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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妇人也是,这些年,我屡次叫你不要溺爱那个孩子,你偏偏说那是顾家唯一的男丁,现在好了吧,被你宠坏了,做出此等有辱家风的事情!”
“我这也是为了顾家呀!”顾夫人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却没人心疼她。见她跪在地上,顾怜秀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知道所为何事之后,毫无可怜之意。
他们这些年利用顾怜秀,愧对了顾怜秀,却始终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算现在除了问题,他们也只针对顾英卓来讨论。
从始至终,她就是不应该存在的孩子。
她不想这么想,可事实就是这样的。
顾怜秀撇开头,不愿意再看,秦苒也不打算让顾怜秀再受什么伤害。
她看了宋清归一眼,宋清归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打断了顾老爷和顾夫人的争论:“行了,府上公子的事我暂且不追究,只是顾小姐,我见她和苒苒关系亲密,出嫁前,就让她们住在一起吧。”
宋清归的话,顾老爷和顾夫人当然不会有什么异议,甚至求之不得。
见顾夫人恨不得把自己推出去的模样,顾怜秀只觉得心下悲凉,好歹总算是能摆脱他们了。
秦苒也不想再听顾夫人和顾老爷心里那些小九九,起身拉着顾怜秀离开。
如此不给面子,让顾老爷一下子脸色不好看了,他想说什么,却顾忌宋清归在她背后做后盾。
刚想说什么,宋清归和秦集也双双起身告辞,他们的来意本就是秦苒,现在秦苒愿意回去,他们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王爷慢走。”一般人有脑子的话,是不会随意招惹摄政王的,因此,纵然顾老爷心里生气,也得对着宋清归笑脸相送。
等宋清归和秦集走了之后,他脸色一冷,无比气愤地抓起手中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什么玩意!”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谁。
回到秦府的秦苒,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反应了,似乎开始专心准备大婚。
沉下心来做事,时间也过得格外快,似乎是弹指一挥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大婚之日,秦苒早早地从床上被拉起来,侍女开始为她穿上衣服,梳妆打扮。
平时不化妆的秦苒就已经够明艳动人了,更别说盛装打扮后的秦苒,任谁见了她都会觉得心头一跳,仿佛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夺走了。
秦苒一直没时间看镜子,然听着 她们的心声,也知道自己这身体容貌不差。
然而只要没看到是什么样子,她的没有个概念,干脆让人拿来镜子,水银镜一照,明艳的面容连她自己都惊艳到了。
少女看了一会儿镜子,忽然展颜一笑。
“姑娘真好看。”一个替秦苒梳头的姑姑笑着恭维道。
她这话也不是单纯的恭维,毕竟她好看是事实。
“姑姑,现在应该叫王妃了。”有机灵的丫鬟笑着说道。
姑姑一怔,又笑了,脸上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眼睛偷瞄秦苒,似是担心她会因此怪罪,嘴里还连连说道:“是啊是啊,是我糊涂了,应该是王妃才对。”
秦苒没有说什么,笑着摇摇头,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是不能生气的,而且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不需要这么讲究。
打扮完了,秦苒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原来是顾怜秀,她今天也是一身红嫁衣,毕竟是和秦苒同一天进王府。
她身上的嫁衣绣花并不多,和秦苒的相比,倒显得朴素了许多,毕竟是侧妃,换句话说,也就是小妾,还必须走小门进府,地位其实不是太高。
但她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身体里的人不受古代的封建思想的影响,甚至不觉得自己嫁出去会快乐,反正自己出嫁只是父母为了和摄政王联络感情的工具,那她也不用抱有太大的希望得宠了不是么。
她这么想着,一点负担都仔细看了看秦苒:“好看!这嫁衣好看,苒苒你的妆容也好看!”
她眉开眼笑,丝毫没有因为和秦苒有正侧之分而产生芥蒂。
秦苒当然也不会想这种问题。
姬柯一直跟在顾怜秀身边,此时也站在屋子里,顾怜秀在脑海中小声对姬柯说道:“你看!我的眼光很好吧,嫁衣多漂亮!”
秦苒的嫁衣是顾怜秀和姬柯一起挑的,她抱有善意挑的衣服也很华丽。
姬柯站在一边,颇有些意义不明地看着秦苒:“好看……”
秦苒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竟然难得没有毒舌?
“要是再长高一些就好了。”姬柯下一句话让秦苒找回了理智,毕竟这位挑剔的大学者怎么可能不会给别人挑刺呢?
她又转头去和顾怜秀说话了,并没有注意到姬柯的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有时候只是一眼,就惊艳了时光,在某人心中留下一个深埋的种子,只等某一天发芽。
顾怜秀到现在还不知道脑子里那个声音一直跟在她身边,虽然秦苒总是会看着某个地方出神,她却没有想到秦苒竟然能看到她脑海中那个声音的主人所在之地。
“王妃,是时间出去了。”经验丰富的姑姑提醒了一句,顾怜秀让来了路,她得等之后才能做轿子出去,现在是秦苒的主场。
秦苒转头看顾怜秀,小嘴微张,想着要不要喊顾怜秀一起,念头在脑子里打了个旋儿就没了,现在不是讲姐妹情谊的时候,她要是真的这么做了,秦家脸上不好看,对她们都没什么好处。
见秦苒再看她,顾怜秀笑着催道:“快去吧,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要开心些。”
她说到这里就什么都没说了,心里默默地想着,她这样,也算是做了秦苒的伴娘,陪她出嫁了。
秦苒也不再多想,盖上红盖头,转身出门,被秦集背着出了门。
十里红妆,盛世婚嫁,宋清归当真是履行了当初的诺言,可现在的秦苒不再是曾经的秦苒了,她虽然有曾经的记忆,却没有相应的人类的感情。
原来的秦苒肯定会因此乱了手脚,偏偏现在的秦苒不会。
动作轻巧地跨过王府门口的火盆,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她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