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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吕君思这番追悔莫及的话,阿棠便暗自得意地笑了笑,问:“什么都答应?”
吕君思凑到阿棠身边,说:“当然了!阿棠想要什么?说出来,我全给你。”
“那我要白墨呢,你给不给?”
吕君思听了这话,大喊一声:“烟止。”
烟止连忙进来,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家王上,问:“王上何事?”
吕君思说:“去把本王的印玺拿来。”
“啊?”
烟止还以为自己听茬了,惊讶地楞在原地。南诏堂也赶紧跪在吕君思面前,说:“王上,阿棠不懂事,王上万不可当真。”
吕君思见南诏堂一跪,赶紧拉他,说:“阿南,我说过,你们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不管是不是开玩笑,反正我都要满足。”
吕君思拉不动他,索性也跟他面对面一起跪在了地上,吓的烟止何一众宫人赶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南诏堂只觉得头疼,说:“王上,王上请起,万不可如此!”
吕君思却使起了小性子,赌气似的说:“你不起我也不起,你不让我送阿棠东西我也不起,反正我就是不起来!”
此事在外面偷窥的王然已经呆住了。
我去,感情王上这么在乎南南和大将军啊。那为什么在议政殿里态度那么强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得也太快了点吧?
王然心里疑惑,可阿棠心里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刚刚那碗药里似乎是有助眠的药,阿棠喝了后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很想睡觉。
但现在阿棠却还能喝清醒地看到周围的情况。一看哥和二哥两人面对面跪着,一个一脸着急,一个满眼倔强,便不觉笑出了声。
“你们这是要拜堂吗?”
两人听出了阿棠语气中的嘲弄,也觉得这样似乎有点不妥当。再四下看了一眼,宫人们全都伏地不敢抬头。两人顿时觉得尴尬至极,相互扶了一把,站起身来。
吕君思一起身就看见阿棠笑了,立马兴高采烈地问:“阿南你看,阿棠笑了!阿棠,是不是原谅二哥了?阿棠。”
药劲上头,阿棠实在困得不行,俩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什么,就闭眼睡着了。
吕君思一看,还以为阿棠又昏过去了,吓的赶紧让人宣太医来。南诏堂拦住他,说:“王上别担心,阿棠刚刚服了药,只是睡着了而已。”
吕君思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床边,看着阿棠,帮她盖好被子,说:“阿南,这次蜀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诏堂见自家王上一脸疑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说:“王上,此事……”
“哎呀!”
南诏堂正说着,就被外面的一声“哎呀”给打断了。
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躲在外面偷听了许久的王然。
原来两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王然听不清楚,便往前靠了一点。没想到那门框这般滑,他一下子脱手,便摔了出来。
王然发誓,这一定是他活了三十多年来,做过的第二尴尬的事情了。
他赶紧爬起来,察觉到不对,又跪下行了礼,等到王上说“平身”时,才慢慢站了起来。
吕君思见此人是方才跟着阿棠的男人,便问:“你也是十九门的人?”
王然回答:“是,草民誓死追随大当家!”
王然这榆木脑袋算是看出来了,这王上对南南的宠爱程度简直无人能比。甚至连江山,都能因为她的一句玩笑话而毫不犹豫交出来。
这个时候他还不表忠心,什么时候表?再说了,他说的也不是假话啊。
王然的突然表忠心让吕君思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他看着阿棠,说:“阿棠倒是收了个好下属,哪像烟止,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烦的本王耳朵都起茧子了!对了,你叫什么?”
王然有些汗颜,想到那个咋咋呼呼的烟止,就觉得脑袋疼。这么一想,王上还真是有点让人心疼。
又听王上问话,赶紧回答:“草民王然。”
吕君思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沉思了起来,半晌才试探性地问道:“王然,王然,这名字有点耳熟啊,你,你该不会就是那本《侠义之士》里的打虎义士王然?
我可记得那本书,写的很是不错。只可惜大结局的时候你死了……不是,是书里的那个王然死了。对了你娶妻了没有?是不是跟书里的一样,叫锦瑟?”
不等王然再说什么,南诏堂便开口了:“王上怎么会看这种书?”
这种书,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书。王上成日不务正业,贪图玩乐肯定是因为这个。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写这种书的人?
吕君思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又看阿南的表情有些不好,便赶紧解释:“额……那什么,我听说,听说的!
不过王然是侠义之士,那么十九门肯定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对吧?阿棠,所以说,侠士干的事情那肯定是好事,所以说我,我……”
吕君思“我”了半天也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讪讪闭嘴了。
不过,在一旁的王然却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也听说过那本书,因为书就是小叮当那个小王八蛋写的,在书里他还有个媳妇,就叫锦瑟。
当时,要不是他们死命护着,他非得挥刀宰了小叮当那个小混蛋!
而且听说这书还挺火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还火到了王都,就连王上都看过了。
不过王上这表现……这哪里是一国之君啊,分明就是南南说的“二哈”嘛。王然小心翼翼地在心里把“咱们白墨的大王上”和二货“二哈”画了个等号。
真没想到王上平时是靠这些闲书来打发无聊的时间的。
还真是多亏了小叮当这种无聊至极的家伙,写出这么多东西来给人解闷,说起来还算得上是功德一件。
王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一看阿棠眉头皱着,便知道是他们三人太聒噪了,便说:“王上,大将军,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在外面详谈吧。南……额,郡主浅眠,我们在这儿是不是吵着她了?”
