丝娜心里做出了决定，双腿一弯，奋力的踢了空气，身体呈直线伸展，如蓝色的箭矢般急速上升。
与佑真之间的距离，有艾恩葛朗特的七层——也就是七百公尺远。
若在旧sao时代，往上爬七层就等于是到了别的世界，但这是过去的事，现在的亚丝娜，有了闪耀水色的四片翅膀。
追逐所爱的人而拼命飞翔的途中，亚丝娜有个预感，虽然还不晓得佑真的目的地是哪里，但那里一定有着脱离现象之谜的解答。
恐怕他以结衣的对话为契机做了某种假设，现在就是为了对其做证实。
在遥远的上空中，切开虚拟大气飞行的佑真，即使过了第二十层速度也没减缓的倾向。
没在两人的前往桐人的森林之家等待着的第二十二层停止，大规模公会《艾恩葛朗特解放军》溃灭的第二十五层也是瞬间就通过，到底是要去哪呢……
这么想的下个瞬间，桐人做出了大角度的回转，身体随即朝向旁边耸立的钢铁之墙冲去。
“啊……！”
原本以为会激烈碰撞而发出微微惊呼，但佑真在撞墙前张开翅膀急剧减速，虽然力道不至于会造成hp条的减少，但双手拍在墙上的冲击还是传到了遥远下方的亚丝娜之处。
那个地方是……第二十七层。
记得主街区的名称是隆巴尔，楼层全体布满了坚硬的岩山，街道和地城都是挖空岩山所打造的，矿石道具非常容易入手。
sao时代虽然是职人玩家们群聚的楼层，但亚丝娜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金属精灵系的boss随随便便就收拾掉了，记忆中停留在这楼层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
关于这件事，同属攻略组的佑真应该也没有差别才是，然而，为何他现在要以第二十七层为目的地呢。
亚丝娜专注凝视着的前方，黑色的轮廓在钢铁外墙上以双手按着不动，彷佛在心中默念墙壁就会打开的样子。
但是，无法破坏的墙壁当然不会有回应，亚丝娜在抵达第二十六层时就减缓速度，最后几乎以任凭上升气流带动的速度，前往佑真所在的正后方。
她并没有出声，胸口上的结衣也沉默的守望着，这个高度已几乎不会出现飞行型怪物，在三人周遭存在的，只有徐徐洒下的月光、吹拂而过的夜风、以及钢铁的浮游城。
不久后，佑真的双手离开了第二十七层的外墙，双手缓缓垂下，微震的翅膀带动着他转身。
“……亚丝娜、结衣。”
呼唤两人的语气中，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在长达两年四个月的交往中，这也是非常罕见的表情。
“佑真……”
低声回应，亚丝娜也稍微拉近了距离，但却为了是否要更近而犹豫，想问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视线从在空中呆站着的亚丝娜移开，佑真左顾右盼之后，指着右下方。
“到那边说话吧。”
往那边看，从浮游城的外墙，突出了像是桥梁的突起，长度不足三公尺，但代替椅子已经足够，点头回应后，亚丝娜与佑真一同移动，轻轻地弯腰坐上钢铁的横梁。
跟着坐在左侧的佑真，抬起右手，用手指温柔抚弄着从亚丝娜衣襟探出脸的结衣的头，虽然展露的微笑像是心中某处怀有伤痛，但仍以和缓的语气说道。
“……抱歉，结衣，亚丝娜也是，让你们担心了。”
代替回答，结衣从亚丝娜的衣服飞出，坐到佑真的右肩上，圆滚滚的黑色眼珠，直直的看着亚丝娜，像是在催促说：快啊，妈妈。
轻轻点头，亚丝娜决定提出问题。
“佑真……在这里……第二十七层、有什么？”
顿时住口，稍微考虑过后，修改了后半段的发言。
“……以前，在第二十七层……发生了、什么吗……？”
刹那间——
自己的言语成了打开记忆的钥匙，亚丝娜眼中透出了惊愕。
在这层的确有，这件事情，亚丝娜以前曾从佑真口中听过，虽然发生在第几层，这具体的数字没有透漏，但已几乎能够确定，这层一定必然存在着什么，让佑真如此重视。
“啊啊……没错。”
从亚丝娜的表情看出心中所想，佑真轻轻的点头说道。
