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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现在有了什么消息?”章榭轻咳了两声直接问道。
秦衣从外面回来,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仍带着许担忧之色,道:“现在五皇子已经对于一些人放开了出城,所以你认为这是不是一个机会?”
章榭皱眉思索道:“这是五皇子的机会吧,他这是想靠着出城的机会来引蛇出洞。”
秦衣皱眉,“但是除此之外,在此地与他们耗下去也不是万全之策。”他隐隐有些担忧,官府的连日核查,而他的身子日间虚弱。
章榭的嘴角泛着一丝苦笑,说道:“如果不是我的身子问题,无论留在扬州也好,趁夜出城也罢,都是可以实行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身子骨,目前有着几分撑不住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和她还有李家小姐一起,他们也看出了我身子的虚弱,连游湖都直接感染上了风寒,怕是此计是她所想。李家的那个郎中,虽然医术不怎么样但是却知道我的身子难以医治 ,恐怕也推出我的身子在即使有名医的照顾下,也难免会撑不住。”
秦衣不禁直接叹了一口气,“当年若不是那一场大火,你的身子也不会如此虚弱。”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惨笑,“你真以为只是一场大火就能使我差点没了性命,毁掉谢府的不仅是那场无情的火焰,还有着毒药……”
秦衣的手一顿,“这个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当初还差异一场火就能令你的身子如此虚弱不堪,但是你一直闭口不言,对当年的真相我也无从得知。”
他直接摇了摇头,“当年的真相太过惨烈,云麾将军镇守西南,抵御外敌,在西南的声望远远高于当今的圣人,又岂能不令当今圣人所忌惮?”
秦衣疑惑,“圣人也未像宋太祖一般杯酒释兵权,也没有像汉高祖般坑杀忠臣良将,只是这祸事为何偏偏落到了云麾将军身上。”
他的嘴角带着许嘲讽之色,“但是咱的圣人善猜忌,又顾及名声,他不想留在丹青页上都是他不堪的笔墨,他想做一个盛世明君。可笑,如今官场昏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敢怒不敢言,不然那个所谓的日月教也不会在整个扬州内快速兴起。”
“他要对付忠臣良将往往需要一个由头,让他站在道德的 制高点,这个就需要佞臣小人来为他完成。 小人重利而非社稷,他们没有功德却会花言巧语哄着当今圣人开心,他们会压榨这普通百姓,当民不聊生便是起义之时,那时因为佞臣的作乱,超纲不振,中央也无力镇压各路诸侯,一个朝代也会随之灭亡。”
“但是这个过程是需要很久,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意见这腐朽的王朝灭亡。”
秦衣带着浓浓的无奈,“王朝巅峰兴衰更替本事历史必然,唐太宗举贤纳士,善待功臣良将,天下太平,造就贞观之治。”
“但是玄宗晚年沉迷享乐,不思朝政,一场安史之乱令整个大唐从此一蹶不振。”
章榭拿出了一张大恒的疆域图,用手指描绘着大恒的边疆,“王朝兴衰更替,其实最主要在于的是掌权者个人的能力与胆魄,有的时候自己起兵披上龙袍称帝永远怕这别人也这样毁掉自己的江山,但族秦者,秦也。”
“咱的圣人也只学会了汉高祖宋太祖的猜忌之心,但是处理国事的问题上大大不如他们,这天下迟早会毁在他的手上。”秦衣说道。
章榭泛着一丝苦笑,“大恒根基还是十分雄厚的,目前还远远达不到覆灭的那个点,目前百姓生活虽然受着压迫,但是咬咬牙还是能够继续过下去的。古来王朝倾覆之时,百姓哪怕是忍着也无法继续生活,他们是无论是忍辱还是造反都是一死,他们才会选择打破现状。”
秦衣问:“为何不要像那个日月教一样,在各地建下教派传授教义令百姓进行所谓的反抗?”
他不禁轻笑出声,“像日月教?那个日月教已经是前车之鉴了,一个城的百姓又怎么会有多大的效果,还是反抗不了所谓的官兵。你是想说在各地都进行宣传教义,建立所谓的威望。孔夫子当年周游列国用了多久,你觉得我们等得起这个时间吗,我们又有多少的人手可以使用?”
“日月教想用普通百姓来做他们的起义的棋子,但是招兵买马也是必要的,不然也只能成为诸侯的踏向王座的垫脚石,古来农民起义不少,但是又有着谁能够登上那个所谓的至尊王位?”
秦衣道:“唉,现在无论做什么你的身子都等不及了。”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我只想着回到西南,因为知道那一切已经成了不可能。五皇子的这一招明明是引诱我出门的一计,着鱼饵已经跑了过了,我真的很想回去……”
他知道,他无论做什么,这副身子也无法继续做下去,他现在只想在临终前回一趟生养他的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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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歌与乾昱琛在城门口的茶棚里等着。
乾昱琛看着稀疏的出门之人,“梦歌,你说这个章榭真的会借此机会离去?”
云梦歌点头,“如今药铺抓药已经必须要有凭证,一些药材不能搁置太久,他在李府的时候也是偶尔犯病需要在药铺里抓药。就算他们已经屯了不少药材,但是坐吃山空……”
他皱眉沉思道:“他的身子就是如此之差吗?”
云梦歌想到了这些日子和他的相处,“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在船上他差点没了命,平常下船补给的时候,总要为他添置一些药材。”
乾昱琛带着几分好奇,“那么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云梦歌摇了摇头,“只知道这是他本身的固疾,平常用的也是调养身体的药材。”
她继续说道:“他的身体内里早已破败不堪,也只有表面和常人无异,但是撑了这么久,也应该撑不住了吧。”
“他若是一直龟缩在城里,那么他迟早会露出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