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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悲伤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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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是大秦国末期，天启十一年了，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萧条和罪恶。
白日将尽时分。
北风掠过几乎半人高的芦苇花，泛着淡黄色的光，原本被黑夜笼罩的原野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柳苏州在站在原野上，迎风而立。他所望着的是京都的方向，因为总是能满足那些终日被清贫日子所束缚的人们渴望冲破桎梏，向往繁华的一颗心，而真正让柳苏州看不厌烦的是，不是繁华的宫殿，不是万众瞩目的皇帝宝座，而且建立一个崭新的政权，从此让人们过上崭新的生活，他认为，这也是唐纪柔所希望看到的一幕，有时候，拼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更多人吃饱穿暖，不再过着饥寒急迫得清苦日子。
白云低垂，原野更显苍茫。他俯瞰着山坡下渐渐明亮起来的县城，具体的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渐渐形成了，很快，他将率领自己的朋友还有部下揭竿而起，他一定要让自己的势力范围不断地壮大，得到更多人的支撑。
当然，不止柳苏州一个人这么想，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想法不谋而合，而且还是不约而同。
今日，注定不平凡。李闯早已盯上了淇县这块风水宝地，很不巧的是今日的柳苏州不成淇县之内，而是去了邻村喝喜酒。
刑部大牢最深处的一间幽暗地牢房，错错落落地站着几个人，灯影昏黄，这几个人的身形高大，像是来自地狱的魑魅魍魉，一个个油腻的面孔上闪烁着居心叵测的诡异笑容。
“就这么办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顺从我们的人那便就地解决！”李闯对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说话的时候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李闯其中一个名为徐贤海的手下心有不忍，于是当即提出应该采用宽容的政策措施，当然，他的这个提议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李闯用力搂住了徐贤海的肩膀，徐贤海知道自己的话让李闯心有不满了，“贤海兄弟，对嘛？”李闯对这人有一丁点印象。
“嗯，我是。”徐贤海点点头。
“贤海兄弟，你还是太过年轻了，成就一番霸业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妇人之仁。”
“可是···”对于李闯的做法，徐贤海还是无法从心里认同，的确，成就一番霸业的人不应该妇人之仁，但是，宽容并不意味着残忍，跟随李闯已经有些时日了，他方才那一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无异于是要屠城，徐贤海想到了可能出现的那些后果和惨状，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时自己在局势尚不明确，头脑冲动之下，选择了跟随李闯这样一个手段残忍，又自私冷酷的草莽匹夫为自己的领导者。
李闯和其他几个手下的表情明显变得不耐烦，徐贤海想说什么，可是这几个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脸不屑，徐贤海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也许真的没有被逼到某种程度上，他是不会做出选择的。
徐贤海最终选择了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接下来的路应该何去何从。
天，终于亮了。万丈光芒冲破层云，降临在人间的这一刻时，悲惨的一幕也随之而来，李闯率领自己的大军攻入淇县，哪里是要起义，分明是借着起义进行一场罪恶的杀戮。
血，鲜血，是从无辜百姓胸腔中流出来的淋漓鲜血。
已经凝固了，在地上缓缓流淌着，仍旧是温热的，很快，天地间弥散着罪恶的血腥味，在黎明即将到来的这一刻，迎接淇县百姓的不是新一天的火红朝阳，而是在睡意朦胧间的死亡，人们的哀嚎声和求救声响彻云霄，哀鸿遍野。
李闯和他的那些手下并没有看在淇县老弱妇孺众多的情面上就选择手下留情，相反却是变本加厉，因为他认为建立政权之后，老弱妇孺会成为一种拖累，影响朝代的发展和兴盛。打家劫舍，烧杀掠夺，欺辱妇女，无恶不作，看着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的人间惨状，徐贤海的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要知道，这件事他也参与了，他一样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真是造孽，可是徐贤海已经来不及回头了，他想要阻挠的时候却被李闯的手下绑了起来，要以军法论处···