“在这个第二十七层的迷宫区，有着整个sao所有逝去之人的情感……这些，全部都留存在了这里。”
这是在游戏设计之处茅场和佑真同时设定下的某个程序。
当时的他们，对ai充满憧憬，想要借以观测人类情感从而开启ai最终的那道程序。
但是令少年所感到悔意的是，时至今日，情感留存设备完完全全的成为了玩家们在游戏中的刻录之痕，将生前在游戏内的情感记录其中。
可以说，这些人，这些少年少女，这些玩家的一切后果，都是佑真亲手造成的。
可想而知，想起这里后的他，是多么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刻。
悔意弥漫心间。
佑真并不打算继续重新详述那个过去，而是以平静的语气说着现在的事。
“……今天听到结衣说，玩家的强烈感情，有可能寄宿在地形或道具上，而被sao服务器保存下来时……我就响起了这么一件东西，这个里面是否也留下来sao中的情感……在sao的每一层每一处的，关于玩家被怪物所杀的瞬间的……那份恐怖与绝望……”
——！！
听到这段话的瞬间，亚丝娜脑海中，在瓦吉特攻略战时出现的幻影清楚地苏醒了。
由砂岩砖块随机堆叠的设计风格，毫无疑问是旧艾恩葛朗特第四层迷宫区的内容，然后，在狭小房间中充满了大量精灵与地精，不就是现在佑真所说的情景其中之一吗。
“佑真……”
亚丝娜从喉咙挤出一丝声音，对着抬起消沉脸庞的佑真，尽力说明了无法理解的现象。
在boss战途中看到的，这几天时常从脱离现象中看到的雪天景象——以及昨晚登出之后，在自己房间看到的夜晚街景，窸窣流淌的水道、与笼罩夜雾的灯光……
听到这里，连佑真也为之感到惊愕，在数秒间无言以对，不久后才缓缓点头。
“……我想、应该没错，关于夜晚的街道……那可能是无数死亡在sao中其中一位玩家的记忆吧……这么说来……引起亚丝娜脱离现象的就是这个人了……”
顿时无语，佑真随后以微弱的声音说道：“……是她他，在呼唤着吗……但是，为何不是别人……而是对亚丝娜……”
有一半像是自问般，以愕然表情喃喃自语。
这时回答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结衣。
“我想……这是因为……现在的妈妈，可以和这个人有些什么关系。”
“…………！”
佑真像是弹起般瞬间挺直了身体。
“是……是这样吗！？”竟然有这回事，让亚丝娜惊讶的不禁叫道。
连佑真也瞠目结舌，片刻后才低声喃喃道：“……那么到底是谁呢？”
究竟是谁，拥有着这么强烈的情感才能让此刻已然进入alo的亚丝娜都能感觉的到。
这么多么强烈的心意啊。
仔细细数，从sao开服到正是停止营运，几乎遇上的每个玩家，佑真和亚丝娜两人都互相知晓。
那么从这些玩家里来说，失去了生命且对亚丝娜具有强烈心意的——
“妈妈。”结衣突兀的出声，她伸出手指了指，接着说道：“你的储物格里有信号。”
信号——！
亚丝娜愣了愣，随后呼出道具栏，右手向下划去，眼神聚焦在上。
当到了底端的时候，一柄长剑露了出来。
——翡翠之剑！
科琳！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颤动。
“……科琳自杀死亡的时候……我们不在现场，科琳姐在临死之际的感情，不只留在此时第二十七层的这个迷宫装置里，也以连结到我以前的虚拟体的形式，被服务器保存下来了吧，所以，……科琳姐的感情产生的信号之目标，转向了我物品栏的长剑身上……是这么一回事吧……”
到此为止的话，佑真都还能勉强理解，但是仍有不解之处。
“为什么这柄剑会出现在亚丝娜的物品栏呢？当初从sao转移角色进入alo不都全部销毁了吗。”
“我想…这应该就是爸爸之前说过的心意的力量吧，透过系统，传达了过来。”
结衣从佑真的肩膀了飞起，在空中悬浮。
也只能这样去解释了。
“……但是，为何是等到现在呢……”视线跟着转向左侧耸立的浮游城外墙，佑真继续说道
“初次发生脱离现象，距离我初次潜行到alo之内已过了三周，而且，到了最近频率有所增加，还开始发生之前没有的类似记忆混入的状况……”
