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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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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一阵热闹后，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小金和鲤十八隔着草叶张望，容容半身浸在水中，背上遍布湿润的黄色砂砾，挡在两只小鲤鱼身前。
然而前方动静消失了，也不见玉带海雕回来，小金冒出脑袋看，又道：“人类在干什么呀？”
鲤十八顶着禾草悄悄游出转角，瞧着被金色干麦草遮挡住的绿色水毛茛，忍不住惊讶的冒了个泡泡，道：“人类还真是执着啊……”
小金和容容对视一眼，不明所以道：“怎么啦？”
“他们，”鲤十八一副惨不忍睹的口气，道，“他们把干草种到水里来啦！”
小金：“……”
小金：“好笨哦。”
容容“嗯”了一声，悄悄冒出去看了一眼，岸上人影连退几步，出了大鲵的视线范围，前方只余清澈水中他们移过去的水草，以及人类压在河砂里的干麦草。
容容想了想，道：“走？”
“好呀~”小金早就迫不及待了，话音未落就和鲤十八冲向麦草。
容容：“……”
容容：“我说，走。”
他有点懊恼的摆摆尾巴，看了眼下游方向，而后动了动爪子，踩水跟在小鲤鱼后面，游了过去。
岸上众人早在陈主任表明来意中震惊了一次，待看到真的乖乖游出来的两棵植株和大鲵后又震惊了一次。
年轻人随手将无人机手柄塞进背后的衣服兜帽里，有点激动的指着那棵喜马拉雅嵩草，压低声音问：“真是小金鱼？”
文辰瞥他一眼，道：“这都两天了，你没瞧见？”
“没啊，”年轻人遗憾的搓搓手，十分想走过去掀个草，道，“忙得很，面朝黄沙背朝天，我为绿化做贡献。”
陈主任瞧着水草外竖起的麦草，原本压好的的草方格已经被拆了大半，只留一排挡在水草后面。他扫了眼游过来的大鲵和小鲤鱼，忽道：“水草要活很简单，只要有水。”
“嗯？”年轻人看过去，背后兜帽内的遥控手柄跟着晃过去，他几步跳到陈主任面前，问，“什么意思？”
陈主任安静看着，道：“黄河不可能没有沙，与其种水草，不如在岸边种上一排早熟禾。”
年轻人眨了眨眼，默默举手：“水毛茛真不是我种的。”
“孤尾藻也不是，”年轻人指着水里的小鲤鱼和大鲵，信誓旦旦道，“是它们。”
众人都有点不相信，只有陈主任一行人见怪不怪的应了声，而后老严打破沉默，道：“想种也行，河边可以交给你，随便你试验和折腾，但是有一点……”
“河里的水不许动。”严主任看着他，道。
年轻人立正敬礼，大声喝道：“保证完成任务！”
文辰颠了颠手里的两颗定位器，放轻脚步朝岸边走过去。水中大鲵敏锐的看过来，而后稍稍向前一步，挡在小鲤鱼面前。
文辰眉毛动了动，对于大鲵的任何动作已经毫不意外了，他双眼盯着那只大鲵，一手朝后伸了伸——
三秒后，手上依旧空空荡荡，文辰无语回头，只见原本跟在身后的小梁早就带着网窜到另一边去了。玉带海雕两爪拖着无人机，一边呼扇着翅膀，找小梁要吃的。
众人一边惊呼“小心无人机”，一边津津有味看热闹。
文辰：“……”
“文哥救我啊！主任你看它！！！”小梁一边压低声音控诉，一边在人群里躲来躲去。玉带海雕见状，索性将无人机一丢，朝岸边飞过来。
年轻人“哎哟”一声将无人机接在怀里，揉了揉被撞疼的锁骨，道：“你们养的？”
小梁不敢怒又不敢怨，一脸生无可恋回道：“野生的，千万别让它看见火腿肠。”
众人：“……”
