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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郑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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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袅袅点头，叫了周舟和马伟，三个人一同来到顾辰面前。
李袅袅用刀柄抵上周舟后腰，威胁周舟：“见到顾少官你别讨人嫌！”
周舟连忙点头：“好好！”
三个人来到顾辰面前，正要说话，听见顾辰低声说：“你们同我把他埋了吧。”
诶，三个人默默点头，想到顾辰看不见他们的动作，齐声说：“是。”
周舟也因为之前说顾辰废物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蹲下和马伟说：“来咱们抬起来他。”
李袅袅和马伟相互对视一眼，马伟笑着过去帮忙。
三个人和验尸官招呼了一声，二百多具尸体可以让他查也不差这一具，顾辰带着三个人找了城外一座空地将宁峰埋了。
墓地没有堆坟茔，没有立墓碑，宁峰这就么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土地中。
顾辰站在埋葬宁峰的地方沉默静立，李袅袅周舟马伟三个人站在顾辰身后，李袅袅和马伟两个人一人一脚将周舟踹到顾辰跟前，周舟悄悄瞪了两人一眼，和顾辰没话找话：“顾少官和他认识啊？”
顾辰张嘴，想说认识，但她现在顶着一张从来没有在这世上出现过的男人脸，前无身世，后无未来，又能认识谁？
“不认识，只是看着年纪轻轻的，怪可怜的。”索性说了不认识。
周舟点头，想回去找李袅袅和马伟，一扭头看见李袅袅和马伟冲他比拳头威胁他，又将头扭回去和顾辰嘟囔：“顾少官，以前是我不懂事，嘴欠，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顾辰瞥了眼周舟，她看着眼前茫茫丛林说：“凭什么不和你一般见识？”
周舟：“……啊？”
顾辰：“吉祥斋的烫油糕、二老家的酱肘子、万宝阁的四宝珍……”嘚啵嘚数出一堆。
周舟正要撂挑子，只见身后李袅袅已经将刀抽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咬牙：“好嘞！咱去吃！”
顾辰眉开眼笑，一扭头跑的欢快去找李袅袅和马伟，三个人击掌嚷着：“走走，吃饭去！”
周舟：“……”
松江县县官邸，郑钧位于西面的签按房中，郑钧看眼前的文书看的心烦意乱。章子松作为松江县县丞是具有单独奏事的权利的，往生寺的二百多具异人尸首一经发现，章子松便上书报到岭北郡。
岭北郡郡守吴骏声眼见升迁在即，这么大的案子总要有官员来承担，郑钧完全可以猜想到，吴骏声为了自己的仕途，会在安阳都来人问责之前将他按死在这个案子中，然后快速上书安阳都汇报结果。
郑钧心烦意乱的端起书案上的茶杯，想着如何挽救。
现在这件事只涉及到他一个人的生死，所以处理起来较为简单，若是绑在党争的大树上呢？
吴骏声虽然是境外官员，但是此番之所以会升迁听说是因为窦后和武王大婚，他抬去三车礼物孝敬窦宰尹，而管辖岭南郡和岭北郡这两个境外郡的安定州州牧，却是北方人，实在不行他去投靠司马家？
不，还不到这个份上，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和这二百多个异人的死有关系。这样想着，郑钧一口茶水进肚，心头的急火仿佛被熄灭了。
他不能自乱阵脚。
傍晚，可能是又要下雨，天气闷热的厉害。
郑钧坐在签按房中坐的心烦意乱，直起身子从西边窗户照进的昏黄暗光中走出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四名身穿玄色皂衣的随幕武士行礼：“县守令。”
郑钧看着比往日空旷寂静的庭院，皱了眉头：“人都哪儿去了？”
四名随幕武士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小心回答：“章县丞带回二百多具异人尸首，县里面死去异人们的家属也都前来认领亲人，人手不够，院子里的武士们都调过去了。”
郑钧脸色越听越沉：这个章子松，真是越来越过分，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县守令，您要出门？”一名武士问。
郑钧一甩袖子重新回到他昏黄的签按房，他回到签按房，身后一个人紧接着跟了进去。
郑钧来回踱步许久，余光中似乎逆光站着一个人，他皱着眉头沉声问：“有什么事？”
逆光中一个人慢慢走出来，带着帽兜看不清样貌，只是可以看得出他身形高大，身体壮实：“郑县守令，好久不见啊。”
