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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窦玄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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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县十字街，一个写着酒字的招子远远的飘着，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用屏风隔了出来。
窦玄临窗而立，负手在窗边看着平阳城。平阳城不大，远远的可以看到平阳县临河边的一排已经没有叶子的柳树。身后传来脚步声，冬青带着两名岭南郡的虞候公人上楼。
“公子，还是没有消息。”两名公人抱拳向窦玄禀告。
背对着众人的窦玄没有反应，是冬青请了两名公人离开。
冬青回来看着窦玄的背影，担忧的说：“女公子那一身伤，在这寒冬里不是出事了吧？”
窦玄伸出手示意冬青闭嘴，冬青安静的闭上嘴。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窗外傍晚的夕阳艳丽，昏黄的阳光照在窦玄身上，他披着藏青狐皮大氅的后背挺直如松。
不知过了多久，窦玄慢慢转过身来，沉黑的眼睛看着冬青问：“杨……”嗓音有些沙哑，他清清嗓子继续说，“给杨公子的帖子送了吗？”
冬青点点头：“说是一会儿到。”
窦玄和冬青走出屏风，一个身穿葱绿深衣披了白色连帽兜大氅的年轻公子走了上来，他身后带着两个都穿着白色连帽兜披风的异士。年轻公子站定脚步，藏在帽兜中一张深目削颊的脸露出来。
窦玄看到来人，深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杨子成杨兄。”
杨子成见到窦玄痛快的一抱拳：“窦公子！”声音清晰洪亮，发音咬字，一听便是秦国口音。
窦玄走到主位，伸手请杨子成落座，冬青立刻拍了手示意酒家传菜。
杨子成解下身上大氅，露出大氅下裹在衣袍里的紧实的肌肉。他将大氅丢给身后的侍从杨青云拿着，一掀衣摆坐下：“老宰尹如今还好？”
窦玄笑着说：“多谢杨兄挂念，家父甚好。”
外面酒家已命人端上酒菜，走到楼梯口却被人拦了下来。
冬青看过去，原来楼梯上，站满了杨子成带来的身穿白色连帽兜披风的异士。异士接过酒家端着的饭菜，挨个检查一番后送到杨青云手里，再由杨青云摆上桌。
杨子成看着手脚麻利的手下动作，冲窦玄拱拱手：“窦公子见谅，你身份尊贵，杨某又是秦人身处夏地，你我二人谈话还是谨慎些好，杨某的手下，尽管当仆役来使唤，不要客气！”
冬青沉了脸，来到屏风后面窦玄面前，低声说了情况。
窦玄敛眸、抬眼、笑着打量着杨子成身边一直面无表情的杨青云，这个杨青云存在感极低，可扫那么一眼过去却又觉得周身的气势很是刺眼。
窦玄说：“如今失道，不论仙神还是异人、法师都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杨兄带在身边的这些异士，看上去竟然丝毫不受失道影响。”
杨子成哈哈一笑：“窦公子有所不知，我国国师出自问仙岛，老国师退回问仙岛之前留下些法子。”
窦玄一副了然的神情：“我道是怎么在失道这种时候，秦国还变着法的往回买异人，我还担心，杨兄买一堆废人回去，害的令主王子轩惹老秦王不高兴呢。”
提起王子轩，杨子成一张脸笑容更胜，摇摇头端起酒杯：“窦公子仗义！杨某先干为敬。”
窦玄听言阻止杨子成的动作，站起来举起酒杯笑着说：“该是在下敬杨兄的，此番平阳县多谢杨兄帮忙。先干为敬！”说完仰首一杯酒水饮下，重新请了杨子成落座。
“你我两家本是世交，虽然中途有些许波折，但是如今老宰尹与王子轩交好，杨某自然是要多帮忙的！”杨子成举手投足，都是秦汉的爽快大气。
窦玄听着点头，突然仿佛想到什么似得，轻声说：“此番应该不止杨兄来到了平阳，我看到令兄子舒似乎也在这一代活动。”
提到杨子舒，杨子成的笑容少去几分，端起酒杯，一杯酒下肚摇摇头说：“他是秦太子面前的红人，想去哪儿去哪儿。”
窦玄暗自打量着杨子成的神情，在听杨子成说完以后也笑着点点头：“平阳县新置县流民多，异人也多，秦太子处处同王子轩作对，既然双方比着，看谁带回的异人多，能得老秦王高兴，那令兄出现在平阳也不足为奇。”
杨子成不说话了，只是看着窦玄。
窦玄放下酒杯，看向杨子成一脸正色：“在下此番宴请杨兄，也是因为在下不日便要回到安阳都了……”
窦玄话音刚落，他身边的冬青脸色微变，顾柔辰还没有找到，他家公子便要回安阳都了？
杨子成赞同的点点头，他指着窗外荒凉的景色嫌弃的撇撇嘴说：“这种地方搁在四年前，也就那群流民贱种……”
