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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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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都是另外两人活跃气氛，现在却轮到她，余欢心中也是微叹，她们曾约定过一起完成女学的课业，要在结业时大放异彩。现在看来，这个约定只能成为幻想了。
“姐姐好像有些变了，”云舒收拾好心情，也微微勾起嘴角。
“哪里就变了？是变得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傲青急忙接过话头，“以前总是云舒冲锋陷阵，今儿个姐姐自己就不软不硬地将人顶了回去，真真是厉害极了。”
因为之前跑了一阵，她头上的簪子有些歪了，余欢瞧见便站起身，为她把乌发拢起，以手代梳，重新簪了钗环。
“以前我是有些怕遇到冲突的场面，”余欢轻声解释道：“这次在狱中走了一遭，再见到阳光时，觉得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终归是要过得畅快些才好。因着这样的心情，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了。”
人在遇到大的变故时想法总会发生些变化。前世的云舒便是在父母相继离世后变得唯唯诺诺，遇到事便想求助二房；如今的余欢却是看淡了人情世故，只想自己活得畅快。
哪种决断更好，谁也说不清楚，想来只有经历过种种变迁，临终阖眼之前回顾这一生，自己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吧。
余欢见她有些走神，以为她是替自己难过，便安慰道：“你们也不用替我操心，惠州虽然偏远，但也不是什么荒芜之地。到那民风淳朴的地方去，爹爹又是一方知府，我必定不会受什么委屈，说不定比在京中还要肆意几分。”
“管他什么好地方坏地方，姐姐不与我们在一起，我这心里，这心里……”傲青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地掉在石桌上。
这是自杜家出世后她第一次掉眼泪，她自觉已经坚强了许多，但是今日很可能就是她们最后一次相聚。她心中说不出的难过，眼泪也再忍不住，哗啦啦淌着。
余欢忙掏出手帕一点点给她擦着眼泪，“人生终有一别，就算我这次不离开，咱们三个也要出嫁的呀，也就这一两年的功夫了，你只当我嫁到惠州了便是。”
“不许你嫁到惠州，”傲青拉着她的手不依道：“我去求姨母，让她给你指门京中的亲事，你嫁到京中来，咱们三个就得待在一处。”
谈及嫁娶，云舒心中猛地一跳！前世杜家的案子审理得很快，陛下几乎没给什么查证的时间，便将杜如海直接贬为县令，
身为七品小官的女儿，杜家又得罪了朝中的势力，余欢的亲事自然没什么挑选的余地，到了年纪只能匆匆配了个小吏。
按照杜大人对她的宠爱，这人应当也是打听过的，但娶妻后却不停地抬妾室进门，跟余欢多年无子。云舒怎么想，都觉这门亲事有内情。
这世好在杜大人仍旧是四品知府，可魏王的人肯定也不会坐视杜家起复。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在余欢的亲事上动手脚。
“傲青不要去找娘娘插手姐姐的亲事，”云舒肃声道：“余欢姐姐的亲事还是要多加斟酌，嫁到哪里不要紧，最主要是要两人互相有意才好。”
两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唬住了，半晌余欢才打趣道：“就像你与柴公子那样？”
她的声音虽小，但这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云舒的脸蹭地如同火烧一般，她佯怒道：“姐姐胡说什么呢！我这正为你各种操心，你却这样打趣我！”
傲青听出了话语中的信息，愣得眼泪含在眼眶中久久不掉，良久突然尖叫一声，很快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指着云舒有些难以置信，“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跟别人好上了！”她的目光又瞬间转到余欢身上，“姐姐也知道，你们怎么就瞒着我？”
她的眼睛眨巴着，眼眶里的泪珠终于颤巍巍地落了下来。
“什么就好上了！”云舒被她说得脸色愈红，却又手忙脚乱地就着之前的手帕重新为她擦泪，“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般。”
“就是始乱终弃啊……”余欢见她接过手帕，悠闲地坐在一旁眨着眼道：“有了新欢，抛弃旧爱。”
说到旧爱时，她还故意指了指自己和傲青，那欲说还休的模样像极了控诉。
云舒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还添乱，姐姐现在可真是促狭！”
“哎，不是瞒着你，”瞧着还掉金豆子的傲青，她没脾气地长叹一声，道：“是坠入山谷发生的事，余欢姐姐也是寻到我们时知晓的，这不是后来出了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么？”
“胡说！”傲青终于从手帕中抬起头来，一双星眸泫然欲泣，“若不是余欢姐姐发现又说了出来，你肯定不会主动告诉我们，说不定要等你们定了亲我们才能知晓。”
这丫头，倒真是了解自己，云舒面色有些发窘，她原本真打算等两人定了亲再告诉她们。
不是跟她们不亲，而是她对自己和柴斐的未来没把握，不知道还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所以才想等定下了再提。
而且……她和柴斐未定亲先生情，怎么说也是违了礼数的，这叫她怎么好意思主动开口向两位好友说起？
“那个……我保证之后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云舒只好服了软，希望两人能放过自己，“这还在女学呢……余欢姐姐今儿个过来是跟咱们说说话的，你这样一直哭可不成。”
