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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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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玉带海雕踩在溢洪道一侧突起的边缘上，看着水里的两只小鲤鱼，语气充满了疑惑。
花斑裸鲤早在瞄到玉带海雕的一瞬间就跑远了，鲤十八瞧了眼他荡起的水波，道：“对啊，我们要顺着黄河游下去。”
玉带海雕眯起眼望了望远方，又扇了两下翅膀。面前的两只小鲤鱼已经认真装扮起来了，他们顶着禾草的样子就像两棵顺水漂流的植物。
而现在，这两棵植物就要挪动着，通过溢洪道的浅浅水流，去闯草原上蜿蜒如蛛网的黄河。
玉带海雕一拍翅膀，停在旁边的大坝顶端，道：“你们这样不行。”他的身影投下阴影，落在清澈的水面上。
小金从草叶的间隙里看过去，道：“什么意思呀？”
“字面意思。”玉带海雕看着水面上突兀的禾草，道，“水很浅，鸟很多，还有更多的地方无法游过去。”
“无法游过去！”鲤十八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是又有人类挡着吗？”
容容却道：“支流很多，有沼泽，但可以过去。”
玉带海雕居高临下望着他，道：“鱼鸥呢，雁群呢，隼和鹰呢。”
容容在水中抬起头，冷静回望，道：“晚上。”
大型猛禽与体型最大的两栖类隔空对视，彼此都是互不相让。如果有人路过，大概会觉得这又是玉带海雕的捕食瞬间吧。
小金夹在中间，紧张的看看容容，又瞧瞧高处的雕雕。他拍打胸鳍，游出禾草，打圆场道：“容容说得对！”
玉带海雕：“……”
“雕雕说的也对！”小金转过去，朝玉带海雕大声喊。
“当然……”玉带海雕条件反射接了句，而后反应过来，道，“到底谁对？！”
小金当然不知道，他有点无措的看看这只又看看那只，最后望向鲤十八，以眼神表达：怎么办啊十八哥哥？
鲤十八从禾草下露出个眼睛，我跟雕雕不熟啊，但是雕雕那么厉害，那爪子，那翅膀！
鲤十八也钻出禾草，立场分明道：“雕雕说得对！”
玉带海雕敏锐看过来，鲤十八马上改口，道：“玉带海雕说得对，你翅膀那么大，你说什么都对。”
玉带海雕满意的拍拍翅膀，小金又不满意了，他甩甩尾鳍，道：“容容说得对，容容……容容就是知道！”
鲤十八瞪着大眼睛，朝小金暗示的拍了下胸鳍，继续道：“所以呢，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具体要怎么办，还是要游过去才知道嘛！”
“对吧？”鲤十八朝小金使了个眼色。
小金这下反应过来了，大声道：“对呀，要游过去才知道呢~”
玉带海雕看着这两只打圆场打的更加尴尬的小鲤鱼，脸上的绒毛都不生动了，他抖了下颈羽，正要说话。坝下的容容忽的摆了下尾巴，问：“有时间？”
玉带海雕“哼”一声望天，道：“没时间。”
容容朝小金吹了个泡泡，小金瞬间明白了，更加大声道：“雕雕跟我们一起去吧！有漂亮的油菜花哦！”
玉带海雕背过身，漂亮的尾羽垂下，道：“油菜花有什么好看的。”
鲤十八忍住笑，问：“那玉带海雕先生近期有什么出行计划吗，比如远一点的草原？”
于是，远征黄河小分队收获强力队友一枚。此队友善侦查，强攻击，有耐心，会浮空，动作敏捷，威风凛凛震慑四方。只是有时候稍稍有那么点口不对心，比如现在。
“哦，”玉带海雕慢条斯理整理了下羽翼的翅膀，道，“虽然油菜花不好看，但草原上小羊羔还是有的。”
大家纷纷道：“好巧好巧，我们也要去那里，顺路一起走？”
玉带海雕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道：“好吧。”
谁让你们只有七秒的记忆呢，他同情的看着水中的两只小鲤鱼，在心里说道。
一旁的黑色大鲵看着，逆着水波晃了晃尾尖。
-
已经两天不见大鲵了，老任在湖边走来走去，像只被偷了崽的斑头雁。
陈主任开完会就碰见这么个大消息，一边叮嘱巡湖的人员都认真仔细点，一边朝老任劝道：“要不，你就回去？”
老任：“……”
老任瞪他一眼，继续左三步右三步的踱来踱去，口中还念叨着：“怎么会不见呢，明明上次看见还好好的，你也看见了对吧？”
陈主任：“看见它拍了你一身水？”
老任：“……”
陈主任拉过小板凳坐下，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说不定被你盯烦了，换了个地方住。或者这边花啃完了，找下个地方继续啃花去了……那么大一只娃娃鱼，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所以肯定还在，放心吧。”陈主任看着转来转去也不嫌头晕的老任，下了这么个结论。