小鲤鱼们游过去后发现，人类并没有像他们一样也种下好几排麦草，而是将一排干草竖起来扎在河沙之中，像守卫一样拦在水草后流水经过的方向上。
“这是在干什么？”小金先是被还留在岸上的人类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好奇的碰了碰颜色金黄的麦草，道，“他也是金色的呢。”
鲤十八来回游了两圈，揣测道：“可能是想比一比谁种的好吧……”
小金一晃尾巴，从水毛茛之间穿过，道：“当然是我们啦！”
鲤十八：“……”
鲤十八：“草，草。”
“对呀，我们的草~”小金抖了抖背鳍，感觉到脑袋身上压着的草叶没有了，“哎呀”一声回身，发现那棵嵩草被水草拦住，而自己已经游到这一边来了。
“草掉啦！”小金说着，准备从水草中间再次穿回去。
容容却带着嵩草从另一边游出来，道：“走吗？”
小金“嗯嗯”点头，朝岸边道：“走吗，雕雕！”
玉带海雕嫌弃的看了眼没有火腿肠的人类，一展翅朝远处飞去，小鲤鱼们重新顶起禾草和嵩草，准备离开了。
鲤十八晃晃尾巴，朝岸上吐了个泡泡，道：“那个人类。”
“那个？”小金好奇看过去，“啊”一声，道，“见过的！好几只呢！”
岸上众人已经呆住了，淡金色的小鲤鱼就那么从水草之间游出来，映得水草更加碧绿，也显得周围的沙漠更加刺眼。
淡金色的尾鳍在水中微微一荡，透明水波漾开。天空与黄沙之间，这几排水草和水草间的生灵温柔的像是自然的叹息。
“简直就是最后五公斤的水草球啊。”年轻人默默叹了声。
文辰嘴角抽了抽，道：“别，咱们生态圈还好得很呢。”
陈主任疑惑的看过来，小梁终于摆脱了玉带海雕，摸出身上的鱼网和诱饵装置，道：“是小说啦主任，行动？”
河水中小鲤鱼们重新顶起草叶，黑色大鲵安静跟在旁边。大家看着，片刻后有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大鲵不吃鱼吗？”
众人：“……”
“这只不吃这只。”小梁顺口溜似的说着。
文辰朝小梁招了招手，两人轻手轻脚朝岸边靠过去。陈主任望着水里顶着禾草却不远离的小鲤鱼们，忽的几步上前，拦在文辰和小梁面前，道：“等一下。”
文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眼小梁。小梁拎着鱼网，道：“还抓吗？”
陈主任在河边蹲下身，两棵植株逆着水流靠近过来，草叶下冒出几个透明泡泡，仿佛是小鲤鱼在说话一样。
文辰摊开手掌朝陈主任一让，手心里两枚纽扣电池大小的定位片折射出金属的光芒。
“你是来种草的吗？”小金好奇的看着岸上的人类。
“那个人类呢，怎么不见他？”鲤十八又朝岸上张望了下，没看到之前整天守在湖边的老任，倒是瞥见了给他上药的文辰，忍不住抖了抖腹鳍，道，“真可怕。”
陈主任拿起那两枚小薄片，没有动作。文辰也索性蹲下来，道：“总要装的嘛。”
陈主任点点头，又瞧了眼旁边警惕的大鲵，思索着什么。
“等我们回来，比比看谁种的草多呀~”小金在草叶下朝岸上人类吹了个泡泡。
“那肯定是我们啦，等水草有了种子，”鲤十八拍了拍尾巴，做出荡开草籽的动作，道，“一撒就是一大片呀！”
小鲤鱼们在水下拍打着尾巴，相继游远了。容容身上的细砂已经被河水荡涤干净，露出黑色的皮肤表面，他支起爪子抬头注视着蹲在岸边的两人，一动不动。
“容容走呀~”小金从草叶下冒出来，逆着水流喊了声。
“嗯。”黑色大鲵清脆的应了声，尾巴一摆和小鲤鱼们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有什么问题吗？”文辰问。
陈主任想了想，回头道：“你们的无人机，能借一下吗？”
众人不明所以，老严问：“做什么。”
“做个记录。”陈主任起身道。
跟着小鲤鱼跑的年轻人被抓了回来，兜帽里的操作手柄转到陈主任手里，陈主任递给文辰，文辰又递给小梁，道：“会开吗？”