没有人在这场犹如人间炼狱地杀戮中幸免于难，唐纪柔将受到了惊吓的方与藏在了自己家中的地窖里，很不幸，方与的家人死在了这场杀戮中。唐纪柔感到时，方与已经被遍地鲜血吓住了，只是他意识尚在，躲在了床底下，这才幸免于难。
不得不承认，柳苏州想得极为周到，或许，他早已料到国家将会面临如今的这个动乱，于是提前为唐纪柔做好了准备工作，地窖里有食物和水，还有一个很小且不会被人轻易察觉的通风口。
“方与，你乖乖听话，在这里等我回来。”唐纪柔将方与放在平铺的干净整齐地干草堆上。小家伙被吓坏了，方才浓重血腥的一幕仍旧充斥在他的脑海中，他的肩膀颤抖如筛，心情难以平复，唐纪柔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她真担心方与也会和自己一样，患有创伤后应激后综合征，但现在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细想这些，因为时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要尽力去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老师，我不想你走！”方与死死地抱住唐纪柔，担心她的下场会和自己的家人一样，那场景真的是太可怕了，唐纪柔也是他的亲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情人和依靠了。
唐纪柔宽慰方与，“方与，我要去找小英姐和芝州她们，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出声，哪里也不许去。”唐纪柔柔声又嘱咐了一遍。
不提还好，提及柳芝州，方与心中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柳芝州，唐纪柔的生命几次面临危险，可她还是顾念她的生命安全，方与想不明白究竟为何，是因为柳苏州的存在吗？是因为爱他至深，所以才会有的爱屋及乌吗？方与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他拦不住唐纪柔，她去意已决。
唐纪柔拿了一把镰刀，等她找到张小英的时候，看到的一幕确实樊江海抱着张小英的身体。
“纪柔···”张小英冲唐纪柔艰难地伸出几根手指，此时，她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一旁半跪在地上的樊江海已经是泣不成声。
唐纪柔走上前去，细看的时候发现她胸前插进了一把明晃晃地钢刀，那钢刀足有三尺余长，胸口处的鲜血流了满身都是，张小英的脸色苍白异常，唐纪柔心里明白，她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时间不多了。
“小英姐，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唐纪柔歇斯底里地哭着，她生平还是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她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小英为我挡住了这一刀，不然，死的人就是我了。”樊江海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悲恸，他知道自己辜负了张小英的一片心意，他知道张小英这么多年一直拒绝别人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她对自己情有独钟，在嫁人之前就是，当初她无法违背父母的命令在嫁给了自己的丈夫，可是好景不长，丈夫去世，张小英成了未亡人，为他守寡，可她依旧没有放弃最自己念想，可是樊江海未曾有意，如今他的心放在了唐纪柔的身上，尽管两人并无可能，所以他再一次的拒绝了张小英的求爱，如今让她落得一个含恨而终的下场···
“纪柔，对不起，我曾经深深地嫉妒过你，不止一次，我嫉妒···”说到这里，樊江海轻轻用手指堵住了张小英的嘴唇，并非是在担心她接下来的一番话会破坏张小英在唐纪柔心目中的想象，只是因为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樊江海最终决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小英，我们成亲吧！就现在，就让纪柔妹子当我们的证婚人。”樊江海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张小英轻轻伸出手，攀上了樊江海的脸颊，她想好好的看看他，记住他最后的样子，她心里明白，樊江海的心都在唐纪柔的身上，他看向她的眼神错不了，他方才向自己求婚，完全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希望自己能够走得安心，虽然心里还是少不了感到一些酸涩，但也值了，最起码樊江海立碑的时候会刻上爱妻两字，每年清明节和自己忌日的时候他都会来自己的坟前上香，想到这里，张小英便觉得无比的欣慰，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江海，好冷···抱紧我。”张小英的语气明显比刚才低沉了很多。
