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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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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善第二日来的时候，还真看到有人仿着周家的方式来卖盒饭，一份二十文钱，算起来比周家卖的便宜了三分之一。
本来想定周家盒饭的人贪便宜去买了一份，打开来一看，肉食就是两块酱煮的猪肉，酱放的不够不说，猪肉还有一股子肉骚味儿。
更可怕的是，因为食物冷了，油脂都凝固了，吃起来犹如啃蜡。
主食既不是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也不是暄软的白面蒸饼，而是掺了杂粮的粟米。
一口咬下去还有没挑干净的砂子，差点儿没把牙齿硌掉。
那人只吃了一口便无法再往口中塞，全都倒了。
二十文钱虽然便宜，但跟周家的饭食相比，完全是云泥之别。
如真论起来，周家用的是实实在在的好肉好粮，油放的足不说，还用了不少调味的酱料跟香料，做出来的味道也不比城里的酒楼饭馆差。
三十文钱精美饭菜可比二十文的猪食要实惠多了。
任何会算账的人都知道该定谁家的盒饭更划算。
牛善原本还担心，这些个仿照这周家盒饭的人可能抢了生意，没想到对方的盒饭才两日就卖不出去了，不得不贱价出售。
而周家盒饭的订购数量直接翻了一倍。
看到盒饭的销量，周言忍不住感叹道：“阿蜜真是有远见，先做了一百个饭盒出来，不然这会儿哪里够用。”
周蜜笑道：“我想着，书院里的学生有三百多号人，就是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吃得起咱家盒饭，也是笔不小的进项。回头入了冬，就算不出摊，你和阿娘也不用担心咱家银子的事儿。”
周宁剥好了橘子给孙氏，孙氏一听“不出摊”三个字忙道：“为啥不出摊啊？这一日得少赚好几两银子呢！”
周言也道：“是啊，阿蜜。你是不是担心天冷阿爹受苦？没事儿，你阿爹我如今吃得好穿得暖，又每天泡药浴，身子骨比起以前来可是好太多了。往年一立秋就觉得身上的火力气儿不足，手脚发凉。今年到现在我还穿着单衣呢，手脚总是热乎乎的。”
周蜜摇头道：“不仅仅心疼阿爹。你们想呀，咱们这隀州地界，每年不到十一月就开始下雪，腊月就更是冷得伸不出手了。别说等到那个时候，下个月我看有好些人就不打算出摊了。”
她转头看向周言：“阿爹你想想咱们一块儿摆摊的那个卖花的小贩，他之前不就说等下雪了就不来了？”
周言想起来了，点点头：“是，不仅是他，还有好几家也说等初雪那会儿就歇着，准备猫冬了。”
周蜜接着道：“没错，天一冷别说出摊的小贩们了，就是金岩县里的人也多不爱出门，更别说咱家现在买的凉皮是冷食，随着天气变冷，销量一日不如一日。等到月底估计也就没人来买了。烤串儿虽然是热的，当场吃可以，不过北风一起，谁要就着风口吃东西？灌一肚子的风只怕会生病。可若拿走带回家吃，这一路上也就凉透了。就算有那贪嘴爱吃的人来光顾咱家的生意，恐怕也没几个人。总不能一日里就为了那么几个客人待在寒风里吧？封水河边上可比城里还要冷。”
周言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这些日子咱家的买卖确实也比往日清淡些。还好有盒饭这个生意能做，不然到了冬天就只能啥也不干，干等着开春了。”
周蜜笑着看向周容：“所以那天阿姐一句话倒是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周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哪里是我，是阿蜜你心思巧，先想出来给阿宁带盒饭，我才能顺着阿宁的盒饭想着是不是能卖给书院里的学生们。”
“阿姐你跟我还谦虚啥啊？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更好不是？以后阿姐要是有什么想法和点子就直接说出来。行咱们就铆足劲干，不行也不要紧，反正在自家说说话，也不要钱。”她笑吟吟地坐到周容的旁边，抱住她的胳膊。
周容看着妹妹这副乖巧的样子，心里软软的。
她原本就觉得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做得不如妹妹好，如今听周蜜这样说，她心里的压力稍微松了松。
她笑着点点头：“嗯，都依你说的。”
临近九月末，早晚的温度骤然下降。
摘星居因一道鸿运当头生意日日爆满，尤久春上回跟周蜜定的那批剁椒酱竟然已经见了底。
一算账不要紧，他差点儿把下巴给惊掉了。
这半个月赚的比他这一年加起来都多？！
尤久春心潮澎湃，趁着天色还早，赶紧让人去城门口跟摆摊的周蜜说再定十坛。不！二十坛的剁椒酱来！