小梁：“……”
小梁：“跟开车一样吗？”
众人：“……”
老严索性大手一推，将年轻人推过去，道：“人也借你们，准点给饭就行。”
年轻人：“啊？？？”
五分钟后，陈主任一行人带着借来的小伙伴回到车上。汽车发动，车身震动，年轻人囧囧有神的抱着无人机跟车窗外同事们挥手，而后道：“咱们去干什么啊？”
文辰朝他一伸手，道：“文辰。”
年轻人“哇”一声，伸出手臂比了比，道：“刚才没发现，文哥你肌肉有点壮啊！”
文辰：“……”
“哦哦，”年轻人摸摸脑袋，道，“不好意思，有点脱线，林果，叫我果子就行。”
“梁永。”小梁在前排道。
“我们陈主任。”文辰点了点副驾上冒出来的后脑勺。
蓦的后脑勺转回来，文辰手指好巧不巧正正戳在陈主任脑门上。
文辰&林果：“……”
陈主任面不改色躲开文辰的手指，道：“能拍一下这附近吗，沙化土地，多石峡的山顶，周围正在退化的草地，断流的河道，和河中的大鲵小鲤鱼。”
林果愣愣点头，靠着车窗升起无人机，忽然间反应过来，问：“你们什么单位啊，拍纪录片的吗？”
陈主任&文辰&小梁：“……”
“鄂陵湖保护区。”陈主任说着，忽然领悟过来为什么老严这么爽快就把人借出来了。
蓝天与黄沙之间，小鲤鱼们埋头猛冲，终于在天黑之前游出了沙漠区域。望着再一次出现在岸边的草地，小金忽的觉得漫无边际的绿色是多么的难得。
“等我们回来，要在这里种好多好多水草呀！”小金转回去，面对着遍布黄沙的两岸，在河水里大声喊。
容容“嗯”了一声，将岸边水毛茛的根部再次掩盖了一遍。
水草中一只裸鲤稚鱼被吓了一跳，跑到另一边又撞上容容，“哇”一声大叫跑远了。
鲤十八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忙道：“小心呀，石头！”
稚鱼“咚”一声撞上拐角处的石块，晃晃悠悠倒在水中，余光里是靠近过来的两棵奇怪植物和那只黑色大鲵。
玉带海雕在空中拍了两下翅膀，看了眼不远处嗡嗡作响的无人机，心道那就是人类的鸟吗，好奇怪。
岸边一阵热闹后，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小金和鲤十八隔着草叶张望，容容半身浸在水中，背上遍布湿润的黄色砂砾，挡在两只小鲤鱼身前。
然而前方动静消失了，也不见玉带海雕回来，小金冒出脑袋看，又道：“人类在干什么呀？”
鲤十八顶着禾草悄悄游出转角，瞧着被金色干麦草遮挡住的绿色水毛茛，忍不住惊讶的冒了个泡泡，道：“人类还真是执着啊……”
小金和容容对视一眼，不明所以道：“怎么啦？”
“他们，”鲤十八一副惨不忍睹的口气，道，“他们把干草种到水里来啦！”
小金：“……”
小金：“好笨哦。”
容容“嗯”了一声，悄悄冒出去看了一眼，岸上人影连退几步，出了大鲵的视线范围，前方只余清澈水中他们移过去的水草，以及人类压在河砂里的干麦草。
容容想了想，道：“走？”
“好呀~”小金早就迫不及待了，话音未落就和鲤十八冲向麦草。
容容：“……”
容容：“我说，走。”
他有点懊恼的摆摆尾巴，看了眼下游方向，而后动了动爪子，踩水跟在小鲤鱼后面，游了过去。
岸上众人早在陈主任表明来意中震惊了一次，待看到真的乖乖游出来的两棵植株和大鲵后又震惊了一次。
年轻人随手将无人机手柄塞进背后的衣服兜帽里，有点激动的指着那棵喜马拉雅嵩草，压低声音问：“真是小金鱼？”
文辰瞥他一眼，道：“这都两天了，你没瞧见？”
“没啊，”年轻人遗憾的搓搓手，十分想走过去掀个草，道，“忙得很，面朝黄沙背朝天，我为绿化做贡献。”
陈主任瞧着水草外竖起的麦草，原本压好的的草方格已经被拆了大半，只留一排挡在水草后面。他扫了眼游过来的大鲵和小鲤鱼，忽道：“水草要活很简单，只要有水。”
