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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是夏国对外经商的主要县城,其他六国商人都会在松江活动,每年松江的外来流动人员要远远大于大夏本土一个郡的流动量。
之前松江县从未发生这样大的人命案,顾辰他们断定犯人是团伙作案,而且人员很有可能是外来人口。
这么大一个团伙在县城中活动一定会留下痕迹,于是一群人将注意力放在了调查近来一个月的可疑人员。
松江百商里,平日热闹繁华的百商里因为来福客栈死了七个人,开始变得有些萧条,很多商家在松江县没有将犯人抓到之前都不敢开门营业,一个个窗扉紧掩。唯独那家顾辰他们曾经路过的棺材铺,两扇红褐色的大木门呈外八字大开着,店小二依旧热络的对门口稀稀拉拉路过的客人们招呼着:“欸!公子老爷们,买棺材吗?升官又发财啊!”
“纵然用不到,放在家中镇宅保平安啊!”
正常人从前凡是听到这话的都觉得晦气,如今这种情况,几名中年男子被小伙计一招揽,忍不住停下脚步,都觉得小伙计说的有道理。
如今这世道,生死无常,他们为了做生意常年漂泊在外,就好像清晨绿叶上的露水,指不定哪天被轻轻触动一下便就滑落无踪,一时间几人心间落寞骤生。
小伙计人也精明,看到几个人心思摇动,立刻说:“几位住在哪里,小人将货给诸位送过去!”
几位中年中一位衣衫略微显陈旧,面带戚容的呆呆的对小伙计说:“我进去挑挑吧。”
小伙计星子一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立刻伸出手将人往里面带:“您里面走!”
那中年男人跟着小伙计走进棺材铺,外面天朗气清,他刚将步子迈进棺材铺,只觉得屋中的温度都要比外面降了不少。
他不敢看厅堂正中央那些贵重木头制成的棺材,只是来到靠着灰墙角落的一个杨木棺材旁边,粗糙的手指缓缓摸上单薄的棺身,一直愁苦的脸上终于有些了笑模样:“人死了躺在哪儿都是烂骨头一堆,用那么好的棺材浪费。”
小伙计站在门口,一直殷勤笑着的脸上似有一些悲悯闪过,但他还是很快的说:“这个是我们店里卖的最好的,买这个好!冬暖夏凉!”
中年人脸上的笑更深了,甚至开心的拍拍棺材,仿佛是在看一件新添的家具。
小伙计问:“给您送去哪儿?”话音间,三个身穿短打伙计模样的壮汉从外面进入,看到棺材铺有客人,一个个咧着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个中年人。一个个野性得眼神怕是将那中年人的衣衫里里外外“搜罗”了个干净。
小伙计面容笑意不变的和中年人聊着天,听着他说他的住址,只是在三个壮汉眼神过分时微微侧头,寒光自棕色的瞳孔下面一闪而过,三个壮汉竟然立刻老实下来,一个个扭着脸讪讪的相互去找事情做。
小伙计微笑着将客人们送走,扭过头来便沉了脸:“你们拿了钱就赶紧出城躲起来现在回来做什么?”
几个壮汉明明心里甚是暴躁,但还是忍了一口气说着:“我们已经将钱财送了出去,咱们动手干净利落县官邸那群废物才找不到什么证据。反正咱们进出城也容易,也不怕我们在城里多玩儿几天。”
小伙计冷眼看着他们,提醒:“是你们,不是我!”
壮汉:“嘿嘿……都一样都一样!”
小伙计:“不一样!”
这样的顶撞都没有让壮汉们暴跳入雷,相反乖乖的不敢吱声。
古作县的郡守官邸,纪国派来交涉督察案子的官员已经到位。
窦玄坐在上首陪着喝茶:“吴掌院,我们松江的官员已经在查了,三天定然给纪国一个交代。”
纪国礼院是同其他六国打交道做交涉的部门,掌院是礼院最高的管理官员。
吴晟掌院胡子修剪得整齐,就是喝起茶水来不太方便,他一边用帕子擦胡子,一边冷笑着说:“依本官得意思,能在辖区内发生这样骇人听闻得事,你们那松江得主事官员还留着干嘛?不如撤了算了。”
窦玄表情不变,慢悠悠得说:“我们松江得这位县守素有才名,在们陛下面前也是露过名字得,若是轻易将他撤了怕是不妥!”
吴晟轻哼一声,不悦得将茶盏放在手边得案子上:“素有才名?若是他三天将案子差不清楚呢?若是再有人被害呢?”
窦玄思量了下,纵然心中有忧虑,但他依旧斩钉截铁得说:“不会!本官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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