“万一呢！”老任转过身，一句话显然深谙反问的本质。
陈主任面无表情回望他，道：“万一不万一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再不回去领导要到我这儿来抓人了，任长松任处长。”
老任：“……”
老任：“什么时候？”
陈主任翻出通话记录，指着上面一条昨晚十点通话时间为半个小时的通话记录，道：“越快越好。”
老任：“………………”
“行了行了，”陈主任拍拍老任的肩膀，道，“赶紧回去吧，摄影机都给你装上了，回去一样看。”
“真的啊？”老任似信非信将信将疑。
“真的，回头就让文辰给你开个账号，最高级别的那种。”陈主任一指身后湖水，道，“这儿天天巡湖，很快就能找到，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年轻人嘛。”
“那倒是。”老任嘀咕了句，被陈主任带着往路边走。
陈主任一手捞起小板凳，一边道：“到时候呢，别说是大鲵，金色的小鲤鱼也随便看……”
这么一说，老任想起来了，道：“我说的那个什么，行吗？”
陈主任想了想，道：“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反正就万能的自然观察法嘛。如果真能融入生物链倒也可以，要是种群暴增，挤压其他物种生存空间，就算我打了报告，也只能隔段时间捞一批出来。”
老任“嗯”了一声，道：“不过按我推测，低温下成熟率会大大降低，成长期也会延长，到不了你说的那个地步。”
“万一嘛。”陈主任也道了句。
老任听着这熟悉的语句，脚步一停，在靠近路边的土地上站着不动了。
陈主任：“？？？”
陈主任：“怎么了？高反？头晕吗？”
老任“哎”了一声，原地踱了两步，一把拉过陈主任手上的小板凳，再次走了回去，还一边走一边道：“明天再回，万一今天又碰见了呢？”
陈主任：“……”
陈主任看着再次端端正正坐在小马扎上的老任，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摸出手机发了两条微信过去，一条给老任的领导，一条给文辰。
-
当溢洪道有水流过时，游过溢洪道本来是件很容易的事，虽然水变浅了，侧过身体也还是可以蹭过去。再不行容容推一下，也可以很快滑过去。但是当外面挂了层细网以后，如何越过网成为首要的一件大事。
“跳过去啊！”鲤十八说着，尾巴微微蜷缩着，在水中蓄力。
玉带海雕则一扇翅膀从坝顶落下来，锋利双爪捞住细网往上一带——被反作用力一拉，玉带海雕没有飞起来反而差点被网拉下去。他忙松开细密的鱼网，低头盘旋一圈。
小金大声道：“雕雕你好厉害啊！”
玉带海雕：“……”
玉带海雕握了握爪子，道：“带你们过去？”
鲤十八瞅了瞅他闪着光的铁爪，动了动尾巴，而后用力一甩，从水中弹起。容容还来不及阻住，就看见鲤十八带着一条闪亮的弧线滑了出去。紧接着就响起嘭的一声，鲤十八并没有成功落水，而是被溢洪道上的网挡在了水的上面。
细网晃晃悠悠还有弹性，鲤十八跳了两下没法借力，只能陷在鱼网中间，朝空中玉带海雕伸了伸胸鳍：推我一下，雕雕。
玉带海雕伸出一爪，道：“你确定？”
黑色大鲵从后面爬上来，尾巴一摆将鲤十八扫了回去，道：“网很长。”
“网？”小金好奇的看着垂在水中如同水草一样的细网，试探着咬了一口，发现没什么味道，也咬不动。
鲤十八“咚”一声落在他的身边，震惊道：“上面！跳不起来！”
小金一下子睁大眼睛：“真的吗！这么厉害！”
鲤十八晃晃尾巴，终于感觉到正常的力量了，道：“尾巴用不上力气，就像……就像受伤了一样！”
小金吓了一跳，凑过去去看鲤十八身上的伤口。
容容道：“可以从岸上……”话还没说完，远处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人类！
鱼儿们和大鲵对视一眼，几下钻进深水里不见了。
玉带海雕拍拍翅膀，站在溢洪道边缘，朝来人望去。
文辰一边走一边道：“就那边，之前不是决口了嘛……对，堵得时候留了个巴掌大的洞，堵上就行了。那行，那我在这边等你……啊？”
文辰冷不丁跟玉带海雕对上眼神，吓得手机差点掉了，一个晃神后对着话筒道：“没事，碰见一只大鸟，我先挂了啊。”
文辰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玉带海雕非但不走，还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文辰：“……”
