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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形如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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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加尔卡要塞废墟内部。
血色的乌鸦群从天空中掠过，它们在不远处盘旋着难听地啼叫了几声后又去寻找下一片栖息地。
路面只剩下战乱过后的焦土和密集的炮弹坑布满着四周，从中至今仍然可以清晰推断出这里曾经经历过多么惨痛的战斗。
就在不远处高达数百米的钢铁巨人们经过漫长的岁月腐蚀后，如今也只剩残破的躯体依旧屹立在这片土地。
哒。哒。
喻瑾瑜谨慎地沿着废墟内空旷的所在移动，根据以往的情况，他所踏入的每一处荒芜地区的阴暗角落里都埋伏着肮脏的野兽，但此时的废墟里却静的令人心悸。
喻瑾瑜的弹药已经不够充分，他不得不从腰间将破旧的银白色左轮手枪抽出。
这把枪是先前失踪掉的雷克塞的遗物，同布鲁斯当初交到自己手中的柯尔特左轮制式大致相同，因此喻瑾瑜并未花费多少的功夫就成功掌握住了它。
喻瑾瑜已经检查过了，弹巢里面仍有三颗子弹，而其中每一颗都必须被他用到恰到好处。
他至今仍不清楚雷克塞先前所说的‘那个东西’究竟代指的何物，但他对此也并未抱有多大的兴趣，仅仅只是想要以过路者的自身份企图小心翼翼地穿越这片地带而不惊扰到对方口中那样东西。
不过就在喻瑾瑜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移动过程中，却居然似乎听到了废墟深处的位置传来了些某些断续的悦耳钢琴声。
喻瑾瑜听得出是由知名钢琴家ad的小星星变奏曲。
随着脚步的推移，钢琴声愈来愈接近。
喻瑾瑜尽量暗示自己不要理会，却始终无法完全无视这种突如其来的杂音。
此刻他已经下意识将目光移步至不远处的一栋废旧电影院的位置，钢琴声大概是从那个方位传出的。
他小心翼翼地端举着左轮。弹巢里仍剩三颗子弹，他反复确认过，彻底排除了哑弹的可能。
好奇心终究战胜了自己的理智。
在经历短暂思考过后，喻瑾瑜紧接着越过电影院钢铁废墟交织的丛林，并从废墟的缝隙里锁定了不远处一名正弹着三角钢琴的女孩。
那是一名身披白袍，赤着双脚的女孩。
由于对方仅仅只是留给了自己背影，而喻瑾瑜并不能从中推断出对方的真实年纪。
女孩背对着喻瑾瑜以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继续演奏着，与白袍颜色极为接近的银白色长发随意而不安地散乱在她的身后，散落在黑白符间，恍如跃动的音符。
长达五分钟的静默过后，空气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你是怪物么？”
女孩下意识地动了动耳朵，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异动。
“哦。原来不是。”
女孩并未扭头确认闯入者的存在，而是紧接着愚笨地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说。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呆在这里？”喻瑾瑜端举着左轮，紧张地发问道说。
但女孩在听到喻瑾瑜的发问过后却并未选择继续吱声，而是仿佛当他完全不存在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过去，而喻瑾瑜额头上也开始不断有滚热的汗珠滴落。
砰。
或许是神经极度紧绷的缘故，喻瑾瑜手持的的左轮手枪走火了。
就在子弹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过后，喻瑾瑜便老练地选择迅速地推开了弹巢，以免这柄处于过热状态的老旧左轮再度莫名地走火。
子弹从距离女孩三公分远处划过，直直地钉在了一块破旧的废墟墙面上。
突如其来的震动使得墙体上的一些碎屑飞溅开去。几颗细小的砾石顺着三角顶盖边缘翻滚进钢琴体内……
几声异响过后，眼前的女孩彻底停止了演奏。
“嘘。”
钢铁的丛林里，受惊的麋鹿终于肯扭头过来看一眼闯入者的身影。
这一刻，万物静籁。
女孩扭身过后歪着脑袋，半举着右手作出嘘声的动作，同时用那对闪烁着微光的海蓝色眼眸将喻瑾瑜紧紧锁住。
在不就后喻瑾瑜生命即将结束的那段日子里，他仍然记得这一幕的发生：
钢铁构架的废墟丛林里，孤寂的女孩惶恐不安地与他对视。女孩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将他穿透，女孩的目光最终将他穿透。
在目光短暂接触到的刹那，喻瑾瑜扭开头去。可是，他的伪装，他的挣扎，他的不甘已经在一瞬间化为碎片。
女孩的眼里有着一片湖泊，甚至一片汪洋。在那长达一分钟的对视里，他藏身其中，无处可藏。
女孩警惕地探问，“你是，人类么?”