“嗯？”年轻人看过去，背后兜帽内的遥控手柄跟着晃过去，他几步跳到陈主任面前，问，“什么意思？”
陈主任安静看着，道：“黄河不可能没有沙，与其种水草，不如在岸边种上一排早熟禾。”
年轻人眨了眨眼，默默举手：“水毛茛真不是我种的。”
“孤尾藻也不是，”年轻人指着水里的小鲤鱼和大鲵，信誓旦旦道，“是它们。”
众人都有点不相信，只有陈主任一行人见怪不怪的应了声，而后老严打破沉默，道：“想种也行，河边可以交给你，随便你试验和折腾，但是有一点……”
“河里的水不许动。”严主任看着他，道。
年轻人立正敬礼，大声喝道：“保证完成任务！”
文辰颠了颠手里的两颗定位器，放轻脚步朝岸边走过去。水中大鲵敏锐的看过来，而后稍稍向前一步，挡在小鲤鱼面前。
文辰眉毛动了动，对于大鲵的任何动作已经毫不意外了，他双眼盯着那只大鲵，一手朝后伸了伸——
三秒后，手上依旧空空荡荡，文辰无语回头，只见原本跟在身后的小梁早就带着网窜到另一边去了。玉带海雕两爪拖着无人机，一边呼扇着翅膀，找小梁要吃的。
众人一边惊呼“小心无人机”，一边津津有味看热闹。
文辰：“……”
“文哥救我啊！主任你看它！！！”小梁一边压低声音控诉，一边在人群里躲来躲去。玉带海雕见状，索性将无人机一丢，朝岸边飞过来。
年轻人“哎哟”一声将无人机接在怀里，揉了揉被撞疼的锁骨，道：“你们养的？”
小梁不敢怒又不敢怨，一脸生无可恋回道：“野生的，千万别让它看见火腿肠。”
众人：“……”
小鲤鱼们游过去后发现，人类并没有像他们一样也种下好几排麦草，而是将一排干草竖起来扎在河沙之中，像守卫一样拦在水草后流水经过的方向上。
“这是在干什么？”小金先是被还留在岸上的人类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好奇的碰了碰颜色金黄的麦草，道，“他也是金色的呢。”
鲤十八来回游了两圈，揣测道：“可能是想比一比谁种的好吧……”
小金一晃尾巴，从水毛茛之间穿过，道：“当然是我们啦！”
鲤十八：“……”
鲤十八：“草，草。”
“对呀，我们的草~”小金抖了抖背鳍，感觉到脑袋身上压着的草叶没有了，“哎呀”一声回身，发现那棵嵩草被水草拦住，而自己已经游到这一边来了。
“草掉啦！”小金说着，准备从水草中间再次穿回去。
容容却带着嵩草从另一边游出来，道：“走吗？”
小金“嗯嗯”点头，朝岸边道：“走吗，雕雕！”
玉带海雕嫌弃的看了眼没有火腿肠的人类，一展翅朝远处飞去，小鲤鱼们重新顶起禾草和嵩草，准备离开了。
鲤十八晃晃尾巴，朝岸上吐了个泡泡，道：“那个人类。”
“那个？”小金好奇看过去，“啊”一声，道，“见过的！好几只呢！”
岸上众人已经呆住了，淡金色的小鲤鱼就那么从水草之间游出来，映得水草更加碧绿，也显得周围的沙漠更加刺眼。
淡金色的尾鳍在水中微微一荡，透明水波漾开。天空与黄沙之间，这几排水草和水草间的生灵温柔的像是自然的叹息。
“简直就是最后五公斤的水草球啊。”年轻人默默叹了声。
文辰嘴角抽了抽，道：“别，咱们生态圈还好得很呢。”
陈主任疑惑的看过来，小梁终于摆脱了玉带海雕，摸出身上的鱼网和诱饵装置，道：“是小说啦主任，行动？”
河水中小鲤鱼们重新顶起草叶，黑色大鲵安静跟在旁边。大家看着，片刻后有人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大鲵不吃鱼吗？”
众人：“……”
“这只不吃这只。”小梁顺口溜似的说着。
文辰朝小梁招了招手，两人轻手轻脚朝岸边靠过去。陈主任望着水里顶着禾草却不远离的小鲤鱼们，忽的几步上前，拦在文辰和小梁面前，道：“等一下。”