郑钧后背一僵，微眯了眼睛打量来人，随即冷笑：“是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怕本官捉了你。”
杨子成冷笑，他来到郑钧身边的书案旁，戴着银白色锐如鹰爪指套的手，缓缓捏起了郑钧的官印：“郑大人，你可不太厚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你可是三伏送伞、三九送碳，不然凭着你境外那点猫食俸禄你早饿死了……”说着杨子成用指套上尖锐的爪子勾起官印上挂着的流苏：“可你……却让人将我在松江的家当炒了个干净！”一松手，官印咯噔一声砸在书案上。
郑钧复杂的眼神从他耷拉的三角中探出，长时间的碰触到杨子成藏在帽兜里面的脸上：“这些年你们从松江县带走的异人也不在少数，两年前还收敛些，近来五个月却是太过分，你们带走也就带走了，竟然还捕食异人投喂那些怪物！”郑钧不声不响知道的也不少。
杨子成看着郑钧冷笑一声：“郑县守令这是为辖内百姓抱不平了？打算做好人了？这两年来郑钧县守令沾染的异人血，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洗干净的。”
郑钧没有说话，他站在书案边，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沉着。微驼的后背在昏黄阳光的照映下，在墙面上投影出一个扭曲的黑色影子。
许久郑钧问杨子成：“你此番来是什么意思？要我命？”
杨子成讥笑：“现在局面已经这样了，我不打算挽回，但是你会是我送给夏王的一份惊天动地的大礼，让他好好看看，这几年境外的官员是如何帮他守护江山的……哈哈！”杨子成嚣张的笑容肆意的在签按房内扩散着，外面的四个郑钧的随幕武士听着屋里的动静面面相觑。
听到夏王的名字，郑钧原本还沉着的一张脸突然扭曲起来，他负手紧紧抓着后袍的手拍在书案上，发出吓人的声响：“还不是夏王负我！”声嘶力竭却声音喑哑。
“两年前，我兴高采烈随十名大夏县守齐入乾阳宫接受嘉奖，夏王是怎么说我的？他对身边说：我大夏国土广袤，才人尽出，怎的选了驼子做官？”乾阳宫大殿上夏王高高在上，在听到郑钧是十余名县守中唯一的境外县守，立刻神色淡淡，一国之王尚且对境外官员如此冷淡，又如何叫其他人高看境外官员两眼。
他看不见郑钧来受嘉奖时，带来的是境外岭北郡渭水县五年来民无饿死，县无匪患，这样的政绩在境外取得多么艰难。
大殿上百官随着夏王齐声大笑，夏王笑着指着郑钧对身边窦山说：“通知吏曹官员……”“你就继续在境外任县守令吧，做好了再调回来。”同行十人，只有他仅带着夏王赐的一条彘肉两只烧鸡匆匆往松江县赴任。
夏王英明神武又怎么样？还不是以貌取人？官做的好又能怎么样？不是照样不能让人高看两眼，还不是来到这境外，在贫困与卑贱中埋没一生青春。
杨子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
郑钧瘫坐在椅子上，与年龄不符的身体一派老相，他佝偻着后背窝在椅子中，双眼失神：“还不是怪你们，我来松江做官也就做官了，你们趁着我心灰意冷将我拉下水……一个个都是吃人的狼……”
傍晚，太阳拽着它留在松江最后的一点薄如轻纱的光芒匆匆退场，郑钧从椅子中站起，抱着一个小箱子驼着背慢慢走出昏暗的签按房。
身后四名随幕武士跟上，郑钧缓缓扭头，黑黝黝苍老的眼睛略微转动了下，他说：“退下！”
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听话的离开。
夜幕中，郑钧抱着那个明显很沉的箱子，步履蹒跚地走向松江县最热闹的酒楼。
酒楼大门开着，他带着夜色中的一身冷清闯入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小二看到他，脸上笑容还来不及挂出，就被他打开的箱子中满箱子的金子晃了眼睛。
郑钧抓了满满一把钱塞进小二手中，他常年习惯性垂下的眼皮子满满扬起，脸上带着些异样的兴奋，声音也分外高亢：“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都端上来。”
小二用袍子前摆搂着金子，兴奋的唱着：“客人打赏小钱……金子一把！”说完热情的招揽着郑钧。
郑钧不愿意去楼上包厢，而是坐在大堂最热闹的地方，他一边到处发金子一边对簇在他身边的人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松江县的县守令啊！”
“两年前，夏王亲自嘉奖过我……”
“他说我做的很好，还赏了我一条彘肉和两只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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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县守是我目前书中写的最心痛的人。勤勤恳恳半辈子最后落了个灰头土脸。
