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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甲人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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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县城，甲府。
一个跟剜一、剜二长得差不多却年龄更显大的老头，正在书房里检查账簿。
他舒服地抚着胡须，小眼睛仔仔细细，生怕簿子哪里有半点纰漏。确认没错后，再浏览一遍。
嘴里嘀咕着“锦上添花”之类的词。
忽然，一声惨叫：
“甲老爷，出大事了！”
是门外奴仆报告讯息，几步便闪进书房。
甲老爷便是那看账老头，这甲府的主人。起身示意，问：“什么事怎么这么急？有话直说！”
奴仆：
“县衙来了……来了个跟你长得差不多、名字还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是小吏，但好像有高人举荐。这……听说他在找您。”
甲老爷双眼失神，坐下沉吟。
“这一天，真的来了。快去把夫人叫过来，我有话要跟她说。快去！”
此事，蹊跷！
奴仆找来夫人。
两人相望，却莫名的不相熟悉。
甲夫人：“老爷，什么事这么严重？”
甲老爷：“夫人你可曾记得我的姓氏名字？”
甲夫人：“姓甲，名小剜。有什么不对吗？”
“错了！错了！我当初就不该听信那白小子的谗言，虽然今日飞黄腾达，但很可能性命不保。也不知道他承不承认当日许下的诺言，难诶！”
甲老爷，便是古杜鹃所说的富豪。
那他面前的甲夫人，就是合月楼的陈小姐——剜二所追求的对象？
此时又为何哀叹？
一切阴谋，有何目的？
或许甲老爷，才是真正的甲小剜。另外两个，都是冒充的。
目前只能靠猜测。
甲老爷，暂且称他为甲小剜三号。
真真假假，剜三作为大富大贵之人，一定知道不少消息。
他为何一听到剜二任官，就急成这副狗急跳墙模样？
面前的陈小姐，总不可能是假的。
“老爷你……”
再复杂的戏，也有一个源头。
剜三扭头，先一步离开书房，心事重重。仿佛已经预料到自己悲惨的未来，喟然长叹：
“老子就不该听白铃铛的！扮演甲小剜，现在原主来了，如何是好？”
白铃铛？
莫非，是剜一的原名？
身为富豪的剜三，也不是真的甲小剜。所以那背受骂名的剜二，是真的？
陈小姐追来，担忧道：
“老爷，有什么大事，说出来，我也好分担呐。”
“夫人先回房，这是我一人的事，自有办法！我会搞定，不要操心。”
嘴上这么说，谁都看得见剜三愁眉苦脸。他此时又能求助谁？万一真实身份暴露，这些年所获得的积蓄，必定会付诸东流。
“早知今日，白铃铛……连原主都回来了，你在哪里？我的身份，肯定早就暴露了，唉～”
回头，目送陈小姐回房。
又低吟道：
“不能让夫人知道我这身份是骗她的，这么多年夫妻情谊，破碎掉怎么办？
白铃铛呀白铃铛！怎么还不来见我？已经遭到他的毒手了吗？为你扮演甲小剜，你却关键时刻不出现，歹毒！说好的盟友，把我当成傀儡？”
剜三知道一些秘密。
而现在剜二已经到达衙门任职，虽然只是个“小吏”，却做了几十年边境大将，升职是迟早的事。
剜一，还在西山中吗？那群山寨人，就算把他们忽悠得逝去活来，又能怎样，不过人多凑数。
剜三转过身，去找之前报事的奴仆，追问：“那衙门的同名同姓者，现在在哪？我要去会会他！快，备马车，莫要让夫人知道。”
奴仆：“可夫人已经知道了。”
“什么！谁泄的密？”
“至少咱们这甲府，小的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听买菜的提起，才来汇报给老爷您。”
事情已经如此紧急？
剜三一步一踱，心思杂乱。
奴仆建言献策：“老爷您和夫人今天还去鸣湖游玩吗？我也好提前通知下人们。”
游玩？这个时候还……
剜三犹豫，虽然他现在很急，不过鸣湖岸边风景独好，以往遇见这种难以解决的事时，他都会去那儿赏人赏景——不去白不去。
恰好家里也做布匹生意，出去见见身着一袭华丽衣裳的男男女女，算是散心。
“走吧！没什么大事，大概是远方亲戚故意取我这个名来攀关系。不必担心，我赏我的景，他做他的官儿。”
嘴上说说，心里难受：白铃铛，速来救我。甲小剜从北方回来，你呢？无耻卑鄙以我作你的挡箭牌，最好不要再见我，让我恨你永生永世。