这边尤久春派出去的人正往城门口去，那边周家食摊上来了一位稀客。
“你就是周家家主周言吧？”来者自报家门，说他是金博达的仆人，想要请周言到府上一叙。
周言还未回话，本能地看向周蜜。
周蜜想起上回她去给摘星居送剁椒酱的时候，尤久春给她说了个消息。
金家正在着人打听，摘星居近来推出的几道新菜以及食争赛上的那三道菜，到底是何人所制。
想到金家会有举动，没想到直接上门来请人了。
金家能成为金岩县的首富，可不会是没有脑子的傻子。
前面被周蜜给坑了几回，全因其毫无防备又目中无人。
食争赛后，金家家主金博达觉出了几分不对劲。
细细想来，便觉得有几分猫腻。
先是小月楼里干了多年的掌柜出事，紧接着小儿子被人所害，查了许久都未能找到那张六郎的踪迹，眼下又输了蝉联已久的食争赛。
一连串儿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人在捣鬼。
金博达自然得找人去查，先从当初小月楼冯掌柜的查起，查到了周家跟小张氏之间的矛盾恩怨这不算新鲜，之前冯掌柜出事儿的时候他就曾着人去盯梢过。
金博达倒不觉得冯掌柜的骗周家的食方有什么不妥，反倒认为冯掌柜的太蠢，用人不察就算了，反倒被自己的狗给咬了一口。实在是太过愚蠢。
之后儿子出事，那关键人物张六郎竟也是从甜水村里出来的，与之前反咬冯掌柜一口的张达在同一个村子，这让金博达有了几分警觉。
直到食争赛，他安插在摘星居的人递回来消息说，尤久春今年的三道菜对小月楼的威胁甚大。他已经出手让人给成石下药，还毁了摘星居的食材。前后通路已然堵死，却没想到竟然还能让尤久春赢了？！
他细查下去，发现尤久春近来一款剁椒鱼头卖得甚火，几乎每个去摘星居的客人都要点上一份，活生生将这道菜卖断了货。
这剁椒有什么新鲜？金博达沿着这个线索追下去，发现剁椒出处大有文章。
周家。又是周家！
正是之前冯掌柜骗取食方不成的周家！
金博达不认为一个村户就能让自己吃了这许多的闷亏，只是觉得这么多的巧合非比寻常，其中必有推手，于是又叫人去调查牛家村的周家都跟什么人有往来。
当初被秦少昀留在金岩县的人一直暗中留意着周蜜，金家一有动作他们也察觉到了。
想到主子临走前的吩咐，立刻飞鸽传书一封到了隀州。
还在等青辣酱的秦少昀收到书信的时候正看着一桌的饭食没胃口。
无论是芝麻烤饼还是酥酪肉粥，他早就吃腻了。
想起之前在金岩县吃的青辣酱的滋味儿，若是能拿来配眼前的这碗汤饼，光是想想都觉得有食欲。
更别说走之前的吃的烤串儿了……一想到便口舌生津，蠢蠢欲动。
他回来后让庖厨的人去照着葫芦画瓢，可惜少了辣椒粉的烤串儿如同缺失了灵魂，吃了一回寡淡得很，索然无味，秦少昀就没了兴致。
秦少昀嘴刁嫌弃家里厨子的烤串儿失了风味，反而他父王在吃过一回烤串之后，三不五时就让人烤上几串儿羊肉。
说是这样吃起来比整条羊腿烤的更入味儿，烤到焦脆的羊油也是点睛之笔。
他母妃则嫌弃举着竹签撕咬肉块的吃法不雅，都是让人给她从竹签上把肉撸下来，用筷子夹着吃。
秦少昀正想着不知道周姓小娘的青辣酱还要等多久，就收到了手下飞鸽来的书信。
“这周家小娘不但赢了金岩县的食争赛，还弄了不少新鲜的菜式给摘星居，的确有些名堂。”
看过手下人穿来的书信之后秦少昀忍不住感叹，金岩县的百姓能日日吃到周家小娘做的美食，实在让人羡慕。
他堂堂一个王府世子，每日里吃的饭食还不如金岩县城的老百姓，这算怎么一回事？
不过想到冬至节的时候，摘星居会代表金岩县往王府献年菜，他猜到时候肯定会有周小娘的手笔。
看到金家想要调查周蜜，他想到此前金家那位死在床上的少爷，皱着眉头问阿京：“这金博达的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阿京想了想 ，立刻从记忆里找出关键线索：“年初的时候，这金博达在隀州经营的布庄生意折了人家的买卖，不但霸占了人家货还抢占了人家铺子。这事儿闹到咱们太守那儿来着。因着金家的这位家主是咱们隀州刺史刘韬手底下的人，太守不太想招惹，随便赔了些银子草草结案。”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了起来。和刺史刘韬朋比为奸，也难怪那金家能在金岩县这般嚣张。”
“金家仗着刘韬的势力在隀州各县都有生意，收入不菲。金岩县的县令也算是个克己奉公之人，可见到金家人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刘刺史可真是好大的威势。” 秦少昀看着手中的信件若有所思。
刺史是天子派任，说白了就是替天子用来监视隀州的一双眼睛。
隀州是秦王的封地，秦王手下又有精锐骑兵，从前跟北嶂人打仗的那些年，秦王手下的军队可谓是一支撼天动地的勇猛铁骑。
这些年跟北嶂贸易往来之后，兵祸消弭已久，手握重兵的秦王可不就成了京城里天子不能稳坐龙椅的一根芒刺。
刘韬此人心胸狭隘又睚眦必报，与秦王府不睦已久。这些年里也没少往天子那儿上眼药。
只不过一日拿不着秦王谋反的证据，便一日都无法借口对秦王动刀。
金家既然是刘韬的人……
