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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路上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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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面对着自己的新娘，周梦跪下了，单膝磕在草地上，恍恍惚惚里忘记现在还是怎样的糟糕处境。
申小剜……
胡新娘试着伸出手，靠放在心上人的肩上，好久没见，却不是寒暄的时候，好友凶多吉少。
然后呢？
（该去救他的。）
——这话，胡咕来不及说出口。
周梦一把抱起她，向那边的高山草场走去，可以看见那片山并不陡峭，还有几头不知谁家放养的牦牛。
并不是幻觉。
“我们先走，今后再回来报仇。”周梦抱得更紧，也知道自己的话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们这个不是退缩逃跑，是战术性撤退——救人很可能送命，不救又内心不安。
抱歉，周、胡跟申小剜其实也没多少利益瓜葛，就在这里结束吧。
他们逃离了这里，也知道脚下的路通向什么地方，是160镇，虽然不知道这个镇子为什么取数字名，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带他俩来这儿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于是这里也没有多少牵挂，走了，是时候离开。
今后安全的话，会回来想办法“收敛”——如果还能有残留的小片痕迹，未被秃鹫啄食。
远山与73家族，原来隔了不小的一段距离。凑近后才发现所谓的牦牛只是一个个黑草石屋，已经没有人住。
面前高山，一升直升入天穹，像是神明，像神明在注视着祂的所造之物。谁是造物主不重要，重要的是物与我、精神与物质之间的那股莫名爆发的恨。
在这一刻爆发了：
胡新娘小声哭泣，她撕开缠绕在自己周身的这层染有红颜料的布，好久憋着，终于能够大口喘气。
还活着，感谢谁？
没有什么感谢的，因为这本就是一场悲剧，而且悲剧中有个最爱讲道理的“好人”离开了，以友人之名，给予逝者无境的悼念，愿他另一个层面，得到永恒。
申某，就真的逝去了吗？
别急。
——
回到小剜这儿，所爆发的惨剧根本就没有结束，只是开始！
在他昏迷濒临“逝”亡的这段时间里，四周逃跑的人们，没有一个成功逃离，除了周、胡二人，是最幸运的。
躺在这儿，有四十三个。他们在前不久曾经活蹦乱跳，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命本不该如此。
如此的轻而易举。
73儒和李炎凉很享受，兴奋地看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挺不错的，如果他们还会数数的话，肯定知道溜走了两个。
“诶，三只缺翅虫蛊，四十三个人，怎么分呐？不可能让你那只‘丽娟’给多分一个。”
说这话的，是73儒。然而他真的姓73吗？
“丽娟”有美女的意思，三只小虫子，哪一只在爱虫如命的人面前不是一个个美人呢？
李炎凉从衣领处掏出干净的手帕，擦拭唢呐，完全没管怎么分“猎物”。最后吹了吹喇叭口，那里竟还冒着烟。
回答：“唔嗯～不错不错。”
问牛答马。
73儒不再去管那空有贵族气，没半点贵族道义的胖子，去找自己的那只缺翅虫了。
还有虚·喜糖的那只，几天前那太监过来，就是为了托付到儒的手上。这里没有什么73家族，整个圈套都是炎凉想出来的。
“正道！万岁！”
——炎凉突然吼了这么一句。
儒也笑了笑，自言自语：
“这样，就能复活它们——噩梦幽旋的100个亡灵。没有人知道在价值院和神图公司之外还存有第三大集团——
‘正道’。
我们为了复活亡灵而奋斗。”
正道？
越来越复杂！突然间又蹦出一个古怪的势力，让那边不知是逝是活的申小剜怎么办才好？各大势力之间的争斗，有意思吗？
如果有非争不可的必要，那么雾霾城第一精神病院又排不排得上名次？
可惜，名次什么的，都跟小剜不再有关系。有一只缺翅虫，慢悠悠的落下来，停在他左手上，从伤口位置开始汲取自身活下来的养分。
很快，小剜整只左臂化为颗粒，更是被风给吹落。
没有奇迹发生，相信奇迹吗？
…………
……
最终，就连心脏附近也开始像龟裂的大地，直到崩溃！
沙——
一部分被风沙吹散，在地上滚动后直到再也见不着，或许整个百米内，都有小剜的一部分。随着西北风，或许能够吹回家乡。
小剜一生，至此告终。
