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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证据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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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瑶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傍晚。
睁眼，唯有斜阳落入屋内，不见将军去处。
三日未眠后的一觉，睡得她有些晕头转向，蹙眉揉了揉微涨的额头，方才起身穿衣。
却不知屋外是何人听到了动静，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夫人醒了？”
声音染着关切，竟是三姐姚庭芹！
“三姐？”夏瑶满脸惊讶，还来不及问为何三姐唤自己为‘夫人’，便听姚庭芹道,“我与二姐身份特殊，贸然在府中长住必然惹来狐疑，正巧娘出丧我二人哭晕了过去，未得露面，将军便让我与二姐以婢女的身份留在府中，一来免得惹人狐疑，二来也可贴身照顾你。”
“这，我怎能让三姐照顾！”虽知将军这样安排是最为稳妥的，可二姐三姐到底年长于她，叫她于心何忍。
姚庭芹拿过一旁的外衣给夏瑶披上，“这有何不可的，你本就是我们几个之中最小的，照顾你也是应当的，更何况，如此也能让我们姐妹日日见面，我觉着最好不过了！”一边说着一边催促，“莫要在意些虚礼，且先穿戴好，府里来了贵客。”
贵客？
夏瑶一时未曾想到会是谁，直到在裴弘毅的书房内见到了六哥哥。
“六哥哥？”一声惊呼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夏瑶上前便要行礼，“民女见过……”
话音未落，还未来得及跪下的身子已是被皇上扶起，“眼下都是自己人，行礼做什么。”
都是自己人？
夏瑶这才惊觉，除了六哥哥跟夫君之外，二姐与汪泽也在。
裴弘毅上前，扶过夏瑶往一旁坐下，解释道，“岳母出丧那几日，正直朝中有要事，爷一直想来送岳母最后一程，却迟迟无法脱身。今日总算得空，能出来一两个时辰。”
“六哥哥有心了。”夏瑶坐在位上，冲着皇上微微颌首，算做答谢。
就见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方道，“终究还是朕有所顾虑……”话说到这儿，却是转了话题，道，“方才正与二小姐说到姚夫人苦寻证据，却不知进展如何？”
姚庭芸微微摇了摇头，“当年家中变故突然，爹也来不及留下太多的线索，只知道是留了证据在府中，可证据为何物，是书信还是其他信物，全然不清楚，这些年来伴着母亲在府中时常找寻，终究一无所获。”
是的，十年的时间，一无所获。
“不知两位姐姐与岳母寻过何处？”裴弘毅淡淡发问。
姚庭芸眉心微微一沉，好似是细想了一番方道，“角角落落，都找过了。”
姚家旧宅前院后院，书房，下人房，屋檐，枯井，几乎都找过了。
一旁，汪泽也是眉心低沉，“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是不短，如若是些书信，只怕早已被腐蚀坏。”
“便是腐坏，至少还有残缺，怕只怕我等苦寻的证据，早已落入张承傲手中。”裴弘毅说出了他心底最为担忧的事儿。
如有证据在，哪怕是不完整的，也能给予张承傲致命的一击。
可这么多年来，张承傲对这座府邸不闻不问，由得被人几经转手，丝毫不担心有任何的纰漏。
是否是因为，他所担心的东西，早已不存在了。
若真是如此，姚夫人苦苦寻了这十年的时间，岂不是都白费了！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
皇上却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朕记得，张承傲初初得势之后，暗中派人寻着什么，后曾有传言，是寻着什么人，只是当初朕也年幼，并未对此事太过关注……”
“人？”裴弘毅俊眉一挑，“皇上的意思是，姚丞相口中的证据，兴许不是证物，而是证人？”
一番话，惹得众人恍然大悟！
姚庭芸与姚庭芹更是面面相觑！
对啊！
当年爹曾说保护好证据，可这证据分了两种：证物与证人。
