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宰尹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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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岁末，窦山这个宰尹过的也不悠闲，手下六曹诸事汇总，纵然不由窦山亲自决断都累的够呛。
    武王生辰这日，窦玄从六曹回到自己的官邸，换了衣物梳洗过后坐着马车往乾阳宫赶。
    因为冬日快要岁末，安阳都百姓也都忙着尽快忙完这一阵回家安心迎新岁。
    窦宰尹的仪仗从相爷里缓缓走出，窦山乘坐的马车前后都有四名骑吏，且骑吏前面都有负责清道的校尉。
    窦山坐在马车中趁着难得的闲暇闭目养神，马车缓缓前行，走到闹市是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满街的哭喊打骂声吵得窦山皱起眉头，马车停止前行，有骑吏上来禀告：“宰尹，有一群壮汉群斗，死伤众多……”
    马车内昏暗，仅有些许阳光穿过马车窗户上的竹帘照到窦山眼睛上。
    窦玄双眼未睁，淡淡说：“继续前行。”
    禀事的骑吏看看四周惨状，犹豫着再继续禀告：“宰尹，四周死伤众多……”
    窦玄眉头未解还加深些许，他继续淡淡重复：“前行。”
    骑吏行礼打马退回去，指使前面肃清道路的校尉将道路清理出来，校尉们相互注视一眼，走到道路中间用鞭子将路中的人抽开，有些伤势重的也都被同伴扶着躲开。
    道路终于清理出来，窦山华贵的马车重新启动，咯吱咯吱的轱辘在压过石板路时沾染上地面的鲜血，可那种鲜红的颜色黏在包着铁皮的马车轱辘上根本看不出来。
    窦山身边有不忍心的掾史的责怪窦山：“宰尹，你是宰尹，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祸事你却视而不见。”
    窦山素来涵养好，面对这样的指责，他没有睁开双眼辩解一二。
    窦宰尹的仪仗离开闹市往宫中去时，遇到一位老汉驱赶着牛往宫中前行，正值冬日，黄牛喘气吐舌。
    有人拿这样的事情当作稀罕事在马车外面说给窦山逗乐，窦山突然睁开眼睛，缓缓伸出手命令车夫停下马车。
    众人不解，正要问缘故，只见窦山被身边人扶着已经走下马车，一群人不敢作声，只见窦山一国之相，亲自走到老者面前，微微弯腰，笑着询问：“老伯见谅，不知你这牛行了几里了？”
    老伯见到突然有官员来到自己面前，正在惶恐，偏偏窦山一张善脸，老者只看了两眼便觉得心中舒服，忙跪倒在地回答：“刚刚二里地，老汉年迈，冬日无事进宫帮着拉拉泔水补贴些家用。”
    窦山点点头，右询问了一些事情才重新回到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一路看着窦山言行的那名掾史忍不住讥讽：“宰尹何必前后言行不一？”话音刚落，窦山马车外面跟随的官吏统统变了颜色，没有人敢接话。
    窦山坐在马车上脸上神情不变，他淡淡回答：“民众只见相互斗殴自然有安阳都守做主，夏律司审判。岁末，宰尹要做的不过是课其百官殿最，向陛下奏明百官赏罚而已。”
    窦山说着，众人听着都觉有理，却依旧心中怪罪窦山无情。
    只听窦山继续说：“宰尹不亲小事，方才道路斗殴之事本不该本官过问。而如今明明是冬日，还未大热，而黄牛却行路气喘，怕是四季气节不调有伤民生。宰尹本就是要调和阴阳，这才是本官该过问的，所以本官才会问那老者。”
    窦山说完这一番话，众人才都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