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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来自长辈的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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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天地中，延绵千里的无稷山由宽渐窄，左右两边的山脊渐渐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中，逐渐和天色融为一体。
山腰间的一座孤亭中，武王和孟临渊相对而坐，四周的松林全都染了雪色。亭中的桌面上有红泥小炉在热酒，热气在冰天雪地中袅袅向上散去。
武王与孟临渊分坐热气两边。
武王看着孟临渊，方才戴在头上的帽兜已经褪至脑后，他笑着对孟临渊说：“前几日孤往先生家问政独不见临渊，原来临渊是在松江做验妖官。”
孟临渊到松江是因为大夏的异人突然死伤数量多了起来，作为异人主孟临渊不得不亲自往松江调查，这其中内情曲折孟临渊无法同武王明说，只好仗着说话不方便，笑着点头。
武王知道孟临渊嗓子不好，几乎无法言语，也不勉强：“以临渊的才华，做个验妖官实在屈才，你若愿意，孤愿意以小相聘之。”
宰尹是大相统率百官，御史台的柱下御史是小相，可以纠察百官，劝谏君王。
听到这里，孟临渊已经不好再用微笑点头应对，从怀中掏出纸和笔将自己的意思写给武王：“草民口不能言，入不得官场，实在辜负陛下。”这样得推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武王听的熟悉，孟临渊也写的顺手。
武王看着孟临渊写给自己的话，一双藏在眉弓骨下的薄皮长眼上眼皮微卷，一瞬间散出的侵略性被一个恰当的笑容遮挡，他也不勉强：“临渊不入官场是孤的损失，不过，松江那个小县守能得到临渊的帮助也是有福。”
孟临渊听到武王提到顾辰，他原本一直拘束的肩膀放松几分，下意识的便有笑意扬出，他在纸上一笔一划都分外用心的写出两个字，慢慢推到武王面前。
武王抬眼看去，是“顾辰”二字。他笑着展眉问孟临渊：“那小县守叫顾辰？”
孟临渊点头。
这样一个境外小县守的名字，一辈子都未必有在武王面前露脸的机会，如今因为孟临渊的在意，可以轻易的在武王面前反复提起。
武王一看到孟临渊听到顾辰时的表情，便知道这个顾辰一定极得孟临渊的喜欢，他轻叹一口气对孟临渊说：“这次绯羽的案子虽说只是事关小民，但是却引得朝堂争论四起。这个顾辰可能有些危险。”
孟临渊眉头皱起，拿起身前的笔疾书：“顾辰对于绯羽案子的审判结果并无不妥，从律法而言，一，绯羽作为异人本就不该由其舅父决定嫁娶，所以绯羽与冯大成的婚事并不作数。二，绯羽并未成年，不具备嫁娶条件，冯大成以五十岁龄买娶少女有悖人伦。三，绯羽伤人后自行往县官邸报案，有自首行为，所以根据以上情况，绯羽罪不至死，但是因为绯羽有杀人意愿，并且斩断冯大成一臂，所以判定绯羽流放崖州也合情合理。”
孟临渊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递给武王。
武王看过之后只说了一句：“临渊，顾辰若受任何处罚都非孤的本意。”
孟临渊听言，直勾勾的看着武王，在纸上问：“陛下当如何？”
一阵山风将武王背后的披风吹到腿间，武王挥臂一抖，披风抖开在山风中飞扬起来，他指着山间茫茫雪色对孟临渊笑着说：“无非求有朝一日，振臂一挥，千呼百应。只是如今，孤还力气不足。”
孟临渊听了久久不语。
孟临渊牵着马刚到家门口，守门小厮便跑过来接过马缰绳，轻声对孟临渊说：“先生命您祠堂见。”
孟临渊听到后，眼睛往宅院后面最高的那座藏书阁看去，重檐的屋顶在发白的天空中分外显眼，孟临渊不发一言，将马缰绳交出去后便进门往祠堂走去。
孟家最高的建筑便是藏书阁，同时藏书阁也是孟家的祠堂。一进入藏书阁正门，四面墙壁上依据辈分挂着孟家祖先的画像，正门相对的墙壁上供奉着先师孟贤的画像，与画像相对的是二十名学生上课的坐席。
孟家先人的画像既是孟临渊的祖先，同时也是大夏官场所有文生的引路人。
孟临渊只身一人进入藏书阁，孟狄正站在孟宪的画像前亲手为孟贤敬上兰芝香草。
孟临渊不用孟狄多说便解开衣袍，目视孟贤画像，跪在孟狄身后。
孟狄颤颤巍巍的拿起手边案上的戒尺抽上孟临渊的后背，竹制的戒尺在藤油中浸泡的韧性十足，每抽上孟临渊后背一下都能见血。
孟狄问：“我孟家祖先名字都是单字，唯独到了你们这一辈是复字，你可知为何？”
孟临渊目不斜视：“孟家世代不入官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孟狄戒尺依字落下，他恨铁不成钢的责备：“既然如此，你去查你的异人，为何要搅到松江官场当中去？”
孟临渊咬牙，竟然从喉间发出声音：“异人事情已经解决，可是祸首仍在，孙子不放心。”只不过，他的声音厚重喑哑的如同玄铁重剑在岩缝间拔出的声音，说不出的令人不适。