南诏堂正在问吕君思到底有没有看最近的奏折,听王然这么一提醒,也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之大了,便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几人悄悄走出门去,又吩咐宫人照顾好阿棠,这才出了观星台。
吕君思走出门便想到了一件事情,问:“诶对了,步桑榆呢?”
烟止上前提醒:“王上,步将军此刻在议政殿候着呢。”
王上方才训人训到一半,大将军一来,就把人家袍到九霄云外了。此刻一听烟止提醒,便皱了眉头:“这笨家伙还在那边吗?这么久了,应该走了吧。”
此时,远在议政殿的步桑榆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同时暗暗祷告:“王上啊,你赶紧回来吧!这一言不合就乱跑,就算不回来,好歹也让人传个信过来啊,我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大将军,麻烦您快点想起我不吧……”
观星台前,烟止听到了自家王上的嘀咕声,暗自咽了咽唾沫。除了大将军有这权利,其他人谁敢擅自离朝啊?
吕君思似乎是想到了正事,便说:“那好,现在就去议政殿,把十九门的事情解决了,事关阿棠,不可马虎。”
不一会儿,几人就重新回到了议政殿。
吕君思让烟止把步桑榆叫来偏殿,一起商议了十九门的事情。
值得一说的是,这次事情可是吕君思当皇帝以来在朝政方面最认真的一次了。要不是事关阿棠,他是绝对不会如此重视的。
众人分次坐下了,王然呈上了十九门两年来的功绩和蜀地官员历年以来贪污的账簿册子。吕君思平日一看这些东西就觉得头疼,但现在他却很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吕君思就被吓了一大跳。拿着手里的册子,吕君思惊呼:“不是吧?这些家伙贪污的钱帛,足够三年国库的总和了!阿南,蜀地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乱子?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吕君思这话让众人汗颜,烟止更是在内心犯起了嘀咕:“王上您整日招猫递狗的,什么时候把心思花在朝政上了?”
南诏堂倒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家王上的反应,便详细地向吕君思讲述了一遍高纪孝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吕君思听后大为震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迂腐固执的老头子,背地里居然结党营私!
当下吕君思就想下诏直接将这老东西给抓起来,又听王然说这老家伙居然还敢派人去刺杀阿棠,更是想立马冲到高府把他给凌迟了。
“这次,本王定要剐了他!他居然敢派人刺杀阿棠,阿南你别拦着我,这老家伙都这样了,本王还治不了他的罪吗?”
南诏堂安抚着激动的吕君思,劝到:“王上,现在情况不明确,我们也没有实际证据。高大人毕竟是两朝元老,若非证据确凿,还是不能定他的罪。”
南诏堂也十分想除掉高左丞,一方面是因为阿棠,但更多的也是为白墨社稷考虑。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足以定他的罪。高纪孝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贪污一事可以找个舍人出来顶罪,若是寻出他其他的错处,估计也会被他找人顶替掉。
对付这种人,只能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吕君思虽不爱朝政,但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南诏堂的意思。但他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高纪孝,便搜肠刮肚地想法子,铁了心要定他一个罪。
想了半天,吕君思突然开口问:“那个陈舍人跟高左丞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干嘛要拼了性命替人顶罪啊?”
南诏堂知道吕君思的想法,便说:“陈舍人是由左丞推举上来的。”
“哼。”吕君思冷笑一声,心中有了对策。
王然在整个讨论中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他是完全不懂这些朝政大事的。直肠子的他完全不知道王上他们在弄什么飞机。
等熬到商量十九门的封属问题时,王然已经进入了半熟睡状态了。
一听有人喊他的名字,王然才猛的抬起了头。
“啊?怎么了?”
吕君思见王然如此情况都能打盹儿,不免大笑起来:“阿棠这丫头大大咧咧,没想到手下的人也是如此。”
吕君思还没笑完,殿外就传来一个声音:“哼,表面上把人哄得好好的,背地里却说让坏话。”
话音刚落,殿门就被推开了。阿棠带着才露径直而入,吕君思见是妹妹来了,赶紧迎了上去,“阿棠,你这么快就醒了啊,来来,过来。”
吕君思拉着阿棠走到了殿上,脸上还浮现着讨好的笑,两人同坐了王上的专属座位。阿棠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觉得这龙椅做起来比较软,还挺舒服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感觉了。
在一旁的南诏堂等人,自然是知道王上的脾气。既然知道劝也没用,那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
可王然却惊地瞪大了眼珠子。
我这是眼花了吗?王都人都玩这么大?王座说让别人坐就让别人坐,咱家王上也太任性了。南南这小丫头还真是福气啊,就连义兄都如此宠她。那她还吃饱了撑的跑咱们蜀地来祸害我……
在王然几乎要怀疑人生的时候,阿棠和吕君思已经在殿上聊了起来。
“阿棠,你原谅二哥了?”
阿棠抬了抬眉毛,把头扭到一边,说:“那个,暂时吧。你要是再犯,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吕君思连忙点头,拽着阿棠的胳膊满口答应:“是是是,我的小丫头。诶,阿棠,我们刚刚讨论十九门的事情,十九门本来就是你的,蜀地现在也是你的了。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阿棠指着自己一脸莫名其妙,问“”“蜀地是我的?什么意思?我,难道我现在可以当官了?”
不是吧,二哥还真把蜀地给我了?小女子诚惶诚恐,才疏学浅,难以担此大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