一个贱种说的窦玄竟然脸色微变，但是立刻他又将笑容挂在脸上，只听杨子成继续说：“……可以活下来，自然是比不得安阳都，那繁花锦绣所在……窦公子金贵，早些回去是应该的。再过些时日，杨某也是要走的。”
天色渐沉，日头落下，一盏盏的灯火亮了起来。
送走了吃饱喝足的杨子成，冬青扶着窦玄回房休息，将窦玄安置坐在床上，冬青打了热水为他擦脸：“公子，那杨子成不过一个愣头青，公子同他说话客气什么。”
窦玄看了眼冬青，想到离开的杨子成冷笑：“扮猪吃老虎罢了。若是真的是个愣头青，也不会作为一个庶子，硬生生从他身为嫡子的哥哥手里抢下半个杨家，带去王子轩那里。”
冬青一边用巾子为窦玄擦手，一边忧虑的问：“公子就任由他们秦国人把我们大夏的异人，变着法儿的偷带回秦国？”
窦玄在杨子成面前的笑容早已经收得一干二净，他接过冬青手中的巾子，站起身来，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冬青，你忘了吗？我们衷州窦家，自文王朝发家起便用不着异人，不像是境外司马家那群莽夫，需要异人为他们冲锋陷阵。”说完，窦玄将手中用过的巾子扔给冬青。
冬青小心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想了很久才敢问：“那公子……真的不久就要回安阳都了吗？那女公子……怎么办？”说到后来冬青的声音越来越小。
原本面无表情的窦玄，在听到冬青说起顾柔辰时，眉毛轻皱。他似是轻叹一声，柔和了表情，站到窗边，他这间客房一开窗户便能看到十字街中央。
十字街灯火繁多，已经是夜晚依旧人来人往，最近来往平阳的客商越来越多，飞骑、负兽也可以见到。窦玄看着十字街中央，脑海中是顾盛血淋淋的人头滚在地上，窦玄捂着心口半天没有说出话。
他以为他真的可以狠心至此，可以算计死顾盛后无动于衷。
许久窦玄咬咬牙对冬青说：“找不到便找不到吧，我们回安阳都。”
两日后，十余人身穿青色劲装骑着飞骑，出现在平阳县十字街酒楼门口。十余头飞骑的出现震惊了整个平阳县，人群来来往往拥挤着，想要看是谁家有这么大阵仗。
酒楼里岭南郡郡守率先出现，只见他弯着腰，时不时笑着向身后的窦玄说话，窦玄也回应着。
“窦公子好走。”岭南郡郡守腆着老脸，笑的比六月的日头还耀眼。
窦玄迈过门槛，对面以窦青为首的十人翻身跃下飞骑，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宰尹命我等十人接公子回府！”
冬青先是睁大眼睛，随后，扬起这么多年来习惯低下的下巴，略带得意的跟在窦玄身后。
窦玄站在台阶上，头顶是失道后光华灿烂的七彩异象，他看着对面的十人，其中有六人是宰尹府负责守门的家丁。
窦玄想起上次他从家门而过，而这六人还未有任何行礼，今日却跪在他面前，请他回府，权势真是一种有意思的东西。
窦玄淡笑着让十人起身，带着冬青翻身跃上属于二人的飞骑。
“出发！”窦青看了眼窦玄，沉着脸发号施令，十余头飞骑齐声嘶吼，咆哮着，在众多的注视下，威风凛凛的奔向东方的天际。
窦玄走后不久，杨子成也率众离开，相比窦玄离开时的声势浩大，杨子成反倒走得不声不响，只是走时商队中多了两辆马车。
潮生晚上回到家，摘下帽子抖落一身的雪花：“顾……辰……姐……哥哥……”
躺在炕上养伤的顾辰扭头看向潮生。
潮生继续说：“平阳的秦国人走了……”
潮生想坐到顾辰身边，想想自己一身的冷气，乖乖的凑到灶口坐着：“我和客栈小二打听了，说是往岭北郡松江方向去了。”
顾辰将头扭回去，看着屋顶沉思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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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本文有几组小秘密！
平阳县十字街，一个写着酒字的招子远远的飘着，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用屏风隔了出来。
窦玄临窗而立，负手在窗边看着平阳城。平阳城不大，远远的可以看到平阳县临河边的一排已经没有叶子的柳树。身后传来脚步声，冬青带着两名岭南郡的虞候公人上楼。
“公子，还是没有消息。”两名公人抱拳向窦玄禀告。
背对着众人的窦玄没有反应，是冬青请了两名公人离开。
冬青回来看着窦玄的背影，担忧的说：“女公子那一身伤，在这寒冬里不是出事了吧？”
窦玄伸出手示意冬青闭嘴，冬青安静的闭上嘴。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窗外傍晚的夕阳艳丽，昏黄的阳光照在窦玄身上，他披着藏青狐皮大氅的后背挺直如松。
不知过了多久，窦玄慢慢转过身来，沉黑的眼睛看着冬青问：“杨……”嗓音有些沙哑，他清清嗓子继续说，“给杨公子的帖子送了吗？”
