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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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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天，直到夕阳西沉夜幕降临，他们也没有找到。
文森特喊了小余和vita回来，晚上水库还是有点危险。沿岸地带被文森特排查一遍，意外的是那两只鲟鱼好像并没有游远，时不时会回来看一眼。
岸上亮起几盏灯，地面清理出一片平整地带，几顶帐篷扎好，代家乐拎了几份晚饭回来给大家分，瞥见湖边冒出水面的鲟鱼背鳍，看起来就像缩小版的鲨鱼背鳍。
他放下东西示意大家自取，揣着口袋溜达到湖边。湖面的风吹来，带来夜色和水汽的混合气息，水中两只鲟鱼躲到水下，而后又浮上来。
伊戈尔道：“你是好人类吗？”
代家乐瞧着他脊背上凸起的几列，忽的转头道：“这家伙怎么像海豚一样，不怕人啊。”
文森特收船回来，坐在帐篷前打开电脑，一边道：“什么不怕人，你靠近就知道了。”
“那还是别了，怕人挺好，”代家乐瞧着水里的两个小家伙，转身走回来，道，“让我想起中华鲟。”
“可惜是俄罗斯鲟。”文森特随口说着，对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的数据，亮起的灯光照在屏幕上，映出一片光晕。
“哦，达瓦里希~”代家乐调侃了句递了份盒饭过去，转头喊钻在车后不出来的阿维，“吃饭啦，你睡车底下了吗？”
阿维从车后走出来，手上拿了两个个小玩意，问：“这个东西，干嘛使的？”
阿维自从帮文森特找了一次无人机后，就像是来了兴致，再征得同意后逐一检视了科考队的战备物资，从无人机到天线板，从专业检测仪到瓶盖组合的简易抓取器一一问了个遍，美其名曰——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文森特瞧了眼递到眼前的那个缠着防震棉的收音器，嘴角抽了抽，道：“收音的，闲着玩。”
“哦，”阿维随手塞进文森特兜里，在一旁坐下，打开另一个小盒子，瞧着里面的防震棉，道，“这也是收音的吗，放盒子里是比较贵……嗯？”
盒子里躺着一枚陶片，阿维捏起来，就着灯光转动着看了看，道：“这是什么？”
“石头吧。”代家乐从手机屏幕上抬头，瞥了一眼背光的陶片。
文森特看过来，将电脑放到一边，一面拆筷子一面道：“是小鲤鱼不知道哪里找到的陶片，可能是个文物。”
“嗯？”阿维指尖捏着那枚陶片，又放回去，道，“那还是不摸了……小金捡的？”
“不知道，”文森特晃晃脑袋，听见渔船归岸的声音，朝湖面上指了指，道，“小鲤鱼给余之南的，不知道哪里来的。”
随后文森特简单讲了下经过，阿维嘴角抽了抽，道：“还能这样啊。”
代家乐倒是好奇的伸长手，道：“我看看，我看看什么古董。”
深红覆黑漆的彩陶碎片躺在白色的防震棉上，漆描的线条在灯光下呈现出古朴的颜色。代家乐左看右看，捧着盒子不放手。
阿维也抽了份盒饭打开，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
代家乐隔着防震棉拿起陶片仔细看，随口道：“我不感兴趣……就是有点眼熟。”
阿维抽回去看了眼，道：“我怎么不眼熟。”
“就是那个，”代家乐回忆了下，道，“那两个人就有这个，不过是在下方三分之一处的地方，是这样的。”
代家乐捏着陶片，在空中调转一个角度，斜斜摆着。文森特停下吃饭的动作，看过去。
“如果用数学模型计算的话，它应该也是属于，”代家乐两手比划了个大小，道，“这么大的陶罐，比那个人包里的还要大一点。”
岸边渔船归来，小余跳下船，跑过来道：“找到了吗，有消息吗，队长回来了吗？”vita胳膊下夹着潜水无人机，拖船上岸，划了一天，精神和身体都格外充实。