与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共生关系的白瑾饴，也差不多算是逝了第二次，记得她的人少了一个，且是最不会忘记她的人，世间少一人。
或许今后在雾霾城，会降下一场神秘大雨，雨在雾霾里播撒着春天的种子。
会不会有个长有尾巴的少女踩着青石板，打着伞穿行在寻常巷陌？春日里，似丁香一般的人……
——
回过头来，看周梦与胡咕。
他们也不好到哪里去。
何去何从？
之前李炎凉在单黄虚线上面哭，有没有觉得不和谐？是啊，分明真正该在那上面走过的人，不在嘞。
胡咕：“小剜弟弟，‘走’了吗？”
逝亡，它从不会离你远去。
周梦点头，“嗯。”
“那我们回去看……”
看一眼——胡咕并没把话完完整整说出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吧。都知道那种虫子的威力，回去送命？
周梦没哭，只是眼睛润湿，比以往明亮，反着这一月大好阳光。熬不过深冬的，大多都在一月离开了，无论老人还是小孩。
周梦回想起前不久，在出租车上，小剜哼唱着的那一首歌：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随人茫茫……】
谁会想到，那竟是一首悼亡曲。
（剜弟儿，你是不是沿着单黄虚线走了？）
——
在周梦的脑海里，也有一条宽敞的净土公路，他和小剜肩搭着肩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是路上，还是心中？
你我勾肩搭背，在虚线的两边，这不是爱情或亲情，而是友情，被一条可笑的黄线给隔开。
（你走了没？没走，留下来行吗？还没找你算账，还不知道你带我们到这里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逝给朋友看？）
（逝给此生不多的朋友看，不应该这样的。唉～）
一时间，周梦老了几岁——心老！会不会夜晚做梦，梦到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两句可不只是关于爱情。只可惜，阴阳有隔时，才知道其中的含义，不由闭上眼，无法做过多的行为。
只是有个普通人走了。
不必多思念，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可不思念，又怎么可能？
再见……
好人。
活在心中，不逝亦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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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自己的新娘，周梦跪下了，单膝磕在草地上，恍恍惚惚里忘记现在还是怎样的糟糕处境。
申小剜……
胡新娘试着伸出手，靠放在心上人的肩上，好久没见，却不是寒暄的时候，好友凶多吉少。
然后呢？
（该去救他的。）
——这话，胡咕来不及说出口。
周梦一把抱起她，向那边的高山草场走去，可以看见那片山并不陡峭，还有几头不知谁家放养的牦牛。
并不是幻觉。
“我们先走，今后再回来报仇。”周梦抱得更紧，也知道自己的话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们这个不是退缩逃跑，是战术性撤退——救人很可能送命，不救又内心不安。
抱歉，周、胡跟申小剜其实也没多少利益瓜葛，就在这里结束吧。
他们逃离了这里，也知道脚下的路通向什么地方，是160镇，虽然不知道这个镇子为什么取数字名，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带他俩来这儿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于是这里也没有多少牵挂，走了，是时候离开。
今后安全的话，会回来想办法“收敛”——如果还能有残留的小片痕迹，未被秃鹫啄食。
远山与73家族，原来隔了不小的一段距离。凑近后才发现所谓的牦牛只是一个个黑草石屋，已经没有人住。
面前高山，一升直升入天穹，像是神明，像神明在注视着祂的所造之物。谁是造物主不重要，重要的是物与我、精神与物质之间的那股莫名爆发的恨。
在这一刻爆发了：
胡新娘小声哭泣，她撕开缠绕在自己周身的这层染有红颜料的布，好久憋着，终于能够大口喘气。
还活着，感谢谁？
没有什么感谢的，因为这本就是一场悲剧，而且悲剧中有个最爱讲道理的“好人”离开了，以友人之名，给予逝者无境的悼念，愿他另一个层面，得到永恒。
申某，就真的逝去了吗？