文辰：“你不会就是那只，找我们小梁同志要火腿肠的玉带海雕吧？”
玉带海雕低头磨了磨爪子，又伸爪子去勾溢洪道上的网。
文辰看了眼浅浅下泄的库区水，心道还好没下雨，拆坝指日可待呀。他想了想，又朝玉带海雕靠近了一点，玉带海雕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你抓鱼吗？”文辰问。
玉带海雕不为所动。
“要网？”文辰指了指它脚下用来拦鱼的网。
玉带海雕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看他。
文辰没辙了，拿出手机给陈主任拍了张照片过去，还没等到回复，小梁就从路边下来，道：“文哥，网收了吗！”
玉带海雕眼神一亮，一拍翅膀飞了过去。小梁脚下一顿，转身就往车里走，一边走一边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文辰忍着笑拍了两张图发到微信群里，这才转身将网收了。水中一棵黑紫披碱草和一棵早熟禾一前一后漂了过来。
文辰：“？？？”
文辰看着水中两棵连须带叶完整植株，又转头去看岸上十几歩之外的碱茅草甸，内心充满了疑惑。
有人来挖草？文辰心中冒出个荒唐的念头，伸手将两棵草捞了上来。这野草有什么好挖的……他想着，决定明天过来在这边也装个红外监控。
没有火腿肠吃的玉带海雕又飞了回来，他看见文辰手上拿着的细网和草，张口叫了一声。文辰随手把细网递出去，玉带海雕爪子一带，兜头将文辰网了个严实。
文辰：“……”
玉带海雕旋身落在坝顶上，大笑似的叫了两声。
小梁在车窗后小小声叫：“文哥——快回来——”，一边拿出手机给文辰拍了张留念照，随手发到微信群里。
——文辰：[图]
——文辰：[图]
——梁永：[图]
——余之南：啊啊啊啊啊
——余之南：去巡湖又不喊我！！！！
——余之南：天天让我写！报！！告！！！
——陈向生：嗯。
——陈向生：明天我去送老任，还有两份材料你写一下。
——余之南：……
——余之南：保证完成任务！
※※※※※※※※※※※※※※※※※※※※
本文瞎扯，不懂生态。
“黄河？”玉带海雕踩在溢洪道一侧突起的边缘上，看着水里的两只小鲤鱼，语气充满了疑惑。
花斑裸鲤早在瞄到玉带海雕的一瞬间就跑远了，鲤十八瞧了眼他荡起的水波，道：“对啊，我们要顺着黄河游下去。”
玉带海雕眯起眼望了望远方，又扇了两下翅膀。面前的两只小鲤鱼已经认真装扮起来了，他们顶着禾草的样子就像两棵顺水漂流的植物。
而现在，这两棵植物就要挪动着，通过溢洪道的浅浅水流，去闯草原上蜿蜒如蛛网的黄河。
玉带海雕一拍翅膀，停在旁边的大坝顶端，道：“你们这样不行。”他的身影投下阴影，落在清澈的水面上。
小金从草叶的间隙里看过去，道：“什么意思呀？”
“字面意思。”玉带海雕看着水面上突兀的禾草，道，“水很浅，鸟很多，还有更多的地方无法游过去。”
“无法游过去！”鲤十八一惊，忙问道，“怎么回事，是又有人类挡着吗？”
容容却道：“支流很多，有沼泽，但可以过去。”
玉带海雕居高临下望着他，道：“鱼鸥呢，雁群呢，隼和鹰呢。”
容容在水中抬起头，冷静回望，道：“晚上。”
大型猛禽与体型最大的两栖类隔空对视，彼此都是互不相让。如果有人路过，大概会觉得这又是玉带海雕的捕食瞬间吧。
小金夹在中间，紧张的看看容容，又瞧瞧高处的雕雕。他拍打胸鳍，游出禾草，打圆场道：“容容说得对！”
玉带海雕：“……”
“雕雕说的也对！”小金转过去，朝玉带海雕大声喊。
“当然……”玉带海雕条件反射接了句，而后反应过来，道，“到底谁对？！”
小金当然不知道，他有点无措的看看这只又看看那只，最后望向鲤十八，以眼神表达：怎么办啊十八哥哥？
鲤十八从禾草下露出个眼睛，我跟雕雕不熟啊，但是雕雕那么厉害，那爪子，那翅膀！
鲤十八也钻出禾草，立场分明道：“雕雕说得对！”
玉带海雕敏锐看过来，鲤十八马上改口，道：“玉带海雕说得对，你翅膀那么大，你说什么都对。”
玉带海雕满意的拍拍翅膀，小金又不满意了，他甩甩尾鳍，道：“容容说得对，容容……容容就是知道！”
鲤十八瞪着大眼睛，朝小金暗示的拍了下胸鳍，继续道：“所以呢，大家说的都有道理，但是具体要怎么办，还是要游过去才知道嘛！”
“对吧？”鲤十八朝小金使了个眼色。
小金这下反应过来了，大声道：“对呀，要游过去才知道呢~”
玉带海雕看着这两只打圆场打的更加尴尬的小鲤鱼，脸上的绒毛都不生动了，他抖了下颈羽，正要说话。坝下的容容忽的摆了下尾巴，问：“有时间？”
玉带海雕“哼”一声望天，道：“没时间。”
容容朝小金吹了个泡泡，小金瞬间明白了，更加大声道：“雕雕跟我们一起去吧！有漂亮的油菜花哦！”
玉带海雕背过身，漂亮的尾羽垂下，道：“油菜花有什么好看的。”
