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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礼得了王上允许后,便说:“高大人虽有小错,但不伤大雅。既然陈舍人是高大人举荐上来的人,王上不如让高大人负责追回被贪污的财帛。相信高大人一定有这个能力办好此事,且也不会包庇陈舍人。不知大将军如何看待?”
被突然点名的南诏堂愣了楞,随即想明白了公孙礼的意图。
公孙礼这分明就是让高纪孝吃一个大哑巴亏,有苦说不出。这不就是让他把所有侵吞了的财帛全吐出来吗?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看来这公孙礼是要帮他父亲出口恶气了,回想之前,高大人可没少给公孙大人下绊子。这次,算是讨回来了。
此人仪表堂堂,家室也好,公孙夫人早逝,公孙大人也没有再续弦人又和善,极好相处……
这个人,应该比较满足阿棠的要求。嗯,可以试着撮合一下。
南诏堂看着公孙礼,越看越顺眼,搞得公孙礼都有点莫名其妙了,南诏堂才回过神来,猛的点了点头,说:“公孙少傅说的不错,臣认为可行。”
“诶,上意将军,此事……”
“行了行了,阿南说行就行,别磨磨唧唧了。就这么办!”
高纪孝还想挽回一下,却被吕君思无情打断。他自知此事无法挽回,只得领命退下,只在心里暗骂公孙礼。
等高纪孝灰溜溜地离开后,吕君思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阿南你看到没有,那高老头的表情,哈哈……”
吕君思旁若无人地大笑了起来,南诏堂赶紧提醒:“王上,十九门一时还有些事情需要王上定夺,另外朝臣们的奏折也该批完了,过几日的午朝上,还望王上能准备妥当。”
这番话让吕君思瞬间闭上了嘴。
阿南三句话不离朝政,还真是个小老头子!不过事关阿棠,本王就勉为其难看看吧,看看这丫头的十九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想到阿棠吕君思又说:“对了阿南,这些日子你就在家好好陪陪阿棠,这些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嗯,还有,你的那些事情就全交给步桑榆吧,算是将功折罪。步爱卿,可有异议?”
步桑榆在这议政殿里打了半天的酱油了,可吕君思刚想起他,就开始给他找活儿干,让步桑榆暗自叫苦。
但表面上却还得答应下来,步桑榆硬着头皮说:“臣下无异议。”
吕君思笑了笑,点点头,说:“那就好,对了,我记起来了。王宫管理车马巡逻的御林侍卫长因病离职了,你也一并担当起来吧。”
“这,是。”
苍天啊!这位青鸾郡主是与我相克吗?一碰到她,什么倒霉事全来了,打三份工还没加班费,累死了都没抚恤金,惨呐!
步桑榆内心直叫苦,可面上还得应下,心里叫苦不迭。
南诏堂见又无意间坑了步桑榆一把,便投过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步桑榆正郁闷着,也没注意。
倒是公孙礼十分会开导人,说:“能者居高位,处繁职。步将军能力非凡,王上信任将军,实乃将军之福。”
此番话下来,不仅步桑榆心里好受一点了,就连吕君思,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便说:“步爱卿,你现在就来御书房陪本王阅览奏折,商议政事。阿南,你快去看看阿棠,我怕她又跑丢了。”
这丫头在王宫里跑丢了不知道多少回,还总抱怨自己把王宫修得太大。哼,明明是自己路痴,还好意思埋怨别人。
南诏堂答应了一声,便和公孙父子一起退出了议政殿。
阿棠这边,她出了凤仪殿,便在王宫内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才露啊,你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这宫里除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侍卫,就只有那些胆子比你还小的宫女了。我不就是问个路吗?躲我跟躲鬼似的,没礼貌!”
阿棠一路走来,只看到了那些庸俗的花花草草和镶金镀银的亭台楼阁,都是些中看不中用,既没内涵又没品味的,根本就没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看来二哥的欣赏水平还真是……阿棠莫名想起了以前,以前都是二哥帮她选衣服的,她只管按着他说的买就行了。
那款式、那配色,现在想象一下还真是辣眼睛!唉,算了算了,反正现在都不在地球了,还乱想什么?
阿棠轻笑了一声,不再接着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才露跟在阿棠身后,也知道阿棠一路走来无聊的紧,又见她情绪着实有些低落,便赶紧说:“郡主想去有趣儿的地方,奴婢倒是知道一个。”
“真的?不早说!在哪里,在哪里?”
“就在不远处,郡主若是想去,奴婢这就带您过去。那里是王上、将军和郡主你亲手种的一片棠梨花,有专人侍弄,一年四季都开着。现在秋风习习,又刚下了场小雨,倒也是观景的好时候。”
阿棠看着脚下湿漉漉的地板,又想起那声雷鸣,心里不免打了一个问号:确定是小雨?跟龙卷风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天气有点反常啊。
阿棠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似的,说:“才露,你认识字吗?”
才露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识得一点,小时候,郡主您还亲自教过奴婢呢。”
虽然只是在她手心里写写画画,她也只能猜个半懂的意思,但她却是记住了郡主当时的认真劲儿。而且最后,郡主真的自己教不了她后,还特意请了识字的嬷嬷教她。
她觉得,以前郡主虽然眼盲,可心里却透亮着。谁好谁坏,谁真心谁假意,郡主都知道。虽然也爱胡闹,但却有度……
总之就是特别特别好!
阿棠不知道才露一下子想的这么远,她在意是是另一个问题。
阿棠很霸气地说:“行了,以后就不要奴婢奴婢的了。还有,认识就是认识,干嘛要说什么‘识得一点’?别妄自菲薄了,我的小弟,随便你怎么猖狂啦。”
阿棠这就纳闷了,这原主的性子跟她一般无二,怎么这从小跟着她的丫鬟胆子却这般小?这都什么事?