“……这是因为……”
佑真顿时不语，而一旁的亚丝娜突然就打开了视窗，盯着时间显示一阵子之后，大大吸了一口气，以稍微有些紧张的语气回答道。
“……科琳死亡的时候，是二o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两年前的今天，时间在……下午五时四十五分，再三分钟后……”
“…………！”
佑真不由得屏息，连悬浮在空中的结衣，黑色的眼睛也惊讶得睁大。
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在水路中寻找有梯子的树木那种事，亚丝娜奔出作为迷宫区一部份的焦黑巨木后，无视于附近树上设置的螺旋阶梯，马上大力振动着背上的翅膀。
不仅是迷宫区，周边的群木全都炭化成焦黑色，这是新的楼层boss炎之蛇神瓦吉特的事迹——设定上如此，旧时代的boss完全是别的东西，这一带的树木也一片青翠，看来新营运公司yr相当卖力于地图设计吧。
几乎垂直的上升约五十公尺，当视野有某种程度的展开后改成了水平飞行。
这个楼层伸展的巨树枝梢会碰到第九层的底部，再往上升高五十公尺也无法脱离森林上空，也就是说，在旧sao时代，这是少属几个努力爬树就能碰到上层底部的楼层之一，当然挖出隧道是没人能办到的。
在直径十公尺的枝干间穿梭飞行，亚丝娜向从肩膀移动到胸前的结衣问道。
“结衣，佑真现在到哪了？”
“马上就要到外围了，若再离远一点就没办法感测到了！”
“了解，果然很快啊，真是的。”
亚丝娜双臂紧抱住身体，然后奋力加速，虽然很快就适应了alo独有的飞行系统，才两、三天就不需要使用辅助操作杆。
但全力飞行仍然不能和佑真、桐人及莉法相比，只有藉着布满在树干之间的吊桥上的油灯发出的光芒，亚丝娜才得以、以勉强避开障碍物的距离飞行着。
终于，前方透射出青色光芒，月光——马上就要到外围了，佑真已经离开浮游城了吧。
正当这么想时，结衣再次大喊道。
“爸爸他，正沿着艾恩葛朗特的外壁上升！”
“诶……”
亚丝娜眼中略显讶色，佑真说了“等一下还有事”，原本还以为会为了登出而前往世界树上的世界树都市。
但仔细想想，若急着要登出，到第八层各地街上的旅馆就够了，就算要前往世界树都市，现在也能从第一层起始城镇的传送门直接传送。
也就是说，佑真的目的地是alo……不，是艾恩葛朗特上层的某处。
但是，在六月二十二日的现在，艾恩葛朗特的最前线是这个第八层，第九层以上楼层的外围被完全封闭，不可能从外侧侵入，亚丝娜以前曾与佑真和莉兹贝特结伴飞向应该在第一百层的《红玉宫》，但才到第五十层就已经濒临飞行高度界限，能看到的就只有延伸到各处的钢铁外壁而已。
上层进不去这点佑真本认也应该知道，然而，究竟为了什么而要上去呢……
想着这件事的同时，亚丝娜从第八层南端的开口飞向了无限的天空。
回首仰望，巨大的满月正在天顶，被封闭的浮游城外墙，映射着青白色的光华，有个小小的轮廓正贴近墙面上升着。
已经抵达了第十五层，一条直线的飞行令人感到紧张，亚丝娜对于‘就这样追上去好吗？’有了片刻的迟疑。
“佑真……”
下意识呼唤著名字的同时，从短袍的衣领探出头的结衣也轻声呢喃“爸爸……”。
听到那细语的时候，亚丝娜心里做出了决定，双腿一弯，奋力的踢了空气，身体呈直线伸展，如蓝色的箭矢般急速上升。
与佑真之间的距离，有艾恩葛朗特的七层——也就是七百公尺远。
若在旧sao时代，往上爬七层就等于是到了别的世界，但这是过去的事，现在的亚丝娜，有了闪耀水色的四片翅膀。
追逐所爱的人而拼命飞翔的途中，亚丝娜有个预感，虽然还不晓得佑真的目的地是哪里，但那里一定有着脱离现象之谜的解答。
恐怕他以结衣的对话为契机做了某种假设，现在就是为了对其做证实。
在遥远的上空中，切开虚拟大气飞行的佑真，即使过了第二十层速度也没减缓的倾向。
