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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道后的七彩异象挂在西边的天空,从前境外的土地毒瘴密布妖物横生,人是无法踏足的,只有问仙岛的仙人时不时前来除魔卫道。如今境外毒瘴和妖物都消失了,偏偏却再没有什么人前来主持正义。
顾辰坐在明辨堂看着县官邸众人乖乖的还库银,纵然凶狠如李袅袅,也是排着队将银钱还回库中。
管兵械的的刘大声排在队伍中等着还银钱,他伸长脖子看到平日张牙舞爪凶巴巴的老李都让自己的闺女乖乖还了库银,一时有些惊讶,看了眼外面人群中自己的娘子一眼后,做了一个苦笑的表情。
人群中的张家娘子瞪了张大声一眼,然后睁大眼睛歪了嘴威胁张大声。张大声只好缩头缩脑的回到队伍中。
张大声前面还排着三个人,他看看前面的人,嘴一咧在人群中哭出声来。
众人齐齐回头看他,他一边哭一边说:“都说咱们境外的官员不好做,我看是只有我们胥吏不好做,要钱没钱,要米没米,如今连家都养不起了……”说着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张大声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还时不时偷偷用袖子和眼睛中的缝隙打量众人。
松江县县官邸有好多胥吏日子不好过,举债度日,虽说当初借钱方便,可如今也是真金白银的还,自然心疼,如今被张大声这么一哭,心酸眼红的人不在少数。
张大声见势立刻拜倒在顾辰面前,连连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讲:“县守是富贵人,没过过我们这种苦日子,如今家中也的确是没钱!求县守宽容我等的一些时间。”张大声话音刚落,一群人突然抬头巴巴的看着顾辰。
顾辰喝了一口茶,悠悠的问:“宽容多久啊?”
张大声站起身来刚要说话,顾辰突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宽容至你将贷出去的银钱利息收回来是吗?”
张大声被拍桌声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身子抖成一个破筛子。
外面人群中的张家娘子看着自己相公的懦弱,扒拉开挡在身边的人,一咬牙走出来跪在地上:“顾县守,人总要活下去,县官邸给的银钱太少,若非自己有些手段怕是早饿死了!”
顾辰看着下面的张家娘子说:“看你也是一个机灵的人。拿着借县官邸的库银去外面放贷,如今还来求情宽限二日,你们是胆子太肥包了天了吗?”
原本一个个留意着这边动静的人们听到顾辰的话,纷纷将头转开。不敢学不敢学。
张家娘子一见顾辰发火,立刻撒泼哭诉:“家中早就没有米粮下肚,你和我要钱就是要我的命!我不活了!”张家娘子这边撒泼,她的夫君张大声另一边只管将头磕在地上,长磕不起。
这等厚颜妇人真是水米不进,开了顾辰的眼。
老李双手环胸,见不得张氏夫妻的丑态,皱着眉头刚要骂人被顾辰拦下。顾辰坐在明辨堂上冷眼看着下面的闹剧。
在各级官邸中,常有长年任职的老吏欺瞒上官,对官邸中的事情上下其手占尽了便宜。
这对夫妻是在欺负她人年轻脸皮嫩呢!
“扰乱收银秩序,拖出去杖责二十。”顾辰对明辨堂上把手的两班公人下令。早就知道今天会有这种事情出现,所以顾辰亲自坐在这里还布了县武士。
两班人,一班负责打人,一班被顾辰下令去张氏家中清点财务。
原本队伍中很多心思飘忽不想还钱的吏员,经张氏这么一闹,脑子也清楚了些。
顾辰站起身来,负着手看着堂下众人:“诸位也知道,我顾某人是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的,虽说朝廷赏识给了一官半职,但是仍旧那副做事做派。欠人命的,我会来替冤主讨回,欠人钱的,只要不怕我打断你两条腿,可以尽管不还!“ 说着,顾辰带着一身血气缓缓走下明辨堂。一群人退居两侧静静的注视着她远去。
这边负责清点银钱的文吏刚将账本做好,银钱清点干净了,顾辰又下令以高薪聘请县官邸众人为她修缮后堂住宅。
就连老石这样只会验尸的老头都能在盖房子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日下来净赚五十文。
原本因为顾辰铁面不容情而生气的周舟,在看到顾辰高薪聘了县官邸吏员盖房的时候,也积极的报名,在太阳底下贡献着汗水。
顾辰悠闲的坐在孟临渊验妖厅的躺椅上晒太阳,耳边是鸟鸣声,鼻腔间是紫藤花的香气。
欠债的还清了债务,打工的收到了工钱,而她这个没地方住的也收获了新宅子,想想都觉得‘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