他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当中，就连他选办公室选的都是日头最晒不到的那个，书中对他最多的描写，就是他久久的坐在他昏黄的签按房中，连一丝明亮的阳光都没有。这个环境也正如他的人生。
当年他做出成绩，夏王将所有人留用，只有他赏了一条彘肉和两只烤鸡。
李袅袅点头，叫了周舟和马伟，三个人一同来到顾辰面前。
李袅袅用刀柄抵上周舟后腰，威胁周舟：“见到顾少官你别讨人嫌！”
周舟连忙点头：“好好！”
三个人来到顾辰面前，正要说话，听见顾辰低声说：“你们同我把他埋了吧。”
诶，三个人默默点头，想到顾辰看不见他们的动作，齐声说：“是。”
周舟也因为之前说顾辰废物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蹲下和马伟说：“来咱们抬起来他。”
李袅袅和马伟相互对视一眼，马伟笑着过去帮忙。
三个人和验尸官招呼了一声，二百多具尸体可以让他查也不差这一具，顾辰带着三个人找了城外一座空地将宁峰埋了。
墓地没有堆坟茔，没有立墓碑，宁峰这就么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土地中。
顾辰站在埋葬宁峰的地方沉默静立，李袅袅周舟马伟三个人站在顾辰身后，李袅袅和马伟两个人一人一脚将周舟踹到顾辰跟前，周舟悄悄瞪了两人一眼，和顾辰没话找话：“顾少官和他认识啊？”
顾辰张嘴，想说认识，但她现在顶着一张从来没有在这世上出现过的男人脸，前无身世，后无未来，又能认识谁？
“不认识，只是看着年纪轻轻的，怪可怜的。”索性说了不认识。
周舟点头，想回去找李袅袅和马伟，一扭头看见李袅袅和马伟冲他比拳头威胁他，又将头扭回去和顾辰嘟囔：“顾少官，以前是我不懂事，嘴欠，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顾辰瞥了眼周舟，她看着眼前茫茫丛林说：“凭什么不和你一般见识？”
周舟：“……啊？”
顾辰：“吉祥斋的烫油糕、二老家的酱肘子、万宝阁的四宝珍……”嘚啵嘚数出一堆。
周舟正要撂挑子，只见身后李袅袅已经将刀抽出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咬牙：“好嘞！咱去吃！”
顾辰眉开眼笑，一扭头跑的欢快去找李袅袅和马伟，三个人击掌嚷着：“走走，吃饭去！”
周舟：“……”
松江县县官邸，郑钧位于西面的签按房中，郑钧看眼前的文书看的心烦意乱。章子松作为松江县县丞是具有单独奏事的权利的，往生寺的二百多具异人尸首一经发现，章子松便上书报到岭北郡。
岭北郡郡守吴骏声眼见升迁在即，这么大的案子总要有官员来承担，郑钧完全可以猜想到，吴骏声为了自己的仕途，会在安阳都来人问责之前将他按死在这个案子中，然后快速上书安阳都汇报结果。
郑钧心烦意乱的端起书案上的茶杯，想着如何挽救。
现在这件事只涉及到他一个人的生死，所以处理起来较为简单，若是绑在党争的大树上呢？
吴骏声虽然是境外官员，但是此番之所以会升迁听说是因为窦后和武王大婚，他抬去三车礼物孝敬窦宰尹，而管辖岭南郡和岭北郡这两个境外郡的安定州州牧，却是北方人，实在不行他去投靠司马家？
不，还不到这个份上，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和这二百多个异人的死有关系。这样想着，郑钧一口茶水进肚，心头的急火仿佛被熄灭了。
他不能自乱阵脚。
傍晚，可能是又要下雨，天气闷热的厉害。
郑钧坐在签按房中坐的心烦意乱，直起身子从西边窗户照进的昏黄暗光中走出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四名身穿玄色皂衣的随幕武士行礼：“县守令。”
郑钧看着比往日空旷寂静的庭院，皱了眉头：“人都哪儿去了？”
四名随幕武士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小心回答：“章县丞带回二百多具异人尸首，县里面死去异人们的家属也都前来认领亲人，人手不够，院子里的武士们都调过去了。”
郑钧脸色越听越沉：这个章子松，真是越来越过分，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县守令，您要出门？”一名武士问。
郑钧一甩袖子重新回到他昏黄的签按房，他回到签按房，身后一个人紧接着跟了进去。
郑钧来回踱步许久，余光中似乎逆光站着一个人，他皱着眉头沉声问：“有什么事？”
逆光中一个人慢慢走出来，带着帽兜看不清样貌，只是可以看得出他身形高大，身体壮实：“郑县守令，好久不见啊。”
郑钧后背一僵，微眯了眼睛打量来人，随即冷笑：“是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怕本官捉了你。”
