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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前一天晚上跟着顾辰出去的县武士全都灰溜溜的回到县官邸。
孟临渊刚回到县官邸,便听见明辨堂上人声纷杂,周舟和老李两个人的大嗓门儿尤其响亮。
周舟:“我们顾县守犯了什么错,被你关起来?”他身后有几个胆小的官吏小心的扯着周舟的袖子,提醒周周不要乱说话。
张兵从前也是松江县的县尉,自有一片人脉,也有从岭北郡带下来的威信,他知道周舟和李袅袅等人是坚定的顾辰拥护者,也早料到了有人会不服气。
“就凭他顾辰治下死了纪国的往商官,郡守既然已经下令说只给他三日时间,便只有三日,今日三日之期已经到了,顾辰可有查出什么结果?”张兵说着,眼神环视一周,除了周舟和老李等人几个没什么人敢为顾辰出头。
周舟知道这个事情,纵然没有底气也还是想要为顾辰争一口气:“人又不是顾县守杀的,关顾县守是什么事?”
张兵冷冷一笑:“事情发生在他松江辖内,往商官刚死不久,昨日又大火死了五人,你们顾县守这官做的真好!”
其他人听到这些话已经心中有数,眼神怯懦的怯懦,想要安稳度日的安稳度日,原本站了一院子的人开始默默的退散着。
张兵说:““如今本官暂代县守管理县事,看在你也是官邸老人对你今天对本官的不敬不追究,但你若是再犯,别怪本官不留情面!”说完张兵冷冷哼一声。
周舟气不过,还要说话,被人一把扯到一边,扭头看过去,老石正严肃着脸默默朝他摇头。
周舟说:“怎么连你都是这样?顾县守平日可没有亏待我们……‘正说着,李袅袅一身皂衣,左手握刀走进明辨门,缓缓向人群中走来。
周舟看到李袅袅眼睛一亮,仿佛找到撑腰的人一般,他走到李袅袅身边告状:“袅袅,顾县守被抓了,现在已经关进县官邸的大牢!”
李袅袅置若罔闻,她越过热情的周舟,来到张兵面前,行礼恭敬禀告:“我们已经在城墙下发现私通的地道,目前马伟带人已经守住了里外出口。等您下一步的意思。”
张兵心中非常满意李袅袅的识时务,本以为武功最高的李袅袅是个刺头,没想到反倒她最好说话:“命外面的武士都撤回来吧。”
李袅袅抬眼,疑问:“撤回来?”
张兵自得的解释:“歹人做完案以后纵然有地道便也溜之大吉了,还会反复穿行那个地道被人发现吗?你们顾县守以前的蠢主意本官是不会用的。”
李袅袅正要说话,张兵已经不耐烦的伸手阻止了李袅袅的话,他继续安排:“既然本官如今暂代松江县县守,你们便要听话。现在你们所有人都先放下的手中的事,至于有什么安排本官会吩咐的。”说完张兵离开明辨堂向着顾辰过去办公的签案房走去。他走后,从岭北郡带来的一队岭北郡虞候迅速进驻县官邸,各处都有了岭北郡的虞候看守。
孟临渊一直站在明辨堂边的廊下看着事态,张兵离开明辨堂时从孟临渊身边走过,对于孟临渊没有行礼也没有追究,反而率先向孟临渊拱拱手。
孟临渊背着玄铁重剑,一张白皙的脸上眉头紧锁,在张兵拱手时,他眉头略松向矜持的张兵点点头还礼。
张兵离开后,孟临渊眉头重新皱起,刚才听张兵那意思,好像松江的这几起命案他早已经胜卷在握?
不知道周舟有没有发现张兵的信心满满,反正李袅袅是听出了张兵的画外音,在这次的张兵代理县守后,从前的所有松江县县官邸的武士们都被迫休息了!这是啥意思?张兵县守要另立门户?
一群人在张兵离开后自然而然凑到李袅袅身边,等着看李袅袅的意思。周舟还在生气李袅袅的没骨气,气哼哼的抱着胳膊不想看李袅袅。
李袅袅看看周围一个个都愁眉不展的老石、何医师、自己的亲爹老李、一直闷不做声的周思源,一时间心中也有些没底气,她问的人:“孙逊县丞还未回来?”
在纪国往商官被杀之前,孙逊接受调派,外出去其他县学习去了,至今都没有回来。
李袅袅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去找孟临渊了。杏核眼一扭,看到一边正没好脸色的周舟,人群中冲周舟伸伸手。
周舟哼一声,看了眼李袅袅的手,然后气哼哼的来到李袅袅身边。
李袅袅拖着周舟这个孩子,身后跟着周思源,从人群中出来,她趁人不多后戳着周舟的脑门儿骂:“你怎么那么蠢,今天我不在你还打算做什么?”
周舟明显不服气,对于县官邸其他人的趋于张兵的威严很是不耻:“誓与顾县守共进退!他若是被治罪,我就不干了!”
李袅袅听了周舟的意气话,轻笑一声,然后一巴掌拍上周舟脑袋:“什么笨想法!”
周舟不满:“反正这破地方给的俸禄不高,顾县守在时还能凑合,要是顾县守不在了……你也看到那张兵的意思了,根本不把我们当心腹使,什么都用他从岭北郡带来的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李袅袅一贯没什么肉的小脸上露出笑容,她就知道周舟是这副德行,但是却简单真诚的可爱。她想起今天在牢房中顾辰交代的话,一把将周舟的脖子用手臂揽了箍在怀里,凑过去低声对周舟说:“今天我回来之前,去牢房中看过顾县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