没在两人的前往桐人的森林之家等待着的第二十二层停止，大规模公会《艾恩葛朗特解放军》溃灭的第二十五层也是瞬间就通过，到底是要去哪呢……
这么想的下个瞬间，桐人做出了大角度的回转，身体随即朝向旁边耸立的钢铁之墙冲去。
“啊……！”
原本以为会激烈碰撞而发出微微惊呼，但佑真在撞墙前张开翅膀急剧减速，虽然力道不至于会造成hp条的减少，但双手拍在墙上的冲击还是传到了遥远下方的亚丝娜之处。
那个地方是……第二十七层。
记得主街区的名称是隆巴尔，楼层全体布满了坚硬的岩山，街道和地城都是挖空岩山所打造的，矿石道具非常容易入手。
sao时代虽然是职人玩家们群聚的楼层，但亚丝娜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金属精灵系的boss随随便便就收拾掉了，记忆中停留在这楼层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天。
关于这件事，同属攻略组的佑真应该也没有差别才是，然而，为何他现在要以第二十七层为目的地呢。
亚丝娜专注凝视着的前方，黑色的轮廓在钢铁外墙上以双手按着不动，彷佛在心中默念墙壁就会打开的样子。
但是，无法破坏的墙壁当然不会有回应，亚丝娜在抵达第二十六层时就减缓速度，最后几乎以任凭上升气流带动的速度，前往佑真所在的正后方。
她并没有出声，胸口上的结衣也沉默的守望着，这个高度已几乎不会出现飞行型怪物，在三人周遭存在的，只有徐徐洒下的月光、吹拂而过的夜风、以及钢铁的浮游城。
不久后，佑真的双手离开了第二十七层的外墙，双手缓缓垂下，微震的翅膀带动着他转身。
“……亚丝娜、结衣。”
呼唤两人的语气中，虽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在长达两年四个月的交往中，这也是非常罕见的表情。
“佑真……”
低声回应，亚丝娜也稍微拉近了距离，但却为了是否要更近而犹豫，想问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视线从在空中呆站着的亚丝娜移开，佑真左顾右盼之后，指着右下方。
“到那边说话吧。”
往那边看，从浮游城的外墙，突出了像是桥梁的突起，长度不足三公尺，但代替椅子已经足够，点头回应后，亚丝娜与佑真一同移动，轻轻地弯腰坐上钢铁的横梁。
跟着坐在左侧的佑真，抬起右手，用手指温柔抚弄着从亚丝娜衣襟探出脸的结衣的头，虽然展露的微笑像是心中某处怀有伤痛，但仍以和缓的语气说道。
“……抱歉，结衣，亚丝娜也是，让你们担心了。”
代替回答，结衣从亚丝娜的衣服飞出，坐到佑真的右肩上，圆滚滚的黑色眼珠，直直的看着亚丝娜，像是在催促说：快啊，妈妈。
轻轻点头，亚丝娜决定提出问题。
“佑真……在这里……第二十七层、有什么？”
顿时住口，稍微考虑过后，修改了后半段的发言。
“……以前，在第二十七层……发生了、什么吗……？”
刹那间——
自己的言语成了打开记忆的钥匙，亚丝娜眼中透出了惊愕。
在这层的确有，这件事情，亚丝娜以前曾从佑真口中听过，虽然发生在第几层，这具体的数字没有透漏，但已几乎能够确定，这层一定必然存在着什么，让佑真如此重视。
“啊啊……没错。”
从亚丝娜的表情看出心中所想，佑真轻轻的点头说道。
“在这个第二十七层的迷宫区，有着整个sao所有逝去之人的情感……这些，全部都留存在了这里。”
这是在游戏设计之处茅场和佑真同时设定下的某个程序。
当时的他们，对ai充满憧憬，想要借以观测人类情感从而开启ai最终的那道程序。
但是令少年所感到悔意的是，时至今日，情感留存设备完完全全的成为了玩家们在游戏中的刻录之痕，将生前在游戏内的情感记录其中。
可以说，这些人，这些少年少女，这些玩家的一切后果，都是佑真亲手造成的。
可想而知，想起这里后的他，是多么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刻。
悔意弥漫心间。
