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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公,你可算是来了,太后她老人家念叨了好几回了,这位便是程大小姐吧?长得可真是如花似玉分外的标致呢。”
刚到太泱宫门口,脚还没踏进去呢,里面就迎来了一个人。
此人正是常年服侍在太后身边的桂嬷嬷,她脸上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笑眯眯的看着程辞,打趣的说道。
桂嬷嬷和陈公公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历经沉浮,即擅长隐藏自己的心思。
但是程辞还是从桂嬷嬷脸上表情变换中看出了一些别有异味的东西。
上一世程辞是见过桂嬷嬷的,但是这一世二人并没有见过面,但是她从桂嬷嬷的眼神当中体会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女程辞见过嬷嬷。”
程辞听了桂嬷嬷的话以后,并没有追究她刚才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的神色,反倒是规规矩矩的冲着桂嬷嬷行了个礼。
按道理来说她是信阳侯府的嫡亲大小姐,是可以不用对这些人行礼问安的,但是程辞重生一世,很多之前不明白的道理,这一会儿都明白了。
最让自己身边的这两位看上去很是低调,很是平凡,但实际上她们可是宫里面的老人了,而且经常陪伴在皇太后的身边,是太后的心腹之人,所以身份也是很尊贵的。
“大小姐还真是个懂礼数的好孩子呢,快进去吧,太后她老人家都已经等不及了想要见到你了呢。打你今儿早上进宫,太后娘娘就吩咐我们去查看你的行踪了呢,而且今儿中午还一定要留你在这宫里面一同用午膳呢。”
桂嬷嬷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是非常灿烂和蔼的,虽然她和太后之间是主仆,但是在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却没有那种主仆间的拘谨,倒是有几分数年好友之间的温情。
说着她就拉着程辞的手,去往太后的宫殿里,陈公公也在后面跟着。这宫里面其她的丫鬟下人,好像都跟没看见这一幕一样,都目不斜视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对面前的这一幕漠不关心,好像是视而不见一样。
程辞一边走一边悄悄地观察着这宫里的一切,她发现虽然这太后的宫殿看上去很是平静祥和,但实际上太后管秩下人的手段还是非常厉害的。
“太后娘娘,奴婢把人给你带来了,你不是一直在念叨这姑娘吗?如今她都来了,咱们赶快开饭吧。”
桂嬷嬷把程辞引到皇太后的身边以后就笑着把皇太后从软踏傻扶了下来,一边说笑一边向她介绍程辞的身份,同时还向身边的人示意让她们赶快准备开饭。
“好孩子,来让哀家看看,打从你母亲去世以后,哀家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实在是光阴似箭呀。”
在桂嬷嬷的搀扶之下,太后缓缓地渡步来到了程辞的身边。太后保养的非常的好,看上去还是很年轻的样子,虽然上了岁数,但是总有一种很威仪的感觉。
太后的视力好像不怎么好,她缓缓地来到程辞身边以后仔细的瞧着程辞,好像是在端详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小女程辞见过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程辞被太后的这一番行为给震惊到了,但是同时也被感动到了,虽然她不知道自家母亲和太后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太后居然一点也不嫌弃她的身份,反倒是像自己的亲奶奶一样的对待她,给她一种陌生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很是新奇,她之前从来都没有体验过。
她听了太后的话以后,连忙给太后行礼问安,前一世她也是见过皇太后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皇太后已经病入膏肓了,基本上是认不得人的,所以她见了几次,倒也没怎么相处过,更没有说过话,所以对太后的印象并不深刻。
“瞧瞧这眼睛眉毛,和阿狐真的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要是有人说她们不是亲母女,哀家都不相信的。”
太后听了程辞的话以后也只是乐呵呵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又凑到了跟前,仔细的瞧着程辞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和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影子重合了起来。