别急。
——
回到小剜这儿，所爆发的惨剧根本就没有结束，只是开始！
在他昏迷濒临“逝”亡的这段时间里，四周逃跑的人们，没有一个成功逃离，除了周、胡二人，是最幸运的。
躺在这儿，有四十三个。他们在前不久曾经活蹦乱跳，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命本不该如此。
如此的轻而易举。
73儒和李炎凉很享受，兴奋地看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挺不错的，如果他们还会数数的话，肯定知道溜走了两个。
“诶，三只缺翅虫蛊，四十三个人，怎么分呐？不可能让你那只‘丽娟’给多分一个。”
说这话的，是73儒。然而他真的姓73吗？
“丽娟”有美女的意思，三只小虫子，哪一只在爱虫如命的人面前不是一个个美人呢？
李炎凉从衣领处掏出干净的手帕，擦拭唢呐，完全没管怎么分“猎物”。最后吹了吹喇叭口，那里竟还冒着烟。
回答：“唔嗯～不错不错。”
问牛答马。
73儒不再去管那空有贵族气，没半点贵族道义的胖子，去找自己的那只缺翅虫了。
还有虚·喜糖的那只，几天前那太监过来，就是为了托付到儒的手上。这里没有什么73家族，整个圈套都是炎凉想出来的。
“正道！万岁！”
——炎凉突然吼了这么一句。
儒也笑了笑，自言自语：
“这样，就能复活它们——噩梦幽旋的100个亡灵。没有人知道在价值院和神图公司之外还存有第三大集团——
‘正道’。
我们为了复活亡灵而奋斗。”
正道？
越来越复杂！突然间又蹦出一个古怪的势力，让那边不知是逝是活的申小剜怎么办才好？各大势力之间的争斗，有意思吗？
如果有非争不可的必要，那么雾霾城第一精神病院又排不排得上名次？
可惜，名次什么的，都跟小剜不再有关系。有一只缺翅虫，慢悠悠的落下来，停在他左手上，从伤口位置开始汲取自身活下来的养分。
很快，小剜整只左臂化为颗粒，更是被风给吹落。
没有奇迹发生，相信奇迹吗？
…………
……
最终，就连心脏附近也开始像龟裂的大地，直到崩溃！
沙——
一部分被风沙吹散，在地上滚动后直到再也见不着，或许整个百米内，都有小剜的一部分。随着西北风，或许能够吹回家乡。
小剜一生，至此告终。
与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共生关系的白瑾饴，也差不多算是逝了第二次，记得她的人少了一个，且是最不会忘记她的人，世间少一人。
或许今后在雾霾城，会降下一场神秘大雨，雨在雾霾里播撒着春天的种子。
会不会有个长有尾巴的少女踩着青石板，打着伞穿行在寻常巷陌？春日里，似丁香一般的人……
——
回过头来，看周梦与胡咕。
他们也不好到哪里去。
何去何从？
之前李炎凉在单黄虚线上面哭，有没有觉得不和谐？是啊，分明真正该在那上面走过的人，不在嘞。
胡咕：“小剜弟弟，‘走’了吗？”
逝亡，它从不会离你远去。
周梦点头，“嗯。”
“那我们回去看……”
看一眼——胡咕并没把话完完整整说出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吧。都知道那种虫子的威力，回去送命？
周梦没哭，只是眼睛润湿，比以往明亮，反着这一月大好阳光。熬不过深冬的，大多都在一月离开了，无论老人还是小孩。
周梦回想起前不久，在出租车上，小剜哼唱着的那一首歌：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路随人茫茫……】
谁会想到，那竟是一首悼亡曲。
（剜弟儿，你是不是沿着单黄虚线走了？）
——
在周梦的脑海里，也有一条宽敞的净土公路，他和小剜肩搭着肩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
是路上，还是心中？
你我勾肩搭背，在虚线的两边，这不是爱情或亲情，而是友情，被一条可笑的黄线给隔开。
（你走了没？没走，留下来行吗？还没找你算账，还不知道你带我们到这里的真实目的，只是为了逝给朋友看？）
（逝给此生不多的朋友看，不应该这样的。唉～）
一时间，周梦老了几岁——心老！会不会夜晚做梦，梦到他？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两句可不只是关于爱情。只可惜，阴阳有隔时，才知道其中的含义，不由闭上眼，无法做过多的行为。
只是有个普通人走了。
不必多思念，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可不思念，又怎么可能？
再见……
好人。
活在心中，不逝亦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