剜三原名，叫什么？
接下来还有没有“剜四”、“剜五”？过多的角色演绎一场骗局？真是无聊透顶。
或许，不只是一场骗局。
蒙在鼓里的剜三，暂时偷生。
…………
……
午后，剜三与陈小姐为伴，行走在鸣湖岸边。
明镜似的湖水，今天不怎么吸引眼球。惨淡的阳光，足以让人们打不起精神。
“老爷，你还没回答我——他们说的是真是假，那衙门的同名甲小剜，是你远方亲戚？可从没听你提起过啊。
你从北方来，他也从北方来，你回来后找到我，却说不出你我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我都知道。”
知道剜三并非甲小剜？
“夫人，不得胡说！我这么做，都是无奈。今后，自然会告诉你事情的全部经过，这段时间先收敛点。”
“可你我怎么还有心思游山玩水？不是应该避风头吗？我也想念合月楼啊，玫瑰大娘、杜鹃姐姐，多次出现在梦中。”
陈小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头脑简单。她至少不是一个长得好看的花瓶，莫非是花瓶里的生机土壤？
“关于另一个甲小剜，你就当他不存在，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老爷不是的，不是想要离开你，而是有些事情，必须尽早解决！那个甲小剜，若对你有威胁，一定要除掉！我们回去吧，想办法，除后患。”
这种话，要是剜二听后，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爱上如此可怕一个人。
不过陈小姐也确实没有做错：帮敌不帮亲，会更让人觉得无耻龌龊。她虽不是好人，也不算坏人，为切身利益罢了。
“夫人你……多谢关心！不必了，有你一句话，哪怕是逝在这湖畔，为夫也没有任何怨言。”
“老爷你，这是何苦。唉～”
老夫老妻，围着鸣湖转悠。
鸣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夜晚四周的野猫都会像婴儿啼哭般嗷嗷直叫，不必说它们嚎叫的怪异、凡俗原因，总之这鸣湖名字的来历就这般直白。
哪怕它周边不再有猫叫，只要后人不改名，它就一直是“鸣湖”。
改名？
三个人，谁是谁？即将揭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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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甲府。
一个跟剜一、剜二长得差不多却年龄更显大的老头，正在书房里检查账簿。
他舒服地抚着胡须，小眼睛仔仔细细，生怕簿子哪里有半点纰漏。确认没错后，再浏览一遍。
嘴里嘀咕着“锦上添花”之类的词。
忽然，一声惨叫：
“甲老爷，出大事了！”
是门外奴仆报告讯息，几步便闪进书房。
甲老爷便是那看账老头，这甲府的主人。起身示意，问：“什么事怎么这么急？有话直说！”
奴仆：
“县衙来了……来了个跟你长得差不多、名字还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是小吏，但好像有高人举荐。这……听说他在找您。”
甲老爷双眼失神，坐下沉吟。
“这一天，真的来了。快去把夫人叫过来，我有话要跟她说。快去！”
此事，蹊跷！
奴仆找来夫人。
两人相望，却莫名的不相熟悉。
甲夫人：“老爷，什么事这么严重？”
甲老爷：“夫人你可曾记得我的姓氏名字？”
甲夫人：“姓甲，名小剜。有什么不对吗？”
“错了！错了！我当初就不该听信那白小子的谗言，虽然今日飞黄腾达，但很可能性命不保。也不知道他承不承认当日许下的诺言，难诶！”
甲老爷，便是古杜鹃所说的富豪。
那他面前的甲夫人，就是合月楼的陈小姐——剜二所追求的对象？
此时又为何哀叹？
一切阴谋，有何目的？
或许甲老爷，才是真正的甲小剜。另外两个，都是冒充的。
目前只能靠猜测。
甲老爷，暂且称他为甲小剜三号。
真真假假，剜三作为大富大贵之人，一定知道不少消息。
他为何一听到剜二任官，就急成这副狗急跳墙模样？
面前的陈小姐，总不可能是假的。
“老爷你……”
再复杂的戏，也有一个源头。
剜三扭头，先一步离开书房，心事重重。仿佛已经预料到自己悲惨的未来，喟然长叹：
