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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宰尹窦山的官邸的中门敞开着,门两边把守着六名异士。夏律司吴主司的马车停在窦官邸边门,边门口赶紧有男仆迎了出来。
吴主司皱着眉头,脚步匆匆,没有往日朝堂上的那派高傲。他看着迎面而来的窦家下人问:“宰尹可还在府?”
男仆连声答应:“在在!”
吴主司点着头,走了进去。
随园,窦山和窦玄都在广楼,两个人商讨未来窦玄和山莹公主的婚事,随园的下人登上广楼,隔着竹帘通报窦山:“夏律司吴主司来了。”
窦山看看已经西沉的太阳皱眉:“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下人恭谨回答:“看主司神色,似有急事。”
窦山听了,琢磨了两圈后安排道:“请主司广楼见。”
窦玄起身,就要和窦山告辞,窦山坐在原地,伸出手慢慢按下窦玄要站起的身体:“不忙,你也跟着听听。”窦山家中仅有窦玄一子,若说从前窦山顾虑窦玄不成气候,但这一年来窦玄的表现却是让窦山放了心。
窦玄看了眼窦山神色,然后又慢慢坐回去。
吴主司被下人带着进入随园,穿过竹林旁边的石板路来到广楼,往日他总是和窦山感慨这随园建的很妙,如今他也无心游览风景,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找到窦山。
侍候在广楼外间游廊上的侍女的轻轻为吴主司掀开竹帘,一双双纤细白皙的皓腕上青玉桌晃着细微的光。
吴主司低头进入广楼,迎面而来的是他熟悉的乌樱木的香味。
窦山和窦玄站起身来同吴主司见礼,待众人落座以后吴主司皱着眉头说:“那名松江县压来的罪臣被孟先生的孙子救走了。”
窦山略惊,皱了眉头问:“孟临渊?”
窦玄一旁在心中惊讶,只是长辈们谈事,终究没有他插嘴的机会。
“怎么会让孟临渊将人带人?再者,孟临渊岂是会做出这种事情之人?”窦山因为是孟狄的学生,对孟临渊也算是熟悉,孟临渊虽说不怎么说话,但是也是出身君子门庭,怎么会做这种违法乱纪之事。
吴主司就知道窦山会质疑,稍作犹豫,面露惭愧的说:“也曾听闻孟临渊同那顾辰交好,他要探望顾辰,本官想着有孟先生的面子,便也没多做阻拦,谁知便出了此事。”
窦山多年宰尹气度,也被气的一巴掌拍上桌案:“季重,你糊涂啊!若是此事教陛下知晓,你今后如何治理夏律司?”
堂堂夏律司主司竟然也纵容关系户,这不仅是颜面扫地的事,更是大夏的夏律公正受到冲击,今后大夏臣民该如何看待夏律司?
吴主司一张平日显得分外高傲的脸如今尽是败色:“我怎不知晓……怎不知……谁知道这孟临渊中了什么邪!”后背冷汗已经将衣物打湿。
窦山皱着眉头,他用手摸着胡须,思量着:“现在谁还知道此事?”
吴主司连忙说:“除了值班的狱卒,没人知道,知道的已经被控制了。”
窦山点点头,松了一口气。
窦玄看着眼前场景,想到松江县的顾辰县守,相比大夏其他境外官员,这个顾辰还是有些真心为民的意思的。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目视前方,看着前面不远处檐下的竹帘随着晚风轻轻晃动着,在竹帘的缝隙间,有些许的光漏进显得有些昏暗的广楼。
窦山的声音将有些走神的窦玄的注意力拽回来,窦山扭头看窦玄,想听听自己这位儿子有什么见解:“你如何想?”
窦玄微微低头,不卑不亢的说:“如今,秘而不发,找到孟临渊,让他将人交出来。答应他不追究他的罪责,并且想办法为顾辰开脱。只要人回来,吴主司自然没事。”
吴主司和窦山对于顾辰甚是反感,苍蝇不致命却恶心,如今既然有能将除去顾辰的机会,却要放弃。
窦玄看了眼自己亲爹的脸色,气定神闲的继续发力:“儿子听闻,司马侯命人问过顾辰的事情了。届时,若是事情捅出来……一个境外芝麻大的顾辰可比不上咱们夏律司的吴主司金贵……”
窦山不是俗人,自然分得清轻重,面色仅是难看了片刻后便恢复了他平日的慈眉善目:“你在岭北同他二人打交道的时间长一些,孟临渊可会将人交出来?”
窦玄想到孟临渊同顾辰之间的那些流言,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后,慢慢说:“孟临渊救顾辰越狱无非是不想让顾辰死,既然我们答应放顾辰一马,他没必要好好的正大光明的名声不要,做一个逃犯。”
吴主司见这父子俩将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心里也变得踏实起来,终于有情绪发火了:“这个顾辰,小小一个境外的芝麻大的县守,近些日子风头比打仗胜了的司马则还大。”
窦玄轻笑一声:“不能小看这个顾辰,他可扎手的紧呢。”
窦山听着窦玄说的,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一会我就去拜会老师,同他好好说说他这个好孙子。”
以前在松江县的时候,周舟作为一个大男人反而爱看些情情爱爱的话本,什么千里追爱定终身啦、花魁歌女喜欢穷小子啦,顾辰也跟着瞄了两眼,大概是被里面的描写酸到了,她在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后瘪着嘴走开了。
顾辰作为一个有着男人脸女儿身的假男人,她对于感情最初的体验,便是年少时同窦玄那点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这情谊太过脆弱,还未经历风雨便死在了平阳县的那个冬天。再后来,她顶着一张男人脸也没啥机会和心思发展出些让她内心悸动的感情来,毕竟,她身份特殊,找男人或者找女人都不太合适。
顾辰头顶天空湛蓝,几朵云彩悠闲的在天空中飘着,顾辰横爬在马背上,被颠簸的仿佛一根会扭动的面条。她面色淡定的扭头看着戴着斗笠一脸严肃骑马飞奔的孟临渊,仰着脖子轻描淡写的问:“孟兄,你这要带着我私奔啊?”
孟临渊执着马缰绳的手一抖,脸红了大半,胸口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了两倍。他斗笠下一张俊脸分外沉着,从顾辰这个角度看过去,孟临渊刀削般整齐的下颌骨分外清晰。
孟临渊喉头一滚,咽了一口口水,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咬着腮帮子,缓缓说:“是!”
顾辰白眼一翻,扭头趴在马背上,任由自己变成一条有想法的会扭动的面条:这真是要了她亲命了。
顾辰心如死灰,她发现她亲爹的尊师的唯一的嫡孙子是个断袖,以后冥湖看见她爹变成得那块石头,到时候他们两块石头排排坐,她怎么和她爹交代?
难道是,嘴凑到他爹耳朵边,小声说:“喂,爹,你知道吗?你师傅他孙子是个断袖!”
顾辰苦笑着在马背上对孟临渊说:“你喜欢男人,可我不是断袖啊!”
孟临渊打马飞驰,两侧风景倒退如风,他轻声说:“我不是断袖,我只是喜欢你。”这样温柔的话语似乎让孟临渊这个敢劫狱的大老爷们儿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顾辰突然红了脸,扭头抱紧马脖子,任由自己的心跳和马背的颠簸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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