而他们想当然的就将爹口中的证据理解为证物，这十年来苦苦找寻，却怎么也没想到，这证据是证人。
又或者，这证据是在某一个人的手中？
“那张承傲可找到那人了？”夏瑶忙问，若是没找到，他们就还有机会。
可若是早已找到，只怕那证人已是一具尸骨了。
皇上微微摇了摇头，“此事，还得细查才知，照着张承傲近年来如此嚣张的态度来看，怕是凶多吉少，但只要还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希望，朕也会追查到底，还姚家一个清白！”
皇上这番话落下，姚家三姐妹便纷纷下跪。
姚庭芸将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庭芸代家父家母，谢过皇上！”
皇上立刻上前，将姚庭芸扶起，裴弘毅与汪泽也分别将夏瑶与姚庭芹扶起。
只听皇上道，“张承傲已是我大棠的一颗毒瘤，朕要铲除他，也是为了我大棠的江山百姓，并非是单单为了姚家。”
话虽如此，可这么多年来，皇上对姚家的事儿有多上心，众人心底也都是有数的。
一旁，裴弘毅看了眼天色，方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微臣差人送皇上回宫。”
皇上出宫而来需掩人耳目，这回宫而去自然更得悄无声息的。
皇上点了点头，“朕出来得也久了，再待下去怕要惹人狐疑。”
是该回去了。
一行人送走了皇上之后，姚庭芸与姚庭芹本想与夏瑶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毕竟娘亲出丧的事儿她二人半点忙都没帮上，全由夏瑶一人撑着，实在是将她们心疼得紧。
只是她们心里也知道，相较与她们，裴弘毅怕是更加心疼，夏瑶熟睡的这三日间，裴弘毅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是连模样都苍老了几岁，她们又怎好意思抢在裴弘毅的前头。
于是与夏瑶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离去了。
汪泽跟着离开，偌大的书房内便只剩下了夏瑶与裴弘毅二人。
夏瑶望向裴弘毅，只见他眼下隐隐透着乌青，眼里布满了血丝，瞧着便是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的样子。
母亲出丧那几日，除了她三日未眠之外，夫君又何曾好好休息过。
她这一昏睡又是三日，怕是这三日间夫君也未能安心卸下。
这六日，怕是过得比他在边城的时候还要辛苦吧。
一个酸涩涌上心口，夏瑶不禁落了泪。
夏瑶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傍晚。
睁眼，唯有斜阳落入屋内，不见将军去处。
三日未眠后的一觉，睡得她有些晕头转向，蹙眉揉了揉微涨的额头，方才起身穿衣。
却不知屋外是何人听到了动静，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夫人醒了？”
声音染着关切，竟是三姐姚庭芹！
“三姐？”夏瑶满脸惊讶，还来不及问为何三姐唤自己为‘夫人’，便听姚庭芹道,“我与二姐身份特殊，贸然在府中长住必然惹来狐疑，正巧娘出丧我二人哭晕了过去，未得露面，将军便让我与二姐以婢女的身份留在府中，一来免得惹人狐疑，二来也可贴身照顾你。”
“这，我怎能让三姐照顾！”虽知将军这样安排是最为稳妥的，可二姐三姐到底年长于她，叫她于心何忍。
姚庭芹拿过一旁的外衣给夏瑶披上，“这有何不可的，你本就是我们几个之中最小的，照顾你也是应当的，更何况，如此也能让我们姐妹日日见面，我觉着最好不过了！”一边说着一边催促，“莫要在意些虚礼，且先穿戴好，府里来了贵客。”
贵客？
夏瑶一时未曾想到会是谁，直到在裴弘毅的书房内见到了六哥哥。
“六哥哥？”一声惊呼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夏瑶上前便要行礼，“民女见过……”
话音未落，还未来得及跪下的身子已是被皇上扶起，“眼下都是自己人，行礼做什么。”
都是自己人？
夏瑶这才惊觉，除了六哥哥跟夫君之外，二姐与汪泽也在。
裴弘毅上前，扶过夏瑶往一旁坐下，解释道，“岳母出丧那几日，正直朝中有要事，爷一直想来送岳母最后一程，却迟迟无法脱身。今日总算得空，能出来一两个时辰。”
“六哥哥有心了。”夏瑶坐在位上，冲着皇上微微颌首，算做答谢。