“老子就不该听白铃铛的！扮演甲小剜，现在原主来了，如何是好？”
白铃铛？
莫非，是剜一的原名？
身为富豪的剜三，也不是真的甲小剜。所以那背受骂名的剜二，是真的？
陈小姐追来，担忧道：
“老爷，有什么大事，说出来，我也好分担呐。”
“夫人先回房，这是我一人的事，自有办法！我会搞定，不要操心。”
嘴上这么说，谁都看得见剜三愁眉苦脸。他此时又能求助谁？万一真实身份暴露，这些年所获得的积蓄，必定会付诸东流。
“早知今日，白铃铛……连原主都回来了，你在哪里？我的身份，肯定早就暴露了，唉～”
回头，目送陈小姐回房。
又低吟道：
“不能让夫人知道我这身份是骗她的，这么多年夫妻情谊，破碎掉怎么办？
白铃铛呀白铃铛！怎么还不来见我？已经遭到他的毒手了吗？为你扮演甲小剜，你却关键时刻不出现，歹毒！说好的盟友，把我当成傀儡？”
剜三知道一些秘密。
而现在剜二已经到达衙门任职，虽然只是个“小吏”，却做了几十年边境大将，升职是迟早的事。
剜一，还在西山中吗？那群山寨人，就算把他们忽悠得逝去活来，又能怎样，不过人多凑数。
剜三转过身，去找之前报事的奴仆，追问：“那衙门的同名同姓者，现在在哪？我要去会会他！快，备马车，莫要让夫人知道。”
奴仆：“可夫人已经知道了。”
“什么！谁泄的密？”
“至少咱们这甲府，小的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听买菜的提起，才来汇报给老爷您。”
事情已经如此紧急？
剜三一步一踱，心思杂乱。
奴仆建言献策：“老爷您和夫人今天还去鸣湖游玩吗？我也好提前通知下人们。”
游玩？这个时候还……
剜三犹豫，虽然他现在很急，不过鸣湖岸边风景独好，以往遇见这种难以解决的事时，他都会去那儿赏人赏景——不去白不去。
恰好家里也做布匹生意，出去见见身着一袭华丽衣裳的男男女女，算是散心。
“走吧！没什么大事，大概是远方亲戚故意取我这个名来攀关系。不必担心，我赏我的景，他做他的官儿。”
嘴上说说，心里难受：白铃铛，速来救我。甲小剜从北方回来，你呢？无耻卑鄙以我作你的挡箭牌，最好不要再见我，让我恨你永生永世。
剜三原名，叫什么？
接下来还有没有“剜四”、“剜五”？过多的角色演绎一场骗局？真是无聊透顶。
或许，不只是一场骗局。
蒙在鼓里的剜三，暂时偷生。
…………
……
午后，剜三与陈小姐为伴，行走在鸣湖岸边。
明镜似的湖水，今天不怎么吸引眼球。惨淡的阳光，足以让人们打不起精神。
“老爷，你还没回答我——他们说的是真是假，那衙门的同名甲小剜，是你远方亲戚？可从没听你提起过啊。
你从北方来，他也从北方来，你回来后找到我，却说不出你我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我都知道。”
知道剜三并非甲小剜？
“夫人，不得胡说！我这么做，都是无奈。今后，自然会告诉你事情的全部经过，这段时间先收敛点。”
“可你我怎么还有心思游山玩水？不是应该避风头吗？我也想念合月楼啊，玫瑰大娘、杜鹃姐姐，多次出现在梦中。”
陈小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头脑简单。她至少不是一个长得好看的花瓶，莫非是花瓶里的生机土壤？
“关于另一个甲小剜，你就当他不存在，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老爷不是的，不是想要离开你，而是有些事情，必须尽早解决！那个甲小剜，若对你有威胁，一定要除掉！我们回去吧，想办法，除后患。”
这种话，要是剜二听后，不知道会不会后悔爱上如此可怕一个人。
不过陈小姐也确实没有做错：帮敌不帮亲，会更让人觉得无耻龌龊。她虽不是好人，也不算坏人，为切身利益罢了。
“夫人你……多谢关心！不必了，有你一句话，哪怕是逝在这湖畔，为夫也没有任何怨言。”
“老爷你，这是何苦。唉～”
老夫老妻，围着鸣湖转悠。
鸣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夜晚四周的野猫都会像婴儿啼哭般嗷嗷直叫，不必说它们嚎叫的怪异、凡俗原因，总之这鸣湖名字的来历就这般直白。
哪怕它周边不再有猫叫，只要后人不改名，它就一直是“鸣湖”。
改名？
三个人，谁是谁？即将揭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