秦少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跟阿京道：“你去传信给咱们的人，让他们看顾好周家那位小娘子，莫要让金家的人找她的麻烦，耽误了我的青辣酱。至于金博达在查的事情，你去让人把这祸水引去别处……就引到素来与刘韬不和的长史王德芳身上好了。”
阿京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行了个手礼道：“遵命。”
秦少昀插了一根香在眼前的祥云金丝香炉之上，点燃。
狗咬狗这种事，向来是他最乐意看得戏码。
牛善第二日来的时候，还真看到有人仿着周家的方式来卖盒饭，一份二十文钱，算起来比周家卖的便宜了三分之一。
本来想定周家盒饭的人贪便宜去买了一份，打开来一看，肉食就是两块酱煮的猪肉，酱放的不够不说，猪肉还有一股子肉骚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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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食既不是晶莹剔透的白米饭也不是暄软的白面蒸饼，而是掺了杂粮的粟米。
一口咬下去还有没挑干净的砂子，差点儿没把牙齿硌掉。
那人只吃了一口便无法再往口中塞，全都倒了。
二十文钱虽然便宜，但跟周家的饭食相比，完全是云泥之别。
如真论起来，周家用的是实实在在的好肉好粮，油放的足不说，还用了不少调味的酱料跟香料，做出来的味道也不比城里的酒楼饭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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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善原本还担心，这些个仿照这周家盒饭的人可能抢了生意，没想到对方的盒饭才两日就卖不出去了，不得不贱价出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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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蜜笑道：“我想着，书院里的学生有三百多号人，就是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吃得起咱家盒饭，也是笔不小的进项。回头入了冬，就算不出摊，你和阿娘也不用担心咱家银子的事儿。”
周宁剥好了橘子给孙氏，孙氏一听“不出摊”三个字忙道：“为啥不出摊啊？这一日得少赚好几两银子呢！”
周言也道：“是啊，阿蜜。你是不是担心天冷阿爹受苦？没事儿，你阿爹我如今吃得好穿得暖，又每天泡药浴，身子骨比起以前来可是好太多了。往年一立秋就觉得身上的火力气儿不足，手脚发凉。今年到现在我还穿着单衣呢，手脚总是热乎乎的。”
周蜜摇头道：“不仅仅心疼阿爹。你们想呀，咱们这隀州地界，每年不到十一月就开始下雪，腊月就更是冷得伸不出手了。别说等到那个时候，下个月我看有好些人就不打算出摊了。”
她转头看向周言：“阿爹你想想咱们一块儿摆摊的那个卖花的小贩，他之前不就说等下雪了就不来了？”
周言想起来了，点点头：“是，不仅是他，还有好几家也说等初雪那会儿就歇着，准备猫冬了。”
周蜜接着道：“没错，天一冷别说出摊的小贩们了，就是金岩县里的人也多不爱出门，更别说咱家现在买的凉皮是冷食，随着天气变冷，销量一日不如一日。等到月底估计也就没人来买了。烤串儿虽然是热的，当场吃可以，不过北风一起，谁要就着风口吃东西？灌一肚子的风只怕会生病。可若拿走带回家吃，这一路上也就凉透了。就算有那贪嘴爱吃的人来光顾咱家的生意，恐怕也没几个人。总不能一日里就为了那么几个客人待在寒风里吧？封水河边上可比城里还要冷。”
周言嗯了一声：“你说的没错，这些日子咱家的买卖确实也比往日清淡些。还好有盒饭这个生意能做，不然到了冬天就只能啥也不干，干等着开春了。”
周蜜笑着看向周容：“所以那天阿姐一句话倒是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周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哪里是我，是阿蜜你心思巧，先想出来给阿宁带盒饭，我才能顺着阿宁的盒饭想着是不是能卖给书院里的学生们。”
“阿姐你跟我还谦虚啥啊？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更好不是？以后阿姐要是有什么想法和点子就直接说出来。行咱们就铆足劲干，不行也不要紧，反正在自家说说话，也不要钱。”她笑吟吟地坐到周容的旁边，抱住她的胳膊。