佑真并不打算继续重新详述那个过去，而是以平静的语气说着现在的事。
“……今天听到结衣说，玩家的强烈感情，有可能寄宿在地形或道具上，而被sao服务器保存下来时……我就响起了这么一件东西，这个里面是否也留下来sao中的情感……在sao的每一层每一处的，关于玩家被怪物所杀的瞬间的……那份恐怖与绝望……”
——！！
听到这段话的瞬间，亚丝娜脑海中，在瓦吉特攻略战时出现的幻影清楚地苏醒了。
由砂岩砖块随机堆叠的设计风格，毫无疑问是旧艾恩葛朗特第四层迷宫区的内容，然后，在狭小房间中充满了大量精灵与地精，不就是现在佑真所说的情景其中之一吗。
“佑真……”
亚丝娜从喉咙挤出一丝声音，对着抬起消沉脸庞的佑真，尽力说明了无法理解的现象。
在boss战途中看到的，这几天时常从脱离现象中看到的雪天景象——以及昨晚登出之后，在自己房间看到的夜晚街景，窸窣流淌的水道、与笼罩夜雾的灯光……
听到这里，连佑真也为之感到惊愕，在数秒间无言以对，不久后才缓缓点头。
“……我想、应该没错，关于夜晚的街道……那可能是无数死亡在sao中其中一位玩家的记忆吧……这么说来……引起亚丝娜脱离现象的就是这个人了……”
顿时无语，佑真随后以微弱的声音说道：“……是她他，在呼唤着吗……但是，为何不是别人……而是对亚丝娜……”
有一半像是自问般，以愕然表情喃喃自语。
这时回答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结衣。
“我想……这是因为……现在的妈妈，可以和这个人有些什么关系。”
“…………！”
佑真像是弹起般瞬间挺直了身体。
“是……是这样吗！？”竟然有这回事，让亚丝娜惊讶的不禁叫道。
连佑真也瞠目结舌，片刻后才低声喃喃道：“……那么到底是谁呢？”
究竟是谁，拥有着这么强烈的情感才能让此刻已然进入alo的亚丝娜都能感觉的到。
这么多么强烈的心意啊。
仔细细数，从sao开服到正是停止营运，几乎遇上的每个玩家，佑真和亚丝娜两人都互相知晓。
那么从这些玩家里来说，失去了生命且对亚丝娜具有强烈心意的——
“妈妈。”结衣突兀的出声，她伸出手指了指，接着说道：“你的储物格里有信号。”
信号——！
亚丝娜愣了愣，随后呼出道具栏，右手向下划去，眼神聚焦在上。
当到了底端的时候，一柄长剑露了出来。
——翡翠之剑！
科琳！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颤动。
“……科琳自杀死亡的时候……我们不在现场，科琳姐在临死之际的感情，不只留在此时第二十七层的这个迷宫装置里，也以连结到我以前的虚拟体的形式，被服务器保存下来了吧，所以，……科琳姐的感情产生的信号之目标，转向了我物品栏的长剑身上……是这么一回事吧……”
到此为止的话，佑真都还能勉强理解，但是仍有不解之处。
“为什么这柄剑会出现在亚丝娜的物品栏呢？当初从sao转移角色进入alo不都全部销毁了吗。”
“我想…这应该就是爸爸之前说过的心意的力量吧，透过系统，传达了过来。”
结衣从佑真的肩膀了飞起，在空中悬浮。
也只能这样去解释了。
“……但是，为何是等到现在呢……”视线跟着转向左侧耸立的浮游城外墙，佑真继续说道
“初次发生脱离现象，距离我初次潜行到alo之内已过了三周，而且，到了最近频率有所增加，还开始发生之前没有的类似记忆混入的状况……”
“……这是因为……”
佑真顿时不语，而一旁的亚丝娜突然就打开了视窗，盯着时间显示一阵子之后，大大吸了一口气，以稍微有些紧张的语气回答道。
“……科琳死亡的时候，是二o二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两年前的今天，时间在……下午五时四十五分，再三分钟后……”
“…………！”
佑真不由得屏息，连悬浮在空中的结衣，黑色的眼睛也惊讶得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