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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作街上,一匹马快速的跑过,惊得行人纷纷看是谁在街上纵马。孟临渊正陪着前来找他的一位叫李欣的监御史说话,突然,两个人都被眼前快速跑过的马吓了一跳。
李欣被吓得跳脚,然后缓了好半天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气急的指着远处那个骑马的背影问孟临渊:“你看那人,像不像岭北郡郡守顾辰!当街纵马,能耐大了他!”
“不是。你看错了。” 孟临渊淡定的看着手里的官书,睁眼说瞎话。
李欣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疑惑的纳闷:“可那背影就是很像啊……”说着他一脸惆怅。
“说吧,你来这里找我做什么?”孟临渊晃晃手中官书问李欣。
李欣想起自己的工作了,连忙将孟临渊拉在一旁买面的摊子上坐下:“你都来了岭北这些时日了,也不去安定州赴任。御史院的中丞没办法,又不能催你,这不是,命我拿着官书过来,好让你签字盖章,我们好在安定州给你造册入职啊。”
孟临渊点头。
李欣还在抱怨:“你说你,堂堂一个监御史,整日跟着那顾辰叫怎么回事,怎么能成为他顾辰一人之口舌呢?男儿还是当有自己的事业才好。”
孟临渊脸上平常,心中却在说:御史这官职还是你们陛下强加给我的呢。
孟临渊将唠叨的李欣送走后便回到了郡守官邸。顾辰已经回去了,整个人站在大堂插着腰将身边的人使唤了个团团转。
“你,去书吏那里领了文书,请岭南郡郡守范文义明日上午来咱们官邸共同审理韩俞实一案。“
“你,去给归正县吴县守送信,说本官命他明日上午前来听审?“小官吏怯生生的问:“那要是他不来呢?”这吴县守一贯和顾辰不对付。
顾辰眉毛立起:“他要是不来,告诉那老匹夫,明日边州尊也是要来的,他比州尊脸面还大吗?”
小官吏自动将那句老匹夫忽视了。
门口孟临渊摇摇头笑:不愧是他喜欢的人,就这么霸气有性格。
顾辰还在交代其他人去请岭北郡治下其余五县的县守,孟临渊已经默默来到她的身边。顾辰看见孟临渊,下意识的小了一些嗓门,然后说:“这里乱糟糟的,你这几日也没好好休息,不如下去休息一会吧。”这话说的和刚才面对他人时叱咤风云的豪杰模样简直不像是出自同一张脸。
角落里,周舟阴阳怪气的和周思源吐槽:“你看咱们郡守,一和孟公子说话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话细声细语人模人样的。”自从周舟感觉自己发现顾辰和孟临渊之间的龙阳之好后,他就总和周思源凑在一起八卦。
周思源白了周舟一眼:“不和孟公子细声细气难道和你细声细气啊。“
周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酸溜溜的说着:“也是!“说完,周舟一扭腰,娇滴滴的说:“郡守变了,心中不再只有我们了,人家要去找人家的袅袅求安慰去……”
周思源:……“滚滚滚!”
周舟去找李袅袅,却发现李袅袅不在。
郡守书房内,顾辰和李袅袅两个人正在说话。
顾辰将一封已经盖好章的官书推向李袅袅,她脸上的笑既温和又亲切:“袅袅,这是给你的。”
李袅袅疑惑的打开看了两眼,在看到后面具体内容时,她的眼睛越来越大,难得惊讶的说:“郡守,你要我做岭北郡巡查院的巡察使?这可是俸禄八百石的长官!不是我这种寻常小女子做的。”说不高兴是假的,自己的能力得到肯定是值得欣喜的事情,可她也知道这背后的厉害关系。
顾辰看着李袅袅:“怎么,当初的张兵都能做,你做不得?”】
李袅袅皱眉,一脸的不服气:“我当然比那张兵好,可是……我终究还是女子。”
顾辰站起来了,她轻轻一拍桌子不满的说:“女子怎么了,缺胳膊少眼睛了?凭什么他们男子就能做得,女子就不可以。”
李袅袅惊讶顾辰得话:“他们男子?”
顾辰说顺嘴了,但她还是严肃得对李袅袅讲:“袅袅,这世上没有谁可以规定谁你只能做什么,或者他能做什么?想做什么该是由自己得心意来决定的。问仙岛的神仙们控制七国数百年难道还不够吗?”
李袅袅听懂了顾辰的意思。
巡查院的巡察使,俸禄八百石,与一个县城中的县尉平级,虽然官位不高,却也是大夏官职体系中的正官。而大夏,早在仁王朝就有律令,女子不得为官。李袅袅不怕困难,她怕的是因为顾辰让她做巡察使而给顾辰带来麻烦。
顾辰似是看懂了李袅袅的心事,她笑着安慰李袅袅:“巡察使说是算个正官,但其实根本就是个芝麻官。决定权主要掌握在郡守手中。本官想让谁做谁就可以做……除非……”顾辰坏笑着卖了一个关子。
“除非什么?“李袅袅问。
“除非你害怕,你在巡察院比不上那一群大老爷们儿!“顾辰挑衅着。
纵然冷淡如李袅袅也很吃这套,她一把将官书揣在怀里,挑眉,一脸怎么可能:“那我收下了!“
顾辰欣慰的点点头。
时间过的总是分外的快,上午去了安定州,下午回来没交代多少事情,日头又开始渐渐落下了。昏黄的阳光照到顾辰肩膀上,顾辰扭头看着外面的日色一时间有些失神。
李袅袅看见顾辰看了许久,她轻轻的提醒:“郡守?“
顾辰回过神来,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李袅袅,许久后,顾辰柔声叮嘱:“袅袅,趁着我还在,好好做。我在一时,便能替你挡一时的风雨,以后我不在了,你就要靠你自己了。“顾辰这话说的李袅袅心惊。
李袅袅问:“你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顾辰又恢复了平日的愉快和轻松,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差把腿翘到桌子上了:“哪也不去!行了行了,明天收拾收拾上任去吧。”
李袅袅纳闷的将官书收进怀中,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觉得不踏实扭头看顾辰。
顾辰嫌弃的挥手:“要是做不好给本官丢人,立刻就去叫你爹把你接回家嫁给周舟那个二傻子!”
李袅袅果然快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