文辰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眼小梁。小梁拎着鱼网，道：“还抓吗？”
陈主任在河边蹲下身，两棵植株逆着水流靠近过来，草叶下冒出几个透明泡泡，仿佛是小鲤鱼在说话一样。
文辰摊开手掌朝陈主任一让，手心里两枚纽扣电池大小的定位片折射出金属的光芒。
“你是来种草的吗？”小金好奇的看着岸上的人类。
“那个人类呢，怎么不见他？”鲤十八又朝岸上张望了下，没看到之前整天守在湖边的老任，倒是瞥见了给他上药的文辰，忍不住抖了抖腹鳍，道，“真可怕。”
陈主任拿起那两枚小薄片，没有动作。文辰也索性蹲下来，道：“总要装的嘛。”
陈主任点点头，又瞧了眼旁边警惕的大鲵，思索着什么。
“等我们回来，比比看谁种的草多呀~”小金在草叶下朝岸上人类吹了个泡泡。
“那肯定是我们啦，等水草有了种子，”鲤十八拍了拍尾巴，做出荡开草籽的动作，道，“一撒就是一大片呀！”
小鲤鱼们在水下拍打着尾巴，相继游远了。容容身上的细砂已经被河水荡涤干净，露出黑色的皮肤表面，他支起爪子抬头注视着蹲在岸边的两人，一动不动。
“容容走呀~”小金从草叶下冒出来，逆着水流喊了声。
“嗯。”黑色大鲵清脆的应了声，尾巴一摆和小鲤鱼们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有什么问题吗？”文辰问。
陈主任想了想，回头道：“你们的无人机，能借一下吗？”
众人不明所以，老严问：“做什么。”
“做个记录。”陈主任起身道。
跟着小鲤鱼跑的年轻人被抓了回来，兜帽里的操作手柄转到陈主任手里，陈主任递给文辰，文辰又递给小梁，道：“会开吗？”
小梁：“……”
小梁：“跟开车一样吗？”
众人：“……”
老严索性大手一推，将年轻人推过去，道：“人也借你们，准点给饭就行。”
年轻人：“啊？？？”
五分钟后，陈主任一行人带着借来的小伙伴回到车上。汽车发动，车身震动，年轻人囧囧有神的抱着无人机跟车窗外同事们挥手，而后道：“咱们去干什么啊？”
文辰朝他一伸手，道：“文辰。”
年轻人“哇”一声，伸出手臂比了比，道：“刚才没发现，文哥你肌肉有点壮啊！”
文辰：“……”
“哦哦，”年轻人摸摸脑袋，道，“不好意思，有点脱线，林果，叫我果子就行。”
“梁永。”小梁在前排道。
“我们陈主任。”文辰点了点副驾上冒出来的后脑勺。
蓦的后脑勺转回来，文辰手指好巧不巧正正戳在陈主任脑门上。
文辰&林果：“……”
陈主任面不改色躲开文辰的手指，道：“能拍一下这附近吗，沙化土地，多石峡的山顶，周围正在退化的草地，断流的河道，和河中的大鲵小鲤鱼。”
林果愣愣点头，靠着车窗升起无人机，忽然间反应过来，问：“你们什么单位啊，拍纪录片的吗？”
陈主任&文辰&小梁：“……”
“鄂陵湖保护区。”陈主任说着，忽然领悟过来为什么老严这么爽快就把人借出来了。
蓝天与黄沙之间，小鲤鱼们埋头猛冲，终于在天黑之前游出了沙漠区域。望着再一次出现在岸边的草地，小金忽的觉得漫无边际的绿色是多么的难得。
“等我们回来，要在这里种好多好多水草呀！”小金转回去，面对着遍布黄沙的两岸，在河水里大声喊。
容容“嗯”了一声，将岸边水毛茛的根部再次掩盖了一遍。
水草中一只裸鲤稚鱼被吓了一跳，跑到另一边又撞上容容，“哇”一声大叫跑远了。
鲤十八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忙道：“小心呀，石头！”
稚鱼“咚”一声撞上拐角处的石块，晃晃悠悠倒在水中，余光里是靠近过来的两棵奇怪植物和那只黑色大鲵。
玉带海雕在空中拍了两下翅膀，看了眼不远处嗡嗡作响的无人机，心道那就是人类的鸟吗，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