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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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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某日约22时河北省的某个重点高中明志楼
“老师，我想退学。”神利·代目面无表情地对办公室里的班主任说道。
班主任缓缓地放下手里的成绩单，摘下眼镜，转过头来看向神利·代目。
还是那张死板的永远不笑的面孔。
对代目来说，这张面孔熟悉至极。
自从他当上神利·代目的班主任开始，代目就没有见到他笑过。
他永远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和他站在一起，你会感觉，你低他一等。从气势上说，对话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他那双老鹰一般的眼睛盯着神利·代目。
就这样盯着，一言不发。
1秒
2秒
3秒
…………………………
代目的后颈感到阵阵寒意，背部的冷汗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秒钟的流逝就像一年那般煎熬而又漫长。
代目就像被老鹰死死盯上的一只小白兔，就像被命运扼住了咽喉一样痛苦。
代目的身体开始颤抖，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
“哦。是你啊。”
在长达十几秒钟的对峙之后，班主任用很随便的语气，打破了凝滞到冰点的空气。
他把椅子转了过来，正对着代目。
“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重复一遍。”从班主任的话语中听不到任何人类的感情，如果不是知情人士，你甚至会以为他是个机器人。
“老师，我想退学！我不想参加高考了！”神利·代目鼓足了全身最后的勇气，大声对班主任喊道。
听到这里，班主任有些震惊，手里的笔掉在了桌子上。
班主任死死地盯着代目的眼睛。
代目也鼓足了勇气，死死地予以对视，仿佛是在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两秒钟。
“哦。原来是想退学啊。”班主任重新把掉在桌子上的笔捡了起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本厚厚的《学生违纪情况记录本》，在今天的那一栏里把“神利·代目第一、二、三节晚自习翘课”的纪录给划掉了。
代目默默地将班主任的行为看的清清楚楚。
神利·代目曾经没少违过纪，迟到，早退，翘课，看动漫，打游戏，这些他都干过。
这一次，班主任在他面前亲自把他的违纪纪录给划掉了。仿佛在说：一笔勾销。
“我也觉得你不适合走高考这条路。”班主任一边翻着那本《学生违纪情况记录本》，一边不知是讽刺还是挖苦地喃喃自语。
“自己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来接你走人。”班主任仍然用他那低沉的机械音说道。
“嗯，明白了。”代目这下感觉自己心里舒坦了许多，就好像一块石头落地了一般。
“老师，再见。”代目向老师鞠了一躬，转身走向门外。
他有些惊奇，平时里从不给他好脸色、铁石心肠的那个班主任竟然这么容易就说通了。
想到这里，他甚至还有些小感激。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身后传来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教诲。
啊咧？
代目转过身，再次望向班主任。
班主任又在埋着头，分析着最后一次模拟高考的成绩。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是错觉？还是梦？
平时那个只会批评贬低我的那个班主任，竟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多想，代目转过头来，迈着大步子，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
站在明志楼的门前，代目望着四楼班主任的办公室。
那个房间的窗户很明亮。
三年以来，班主任平时其实也很辛苦。
为了提高同学们的成绩，他想尽了一切办法。
每天早晨五点半和同学们一起跑早操，当晚上十点后，学生们都回到宿舍时，他还在挑灯夜战。
最重要的是，对于自己这种放弃高考的人，班主任还不忘对自己的教诲。
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所自己憎恨的学校了，代目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失落感。
再也不能和同学一起跑早操，耳边再也听不到班主任的批评教育。
人类，只有失去时才懂得珍惜。
“喂……妈妈……”代目打通了母亲的电话。
“儿子？这么晚了打电话？又发生什么事了？”母亲用焦急的口气说道。
“明天到学校来一趟……”代目有些难受，说话声音很小。
“诶？儿子？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又违纪了啊？是班主任的要求吗？”母亲的语气变得更焦急了。
“发生了一些事情…………妈妈，明天到学校来一趟，见面后我会说明白的。没时间了，我先挂了。”
“诶？！儿子！把话…………”
代目并不想回答母亲的一大串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代目知道这样做对母亲很无礼，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太差了，实在没有兴趣回答母亲连珠炮弹一样的一大串问题。
明亮的月光泼洒在凌晨十二点钟的校园里。
代目走在银装素裹的柏油路上，向宿舍楼的方向踱着步子。
尽管是走了无数次的熟悉的道路，代目今天却十分珍惜。
莘元馆、格物楼、明志楼、食堂…………
他对学校里的建筑物如数家珍。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了啊…………
