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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国不似寻常宫殿建在繁华的城中,而是独立建在悬崖之上,只留一座独桥也供出入,宫殿外梧桐环绕,入夜,皇城会点燃所有火把,远远看去,如浴火重生的凤凰。
皇城之中,一人年纪看来不过20出头,身穿朝服,冷厉细长的双眼认真的看着朝中奏折,不时吩咐身旁人前去办事,对于前来禀报的大臣也毫无避讳。
“江丞相”底下一人,双腿下跪,眼睛却打量坐在上座的人。
“何事”头未抬,将手中奏折左右分堆。
“皇上已经几日不上朝,是否是身体有恙”
“大人是觉我何事处理不好”朱砂一撇,脸上甚是高傲,如未将任何人看在心上一般。
“下官不敢”眼睛下看,本也鼓足勇气,但那人气势面前,却不得不低头。
“是不敢还是没有?”手中的笔停顿一下,嘴角上勾,声音却愈加冰冷。
下跪之人双手紧握,许久之后弱弱开口:“没有”,烛火摇曳妥妥的弱者形象。
“既然没有,那大人又为何非要见陛下不可”放下笔,伸出那批阅僵硬的手指伸展,狭长的双眼定格在下跪之人身上。
“这……,下官是担心陛下身体有恙”感觉那人视线,头垂得更低,说话也不似之前明朗。
“现在知道了”眼帘上抬,全是傲慢。
“下官告退”下跪之人努力稳住身形。
“去吧,下次不要为这点小事前来烦劳陛下”眼睛收回,甩甩酸痛不也的手臂,从新翻开一本。
“是”那下跪的人,缓缓后退,走出门口,身体瘫软在地,众臣赶紧上前,将其扶住,小声打探情况。
“今日还有何人要见皇上”口说话语,双眸却认真的看着奏折上的每一个字,话语冰冷。
“李大人,王大人,都前来打听过”有些年纪的太监轻声答道,站在烛火之下,佝偻着身形。
“你们如何回答”
“正在休息,不宜见人”
“好,下去吧”
“是”
偌大的殿中只有一人和众多的奏折,眉头一皱,手中握紧,大手一挥手中笔摔到墙上,顿时断作两半,看着身旁白纸上重重写下的凤白衡三字,脸上的阴霾更加严重,牙齿紧咬,薄唇恨恨吐出:“凤白衡等你回来看我不撕了你”
“阿糗”远在驿站的凤玉衡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用力裹了裹身上的棉被,稚气未脱的小脸顿时通红,双眼睁开,嘴角勾起,可爱的小脸上表情变化莫测,看来他的江蕴哥哥很是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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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前,一辆朴素的马车停下,侍卫下马,掀开车帘,轻声开口“璃王,到了”。
马车里的人,听见声响,收起脸上的表情,站起身,微微弯腰走出马车,一身灰色素衣,头发普通的布条高高束起,菱角分明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手腕上还缠着泛血布条,伤还未愈,脸色苍白,神情涣散,早也没有了当初的风采,看着站在府门的人,还真是风云轮回,手伸出,懂事的太监抬起双手,扶住那人走下马车。
“皇兄一路辛苦”白衣男子走出府门,上前迎上,高高束起的头发一丝不乱,原本一直苍白的脸经过调养,也稍显红润,眉梢轻扬,眼角那一抹泪痣也少添忧伤,脚步向前,腰间的白玉微微晃动,在阳光下发出温润的光泽。
“有劳贤王殿下亲迎”双手相握,深鞠一躬,他虽为皇子,但也是是待罪之身,得贤王亲迎,如此礼节并不为过。
“当初没少受到皇兄厚待,怎可不来亲自亲迎”轩辕昊看着眼前的人,扬起的嘴角如同能吸血一般。
“那都是往日之事,还得谢谢贤王在太后面前美言”神情自若,望他能懂些分寸。
“皇兄不必多礼,我不过为父皇分忧而已”轩辕昊自然知他这话何意,不过在他府中,太后又如何。
“那自后有劳殿下”轩辕钰苍白的手指握紧,自己往日对他所做之事,看来终将逃离不过其报复。
“皇兄请”手上做出请的姿势,眼睛却瞄向了转角消失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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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嬷嬷轻轻上前,对躺在贵妃椅上的人,小声说道:“太后,璃王到贤王府,贤王亲自上前迎接”
“不错,是有点那人影子”眼睛眯上,有仿佛看到那人身穿铠甲的模样。
“那是否还派人保护”跪在那人身前,伸手轻轻为其捶腿。
“不必,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双眼微闭,身上很是放松。
那嬷嬷见四周无人,轻轻的靠在太后耳边“太后,刚刚收到密报,凤来国派人前来”。
“怎么快就十年了?”苍老的人睁开双眼,看着那雕工精细的屋顶。
“是啊,要不是……”那人本想再说,但见看着那人眼光,方知自己又说错话语,双腿跪地,双手不停抽打脸颊“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去洗衣坊待几日吧”皱纹密布的双眼缓缓闭上,一切恢复往常,如只是梦幻一般。
“多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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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之下,一人坐在房顶,身穿黑袍,黑得没有一丝装饰,只如夜行衣一般,剑眉星目,五官深邃,本该英俊的脸庞却有一道及深的刀痕,从额头一直延伸至下巴,将脸弄得几分狰狞。
满是老茧的双手认真的擦拭怀中刀刃,满意之后,抬起一看,刀身发出寒冷的白光,眼睛看着远方,又如看见那人浑身是血,却满脸笑意的嘲笑众人的无能,双眼眯起,你杀我皇子,那你儿子的性命就由我亲自收割。
“白离还是喜欢怎么高的地方”一张只有14.5岁的脸出现在房檐,一手抓住房梁,一手伸出,想让那坐在房顶的人拉他一把。
屋顶上的人,看着那双肉嘟嘟的小手,冷冷转过头,认真擦拭刀刃。
凤白衡白眼一翻,两手放开,就看到眼前一黑,回过神也站在屋顶之上。
白离冷眼看着怀中那一脸笑意的人,收回手,转身跳下屋顶。
小人儿也不恼,顺势躺下,伸出手,像抚摸那高高在上的月亮一般,稚嫩的嘴角勾起,“凤倾姐姐,你未完成之事,就让弟弟来为你完成,那将你送离世间的人,就让弟弟来走她儿子的灵魂”。
黑色的人站在房檐之下,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刀,心中总想到那娇小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下,一动不动,殿下你在地下再忍耐几日,我定将送那人的儿子下去为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