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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棠盯着那墙角,女总管员说:“你再去取一匹大红色的布来,钱不够我再添。”
女总管答应到:“这当然可以,您那些银票,足够买下咱们夏凉坊了。郡主以后来,只管叫我来,都不必担心银两了。咱们夏凉坊没有不长眼的,不会冲撞郡主的。”
阿棠冷冷地笑了笑,随后恢复正常。她开玩笑似的说:“是王都这间夏凉坊,还是全部的夏凉坊?”
夏凉坊和尘缘阁,都是一个人的产业。遍布墨羽大陆就连夷狄之地的昱照,也有这两家的一席之地。而这两家的主人——悉昙公子,也是跟她缘分颇深。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个正经商人。
阿棠这边算计着,那边的女总管就已经差人把红色布匹拿来了。
阿棠瞥了一眼,心想有钱有身份就是好,人家办事效率都高了不少。
阿棠摆了摆手,说:“才露,走了。拜拜。”
女总管楞了楞,显然不懂“拜拜”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走到门口送行:“郡主慢走。”
还未走出小巷,阿棠就对才露说:“才露啊,你带她们先回去,我去办点事。”
才露立马苦了脸:“郡主,您又想干什么?将军说了……”
阿棠知道才露在担心什么,赶紧说:“停停停,山高皇帝远,路宽哥不在!就说,就说我玩去了,天黑之前肯定回家。乖乖才露,我保证不惹事,你先回去,听话啊。”
才露老成地叹口气,说:“好吧好吧,郡主那你可一定得赶紧回家,否则将军会罚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听话,是也听话,绝对不惹事。”
阿棠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才露没办法了,只得点头。
旁边的两个绣娘全程颔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没想到这恶贯满盈的青鸾郡主,居然会对一个丫鬟撒娇!这个可算是刷新了她们的认知,看来流言是真的不可信。
才露又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惹得阿棠连连摆手,直到阿棠催她快走,才露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依依不舍地走了。
才露硬着头皮带着两个绣娘踏入将军府的大门,本来她是想悄悄溜进去,却不想,在前院就碰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碰到的人——大将军!
才露内心叫苦连天。近日,大将军为了准备九宾大宴,忙的几乎是脚不沾地,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就碰上了?完了完了,郡主啊,这下玩完了。
而南诏堂也是很奇怪,他好不容易得了空,来妹妹院子。可他却发现,这丫头到现在还没回来。天都快黑了啊!
他正准备出去找她,却看到了才露。她身后倒是跟了两个人,可他都不认识,看样子,应该是绣娘。这丫头怎么把绣娘都带回来了,府里也有绣娘啊,干嘛出去找?
南诏堂没见着妹妹,便问:“才露,阿棠呢?”
才露颤颤巍巍地回答:“还,还在外面。郡主说她,她玩会儿就回来……”
将军,你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吓死人了。郡主啊,才露这次要申请精神损失费。
在才露身后的两个绣娘,年纪都不大。她们本来前一秒还在花痴着上意大将军的英俊外表,下一秒就不寒而栗起来。
为什么青鸾郡主的大丫鬟说一句郡主在外面,将军就变得这般吓人?简直就是阎罗杀神!太吓人了,大将军平时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才露见南诏堂半天没说话,便大着胆子说:“将军,郡主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她一准是,是见王都新奇,玩一会儿就回来了。您不必太担心,郡主她不会闯祸的……”
才露越说越没底气。
对于自家郡主的闯祸本事,才露可是从小到大见识了个透彻。郡主的性子就像一匹野马难驯,现在把郡主一个人扔在外面,不闯祸那实在是不太现实的事情。
南诏堂扶额,又问她:“为何你不跟着?万一……万一郡主胡闹,打了别人怎么办?”
这个妹妹,他实在是不用担心她会吃什么亏。起码在王都,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打不过她的人海了去了,打得过她的也铁定打不过自己,他实在是犯不着担心这个。
他现在担心的是,这丫头一不小心又闯个什么大祸,增加他的工作量。
才露在心里委屈道:玩这种事情,郡主要是带我,那才叫奇怪呢。
不过,在嘴上,她可是不敢说出半个字。
但南诏堂也知道自家妹妹的脾气,也不便于对一个丫鬟发牢骚,更何况这里还有两个外人在。
南诏堂罢罢手,无奈地说:“算了,你们下去吧。”
才露如释重负,赶紧领着两个绣娘回到棠梨院。
南诏堂回到书房,越想心中越明了——怪不得这丫头一大早就跑来说要出去找什么裁缝。找裁缝是假,想玩才是真。
南诏堂不能够现在就飞到妹妹身边去,抓她回来。于是他就在书房内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这丫头玩够了回来。
而阿棠,等才露一走,她便大大咧咧地来到了王都最大的妓院——尘缘阁。
此刻天已经擦黑了,尘缘阁也正热闹。阿棠想也不想就抬腿往里面走。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年龄大一点的涂脂抹粉的女人揽住了。
“哎呦,是我莺娘眼睛不好,还是姑娘您眼神不好吧?这可是尘缘阁,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来的地方吗?一边玩去,别堵在门口。”
阿棠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穿着也不是那么不入流,但骨子里的风尘味却掩盖不住。阿棠心想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老鸨?
阿棠想了想,在心里点点头,说:“敢问莺娘大名?”
莺娘奇怪的看了阿棠一眼,回答到:“奴家姓崔,崔莺娘。”
阿棠心里笑了笑,暗道还好不是崔莺莺,否则张生不得哭死?