杨子成冷笑，他来到郑钧身边的书案旁，戴着银白色锐如鹰爪指套的手，缓缓捏起了郑钧的官印：“郑大人，你可不太厚道，这么多年来我们对你可是三伏送伞、三九送碳，不然凭着你境外那点猫食俸禄你早饿死了……”说着杨子成用指套上尖锐的爪子勾起官印上挂着的流苏：“可你……却让人将我在松江的家当炒了个干净！”一松手，官印咯噔一声砸在书案上。
郑钧复杂的眼神从他耷拉的三角中探出，长时间的碰触到杨子成藏在帽兜里面的脸上：“这些年你们从松江县带走的异人也不在少数，两年前还收敛些，近来五个月却是太过分，你们带走也就带走了，竟然还捕食异人投喂那些怪物！”郑钧不声不响知道的也不少。
杨子成看着郑钧冷笑一声：“郑县守令这是为辖内百姓抱不平了？打算做好人了？这两年来郑钧县守令沾染的异人血，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洗干净的。”
郑钧没有说话，他站在书案边，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沉着。微驼的后背在昏黄阳光的照映下，在墙面上投影出一个扭曲的黑色影子。
许久郑钧问杨子成：“你此番来是什么意思？要我命？”
杨子成讥笑：“现在局面已经这样了，我不打算挽回，但是你会是我送给夏王的一份惊天动地的大礼，让他好好看看，这几年境外的官员是如何帮他守护江山的……哈哈！”杨子成嚣张的笑容肆意的在签按房内扩散着，外面的四个郑钧的随幕武士听着屋里的动静面面相觑。
听到夏王的名字，郑钧原本还沉着的一张脸突然扭曲起来，他负手紧紧抓着后袍的手拍在书案上，发出吓人的声响：“还不是夏王负我！”声嘶力竭却声音喑哑。
“两年前，我兴高采烈随十名大夏县守齐入乾阳宫接受嘉奖，夏王是怎么说我的？他对身边说：我大夏国土广袤，才人尽出，怎的选了驼子做官？”乾阳宫大殿上夏王高高在上，在听到郑钧是十余名县守中唯一的境外县守，立刻神色淡淡，一国之王尚且对境外官员如此冷淡，又如何叫其他人高看境外官员两眼。
他看不见郑钧来受嘉奖时，带来的是境外岭北郡渭水县五年来民无饿死，县无匪患，这样的政绩在境外取得多么艰难。
大殿上百官随着夏王齐声大笑，夏王笑着指着郑钧对身边窦山说：“通知吏曹官员……”“你就继续在境外任县守令吧，做好了再调回来。”同行十人，只有他仅带着夏王赐的一条彘肉两只烧鸡匆匆往松江县赴任。
夏王英明神武又怎么样？还不是以貌取人？官做的好又能怎么样？不是照样不能让人高看两眼，还不是来到这境外，在贫困与卑贱中埋没一生青春。
杨子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
郑钧瘫坐在椅子上，与年龄不符的身体一派老相，他佝偻着后背窝在椅子中，双眼失神：“还不是怪你们，我来松江做官也就做官了，你们趁着我心灰意冷将我拉下水……一个个都是吃人的狼……”
傍晚，太阳拽着它留在松江最后的一点薄如轻纱的光芒匆匆退场，郑钧从椅子中站起，抱着一个小箱子驼着背慢慢走出昏暗的签按房。
身后四名随幕武士跟上，郑钧缓缓扭头，黑黝黝苍老的眼睛略微转动了下，他说：“退下！”
四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听话的离开。
夜幕中，郑钧抱着那个明显很沉的箱子，步履蹒跚地走向松江县最热闹的酒楼。
酒楼大门开着，他带着夜色中的一身冷清闯入这个格格不入的世界，小二看到他，脸上笑容还来不及挂出，就被他打开的箱子中满箱子的金子晃了眼睛。
郑钧抓了满满一把钱塞进小二手中，他常年习惯性垂下的眼皮子满满扬起，脸上带着些异样的兴奋，声音也分外高亢：“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都端上来。”
小二用袍子前摆搂着金子，兴奋的唱着：“客人打赏小钱……金子一把！”说完热情的招揽着郑钧。
郑钧不愿意去楼上包厢，而是坐在大堂最热闹的地方，他一边到处发金子一边对簇在他身边的人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松江县的县守令啊！”
“两年前，夏王亲自嘉奖过我……”
“他说我做的很好，还赏了我一条彘肉和两只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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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钧县守是我目前书中写的最心痛的人。勤勤恳恳半辈子最后落了个灰头土脸。
他一直活在别人的眼光当中，就连他选办公室选的都是日头最晒不到的那个，书中对他最多的描写，就是他久久的坐在他昏黄的签按房中，连一丝明亮的阳光都没有。这个环境也正如他的人生。
当年他做出成绩，夏王将所有人留用，只有他赏了一条彘肉和两只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