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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赵大人是什么意思,不过白墨始终姓吕。我南诏堂,也始终只为吕氏之臣。”
南诏堂这话可说重了,赵望尘忙解释:“下官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整个白墨朝堂都指靠着大将军吩咐。再说这几日,我听说太医院和公主大人都忙的焦头烂额,倘若这个时候您再倒了,不就让他们心更慌了吗?”
赵望尘可一点没有要趁吕氏势薄而尊南诏氏的意思,只是南诏堂这个人在白墨子民眼里有着不败战神之称,他在百姓眼里就是不败之神。若这样一个人也倒在瘟疫上了,就会给所有人带来绝望。
南诏堂没注意自己在白墨百姓之中这么重要,但一听到阿棠也在忙碌不堪,心便先软了三分,答应道:“小赵大人放心,我心里自有分寸。”
南诏堂入了宫,先去太医院见了江暮景,得知解药之事毫无进展后便扭头朝军机处走去。
军机处的情况好一点,只有寥寥几人染了疫病。但这并没有让南诏堂松一口气,因为步桑榆染病,南诏堂便不得不让乔朝树官复原职,让她带着调军令奔赴五邪山戍守边关要塞。
乔朝树有些惴惴不安,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没有上司,只有她一个人调度大军出征。她这是怕自己难堪大任。
不过南诏堂又给她解释了一番:“我要留在潼京主持大局,至于边关,只要檀墨那边没动静,你便不必理会,一切如常
“为何?”
“汪云野性子暴戾,最耐不住脾气,因而檀墨士兵行军也快如闪电。汪云野若是要出手,定会选择一击致命的打法。可我白墨虽有疫病缠身,但也不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更何况,我们这边一开战,竹墨方面肯定会有所动作,这样一来,闪电战也会被拖成持久战,对他不利。”
乔朝树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难道,檀墨此次如果出兵,打的就是竹墨?若真打起来,他们屯在边境的士兵肯定要调到北方去。大将军是让我注意他们的动向,一旦有异动,便拦截住他们?”
南诏堂点点头,说:“拦截下来,能为竹墨争取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白墨必须要把瘟疫控制住,否则,竹墨就危险了。”
竹墨和白墨虽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可因为中间夹着个兵强马壮的檀墨,现在已经形成一种唇亡齿寒的状态。若白墨对竹墨不管不顾,那等竹墨被吞噬,下一个就该轮到白墨了!
乔朝树听的明白了,便点点头,抱拳道:“定不负将军之命!”
将军说争取一月时间,她至少得争取两月。这疫病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有身份不明人士的故意捣乱,就算是大罗神仙,估计也救不回来。
乔朝树对时间的盘算异常保守,这让南诏堂很是放心。她不是个拖沓的人,领了命,便立即点了一大队军马朝边关赶赴了。
这一次赴边关,没有人夹道护送,相反马蹄之下还能偶尔踩到死尸。乔朝树走出城,回头看了一眼,心想等她回来时,白墨肯定又会说一片繁荣景象。
在乔朝树出城时,南诏堂已经来到了吕君思塌前。虽然烟止有心拦着,但也拦不住他,最后便只能把手里的药碗给他了。
南诏堂吩咐烟止退下,这才给吕君思汇报起了这几日查出来的事情。
吕君思靠在床边,有些虚弱地点点头。南诏堂看得出来,他这是在强打起精神听自己说话。
吕君思说:“阿南,生死由命,如果我真的过不了今年这个坎,这白墨,我可就全托付给你了。”
“王上万不可说这样的话!”南诏堂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劝,便搬出了阿棠这座大山:“如果阿棠知道你这么说,她肯定得哭个天昏地暗。这丫头现在没日没夜地做着什么实验,王上你可不能这样想。”
一听阿棠,吕君思便点点头,表示:“我只是说说而已。放心,我还撑得住,不过阿棠,还是不要让她操这些心的好。这里面水太深了,我答应过要好好保护她,就绝不会让她涉足这样的凶险之中。”
南诏堂忙答应下来,说:“阿棠只是在研制解药而已。再说,真让她什么都不做,那才是折磨她。我都想清楚了,只要她承受,我们自然也该放手让她去做些事情。阿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什么脾气我们还不了解吗?从小就是个不肯好好当小姐的,对她来说,有的事情还是亲力亲为来的安心。”
吕君思点了点头,南诏堂端起药碗,吕君思便自己接手过去,一饮而尽。
“阿棠这丫头说什么长痛不如短痛,这药怎么喝都是苦的!”