另一边老任和副队也回来了，两人下船走过来，文森特挥手打了个招呼，道：“你说在哪儿见过，哪两个人？”
阿维也奇怪道：“咱俩天天在一起，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见了？”
“就是那两个嘛，”代家乐举起拳头挥了挥，道，“撞车的那两个，你揍他们的时候，我看那个人特别宝贝他那个包，就去看了眼，里面有个这么大的罐子。”
小余：“……”
vita：“什么，啥罐子，有饭啊，我饿死了。”
阿维：“……队长你听见没，不是肇事逃逸，是偷盗文物了。”
副队不明所以，接过代家乐递过来的陶片看了看，听了下这个奇妙的经过，随后道：“行吧，我明天联系专家鉴定下……车牌号我记住了，多谢提供线索。”
阿维想了想，道：“难怪那么急着跑呢，说给钱就给钱。”
副队：“……”
副队：“不是说没赔钱吗？”
阿维“嗨”一声，道：“咱那车贵一点，他们赔不够。”
众人：“……”
代家乐默默举手，道：“不过，那个罐子已经不在他们那儿了。”
众人一下子看过来，代家乐指指旁边的水库，道：“我看他们那么宝贝，就丢进去了。”
众人：“……”
阿维一下子拍在代家乐肩膀上，笑道：“好家伙，太坏了。”
老任抬手抽走那枚陶片，道：“这个也不能给你，专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
副队：“……”
副队：“那还叫我干什么。”
阿维递上一份盒饭，道：“维护正义啊警察叔叔。”
众人都笑，一阵夜风吹过，笑声又淡了，小余道：“明天，一定能找到吧。”
老任“嗯”了一声，文森特回头看屏幕上已经绘制大半的水库地形图，出了口气，道：“宜早不宜迟。”
晚上。
还在躲猫猫的尖儿终于被老爸拎回家了，他一边转头朝来的地方张望，一边拉拉爸爸的衣角道：“我还没有玩完呢，我们回去好不好。”
来时路上黑乎乎的，只有一个大草垛堆着，远处看起来就像一只黑乎乎的大猫，悄无声息的蹲在暗夜里。
男人顿了下，大手按着他的小脑袋，道：“在玩什么呢？”
“藏猫猫啊，”小家伙指着自己道，“我是猫猫哦，小虎和桃桃来找我。”
“是吗，”男人应了声，道，“那尖儿藏得好不好，他们有没有找到。”
“没有哦，”尖儿挺起小胸脯，十分骄傲道，“我藏得可好啦，两个人一起都没有找到我！”
男人嘴角笑了下，揉揉他的脑袋，见他还恋恋不舍便道，“爸爸来的时候看见小虎了，他被他妈妈喊回家吃饭了，桃桃也回家了。”
“是嘛，”尖儿一听这话，扬起小脑袋，道，“那我们也回家吧！”
男人“嗯”了一声，大手牵起他的小手，带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夜风柔柔出来，尖儿吸了吸鼻子，道：“鱼的味道。”
男人揪着衣领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道：“很难闻吗？”
尖儿摇摇头，指着道路旁的河流，道：“那里，有鱼的味道。”
“那尖儿喜欢吃鱼吗？”男人问。
尖儿认真的点点小脑袋，道：“刺多，喜欢。”
男人想起了什么，道：“家里那只大鱼没有刺。”
“真的吗！”尖儿惊讶的看过来，叫道，“为什么大鱼没有刺呀！”
男人想了想，道：“大鱼有骨头，没有刺。”
尖儿大眼睛眨了眨，想起好像真的没有吃到过那么那么大的鱼，忍不住道：“原来鱼长大了，就没有刺了啊。”
男人笑着，拉着他的小手走在微薄灯光下的小道上，问：“下午都玩了什么？”
尖儿注意力被转移到一边，想了想，看着手指头数，一边道：“玩了打仗，玩了扔飞漂，玩了数数，还玩了藏猫猫……”
交谈的声音被夜风吹散，脚步声渐渐远去。蜿蜒的乡道从村这头延伸到那头，夜风也从这头吹到那一头。
大门哐当一声响，小金背鳍一僵，叫道：“容容！”
黑色大鲵踩着水潜进缸底，将金色的小鲤鱼护在身下，很快顶上缸盖就被打开，一个小脑袋探过来，道：“大鱼你好吗，我回来了哦……爸爸，大鱼要吃饭吗！”
男人在屋里应了声，道：“不用，来吃饭。”
尖儿在屋门口探出脑袋，道：“大鱼不用吃饭吗，他不会饿吗，我都好饿哦。”
