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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忘我邪魅一笑:“顾县守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有趣。”
顾辰的脖子控制在别人手里,听到南忘我的话,她苦笑着说:“还是活着的时候有趣,要是死了就不好玩儿了!”
孟临渊瞪了眼顾辰,不喜欢顾辰的口不择言。他刚才飞身进池中,原本穿好的衣袍尽数湿透露出胸膛间饱满的胸肌,一柄玄铁重剑握在手中,机谨的同南忘我对峙。
南忘我一双邪魅的眼睛左右打量孟临渊,又看看顾辰,最后笑着放下匕首,一把将顾辰推给孟临渊。
顾辰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一脸的高兴:“这样祖上烧高香积德攒下的福报真是不多见了!竟然还能从庆国第一次杀手手中活着回来。”
南忘我听到顾辰的话反倒一惊:“你如何知晓我是谁?”
顾辰刚捡回一条命,现在忍不住得瑟:“看你这南忘我的艺名,一听便不是正经人。”
南忘我哈哈大笑:“所以你才将你那两个下属早早打发回去。”
顾辰点头:“那两个拖油瓶是拖累,没有他们我们更好脱身。”
南忘我眼波流转,看看顾辰,最后翻身坐到池边轻轻击掌,两名端着酒水的侍女身形袅娜的走到他们面前。
顾辰也不客气,拿了一瓶酒坐到池边:“你不是要我命吗?怎么手下留情。”
南忘我仰首,纤细的中指和拇指之间,一个窄颈圆口的青瓷酒瓶慢悠悠的晃荡:“还不是有个蠢蛋求我放过你。言语间一双魅惑的眸子中染了几分笑意。
顾辰也不傻,想要自己命的人就那么几个,杨子成占了大头:“是秦国杨子成的人吗?”不过杨子成已经被他亲哥杨子舒关起来了呀,杨子舒应该不是会食言的人。
南忘我打量着顾辰,一双眼睛中染了大半池水的颜色,轻轻浅浅的分外好看:“算是,却也不是。准确的说,杨子成是他的人。”
顾辰哦了一声,懂了。是王子轩。她这下玩儿大了,刚摆平杨子成,如今又出来一个杨子成的金主。
南忘我一边饮酒一边说:“有贵人下令,谁能拿到你的首级赏金万两。”
顾辰皱眉:“这王子轩也太孩子气了吧,他若是想杀我,应该用其他更好用的法子啊。”
南忘我悠悠说:“你斩断了他最大的左膀右臂,如今他势单力薄当然气急败坏了。”
可怜的孟临渊不能说话,这半天一直看着顾辰和南忘我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
顾辰挑挑眉:“咱俩萍水相逢,你告诉我这些不怕王子轩寻你后账?”
南忘我冷笑:“我是庆国人,他王子轩肩膀再宽也管不到我这里……更何况,是有一个笨蛋哭闹着非要让我告诉你这些,让你留意自己的脑袋别被他人摘了喝酒。”
南忘我话音刚落,房梁上下来一个女子提着剑气势汹汹的问责南忘我:“我什么时候哭闹着求你告诉他这些了!你给我说清楚!”
顾辰和孟临渊看着突然出现的杨青阳,默默捂脸,这个笨姑娘依旧吃不了激将法。
杨青阳劈里啪啦指责了一同南忘我这才想起顾辰和孟临渊还在,提着剑扭头,讪讪的的说:“哈哈哈……”
顾辰翻白眼儿:“行了,别笑了,已经够尴尬了!”
杨青阳委屈:“人家回秦国的路上知道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顾辰看了杨青阳半响,原本看见杨青阳后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最后轻声说:“幸苦你了。“
孟临渊一旁悄悄勾起唇。
南忘我瞥了眼杨青阳看向顾辰的眼神,不耐烦的一把扇子丢上杨青阳脑袋,轻声骂:“笨蛋!“
顾辰见到杨青阳出现后,这些日子一直为她担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到地上,在从南忘我的热汤店出来时,顾辰凶巴巴的指着杨青阳的脑门儿说:“以后不许乱跑,明天去县官邸报道,我给你安排份稳定安全的活。你和袅袅一起做县武士!“
杨青阳还没有说话,南忘我首先一把将杨青阳拽到自己身后,神色淡淡的对顾辰说:“她留在我这里也很开心!“
顾辰青云使附身,皱着眉头继续教训:“我是她哥,跟着你做什么?给你搓澡有什么前途!“话没说完,被孟临渊拎起后领子吊在半空。
孟临渊微笑冲南忘我和杨青阳点头告辞。
路上,回去的路上,顾辰和孟临渊聊起来周舟。
顾辰说:“这个周舟,被人家当枪使都不知道。居然能被南忘我利用,轻而易举的将我们一行人骗到热汤店,幸好我这个脑袋长得牢靠!“
说起周舟,孟临渊思量起周舟说的李袅袅的事,站住身子,有点担忧的给顾辰写了一句话:“像袅袅他们这些还不起库银的公人怎么办?“
顾辰不以为意:“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让他们盖房啊。“
孟临渊不解。
顾辰看着孟临渊认真的眼神,突然想起他在热汤店里赤身裸体的模样,红了一张脸。她快速跑开几步,抢先走在路前头说:“盖房子,出体力活也是还债!“
孟临渊突然明白了。
顾辰在前些天整理库银发现县官邸众人借钱颇多时,已经将有些人生活困难还不了钱的事考虑了进去,所以她才说自己这个新任县守没有屋子住,需要重新修缮屋子,好让那群人出体力抵债。这样也算两全其美。
孟临渊看着月色下得意洋洋走着官步的顾辰,一时间觉得这个不着调、话多惹人厌的人也有一些小优点。
孟临渊浅笑着追上去,下意识的伸手抚上顾辰的头顶。
顾辰仰首得意:“你不用觉得我人好,只是我新官上任三把火,总要烧一把火让手下的人都服我!最好可以对我感恩戴德。“
孟临渊连忙点头,月色下一张温和的脸却笑得很是温柔。
顾辰要求的还库银的日子很快便到了,这一天顾辰亲自坐在明辨堂,命两班县武士看守,县官邸文吏坐镇结算,看着一群人排着队将银钱放进最前面的竹编大筐内。
老石平日慢悠悠的,今日还钱却排了第一位,他捧出帕子中包着的成色不好的银钱,远远的向顾辰拱拱手后,将银子放进竹筐内。
负责清点的文吏在账册内勾去了老石的名字,大喊:“石忠欠银一两,今结清。“老石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腰板,骄傲的慢慢离去。
相比大夏本土官吏的日子,境外官吏的日子苦的吓人。老石身上的旧衣服早已经洗的灰白,平日三餐都难温饱,在松江做验尸官十余年未攒下一文钱,反而还要靠同县官邸举债度日。
顾辰在明辨堂上高高坐着,她看着老石花白如稻草的头发在堂下阳光中泛着金色,顾辰眼波微动,却没有起身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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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孟临渊,你就是我成功背后的男人。
孟临渊:谢谢你,不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