得到这么个答案以后,她就对着身边的人笑着说,程辞和她的母亲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太后娘娘,这人你也见了瞧也瞧够了,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快用午膳,要不然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呢。李太医不是吩咐过吗?让你一定要注意饮食,这一日三餐可得吃得准时一些。”
桂嬷嬷听了太后的话以后,垂下了脑袋,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对于眼前这一样相逢的场面,她觉得有些恍如隔世,她觉得很是感动,也很是意难平。
她到底是在太后身边跟了数年的老人了,所以她的情绪恢复得也很快,她轻轻地将眼角的泪水抹干净,然后又端起笑容,笑着嘱咐她以后赶紧得吃午饭了。
虽然太后的身子骨看上去是挺硬朗的,但实际上还是有很多隐患的,要不是宫里的御医一直在调理身体的话,太后的身子骨头恐怕是撑不到这一会儿了。
“阿香,你这个老家伙还真是不让人清闲一些呢。哀家这不是今天刚和阿狐的女儿见面吗?哀家高兴的很,就算是不用午膳,就算是不用御医调理身体,哀家也会康复的很好的。”
太后听了桂嬷嬷的话以后笑了起来,虽然她身上散发着王者的风范,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威严,但是在和桂某某说这番话的时候,倒像是个老顽童一样。
太后今天确实是很高兴的,能够见到故人的女儿,而且女儿和那个故人长得还分外的相像,她很是高兴,她觉得上天还是很给她们机会的。
“太后娘娘,咱们先吃午饭吧,但吃完午饭以后小女在陪您聊天。而且饭菜桂嬷嬷都已经准备好了,小女在宫里面这么长时间了,也觉得有一些饿了。”
听了太后的话以后程辞笑了起来,她觉得太后真的是很平易近人的一个人了,虽然是曾经的六宫之主,是一国之母,但是这一会儿却像是有些小脾气的老顽童一样。
在这短短接触的时间之内,她也发现了皇太后的身体,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好,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身子骨确实有些硬了,但实际上身体隐患还是很多的。
从她的观察来看,太后不仅是视力有问题,而且腿脚还不太方便,虽然一时半会儿她还判断不出来太后得的这究竟是什么病,但是她还是很为她以后担心的,毕竟太后这会儿年龄大了,要是再得个什么重病的话,是很难治愈的。
“还是大小姐懂事乖巧,既然大小姐都已经这么说了,太后娘娘还是赶紧先用午膳吧。”
桂嬷嬷听了程辞的话以后捂着嘴笑了起来,她觉得程辞确实是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虽然之前她也听闻过程辞一些不好的传闻,对程辞还有些隐隐的担心,但是这一会儿她觉得那些担心都是没有必要的。
而且她们在宫外的眼线也很多,也大概了解到了程辞最近的处境以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她们现在也开始着手准备,为程辞翻案了。
“好好好,就听你们的,就先吃午饭吧。”
太后听了程辞的话以后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她就像是程辞的亲奶奶一样,对程辞的态度比程老夫人要好很多。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也没有过多的算计,有的只是满满的温情。
她从程辞进门就拉着程辞的手了,对程辞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孙女儿一样的亲切。
“哀家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都准备了一些。你们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身子这一般单薄,可得多吃一些。阿香,哀家吩咐你炖的燕窝银耳汤呢,还不赶紧端上来。”
太后慈祥地看着程辞,程辞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一样,虽然她心里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宁愿让自己被蒙蔽。
“这一桌子吃食怎么都是甜的?”
程辞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有些犯嘀咕,因为桌面上的这些饭菜大都是甜的,也不是她不喜欢吃甜的,只是她知道像太后这样的老年人是不应该吃太多的甜食的。
不过这句话她并没有问出来,只是自己心里嘟囔了一下,然后她又不解的看向了站在一旁为她们布菜的桂嬷嬷。
“太后她老人家呀,最喜欢的就是甜食了,每顿饭连少一点糖都不行。我们也劝了好多回了,但是没有糖的饭菜,太后娘娘,可是一点儿都吃不下的。”
桂嬷嬷是个伶俐人,程辞只看了她一眼,她便领会了程辞的意思。
她一边为太后和程辞布菜,一边笑呵呵的解释的。
对于太后喜欢吃甜食的这件事情,她们也很是无奈,但是奈何太后就是无甜不欢,所以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有依着主子的意思来办了,变着花样的给主子置办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