莺娘见阿棠一直傻笑,便不耐烦了,说:“姑娘,您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说完,莺娘便转身往里走。阿棠赶紧拦住她:“诶,等等,等等,我来找人。”
“找人?来这儿的都是找乐子的,没有找人的,要找人大街上多的是。姑娘难不成是来抓奸的?莺娘劝你一句,来这儿的男人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乘早分开,另觅良人吧。”
“啊?”
阿棠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缓了缓才懂了莺娘的意思。阿棠心里不免哭笑不得,这莺娘难不成是把我当成了被人抛弃的怨女吧?
这误会可就大发了。
阿棠赶紧解释一下:“不是抓奸,我就是找个人。莺姐姐,你就让我进去嘛,好不好嘛。”
说着,阿棠不自觉地撒了点娇。这法子,任何中老年妇女都抵抗不了,阿棠用这招博同情可谓是百试百灵。
可这次阿棠却失算了。莺娘是谁?她可是尘缘阁的人,怎么可能会受这样低级的招数的蛊惑?
当下莺娘便拉起了阿棠的手,一脸为难地说:“本来你这么求我,我是不该拒绝的。可你看看,这来来往往的人,除了男人和不良女子,谁会进来?人家也是为姑娘你好嘛,你就别进去了,好不好嘛,人家求求你了!”
莺娘撒娇的本事可以让女人掉一地鸡皮疙瘩男人浑身酥软。阿棠这种路数,在她面前几乎被秒成了渣渣。
阿棠抽回手,咽了口唾沫,退后两步,拱了拱手,说:“高手,小女子唐突,告辞!”
说完,阿棠就以光速逃离了尘缘阁大门。
这莺娘的本事太高强了,现在我还觉得鸡皮疙瘩在往下掉。男人怎么会喜欢这个样子的女人?什么品味。
阿棠想着,就不由自主的来到了一个小巷子内。巷子一边就是尘缘阁,在巷子内还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喧嚣声音。
又走了一段距离,喧嚣渐渐停止了。阿棠便来到了刚刚才离开的夏凉坊后门。
阿棠心想:原来这尘缘阁和夏凉坊是邻居啊。只不过是正门方向不一样而已,居然给人一种两处建筑相隔甚远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阿棠四下瞅了瞅,发现周围都没有人,便一个闪身翻墙进了巷子旁的一间院子。这院子就是尘缘阁的后院。
这间后院完全不似青楼的风花雪月浪荡,倒隐隐有一丝贵气,虽然这里一件皇家的东西都没有。但,就是给人这种感觉,确实有点不太合适。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住了个王公贵族呢!
阿棠没有鬼鬼祟祟,直接飞身上了阁楼。要是有人,她肯定早就发现了。若有人但她却没发现,肯定是因为那人武功比她高很多。
人家肯定早发现自己了,不说,那就代表那人不介意自己逛逛。那她还躲什么?不过,一家妓院,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人物才对。
阿棠一点也不慌张,也没有私闯民宅的自觉,大摇大摆地逛了起来。
阁楼只有一间房门是关着的,阿棠正准备偷偷看一眼里面的情况,就感到背后有人靠近。还没等她转身,她整个人就被猛地推了一把,撞开门,闯进了房间。
阿棠楞了一下,随即认清形势:这人走到她身后她才发现,明显打不过!
于是阿棠便赶紧找窗户想跑路,可奈何这破房间,一眼就能望到头。
只有一案一琴一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案上什么都没有。琴倒是好琴,只是似乎被挂在墙上许久,都生了灰,显然是很久没被人碰过了。
这里俨然是一间琴室,还是间暗室,采光很不好,看起来有点阴冷。
只不过,这里什么装饰都没有,跟别的地方比起来似乎有点太素了。重要的是,居然连窗户都没有,这不摆明是她倒霉吗?
私闯民宅,还被抓包,这倒霉……
正想着,就听到了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阿棠慌忙转身看去——一个红衣男子戴着银面具,正站在她身后,不对,现在是面前。
阿棠看着这银面男,心想这面具怎么遮地这么严实?什么都看不出来,神神秘秘的,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人难道是……
银面男子笑了笑,说:“第一反应不是惊慌失措,而是分析胜率。发现没有胜算后,果断寻找出路,反应很快。”
这声音貌似更熟悉,但为什么却没有一点印象?
不过,这人的武功明显高出我很多,他不会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吧?不对,看着挺年轻的,不像。而且哪家的世外高人会来青楼?
银面男子步步紧逼,他每向前走一步,阿棠便退后两步,没过两个回合,阿棠便成功撞上了桌案。
阿棠说:“以面具示人,是因为长得太挫,所以才戴的吗?你是谁?”
银面男子笑出了声,说:“都说蜀地唐南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却没想到只是个嘴巴毒的小丫头。还有,我是谁,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阿棠有些摸不着他到底要干什么,内心有些抓狂。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有病啊。
见他朝自己走来,阿棠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还是强装淡定,问:“你这嘴巴也够损的,咱俩谁也别说谁。你这样步步紧逼,玩我呢?”
银面男子不说话,再上前一步,阿棠一个趔趄,倒在了琴案上。
阿棠此时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去,幸好桌上没什么东西,不然得硌死我。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悉昙?不不不,不会是他,悉昙虽然混蛋,却没有他这么凌厉的杀气。这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凝结了许多仇恨在心里一样,随时可以爆发出来。
这人到底是谁?
阿棠眼珠一转,正想赶紧起身溜走再从长计议,就被银面男子按倒。双手被手腕他一手按在案上,这男子长发垂下,竟欺身压在阿棠身上。
阿棠第一次以这种暧昧的姿势跟一个男子单独相处,脸歘地红了,但还是强装镇定,假装不在意道:“你干什么?放开。”
这个姿势真的太让人误会了!
银面男子似乎有些愠怒,问:“你真的认不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