平日里，在他看来毫无情调可言的呆板的水泥森林们在今天竟是如此地亲切。
他慢慢地走着，慢慢地走着…………唯恐因为自己走得太快而错过了什么…………
毕竟，这是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晚…………
——2017年5月某日约22时河北省的某个重点高中明志楼
“老师，我想退学。”神利·代目面无表情地对办公室里的班主任说道。
班主任缓缓地放下手里的成绩单，摘下眼镜，转过头来看向神利·代目。
还是那张死板的永远不笑的面孔。
对代目来说，这张面孔熟悉至极。
自从他当上神利·代目的班主任开始，代目就没有见到他笑过。
他永远板着一张脸，不怒自威。
和他站在一起，你会感觉，你低他一等。从气势上说，对话还没有开始，你就已经输了。
他那双老鹰一般的眼睛盯着神利·代目。
就这样盯着，一言不发。
1秒
2秒
3秒
…………………………
代目的后颈感到阵阵寒意，背部的冷汗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办公室死一般的寂静。
每一秒钟的流逝就像一年那般煎熬而又漫长。
代目就像被老鹰死死盯上的一只小白兔，就像被命运扼住了咽喉一样痛苦。
代目的身体开始颤抖，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
“哦。是你啊。”
在长达十几秒钟的对峙之后，班主任用很随便的语气，打破了凝滞到冰点的空气。
他把椅子转了过来，正对着代目。
“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重复一遍。”从班主任的话语中听不到任何人类的感情，如果不是知情人士，你甚至会以为他是个机器人。
“老师，我想退学！我不想参加高考了！”神利·代目鼓足了全身最后的勇气，大声对班主任喊道。
听到这里，班主任有些震惊，手里的笔掉在了桌子上。
班主任死死地盯着代目的眼睛。
代目也鼓足了勇气，死死地予以对视，仿佛是在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就这样，两人对视了两秒钟。
“哦。原来是想退学啊。”班主任重新把掉在桌子上的笔捡了起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本厚厚的《学生违纪情况记录本》，在今天的那一栏里把“神利·代目第一、二、三节晚自习翘课”的纪录给划掉了。
代目默默地将班主任的行为看的清清楚楚。
神利·代目曾经没少违过纪，迟到，早退，翘课，看动漫，打游戏，这些他都干过。
这一次，班主任在他面前亲自把他的违纪纪录给划掉了。仿佛在说：一笔勾销。
“我也觉得你不适合走高考这条路。”班主任一边翻着那本《学生违纪情况记录本》，一边不知是讽刺还是挖苦地喃喃自语。
“自己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明天来接你走人。”班主任仍然用他那低沉的机械音说道。
“嗯，明白了。”代目这下感觉自己心里舒坦了许多，就好像一块石头落地了一般。
“老师，再见。”代目向老师鞠了一躬，转身走向门外。
他有些惊奇，平时里从不给他好脸色、铁石心肠的那个班主任竟然这么容易就说通了。
想到这里，他甚至还有些小感激。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身后传来班主任语重心长的教诲。
啊咧？
代目转过身，再次望向班主任。
班主任又在埋着头，分析着最后一次模拟高考的成绩。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是错觉？还是梦？
平时那个只会批评贬低我的那个班主任，竟然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多想，代目转过头来，迈着大步子，离开了老师的办公室。
站在明志楼的门前，代目望着四楼班主任的办公室。
那个房间的窗户很明亮。
三年以来，班主任平时其实也很辛苦。
为了提高同学们的成绩，他想尽了一切办法。
每天早晨五点半和同学们一起跑早操，当晚上十点后，学生们都回到宿舍时，他还在挑灯夜战。
最重要的是，对于自己这种放弃高考的人，班主任还不忘对自己的教诲。
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所自己憎恨的学校了，代目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失落感。
再也不能和同学一起跑早操，耳边再也听不到班主任的批评教育。
人类，只有失去时才懂得珍惜。
“喂……妈妈……”代目打通了母亲的电话。
“儿子？这么晚了打电话？又发生什么事了？”母亲用焦急的口气说道。
“明天到学校来一趟……”代目有些难受，说话声音很小。
“诶？儿子？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又违纪了啊？是班主任的要求吗？”母亲的语气变得更焦急了。
“发生了一些事情…………妈妈，明天到学校来一趟，见面后我会说明白的。没时间了，我先挂了。”
“诶？！儿子！把话…………”
代目并不想回答母亲的一大串问题，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代目知道这样做对母亲很无礼，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太差了，实在没有兴趣回答母亲连珠炮弹一样的一大串问题。
明亮的月光泼洒在凌晨十二点钟的校园里。
代目走在银装素裹的柏油路上，向宿舍楼的方向踱着步子。
尽管是走了无数次的熟悉的道路，代目今天却十分珍惜。
莘元馆、格物楼、明志楼、食堂…………
他对学校里的建筑物如数家珍。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年了啊…………
平日里，在他看来毫无情调可言的呆板的水泥森林们在今天竟是如此地亲切。
他慢慢地走着，慢慢地走着…………唯恐因为自己走得太快而错过了什么…………
毕竟，这是在这所学校的最后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