就见皇上深吸了一口气，方道，“终究还是朕有所顾虑……”话说到这儿，却是转了话题，道，“方才正与二小姐说到姚夫人苦寻证据，却不知进展如何？”
姚庭芸微微摇了摇头，“当年家中变故突然，爹也来不及留下太多的线索，只知道是留了证据在府中，可证据为何物，是书信还是其他信物，全然不清楚，这些年来伴着母亲在府中时常找寻，终究一无所获。”
是的，十年的时间，一无所获。
“不知两位姐姐与岳母寻过何处？”裴弘毅淡淡发问。
姚庭芸眉心微微一沉，好似是细想了一番方道，“角角落落，都找过了。”
姚家旧宅前院后院，书房，下人房，屋檐，枯井，几乎都找过了。
一旁，汪泽也是眉心低沉，“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是不短，如若是些书信，只怕早已被腐蚀坏。”
“便是腐坏，至少还有残缺，怕只怕我等苦寻的证据，早已落入张承傲手中。”裴弘毅说出了他心底最为担忧的事儿。
如有证据在，哪怕是不完整的，也能给予张承傲致命的一击。
可这么多年来，张承傲对这座府邸不闻不问，由得被人几经转手，丝毫不担心有任何的纰漏。
是否是因为，他所担心的东西，早已不存在了。
若真是如此，姚夫人苦苦寻了这十年的时间，岂不是都白费了！
一时间，众人陷入沉默。
皇上却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朕记得，张承傲初初得势之后，暗中派人寻着什么，后曾有传言，是寻着什么人，只是当初朕也年幼，并未对此事太过关注……”
“人？”裴弘毅俊眉一挑，“皇上的意思是，姚丞相口中的证据，兴许不是证物，而是证人？”
一番话，惹得众人恍然大悟！
姚庭芸与姚庭芹更是面面相觑！
对啊！
当年爹曾说保护好证据，可这证据分了两种：证物与证人。
而他们想当然的就将爹口中的证据理解为证物，这十年来苦苦找寻，却怎么也没想到，这证据是证人。
又或者，这证据是在某一个人的手中？
“那张承傲可找到那人了？”夏瑶忙问，若是没找到，他们就还有机会。
可若是早已找到，只怕那证人已是一具尸骨了。
皇上微微摇了摇头，“此事，还得细查才知，照着张承傲近年来如此嚣张的态度来看，怕是凶多吉少，但只要还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希望，朕也会追查到底，还姚家一个清白！”
皇上这番话落下，姚家三姐妹便纷纷下跪。
姚庭芸将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庭芸代家父家母，谢过皇上！”
皇上立刻上前，将姚庭芸扶起，裴弘毅与汪泽也分别将夏瑶与姚庭芹扶起。
只听皇上道，“张承傲已是我大棠的一颗毒瘤，朕要铲除他，也是为了我大棠的江山百姓，并非是单单为了姚家。”
话虽如此，可这么多年来，皇上对姚家的事儿有多上心，众人心底也都是有数的。
一旁，裴弘毅看了眼天色，方道，“皇上，时候不早了，微臣差人送皇上回宫。”
皇上出宫而来需掩人耳目，这回宫而去自然更得悄无声息的。
皇上点了点头，“朕出来得也久了，再待下去怕要惹人狐疑。”
是该回去了。
一行人送走了皇上之后，姚庭芸与姚庭芹本想与夏瑶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毕竟娘亲出丧的事儿她二人半点忙都没帮上，全由夏瑶一人撑着，实在是将她们心疼得紧。
只是她们心里也知道，相较与她们，裴弘毅怕是更加心疼，夏瑶熟睡的这三日间，裴弘毅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是连模样都苍老了几岁，她们又怎好意思抢在裴弘毅的前头。
于是与夏瑶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离去了。
汪泽跟着离开，偌大的书房内便只剩下了夏瑶与裴弘毅二人。
夏瑶望向裴弘毅，只见他眼下隐隐透着乌青，眼里布满了血丝，瞧着便是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过的样子。
母亲出丧那几日，除了她三日未眠之外，夫君又何曾好好休息过。
她这一昏睡又是三日，怕是这三日间夫君也未能安心卸下。
这六日，怕是过得比他在边城的时候还要辛苦吧。
一个酸涩涌上心口，夏瑶不禁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