“行了行了,快带我去吧。”
阿棠见才露似乎不太接受自己的观点,赶紧岔开话题。
才露有些傻气地笑了笑,答应了一声:“是。”
由才露带路,主仆二人很快就到了棠梨花林,阿棠自幼习武,加之还在山寨中待了两年,天天爬山,体力好的不得了。
可才露就不一样了,她打小就得郡主照顾,那里一次性走过这么长的路啊?到了棠梨花林后,她就累的弯下腰大口喘气。
阿棠看着才露,说:“才露啊,以后得加强锻炼,不然怎么跟得上老大的脚步呢?我决定,明天开始,就由我亲自指导你。”
才露直起身子,问:“指导什么?”
“武功啊,身为我身边的大丫鬟,头号小跟班,怎么能不会武功呢?”
“啊~郡主您就饶了我吧!若是想找练手的,就,就向将军要个暗卫来嘛,反正将军的暗卫都很厉害的。”
阿棠却不管她的反对,自作主张:“不行不行,找什么暗卫?反正,你不想也没用,这件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身边多个会武功的人,也多一分安全不是?”
阿棠不等才露再说什么,就跑到棠梨花林旁。只见棠梨花林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棠梨花林”四个字,而且字还专门凸出了些。
阿棠忽然想到,这一路上的花儿,全都被安了一个木牌,上面写着这种花的名字。搞得她还以为这里是公园呢。
才露在一旁汗颜,说:“郡主啊,这名字是你起的,说是方便。而这个字……是因为您幼时眼睛不好,认不清花种,所以王上才下令将所有的花卉前全立上刻了名字的牌子,方便你辨识的。”
“是吗?”
阿棠觉得有点尴尬,左右看了看,幸好没有别人在,否则就真的尴了个大尬了。
阿棠为了掩饰尴尬,赶紧转移话题:“这,这个林子的名字一点要改,因为,这,这名字太草率了!”
阿棠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
才露不解地问:“改什么?”
阿棠想了想,很快地说:“就……就叫最离林。棠梨花映白杨树,最是死生别离处。多好听,多映衬!”
才露跟着阿棠走进棠梨花林,问:“这会不会有点伤感啊?”
郡主起的名字,好听倒是好听,怎么风格却大相径庭?好像不是同一个人写的似的……不过也许,这就是大师的操作?
阿棠点了点才露的额头,说:“你小丫头懂什么?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白花,那天被人拐了,你还得帮人数钱。老大告诉你,这名字越是惨,结局就越是欢喜,这是一般言情剧的套路,懂吗?”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在地球上虽然没“看”过什么电视剧,但却道听途说听了些。
隔壁学姐们经常讨论那些明星,也不知道是帅的有多么惨绝人寰,让她们在谈论的时候,语气中都透露出一股子神往的味道,也是服了。
阿棠都这么解释了,才露却还是摇摇头,“不懂。”
阿棠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她,说:“算了,也没指望你懂,长大了你就懂了,乖啊。”
才露说:“我虽不懂郡主的意思,但我知道,郡主您起的名字都是极好的。
您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揣摩了好久都不解其意呢,还有春江、花朝她们的名字,也都特别好听。”
才露虽然嘴上甜甜蜜蜜的,但她的内心独白却是这样的:郡主你居然说我还小,小……我明明比郡主你还要大一岁多好吗?哪里小了,呜。
“小丫头片子嘴巴倒是甜!”
阿棠捏了捏才露的小脸。
没想到,这随口一说的诗句,都能被这小丫头推崇成这样。她若是再说几句李太白、李贺、苏东坡或者柳永的词句,那不得被推上天?
她可完全不介意盗用别人的诗句,反正她自认为是小人+女人——不过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些诗人,要是有,那可就尴了个大尬。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棠梨花林的深处。这里的花果然开的盛,朵朵微粉的棠梨花在秋风中飘摇,又坠着新雨,在这秋风中摇摇曳曳,更添了几分风采。
阿棠甚至觉得,这不像是秋冬交接的季节,倒像春天!
当然,要是除去这一阵一阵不停的凉风的话,就更完美了。
这还没到深冬呢,就这么冷……
阿棠一向怕冷,到了秋天就成天说“要冻死人了”,现在秋风习习的,阿棠怕了也是正常。
一阵略墙强的风吹过,摇落了一片棠梨,阿棠恍惚间居然听到了有一阵琴声飘来。她纳闷了——谁会在这种僻静的地方弹琴啊?
于是阿棠便想探个究竟,赶紧朝着声音寻了去。
才露折了一枝花枝,转身来找阿棠,却只看到了一片蓝色衣角,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的熏香的气味。
“郡主……又跑哪里去了吗?”
才露一阵惊慌失措,想去找找,却又怕郡主回来了找不到她,便生生忍住了离开这里的冲动。
阿棠走着走着,却依然没找到那琴音的来源,却看到了一条河——她这才知道,原来这最离林如此之大!
这条河蜿蜒曲折,缓缓流淌,不是很宽,却一直蜿蜒到远方看不见的地方。这河周围是一片平地,只有嫩青鹅黄的浅草和被风吹凌的残花在河畔。
当然,河畔还不止有嫩草残花,还有一处凉亭。虽然有冷风骤吹,那帷幔却是拉起来的。
阿棠回过神来,才发现那凉亭就是琴音的源头。那琴音未到末尾,嘈切之声却忽然停了。
怎么回事?明明还没有弹完,为何忽然停下?难道是弹累了?还是说……我打扰到人家了?我明明站的这么远!
阿棠走过去,走近了才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粉色衣的男子,背对着她坐着。但,光看着这背影,就已经让阿棠浮想联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