人类？
喻瑾瑜愣在了原地。
和平的对话没有继续开展，四周的大地开始出现些许颤栗。
一些黑影从远处袭来，它们移动速度很快，像是人类，又像是野兽。
女孩的眼神变得凛冽。
她紧接着从钢琴座椅上轻巧地跃起，赤着脚走下废墟堆。她将白袍丢弃，露出了身着的银灰色蓝边十字型披肩军礼服。
女孩站在喻瑾瑜身前威风凛凛，她从腰间利落地抽出一柄枫红色包柄的软剑。这种细柳状器物在西方世界极其少见，至少喻瑾瑜在图宾根学院期间，从未见过过去某种学员使用过此种武器。
喻瑾瑜将枪口对准着女孩的同时扭头过去看向黑影的方向。
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究竟该防御哪一种未知的恐惧。
“人类，请离远一些。”
女孩是这么说的。
喻瑾瑜还来不及开口回应，女孩便与他错身而过。
黑影不断从坍塌的瓦砾里涌出。
他们狂奔，他们相互撕咬，他们曾躲藏在地狱的缝隙里永无宁日！
而这一切，喻瑾瑜似乎曾在某个地方亲眼目睹过！
这些野兽也开始朝着喻瑾瑜所处的位置狂奔袭来，但同一时间，所有企图接近他的怪物都一瞬间化作了灰烬！
喻瑾瑜无可置疑地注视着眼前所出现的一切。
他瞬间明白了，自己的身体对于这些人形怪物们无疑算是毒药，他们根本就无法在接近自己之后保留全尸！
不远处，女孩单手托住刀柄，在怪物群体里急剧移动！
利刃涉及之处，祖母绿色的通透液体四处飞溅开来。
是血。
绿色的液体将大地重新浸染。
哀鸿片野，可是没有一个人真正死去，怪物们仍在不断重生。
“这里，这里真像是地狱呐。”
喻瑾瑜缓慢地解开了自己被绷带缠绕着的右臂，苦笑后说道。
伊加尔卡要塞废墟内部。
血色的乌鸦群从天空中掠过，它们在不远处盘旋着难听地啼叫了几声后又去寻找下一片栖息地。
路面只剩下战乱过后的焦土和密集的炮弹坑布满着四周，从中至今仍然可以清晰推断出这里曾经经历过多么惨痛的战斗。
就在不远处高达数百米的钢铁巨人们经过漫长的岁月腐蚀后，如今也只剩残破的躯体依旧屹立在这片土地。
哒。哒。
喻瑾瑜谨慎地沿着废墟内空旷的所在移动，根据以往的情况，他所踏入的每一处荒芜地区的阴暗角落里都埋伏着肮脏的野兽，但此时的废墟里却静的令人心悸。
喻瑾瑜的弹药已经不够充分，他不得不从腰间将破旧的银白色左轮手枪抽出。
这把枪是先前失踪掉的雷克塞的遗物，同布鲁斯当初交到自己手中的柯尔特左轮制式大致相同，因此喻瑾瑜并未花费多少的功夫就成功掌握住了它。
喻瑾瑜已经检查过了，弹巢里面仍有三颗子弹，而其中每一颗都必须被他用到恰到好处。
他至今仍不清楚雷克塞先前所说的‘那个东西’究竟代指的何物，但他对此也并未抱有多大的兴趣，仅仅只是想要以过路者的自身份企图小心翼翼地穿越这片地带而不惊扰到对方口中那样东西。
不过就在喻瑾瑜保持着高度警惕的移动过程中，却居然似乎听到了废墟深处的位置传来了些某些断续的悦耳钢琴声。
喻瑾瑜听得出是由知名钢琴家ad的小星星变奏曲。
随着脚步的推移，钢琴声愈来愈接近。
喻瑾瑜尽量暗示自己不要理会，却始终无法完全无视这种突如其来的杂音。
此刻他已经下意识将目光移步至不远处的一栋废旧电影院的位置，钢琴声大概是从那个方位传出的。
他小心翼翼地端举着左轮。弹巢里仍剩三颗子弹，他反复确认过，彻底排除了哑弹的可能。
好奇心终究战胜了自己的理智。
在经历短暂思考过后，喻瑾瑜紧接着越过电影院钢铁废墟交织的丛林，并从废墟的缝隙里锁定了不远处一名正弹着三角钢琴的女孩。
那是一名身披白袍，赤着双脚的女孩。
由于对方仅仅只是留给了自己背影，而喻瑾瑜并不能从中推断出对方的真实年纪。
女孩背对着喻瑾瑜以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继续演奏着，与白袍颜色极为接近的银白色长发随意而不安地散乱在她的身后，散落在黑白符间，恍如跃动的音符。
长达五分钟的静默过后，空气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你是怪物么？”