唐纪柔哭得泣不成声，冷的感觉她也有过，在穿越过来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绝望，那一刻她觉得死亡正向自己逼近，她知道，张小英即将殁了···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避免不了。
悲伤的情绪瞬间放大，避无可避，唐纪柔知道，在这个交错的时空里她的下场或许和张小英一眼。
这时已经是大秦国末期，天启十一年了，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萧条和罪恶。
白日将尽时分。
北风掠过几乎半人高的芦苇花，泛着淡黄色的光，原本被黑夜笼罩的原野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柳苏州在站在原野上，迎风而立。他所望着的是京都的方向，因为总是能满足那些终日被清贫日子所束缚的人们渴望冲破桎梏，向往繁华的一颗心，而真正让柳苏州看不厌烦的是，不是繁华的宫殿，不是万众瞩目的皇帝宝座，而且建立一个崭新的政权，从此让人们过上崭新的生活，他认为，这也是唐纪柔所希望看到的一幕，有时候，拼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更多人吃饱穿暖，不再过着饥寒急迫得清苦日子。
白云低垂，原野更显苍茫。他俯瞰着山坡下渐渐明亮起来的县城，具体的计划已经在脑海中渐渐形成了，很快，他将率领自己的朋友还有部下揭竿而起，他一定要让自己的势力范围不断地壮大，得到更多人的支撑。
当然，不止柳苏州一个人这么想，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想法不谋而合，而且还是不约而同。
今日，注定不平凡。李闯早已盯上了淇县这块风水宝地，很不巧的是今日的柳苏州不成淇县之内，而是去了邻村喝喜酒。
刑部大牢最深处的一间幽暗地牢房，错错落落地站着几个人，灯影昏黄，这几个人的身形高大，像是来自地狱的魑魅魍魉，一个个油腻的面孔上闪烁着居心叵测的诡异笑容。
“就这么办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顺从我们的人那便就地解决！”李闯对着自己手下的几个兄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说话的时候还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李闯其中一个名为徐贤海的手下心有不忍，于是当即提出应该采用宽容的政策措施，当然，他的这个提议遭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反对。
李闯用力搂住了徐贤海的肩膀，徐贤海知道自己的话让李闯心有不满了，“贤海兄弟，对嘛？”李闯对这人有一丁点印象。
“嗯，我是。”徐贤海点点头。
“贤海兄弟，你还是太过年轻了，成就一番霸业的人，怎么可以如此妇人之仁。”
“可是···”对于李闯的做法，徐贤海还是无法从心里认同，的确，成就一番霸业的人不应该妇人之仁，但是，宽容并不意味着残忍，跟随李闯已经有些时日了，他方才那一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无异于是要屠城，徐贤海想到了可能出现的那些后果和惨状，他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时自己在局势尚不明确，头脑冲动之下，选择了跟随李闯这样一个手段残忍，又自私冷酷的草莽匹夫为自己的领导者。
李闯和其他几个手下的表情明显变得不耐烦，徐贤海想说什么，可是这几个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一脸不屑，徐贤海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回去。也许真的没有被逼到某种程度上，他是不会做出选择的。
徐贤海最终选择了沉默，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接下来的路应该何去何从。
天，终于亮了。万丈光芒冲破层云，降临在人间的这一刻时，悲惨的一幕也随之而来，李闯率领自己的大军攻入淇县，哪里是要起义，分明是借着起义进行一场罪恶的杀戮。
血，鲜血，是从无辜百姓胸腔中流出来的淋漓鲜血。
已经凝固了，在地上缓缓流淌着，仍旧是温热的，很快，天地间弥散着罪恶的血腥味，在黎明即将到来的这一刻，迎接淇县百姓的不是新一天的火红朝阳，而是在睡意朦胧间的死亡，人们的哀嚎声和求救声响彻云霄，哀鸿遍野。
李闯和他的那些手下并没有看在淇县老弱妇孺众多的情面上就选择手下留情，相反却是变本加厉，因为他认为建立政权之后，老弱妇孺会成为一种拖累，影响朝代的发展和兴盛。打家劫舍，烧杀掠夺，欺辱妇女，无恶不作，看着生灵涂炭、尸横遍野的人间惨状，徐贤海的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要知道，这件事他也参与了，他一样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真是造孽，可是徐贤海已经来不及回头了，他想要阻挠的时候却被李闯的手下绑了起来，要以军法论处···
没有人在这场犹如人间炼狱地杀戮中幸免于难，唐纪柔将受到了惊吓的方与藏在了自己家中的地窖里，很不幸，方与的家人死在了这场杀戮中。唐纪柔感到时，方与已经被遍地鲜血吓住了，只是他意识尚在，躲在了床底下，这才幸免于难。
