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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无稷山下,一队人在山间安静的行走着。一匹马上,顾辰坐在一名蒙面人的身后,一颗脑袋抵在蒙面人的后背上昏昏沉沉的动摇西晃。
孟临渊时不时微微侧了头留意顾辰状态,初夏山林间的绿光随着太阳的位置变化而流转,顾辰一张苍白的脸在温暖的阳光下都没有透出几分红润,孟临渊平静的面孔下似有忧虑透出。
一行人正要下山之际,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传来,身穿褐色劲装的蒙面人们纷纷警戒起来。孟临渊骑在马背上拉了马缰绳也看着对面逐渐靠近的队伍。
一队穿着普通家丁衣服的壮汉打马过来,为首的人看见孟临渊立刻高呼:“孟临渊,速速将罪犯顾辰交出,免你劫狱的大罪!”是夏律司吴主司私下派遣出的人到了。
孟临渊掉转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夏律司的来人,他微微扬头,然后看了眼身边围住自己的诸多蒙面刺客,似乎是在说:我到底要和谁走?
孟狄老先生只是下令说要将孟临渊带回,可没说要将孟临渊交给夏律司。控制着孟临渊和顾辰的一队蒙面人看着领头人的手势,纷纷对吴主司的家丁们对峙起来,
家丁们以为这群蒙面人是孟临渊身边的保镖,只当孟临渊要拼死抵抗,想到吴主司的叮嘱,抽出剑直接上前抢人。
挟持着顾辰的蒙面人同吴主司的家丁打起来,孟临渊气定神闲的等着双方打架。许久,孟临渊看着双方打得差不多了,这才一扭脖子,看向顾辰。
挟持顾辰的蒙面人正警惕的戒备这前来抢人的夏律司的人,没想到孟临渊会突然出手,顾辰还在昏睡,孟临渊背后玄铁重剑飞出攻向那名蒙面人,蒙面人重重跌下马去,孟临渊飞身跳上顾辰那匹马,一条藤曼长出,犹如锁链一般将顾辰和孟临渊的腰缠在一起,顾辰昏睡着趴在孟临渊的后背上,由着孟临渊打马向远处奔去。
夏律司的人见孟临渊跑了,气的将火都发在这群蒙面人身上,蒙面人们有心追孟临渊都被缠的挪不开脚。
马背上,孟临渊带着顾辰沿着山路一路向无稷山上奔去,一个时辰后,山间的马蹄声才逐渐缓下来。已经进入无稷深处,周围也应当是有水源,山涧流水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出。
初夏的雨水来的比较勤,西边有几片乌压压的云在逐渐往无稷山这边靠近。
孟临渊看了眼天空,下马,将顾辰和他绑在一起的藤曼褪去,他看看还在昏迷的顾辰,抿了唇将顾辰横抱起来后一鞭抽上马屁股,马嘶鸣着向远处奔去。孟临渊看着马跑远了,这才抱着顾辰走过及腰高的草地,来到他从前在无稷山上发现的一处山洞,山洞中有孟临渊从前藏在这里的一些用具,从带着顾辰越狱开始,孟临渊便打算带着顾辰躲进无稷山,躲过搜查,然后送顾辰离开夏国。
火堆点起,昏暗的山洞中火光明灭,顾辰躺在一堆稻草上昏迷不醒,她身边坐着孟临渊神情不明。
孟临渊坐在顾辰身边,一双眼睛在顾辰脸上留恋许久,一直规矩的放在膝上的手蜷缩舒展几次,犹豫着想要覆上顾辰的脸颊,木头被火堆烧的噼啪作响,火光的晃动中,孟临渊轻轻将手掌覆上顾辰的额头,烫的厉害。
顾辰发着烧,不论是身体还是断指都难受的厉害,昏迷中下意识的皱眉轻哼。轻哼声惊醒孟临渊,他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脑门,扭身走了出去。
无稷山绵延千里,采些草药不是难事。
再回来时,孟临渊手中已经采回一些草药,还用一个掏空的木桩装回了一些溪水。
顾辰发着烧,没有退烧药,孟临渊扯下一块衣摆将他从前藏在山洞中的酒水倒在衣摆上,伸手去解顾辰的衣衫,手指刚靠近顾辰的衣襟便被顾辰突然抓紧双手。
孟临渊以为顾辰醒了,连忙看向顾辰,明明只是他想要给顾辰退烧,但不知怎得偏偏心慌的厉害。好在顾辰还没有醒,只是条件反射。孟临渊轻轻松了一口气,躲避着眼神,用一只手抓着顾辰的手,另一只手解着顾辰的衣衫。