鲤十八忍住笑，问：“那玉带海雕先生近期有什么出行计划吗，比如远一点的草原？”
于是，远征黄河小分队收获强力队友一枚。此队友善侦查，强攻击，有耐心，会浮空，动作敏捷，威风凛凛震慑四方。只是有时候稍稍有那么点口不对心，比如现在。
“哦，”玉带海雕慢条斯理整理了下羽翼的翅膀，道，“虽然油菜花不好看，但草原上小羊羔还是有的。”
大家纷纷道：“好巧好巧，我们也要去那里，顺路一起走？”
玉带海雕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道：“好吧。”
谁让你们只有七秒的记忆呢，他同情的看着水中的两只小鲤鱼，在心里说道。
一旁的黑色大鲵看着，逆着水波晃了晃尾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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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两天不见大鲵了，老任在湖边走来走去，像只被偷了崽的斑头雁。
陈主任开完会就碰见这么个大消息，一边叮嘱巡湖的人员都认真仔细点，一边朝老任劝道：“要不，你就回去？”
老任：“……”
老任瞪他一眼，继续左三步右三步的踱来踱去，口中还念叨着：“怎么会不见呢，明明上次看见还好好的，你也看见了对吧？”
陈主任：“看见它拍了你一身水？”
老任：“……”
陈主任拉过小板凳坐下，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说不定被你盯烦了，换了个地方住。或者这边花啃完了，找下个地方继续啃花去了……那么大一只娃娃鱼，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所以肯定还在，放心吧。”陈主任看着转来转去也不嫌头晕的老任，下了这么个结论。
“万一呢！”老任转过身，一句话显然深谙反问的本质。
陈主任面无表情回望他，道：“万一不万一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再不回去领导要到我这儿来抓人了，任长松任处长。”
老任：“……”
老任：“什么时候？”
陈主任翻出通话记录，指着上面一条昨晚十点通话时间为半个小时的通话记录，道：“越快越好。”
老任：“………………”
“行了行了，”陈主任拍拍老任的肩膀，道，“赶紧回去吧，摄影机都给你装上了，回去一样看。”
“真的啊？”老任似信非信将信将疑。
“真的，回头就让文辰给你开个账号，最高级别的那种。”陈主任一指身后湖水，道，“这儿天天巡湖，很快就能找到，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年轻人嘛。”
“那倒是。”老任嘀咕了句，被陈主任带着往路边走。
陈主任一手捞起小板凳，一边道：“到时候呢，别说是大鲵，金色的小鲤鱼也随便看……”
这么一说，老任想起来了，道：“我说的那个什么，行吗？”
陈主任想了想，道：“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反正就万能的自然观察法嘛。如果真能融入生物链倒也可以，要是种群暴增，挤压其他物种生存空间，就算我打了报告，也只能隔段时间捞一批出来。”
老任“嗯”了一声，道：“不过按我推测，低温下成熟率会大大降低，成长期也会延长，到不了你说的那个地步。”
“万一嘛。”陈主任也道了句。
老任听着这熟悉的语句，脚步一停，在靠近路边的土地上站着不动了。
陈主任：“？？？”
陈主任：“怎么了？高反？头晕吗？”
老任“哎”了一声，原地踱了两步，一把拉过陈主任手上的小板凳，再次走了回去，还一边走一边道：“明天再回，万一今天又碰见了呢？”
陈主任：“……”
陈主任看着再次端端正正坐在小马扎上的老任，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摸出手机发了两条微信过去，一条给老任的领导，一条给文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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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溢洪道有水流过时，游过溢洪道本来是件很容易的事，虽然水变浅了，侧过身体也还是可以蹭过去。再不行容容推一下，也可以很快滑过去。但是当外面挂了层细网以后，如何越过网成为首要的一件大事。