不得不承认，柳苏州想得极为周到，或许，他早已料到国家将会面临如今的这个动乱，于是提前为唐纪柔做好了准备工作，地窖里有食物和水，还有一个很小且不会被人轻易察觉的通风口。
“方与，你乖乖听话，在这里等我回来。”唐纪柔将方与放在平铺的干净整齐地干草堆上。小家伙被吓坏了，方才浓重血腥的一幕仍旧充斥在他的脑海中，他的肩膀颤抖如筛，心情难以平复，唐纪柔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她真担心方与也会和自己一样，患有创伤后应激后综合征，但现在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细想这些，因为时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要尽力去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老师，我不想你走！”方与死死地抱住唐纪柔，担心她的下场会和自己的家人一样，那场景真的是太可怕了，唐纪柔也是他的亲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情人和依靠了。
唐纪柔宽慰方与，“方与，我要去找小英姐和芝州她们，你在这里等我，不许出声，哪里也不许去。”唐纪柔柔声又嘱咐了一遍。
不提还好，提及柳芝州，方与心中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柳芝州，唐纪柔的生命几次面临危险，可她还是顾念她的生命安全，方与想不明白究竟为何，是因为柳苏州的存在吗？是因为爱他至深，所以才会有的爱屋及乌吗？方与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他拦不住唐纪柔，她去意已决。
唐纪柔拿了一把镰刀，等她找到张小英的时候，看到的一幕确实樊江海抱着张小英的身体。
“纪柔···”张小英冲唐纪柔艰难地伸出几根手指，此时，她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一旁半跪在地上的樊江海已经是泣不成声。
唐纪柔走上前去，细看的时候发现她胸前插进了一把明晃晃地钢刀，那钢刀足有三尺余长，胸口处的鲜血流了满身都是，张小英的脸色苍白异常，唐纪柔心里明白，她已经处于弥留之际，时间不多了。
“小英姐，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唐纪柔歇斯底里地哭着，她生平还是第一次面对生离死别，她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小英为我挡住了这一刀，不然，死的人就是我了。”樊江海的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悲恸，他知道自己辜负了张小英的一片心意，他知道张小英这么多年一直拒绝别人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她对自己情有独钟，在嫁人之前就是，当初她无法违背父母的命令在嫁给了自己的丈夫，可是好景不长，丈夫去世，张小英成了未亡人，为他守寡，可她依旧没有放弃最自己念想，可是樊江海未曾有意，如今他的心放在了唐纪柔的身上，尽管两人并无可能，所以他再一次的拒绝了张小英的求爱，如今让她落得一个含恨而终的下场···
“纪柔，对不起，我曾经深深地嫉妒过你，不止一次，我嫉妒···”说到这里，樊江海轻轻用手指堵住了张小英的嘴唇，并非是在担心她接下来的一番话会破坏张小英在唐纪柔心目中的想象，只是因为有些话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樊江海最终决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小英，我们成亲吧！就现在，就让纪柔妹子当我们的证婚人。”樊江海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
张小英轻轻伸出手，攀上了樊江海的脸颊，她想好好的看看他，记住他最后的样子，她心里明白，樊江海的心都在唐纪柔的身上，他看向她的眼神错不了，他方才向自己求婚，完全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希望自己能够走得安心，虽然心里还是少不了感到一些酸涩，但也值了，最起码樊江海立碑的时候会刻上爱妻两字，每年清明节和自己忌日的时候他都会来自己的坟前上香，想到这里，张小英便觉得无比的欣慰，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江海，好冷···抱紧我。”张小英的语气明显比刚才低沉了很多。
唐纪柔哭得泣不成声，冷的感觉她也有过，在穿越过来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绝望，那一刻她觉得死亡正向自己逼近，她知道，张小英即将殁了···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避免不了。
悲伤的情绪瞬间放大，避无可避，唐纪柔知道，在这个交错的时空里她的下场或许和张小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