要是顾辰醒着,看着孟临渊此刻的神情一定会调侃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逼良为娼呢。
孟临渊一边解顾辰衣物,一边用沾了酒水的衣摆擦拭着顾辰露出的脖子肩膀,平日穿着衣服孟临渊只当顾辰是比其他男人瘦弱,如今解了衣衫,孟临渊才发现比起一般男子的身体,顾辰的身体骨骼更显纤细。
就这样一个身上没有二两肉,算不上的强壮的人可以为了松江县的不平事呼声呐喊,可以为了他在落虎山喊打喊杀。
孟临渊望着顾辰的目光越发柔软,解到前胸的衣衫也慢慢解开,刚才飘了许久的乌云终于笼上无稷山顶,一阵雨前云盖上太阳,雨水突然就浇了下来,山洞外的阳光暗了下去,山风裹挟着雨水吹进山洞,将山洞的火堆吹的火花四溅,火堆在山风和雨水的冲击中摇摇晃晃好半天终于熄灭了。
一瞬间,山洞陷入黑暗,孟临渊抓着沾了酒水的衣摆下意识的落在顾辰的胸前,手下的柔软虽然不明显,但还是同男子坚硬胸膛有很大的差别。
山洞外雷声渐起,昏暗的山洞里,孟临渊神色阴晴不定,他咬着牙神色慌乱的站起身来跑出山洞,站在一片翠玉的植物间,被一阵愁云悲雨浇了一个透彻。他闭上眼慢慢仰起头,任由雨水在脸庞流淌。
许久他低下头,脸上逐渐露出些许笑容,他张嘴轻声说了句:“果真可恶!”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纵然顾辰是男子他都决定要将这个人紧紧拴在自己身边,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峰回路转。
一身狼狈的回到山洞,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低头看着顾辰在黑暗中并不清晰的面容,长久以来心间绷得犹如弓弦的心突然就断了。伸手一把将顾辰揽进怀里,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顾辰的脖颈间,表情似悲似喜。
第二天,雨水浇了一晚,将整个无稷山浇的更加透绿。
顾辰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睁开眼睛,她的身边孟临渊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烤着一只兔子。
顾辰循着香味扭头,孟临渊手里的兔子只烤了一边都快焦了,顾辰着急张嘴:“孟临渊……焦了!”声音沙哑。
孟临渊似是没有听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辰天生不老实,昏了一天醒来以后不是柔弱的一动不动,而是为一只快要烤焦的兔子着急上火,叫了几声看着孟临渊没动静,只好乖乖的躺着。
山洞外面雨水不短,山林的草木味和泥土的腥味混在一起,不知怎么的,顾辰突然静下心来,悠闲的听起雨声。她的眼睛沿着孟临渊的额头一路而下,划过孟临渊的鼻尖,来到那一双薄唇上。片刻后,她似是想到什么后轻轻摇摇,挪开了视线。
燃烧的木柴蹦出火星溅到孟临渊手上,发呆的孟临渊被惊醒,他看了眼手中的兔子连忙换了一个面。顾辰及时出声:“孟临渊……”
孟临渊听到顾辰的声音僵了后背,还没有扭过头,首先红了脸。
顾辰:……怎么一副小媳妇儿害羞的模样?
这是发生了什么?她在昏迷以后难道对孟临渊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不应该啊,她有心无力啊!难道……是孟临渊对她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孟兄……”顾辰清清嗓子,一边偷偷看着孟临渊,一边和孟临渊说话。
孟临渊脸红的更厉害了……
顾辰:……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自己的脸似乎也有些发热……这是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我这诡异的气氛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