周容看着妹妹这副乖巧的样子，心里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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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还未回话，本能地看向周蜜。
周蜜想起上回她去给摘星居送剁椒酱的时候，尤久春给她说了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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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博达自然得找人去查，先从当初小月楼冯掌柜的查起，查到了周家跟小张氏之间的矛盾恩怨这不算新鲜，之前冯掌柜出事儿的时候他就曾着人去盯梢过。
金博达倒不觉得冯掌柜的骗周家的食方有什么不妥，反倒认为冯掌柜的太蠢，用人不察就算了，反倒被自己的狗给咬了一口。实在是太过愚蠢。
之后儿子出事，那关键人物张六郎竟也是从甜水村里出来的，与之前反咬冯掌柜一口的张达在同一个村子，这让金博达有了几分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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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又是周家！
正是之前冯掌柜骗取食方不成的周家！
金博达不认为一个村户就能让自己吃了这许多的闷亏，只是觉得这么多的巧合非比寻常，其中必有推手，于是又叫人去调查牛家村的周家都跟什么人有往来。
当初被秦少昀留在金岩县的人一直暗中留意着周蜜，金家一有动作他们也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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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走之前的吃的烤串儿了……一想到便口舌生津，蠢蠢欲动。
他回来后让庖厨的人去照着葫芦画瓢，可惜少了辣椒粉的烤串儿如同缺失了灵魂，吃了一回寡淡得很，索然无味，秦少昀就没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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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冬至节的时候，摘星居会代表金岩县往王府献年菜，他猜到时候肯定会有周小娘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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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了起来。和刺史刘韬朋比为奸，也难怪那金家能在金岩县这般嚣张。”
“金家仗着刘韬的势力在隀州各县都有生意，收入不菲。金岩县的县令也算是个克己奉公之人，可见到金家人也不得不退让三分。”
“刘刺史可真是好大的威势。” 秦少昀看着手中的信件若有所思。
刺史是天子派任，说白了就是替天子用来监视隀州的一双眼睛。
隀州是秦王的封地，秦王手下又有精锐骑兵，从前跟北嶂人打仗的那些年，秦王手下的军队可谓是一支撼天动地的勇猛铁骑。
这些年跟北嶂贸易往来之后，兵祸消弭已久，手握重兵的秦王可不就成了京城里天子不能稳坐龙椅的一根芒刺。
刘韬此人心胸狭隘又睚眦必报，与秦王府不睦已久。这些年里也没少往天子那儿上眼药。
只不过一日拿不着秦王谋反的证据，便一日都无法借口对秦王动刀。
金家既然是刘韬的人……
秦少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跟阿京道：“你去传信给咱们的人，让他们看顾好周家那位小娘子，莫要让金家的人找她的麻烦，耽误了我的青辣酱。至于金博达在查的事情，你去让人把这祸水引去别处……就引到素来与刘韬不和的长史王德芳身上好了。”
阿京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行了个手礼道：“遵命。”
秦少昀插了一根香在眼前的祥云金丝香炉之上，点燃。
狗咬狗这种事，向来是他最乐意看得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