孟狄：“你不放心留在松江便可，去做什么验妖官？”
孟临渊听言，不知为何想起月夜中，他为顾辰梳理散乱的鬓发，顾辰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苍茫天地中，延绵千里的无稷山由宽渐窄，左右两边的山脊渐渐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中，逐渐和天色融为一体。
山腰间的一座孤亭中，武王和孟临渊相对而坐，四周的松林全都染了雪色。亭中的桌面上有红泥小炉在热酒，热气在冰天雪地中袅袅向上散去。
武王与孟临渊分坐热气两边。
武王看着孟临渊，方才戴在头上的帽兜已经褪至脑后，他笑着对孟临渊说：“前几日孤往先生家问政独不见临渊，原来临渊是在松江做验妖官。”
孟临渊到松江是因为大夏的异人突然死伤数量多了起来，作为异人主孟临渊不得不亲自往松江调查，这其中内情曲折孟临渊无法同武王明说，只好仗着说话不方便，笑着点头。
武王知道孟临渊嗓子不好，几乎无法言语，也不勉强：“以临渊的才华，做个验妖官实在屈才，你若愿意，孤愿意以小相聘之。”
宰尹是大相统率百官，御史台的柱下御史是小相，可以纠察百官，劝谏君王。
听到这里，孟临渊已经不好再用微笑点头应对，从怀中掏出纸和笔将自己的意思写给武王：“草民口不能言，入不得官场，实在辜负陛下。”这样得推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武王听的熟悉，孟临渊也写的顺手。
武王看着孟临渊写给自己的话，一双藏在眉弓骨下的薄皮长眼上眼皮微卷，一瞬间散出的侵略性被一个恰当的笑容遮挡，他也不勉强：“临渊不入官场是孤的损失，不过，松江那个小县守能得到临渊的帮助也是有福。”
孟临渊听到武王提到顾辰，他原本一直拘束的肩膀放松几分，下意识的便有笑意扬出，他在纸上一笔一划都分外用心的写出两个字，慢慢推到武王面前。
武王抬眼看去，是“顾辰”二字。他笑着展眉问孟临渊：“那小县守叫顾辰？”
孟临渊点头。
这样一个境外小县守的名字，一辈子都未必有在武王面前露脸的机会，如今因为孟临渊的在意，可以轻易的在武王面前反复提起。
武王一看到孟临渊听到顾辰时的表情，便知道这个顾辰一定极得孟临渊的喜欢，他轻叹一口气对孟临渊说：“这次绯羽的案子虽说只是事关小民，但是却引得朝堂争论四起。这个顾辰可能有些危险。”
孟临渊眉头皱起，拿起身前的笔疾书：“顾辰对于绯羽案子的审判结果并无不妥，从律法而言，一，绯羽作为异人本就不该由其舅父决定嫁娶，所以绯羽与冯大成的婚事并不作数。二，绯羽并未成年，不具备嫁娶条件，冯大成以五十岁龄买娶少女有悖人伦。三，绯羽伤人后自行往县官邸报案，有自首行为，所以根据以上情况，绯羽罪不至死，但是因为绯羽有杀人意愿，并且斩断冯大成一臂，所以判定绯羽流放崖州也合情合理。”
孟临渊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递给武王。
武王看过之后只说了一句：“临渊，顾辰若受任何处罚都非孤的本意。”
孟临渊听言，直勾勾的看着武王，在纸上问：“陛下当如何？”
一阵山风将武王背后的披风吹到腿间，武王挥臂一抖，披风抖开在山风中飞扬起来，他指着山间茫茫雪色对孟临渊笑着说：“无非求有朝一日，振臂一挥，千呼百应。只是如今，孤还力气不足。”
孟临渊听了久久不语。
孟临渊牵着马刚到家门口，守门小厮便跑过来接过马缰绳，轻声对孟临渊说：“先生命您祠堂见。”
孟临渊听到后，眼睛往宅院后面最高的那座藏书阁看去，重檐的屋顶在发白的天空中分外显眼，孟临渊不发一言，将马缰绳交出去后便进门往祠堂走去。
孟家最高的建筑便是藏书阁，同时藏书阁也是孟家的祠堂。一进入藏书阁正门，四面墙壁上依据辈分挂着孟家祖先的画像，正门相对的墙壁上供奉着先师孟贤的画像，与画像相对的是二十名学生上课的坐席。
孟家先人的画像既是孟临渊的祖先，同时也是大夏官场所有文生的引路人。
孟临渊只身一人进入藏书阁，孟狄正站在孟宪的画像前亲手为孟贤敬上兰芝香草。
孟临渊不用孟狄多说便解开衣袍，目视孟贤画像，跪在孟狄身后。
孟狄颤颤巍巍的拿起手边案上的戒尺抽上孟临渊的后背，竹制的戒尺在藤油中浸泡的韧性十足，每抽上孟临渊后背一下都能见血。
孟狄问：“我孟家祖先名字都是单字，唯独到了你们这一辈是复字，你可知为何？”
孟临渊目不斜视：“孟家世代不入官场，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孟狄戒尺依字落下，他恨铁不成钢的责备：“既然如此，你去查你的异人，为何要搅到松江官场当中去？”
孟临渊咬牙，竟然从喉间发出声音：“异人事情已经解决，可是祸首仍在，孙子不放心。”只不过，他的声音厚重喑哑的如同玄铁重剑在岩缝间拔出的声音，说不出的令人不适。
孟狄：“你不放心留在松江便可，去做什么验妖官？”
孟临渊听言，不知为何想起月夜中，他为顾辰梳理散乱的鬓发，顾辰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