啧了啧舌,吕君思努力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南诏堂低下头,从护腕里取出一颗糖来,递给吕君思,说:“阿棠塞的。”
吕君思接过毫不客气地塞进嘴里,说了句‘甜’,又说:“我说阿南身上怎么会带糖果子。”
说着,从塌边的小桌上的银丝漆嵌螺钿累丝云龙纹八宝格里捡出一颗糖,抓着南诏堂的手塞进他的护腕里,笑着说:“这个算我藏的,阿南可别让人给偷吃了。”
南诏堂失笑,却也无法,只得点点头,说:“是。”
过了半晌,吕君思又问:“解药的事情,太医院那边怎么说?”
“太医院现在已经采用了阿棠的法子,让一些染了病的人来自愿试药,废的药方子都已经占满了一口箱子了,可任然是没有任何突破。”
“连江大夫也没办法?”
南诏堂摇摇头,说:“江大夫本就不善内医而精通外理,而且我听她说,这瘟疫的症状,似乎跟当年檀墨的瘟疫症状相差不大。”
吕君思挣扎着起身,问:“难道说这次事情是檀墨干的?汪云野好大的胆子!”
“王上息怒。”
南诏堂替吕君思盖好了被子,说:“江大夫也只是幼时听宣夜大师说过,咱们无凭无据……除非,我们能找到证据。”
“证据?那就去查,他汪云野不会真的相对竹墨下手吧?”
自上次阿棠猜测后,吕君思就一直担心这一点。但他没想到,汪云野居然这么迫不及待,连年也不让人好好过!
南诏堂点了点头,说:“王上放心,小赵大人已经着手去查了。竹墨那边,臣已派乔将军率调军令去边疆观测动静了。”
吕君思点了点头,说:“阿南,有你在,真好。”
南诏堂忙道:“分内之事。此次拿出调军令,未向王上事先禀告,是臣之过。”
吕君思见南诏堂要跪下领罪,忙动了动身子去扶他。但吕君思的身体太虚弱了,一扶,不但没扶起南诏堂,反而差点把自己带了下去。
南诏堂忙扶好吕君思,将他重新安置好。
吕君思抓住南诏堂的手,说:“你我之间,何必谈什么过错?给了你的东西,你随便用就是了——不过也难怪,阿南你从小跟着老古板将军南征北战,小古板的性子都烙进骨子里了。”
南诏堂见吕君思取笑他,也不恼,反而笑了笑。王上心情好,这病应该也能好的快些。
阿棠虽然身在将军府深闺,可她手眼通天,可以说是‘足不出户便晓天下事’。
乔朝树领兵戍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乔朝树上午刚走,阿棠正午便得知了消息。阿棠得知了其中缘由,立马去把锦瑟找了来。
“锦锦,帮我个忙。”阿棠毫不客气。
姜羽是第二批被感染瘟疫的人,锦瑟这几天担心王然得病,整天把他拘在屋子里,差点把王然给憋出毛病来了。
见阿棠有事相求,锦瑟便知道是跑腿的事儿,就问:“你说,什么事情?”
阿棠开门见山道:“叫上陈岩,你们俩一起去把檀墨太子的坟给刨了,骨头给我带回来。”
“什,什么?!”
现在的檀墨太子活的好好的,阿棠指的‘坟’肯定是几十年前檀墨因瘟疫而被自家老爹赐死的那位倒霉太子。
锦瑟早就知道这城里的风言风语,大家都在说这是檀墨汪云野打压白墨的阴毒招数,今早乔将军带人离开,更加印证了了这个流言。现在大家都说,这白墨和檀墨之间要打起来了。
只是锦瑟没想到,阿棠信了檀墨有意投毒的说法,居然要去盗人家的骸骨!
这丫头怎么到了潼京,日子过得好了,性子更加丧心病狂了?
看着锦瑟的惊讶表情,阿棠可是一点不觉得奇怪和意外。对死人的忌讳和尊重,这是每一个人发自内心的情绪。阿棠这个神论者自然不例外,相反,她甚至比一般人更讲究这些。
不过,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得罪了她,都得付出代价!再者说了,谁死了不是个鬼啊?她死了没准比所有鬼都凶,怕个屁!
阿棠道:“我知道你忌讳,所以才让陈岩跟着去嘛。他以前不是盗过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