冬青点点头：“说是一会儿到。”
窦玄和冬青走出屏风，一个身穿葱绿深衣披了白色连帽兜大氅的年轻公子走了上来，他身后带着两个都穿着白色连帽兜披风的异士。年轻公子站定脚步，藏在帽兜中一张深目削颊的脸露出来。
窦玄看到来人，深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杨子成杨兄。”
杨子成见到窦玄痛快的一抱拳：“窦公子！”声音清晰洪亮，发音咬字，一听便是秦国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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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成解下身上大氅，露出大氅下裹在衣袍里的紧实的肌肉。他将大氅丢给身后的侍从杨青云拿着，一掀衣摆坐下：“老宰尹如今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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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一边用巾子为窦玄擦手，一边忧虑的问：“公子就任由他们秦国人把我们大夏的异人，变着法儿的偷带回秦国？”
窦玄在杨子成面前的笑容早已经收得一干二净，他接过冬青手中的巾子，站起身来，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情绪：“冬青，你忘了吗？我们衷州窦家，自文王朝发家起便用不着异人，不像是境外司马家那群莽夫，需要异人为他们冲锋陷阵。”说完，窦玄将手中用过的巾子扔给冬青。
冬青小心的站在一旁，低着头想了很久才敢问：“那公子……真的不久就要回安阳都了吗？那女公子……怎么办？”说到后来冬青的声音越来越小。
原本面无表情的窦玄，在听到冬青说起顾柔辰时，眉毛轻皱。他似是轻叹一声，柔和了表情，站到窗边，他这间客房一开窗户便能看到十字街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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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他真的可以狠心至此，可以算计死顾盛后无动于衷。
许久窦玄咬咬牙对冬青说：“找不到便找不到吧，我们回安阳都。”
两日后，十余人身穿青色劲装骑着飞骑，出现在平阳县十字街酒楼门口。十余头飞骑的出现震惊了整个平阳县，人群来来往往拥挤着，想要看是谁家有这么大阵仗。
酒楼里岭南郡郡守率先出现，只见他弯着腰，时不时笑着向身后的窦玄说话，窦玄也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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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玄迈过门槛，对面以窦青为首的十人翻身跃下飞骑，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宰尹命我等十人接公子回府！”
冬青先是睁大眼睛，随后，扬起这么多年来习惯低下的下巴，略带得意的跟在窦玄身后。
窦玄站在台阶上，头顶是失道后光华灿烂的七彩异象，他看着对面的十人，其中有六人是宰尹府负责守门的家丁。
窦玄想起上次他从家门而过，而这六人还未有任何行礼，今日却跪在他面前，请他回府，权势真是一种有意思的东西。
窦玄淡笑着让十人起身，带着冬青翻身跃上属于二人的飞骑。
“出发！”窦青看了眼窦玄，沉着脸发号施令，十余头飞骑齐声嘶吼，咆哮着，在众多的注视下，威风凛凛的奔向东方的天际。
窦玄走后不久，杨子成也率众离开，相比窦玄离开时的声势浩大，杨子成反倒走得不声不响，只是走时商队中多了两辆马车。
潮生晚上回到家，摘下帽子抖落一身的雪花：“顾……辰……姐……哥哥……”
躺在炕上养伤的顾辰扭头看向潮生。
潮生继续说：“平阳的秦国人走了……”
潮生想坐到顾辰身边，想想自己一身的冷气，乖乖的凑到灶口坐着：“我和客栈小二打听了，说是往岭北郡松江方向去了。”
顾辰将头扭回去，看着屋顶沉思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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