“跳过去啊！”鲤十八说着，尾巴微微蜷缩着，在水中蓄力。
玉带海雕则一扇翅膀从坝顶落下来，锋利双爪捞住细网往上一带——被反作用力一拉，玉带海雕没有飞起来反而差点被网拉下去。他忙松开细密的鱼网，低头盘旋一圈。
小金大声道：“雕雕你好厉害啊！”
玉带海雕：“……”
玉带海雕握了握爪子，道：“带你们过去？”
鲤十八瞅了瞅他闪着光的铁爪，动了动尾巴，而后用力一甩，从水中弹起。容容还来不及阻住，就看见鲤十八带着一条闪亮的弧线滑了出去。紧接着就响起嘭的一声，鲤十八并没有成功落水，而是被溢洪道上的网挡在了水的上面。
细网晃晃悠悠还有弹性，鲤十八跳了两下没法借力，只能陷在鱼网中间，朝空中玉带海雕伸了伸胸鳍：推我一下，雕雕。
玉带海雕伸出一爪，道：“你确定？”
黑色大鲵从后面爬上来，尾巴一摆将鲤十八扫了回去，道：“网很长。”
“网？”小金好奇的看着垂在水中如同水草一样的细网，试探着咬了一口，发现没什么味道，也咬不动。
鲤十八“咚”一声落在他的身边，震惊道：“上面！跳不起来！”
小金一下子睁大眼睛：“真的吗！这么厉害！”
鲤十八晃晃尾巴，终于感觉到正常的力量了，道：“尾巴用不上力气，就像……就像受伤了一样！”
小金吓了一跳，凑过去去看鲤十八身上的伤口。
容容道：“可以从岸上……”话还没说完，远处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人类！
鱼儿们和大鲵对视一眼，几下钻进深水里不见了。
玉带海雕拍拍翅膀，站在溢洪道边缘，朝来人望去。
文辰一边走一边道：“就那边，之前不是决口了嘛……对，堵得时候留了个巴掌大的洞，堵上就行了。那行，那我在这边等你……啊？”
文辰冷不丁跟玉带海雕对上眼神，吓得手机差点掉了，一个晃神后对着话筒道：“没事，碰见一只大鸟，我先挂了啊。”
文辰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玉带海雕非但不走，还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文辰：“……”
文辰：“你不会就是那只，找我们小梁同志要火腿肠的玉带海雕吧？”
玉带海雕低头磨了磨爪子，又伸爪子去勾溢洪道上的网。
文辰看了眼浅浅下泄的库区水，心道还好没下雨，拆坝指日可待呀。他想了想，又朝玉带海雕靠近了一点，玉带海雕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你抓鱼吗？”文辰问。
玉带海雕不为所动。
“要网？”文辰指了指它脚下用来拦鱼的网。
玉带海雕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看他。
文辰没辙了，拿出手机给陈主任拍了张照片过去，还没等到回复，小梁就从路边下来，道：“文哥，网收了吗！”
玉带海雕眼神一亮，一拍翅膀飞了过去。小梁脚下一顿，转身就往车里走，一边走一边心中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文辰忍着笑拍了两张图发到微信群里，这才转身将网收了。水中一棵黑紫披碱草和一棵早熟禾一前一后漂了过来。
文辰：“？？？”
文辰看着水中两棵连须带叶完整植株，又转头去看岸上十几歩之外的碱茅草甸，内心充满了疑惑。
有人来挖草？文辰心中冒出个荒唐的念头，伸手将两棵草捞了上来。这野草有什么好挖的……他想着，决定明天过来在这边也装个红外监控。
没有火腿肠吃的玉带海雕又飞了回来，他看见文辰手上拿着的细网和草，张口叫了一声。文辰随手把细网递出去，玉带海雕爪子一带，兜头将文辰网了个严实。
文辰：“……”
玉带海雕旋身落在坝顶上，大笑似的叫了两声。
小梁在车窗后小小声叫：“文哥——快回来——”，一边拿出手机给文辰拍了张留念照，随手发到微信群里。
——文辰：[图]
——文辰：[图]
——梁永：[图]
——余之南：啊啊啊啊啊
——余之南：去巡湖又不喊我！！！！
——余之南：天天让我写！报！！告！！！
——陈向生：嗯。
——陈向生：明天我去送老任，还有两份材料你写一下。
——余之南：……
——余之南：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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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瞎扯，不懂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