女孩下意识地动了动耳朵，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身后的异动。
“哦。原来不是。”
女孩并未扭头确认闯入者的存在，而是紧接着愚笨地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说。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呆在这里？”喻瑾瑜端举着左轮，紧张地发问道说。
但女孩在听到喻瑾瑜的发问过后却并未选择继续吱声，而是仿佛当他完全不存在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过去，而喻瑾瑜额头上也开始不断有滚热的汗珠滴落。
砰。
或许是神经极度紧绷的缘故，喻瑾瑜手持的的左轮手枪走火了。
就在子弹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过后，喻瑾瑜便老练地选择迅速地推开了弹巢，以免这柄处于过热状态的老旧左轮再度莫名地走火。
子弹从距离女孩三公分远处划过，直直地钉在了一块破旧的废墟墙面上。
突如其来的震动使得墙体上的一些碎屑飞溅开去。几颗细小的砾石顺着三角顶盖边缘翻滚进钢琴体内……
几声异响过后，眼前的女孩彻底停止了演奏。
“嘘。”
钢铁的丛林里，受惊的麋鹿终于肯扭头过来看一眼闯入者的身影。
这一刻，万物静籁。
女孩扭身过后歪着脑袋，半举着右手作出嘘声的动作，同时用那对闪烁着微光的海蓝色眼眸将喻瑾瑜紧紧锁住。
在不就后喻瑾瑜生命即将结束的那段日子里，他仍然记得这一幕的发生：
钢铁构架的废墟丛林里，孤寂的女孩惶恐不安地与他对视。女孩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将他穿透，女孩的目光最终将他穿透。
在目光短暂接触到的刹那，喻瑾瑜扭开头去。可是，他的伪装，他的挣扎，他的不甘已经在一瞬间化为碎片。
女孩的眼里有着一片湖泊，甚至一片汪洋。在那长达一分钟的对视里，他藏身其中，无处可藏。
女孩警惕地探问，“你是，人类么?”
人类？
喻瑾瑜愣在了原地。
和平的对话没有继续开展，四周的大地开始出现些许颤栗。
一些黑影从远处袭来，它们移动速度很快，像是人类，又像是野兽。
女孩的眼神变得凛冽。
她紧接着从钢琴座椅上轻巧地跃起，赤着脚走下废墟堆。她将白袍丢弃，露出了身着的银灰色蓝边十字型披肩军礼服。
女孩站在喻瑾瑜身前威风凛凛，她从腰间利落地抽出一柄枫红色包柄的软剑。这种细柳状器物在西方世界极其少见，至少喻瑾瑜在图宾根学院期间，从未见过过去某种学员使用过此种武器。
喻瑾瑜将枪口对准着女孩的同时扭头过去看向黑影的方向。
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究竟该防御哪一种未知的恐惧。
“人类，请离远一些。”
女孩是这么说的。
喻瑾瑜还来不及开口回应，女孩便与他错身而过。
黑影不断从坍塌的瓦砾里涌出。
他们狂奔，他们相互撕咬，他们曾躲藏在地狱的缝隙里永无宁日！
而这一切，喻瑾瑜似乎曾在某个地方亲眼目睹过！
这些野兽也开始朝着喻瑾瑜所处的位置狂奔袭来，但同一时间，所有企图接近他的怪物都一瞬间化作了灰烬！
喻瑾瑜无可置疑地注视着眼前所出现的一切。
他瞬间明白了，自己的身体对于这些人形怪物们无疑算是毒药，他们根本就无法在接近自己之后保留全尸！
不远处，女孩单手托住刀柄，在怪物群体里急剧移动！
利刃涉及之处，祖母绿色的通透液体四处飞溅开来。
是血。
绿色的液体将大地重新浸染。
哀鸿片野，可是没有一个人真正死去，怪物们仍在不断重生。
“这里，这里真像是地狱呐。”
喻瑾瑜缓慢地解开了自己被绷带缠绕着的右臂，苦笑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