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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无齿结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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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
    还有茶山的那番安排,为什么小剜并没有受到强敌或多或少的挨打?
    瑾饴交了一定的押金!
    她为了扮演小剜面前的一个又一个角色,简直不要命。
    也对,本来就没多少活着的时间。让人疯狂一把,不行吗?
    小剜看她的眼神变得缓和,警惕心还在,多了份包容。
    “金灵,你这计划……”无言以对,只有由衷的折服,输得彻底。从一开始就被安排。
    安排!
    而她,虽然赢了所有人,却也把命压在一次又一次生命攸关之上。最后难逃逝去的结局,将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世间还有这样一个易破碎魂魄。泯然众人,不过一介凡俗。
    三人中,就有一人活在幻想中不可自拔。
    不是她,她很现实。
    应该也不是小剜,他才是那个工具人,命运被他人肆意安排,却也体会到一丝现实苦痛背后的大爱。
    什么大爱?
    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但这个所谓的计划中,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就是“归还落指”。在未来的时空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不敢想象,无法接受。
    就好像世上总有人不了解白瑾饴,即便她今日今时坦诚相待倾诉过往,也依旧得不到理解。
    小剜不理解,试着去理解。
    (真是个疯子,活在疯子的世界。你不把我一发给崩了,是想我帮你把乞丐老大给解决掉吗?)
    (我早该猜到的。)
    (你回到这儿来,还让蓝衣男把白虚也带来,就是为了还养父一个公道。)
    理解是理解了,却仍旧不可原谅。仇人还是得做的,大家都是为了利益,不是吗?既然撕破脸,那就别用朋友身份相陪。
    这些过往故事,小剜半信半疑。谁能保证这些话又是不是一个骗局?计中计啥的,永远也玩不腻,破解不了——就好像井字棋,先走一步的那方永远先赢一半,按套路来走,最差也是平。
    计中计,不可全信。
    瑾饴,抛砖引玉,老辣似姜。
    彼此依旧无多话。把时间与骨头搁在一边。那是她娘的骨头?那她养父呢?后续故事,如何发展?
    不必要的猜测,只是无用功。
    小剜问:“金灵,你娘……”
    瑾饴答:“噢,这个山洞以前是我们五个躲避战火时提前扩张出的防空洞。养父逝去后,亲爹在之后一年里找到我们,但娘经常往这里跑,最后……埋在这儿。
    我来取骨,是大夫的安排。亲爹不知道,也阻止不了我。”
    取骨,检验是否为遗传性疾病?原谅小剜见识少,对此依旧持怀疑态度。不敢直说其做法的错误,也不敢绝对赞同。
    看到了吗?
    貌似她才是最正确的那个,她才是一个好人,甚至有点可怜。病痛折磨下笑对人生、不屈不挠;又因为太过“善良”而用近乎自相伤残的方式还回落指,且忍气吞声,不带给他人压力。
    反倒是“他人”过于天真。
    预先计划中,根本就没算到小剜这个外来者。
    ——可有可无。
    无奈倒霉,因为无齿刃带而遭受无妄之灾。收敛一点,哪怕衣服散开也不该捆上皮带,都怪一时糊涂。
    眼下,小剜解下无齿刃带。
    或许接下来一步,便是交换信物。不!没确定真实情况,说什么也不能给。
    白虚。“她”是二哥,她一定知道瑾饴有没有说谎。还在那里,爬不了多远的。昨晚没发出声,是正确做法。
    (谁会想到其中复杂,该逝。白虚,等着我。)
    呼出浊气,朝天空与树梢岩缝一叹。
    受够了。
    比武不行,比智也不行,最后竟连道德都被碾压。人蠢多读书就是为了修养一个好道德,以便于在有限的生命里无愧于自己那份攀比心。结果呢?被她各方面压迫,还玩个锤子。
    摆脱她,去找白虚吧。
    不想再见面,此后愿做陌生人。
    “可以,放了我吗?”
    “不行。”
    呃,估计想走就得交出无齿刃带。可谁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计划而瞎编乱造了之前这一串话,总之要离开这里就必须给她刃带。为了证实她话言又必须出去找白虚。
    ——自相矛盾。
    还不能把话挑明,白虚是他偷偷放跑出来的。
    进退两难。究竟放弃刃带?还是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
    既然她来这儿是为了带自己母亲的骨头去检验,那小剜帮忙抗一下,表示衷心……呃,有点委屈人。最好的选择,不应该犹豫,病院教人放弃尊严虽然很野蛮,却也不是毫无道理。
    他人眼里,小剜与狗无异。
    可这个时代,太多“狗”了。
    适当苟且,只为今后崛起。
    好人难做的世界,尊严不值钱、英名也廉价。时间会证明一切,今后人会变吗?
    一定要改变。
    打破现状,突破自我。
    自告奋勇,慢慢靠近,低下头。彼此四目相对,一边笑靥如花,一边丑恶百态。这是胜利者在向弱者的审判,弱者不甘却又不得不面对。
    已经没有疯狂的理由。
    想要回家?就得委曲求全。
    瑾饴以“女敌”身份,赢了,也赢得光彩漂亮。伸出手,该得到那把战利品,调皮嬉戏道:“余生不足,请多关照。计划漫长,如果我逝掉,你愿不愿意帮我走完流程~”
    没回答。
    “嗯~你喜欢这把祖传宝刃?送你啦~”
    不为所动。
    “小剜?”
    瑾饴第三次疑问,忧容取代了笑面。
    他眼里回神,撇开脸后摇头扶下巴。让他冷静冷静,果然还是接受不了这种事实。任务真正的对象就在那儿,各方面都没有漏洞。
    被欺骗,在理性与感性上都没有反驳的余地。恰好两人性格合得来、有共同话题,不是亲人,却胜似并蒂莲。
    怎么会闹出这么个结局。
    融入其中又置之度外,外人、亲人间的亲近隔阂,快把人崩溃。
    一切起因都只是因为——她,白瑾饴,所剩生命不多。怎么就这么巧呢?欲哭无泪,眼看难得结实一个朋友兼仇敌,却必须离世不归。
    灭亡,比时空相隔更为可怕。
    或许明天、下一分钟她就断气,没啦。正因为这样,小剜不敢再谈什么报仇或保证她长存。
    去你的任务。
    无法完成,接下来二十一天。彼此能坚持度过这一劫吗?生与逝世之间,可不止是哭丧与请客设宴,这是掐断了因果,把过去给否认。
    不,这样的人不该轻易简单的就逝去。
    可她太优秀,不逝,总有人因她而逝。不是红颜,却为祸水。灭亡,大概是最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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