她这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还转了几个话题，如此笨拙的求饶，哪里还有往日的伶俐？傲青和余欢相视一眼，不由笑了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好了好了，”余欢见她委实尴尬，也不再打趣，拿出三个匣子道：“我今儿个来可不只是找你们说话的，这是昨日镇国公夫人交给我的，说是姜姐姐为咱们准备的，三人各一份。”
以前都是另外两人活跃气氛，现在却轮到她，余欢心中也是微叹，她们曾约定过一起完成女学的课业，要在结业时大放异彩。现在看来，这个约定只能成为幻想了。
“姐姐好像有些变了，”云舒收拾好心情，也微微勾起嘴角。
“哪里就变了？是变得好还是不好？”
“自然是好，”傲青急忙接过话头，“以前总是云舒冲锋陷阵，今儿个姐姐自己就不软不硬地将人顶了回去，真真是厉害极了。”
因为之前跑了一阵，她头上的簪子有些歪了，余欢瞧见便站起身，为她把乌发拢起，以手代梳，重新簪了钗环。
“以前我是有些怕遇到冲突的场面，”余欢轻声解释道：“这次在狱中走了一遭，再见到阳光时，觉得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终归是要过得畅快些才好。因着这样的心情，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了。”
人在遇到大的变故时想法总会发生些变化。前世的云舒便是在父母相继离世后变得唯唯诺诺，遇到事便想求助二房；如今的余欢却是看淡了人情世故，只想自己活得畅快。
哪种决断更好，谁也说不清楚，想来只有经历过种种变迁，临终阖眼之前回顾这一生，自己才能给出明确的答案吧。
余欢见她有些走神，以为她是替自己难过，便安慰道：“你们也不用替我操心，惠州虽然偏远，但也不是什么荒芜之地。到那民风淳朴的地方去，爹爹又是一方知府，我必定不会受什么委屈，说不定比在京中还要肆意几分。”
“管他什么好地方坏地方，姐姐不与我们在一起，我这心里，这心里……”傲青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地掉在石桌上。
这是自杜家出世后她第一次掉眼泪，她自觉已经坚强了许多，但是今日很可能就是她们最后一次相聚。她心中说不出的难过，眼泪也再忍不住，哗啦啦淌着。
余欢忙掏出手帕一点点给她擦着眼泪，“人生终有一别，就算我这次不离开，咱们三个也要出嫁的呀，也就这一两年的功夫了，你只当我嫁到惠州了便是。”
“不许你嫁到惠州，”傲青拉着她的手不依道：“我去求姨母，让她给你指门京中的亲事，你嫁到京中来，咱们三个就得待在一处。”
谈及嫁娶，云舒心中猛地一跳！前世杜家的案子审理得很快，陛下几乎没给什么查证的时间，便将杜如海直接贬为县令，
身为七品小官的女儿，杜家又得罪了朝中的势力，余欢的亲事自然没什么挑选的余地，到了年纪只能匆匆配了个小吏。
按照杜大人对她的宠爱，这人应当也是打听过的，但娶妻后却不停地抬妾室进门，跟余欢多年无子。云舒怎么想，都觉这门亲事有内情。
这世好在杜大人仍旧是四品知府，可魏王的人肯定也不会坐视杜家起复。无论如何，不能让人在余欢的亲事上动手脚。
“傲青不要去找娘娘插手姐姐的亲事，”云舒肃声道：“余欢姐姐的亲事还是要多加斟酌，嫁到哪里不要紧，最主要是要两人互相有意才好。”
两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唬住了，半晌余欢才打趣道：“就像你与柴公子那样？”
她的声音虽小，但这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云舒的脸蹭地如同火烧一般，她佯怒道：“姐姐胡说什么呢！我这正为你各种操心，你却这样打趣我！”
傲青听出了话语中的信息，愣得眼泪含在眼眶中久久不掉，良久突然尖叫一声，很快又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指着云舒有些难以置信，“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背着我跟别人好上了！”她的目光又瞬间转到余欢身上，“姐姐也知道，你们怎么就瞒着我？”
她的眼睛眨巴着，眼眶里的泪珠终于颤巍巍地落了下来。
“什么就好上了！”云舒被她说得脸色愈红，却又手忙脚乱地就着之前的手帕重新为她擦泪，“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般。”
“就是始乱终弃啊……”余欢见她接过手帕，悠闲地坐在一旁眨着眼道：“有了新欢，抛弃旧爱。”
说到旧爱时，她还故意指了指自己和傲青，那欲说还休的模样像极了控诉。
云舒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还添乱，姐姐现在可真是促狭！”
“哎，不是瞒着你，”瞧着还掉金豆子的傲青，她没脾气地长叹一声，道：“是坠入山谷发生的事，余欢姐姐也是寻到我们时知晓的，这不是后来出了很多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么？”
“胡说！”傲青终于从手帕中抬起头来，一双星眸泫然欲泣，“若不是余欢姐姐发现又说了出来，你肯定不会主动告诉我们，说不定要等你们定了亲我们才能知晓。”
这丫头，倒真是了解自己，云舒面色有些发窘，她原本真打算等两人定了亲再告诉她们。
不是跟她们不亲，而是她对自己和柴斐的未来没把握，不知道还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所以才想等定下了再提。
而且……她和柴斐未定亲先生情，怎么说也是违了礼数的，这叫她怎么好意思主动开口向两位好友说起？
“那个……我保证之后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云舒只好服了软，希望两人能放过自己，“这还在女学呢……余欢姐姐今儿个过来是跟咱们说说话的，你这样一直哭可不成。”
她这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还转了几个话题，如此笨拙的求饶，哪里还有往日的伶俐？傲青和余欢相视一眼，不由笑了起来，真是一物降一物。
“好了好了，”余欢见她委实尴尬，也不再打趣，拿出三个匣子道：“我今儿个来可不只是找你们说话的，这是昨日镇国公夫人交给我的，说是姜姐姐为咱们准备的，三人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