男人指指墙角的水盆，道：“洗手吃饭。”
尖儿蹭过去，打开专门为他改低的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自言自语欧道：“大鱼应该也要吃饭吧，可是他要吃什么呢……”
男人拉开小桌摆上简易的晚饭，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尖儿“哦”一声，忽然又跳起来，道：“那他不会把自己生的小鱼吃了吧！”
男人：“……”
男人：“哪有小鱼。”
“有小鱼哦，”尖儿指指自己，道，“我看见了，就从肚子下面生出来的，还是金色的。”
孩子说的肯定，男人将信将疑，摆上一大一小两个碗，将锅里的粥倒进去，道：“先吃饭，吃完再说。”
“哦，”尖儿又看了眼屋外的水缸，道，“小鱼肯定也饿了。”
吃完饭烧水洗澡，一通折腾后，尖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临睡前还念叨着什么大鱼虾米。真有鱼？男人心中泛起疑惑，拎起床头手电筒出了屋门。
强烈的光线照彻缸底，男人四下看了看，除了水草就是水草，那只大鲵像块石头一样压在缸底一动不动。
肚子下面？男人想了想，找了根棍子伸到水里翻了翻，大鲵被搅的不耐烦，转身换了个地方卧着。缸底水草散开，底下空无一物。
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男人暗嘲自己被小孩子的天真骗到了，瞧着水底的大鲵，道：“过两天就卖了你，还真不能让你饿着。”
明天留两条鱼回来吧，男人想着，合上缸盖，转身回屋了。
缸底，容容张开嘴巴，小金忙游出来，惊道：“怎么了，人类干什么了！”
容容摇摇头，摸摸他的鳞片让他冷静下来。
“人类真是太可怕了……”小金说着，仰头望被缸盖阻隔的天空，道，“现在就是天黑了吧。”
容容“嗯”了一声，淡淡道：“是。”
然而当天，直到夕阳西沉夜幕降临，他们也没有找到。
文森特喊了小余和vita回来，晚上水库还是有点危险。沿岸地带被文森特排查一遍，意外的是那两只鲟鱼好像并没有游远，时不时会回来看一眼。
岸上亮起几盏灯，地面清理出一片平整地带，几顶帐篷扎好，代家乐拎了几份晚饭回来给大家分，瞥见湖边冒出水面的鲟鱼背鳍，看起来就像缩小版的鲨鱼背鳍。
他放下东西示意大家自取，揣着口袋溜达到湖边。湖面的风吹来，带来夜色和水汽的混合气息，水中两只鲟鱼躲到水下，而后又浮上来。
伊戈尔道：“你是好人类吗？”
代家乐瞧着他脊背上凸起的几列，忽的转头道：“这家伙怎么像海豚一样，不怕人啊。”
文森特收船回来，坐在帐篷前打开电脑，一边道：“什么不怕人，你靠近就知道了。”
“那还是别了，怕人挺好，”代家乐瞧着水里的两个小家伙，转身走回来，道，“让我想起中华鲟。”
“可惜是俄罗斯鲟。”文森特随口说着，对着电脑开始整理今天的数据，亮起的灯光照在屏幕上，映出一片光晕。
“哦，达瓦里希~”代家乐调侃了句递了份盒饭过去，转头喊钻在车后不出来的阿维，“吃饭啦，你睡车底下了吗？”
阿维从车后走出来，手上拿了两个个小玩意，问：“这个东西，干嘛使的？”
阿维自从帮文森特找了一次无人机后，就像是来了兴致，再征得同意后逐一检视了科考队的战备物资，从无人机到天线板，从专业检测仪到瓶盖组合的简易抓取器一一问了个遍，美其名曰——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文森特瞧了眼递到眼前的那个缠着防震棉的收音器，嘴角抽了抽，道：“收音的，闲着玩。”
“哦，”阿维随手塞进文森特兜里，在一旁坐下，打开另一个小盒子，瞧着里面的防震棉，道，“这也是收音的吗，放盒子里是比较贵……嗯？”
盒子里躺着一枚陶片，阿维捏起来，就着灯光转动着看了看，道：“这是什么？”
“石头吧。”代家乐从手机屏幕上抬头，瞥了一眼背光的陶片。
文森特看过来，将电脑放到一边，一面拆筷子一面道：“是小鲤鱼不知道哪里找到的陶片，可能是个文物。”
“嗯？”阿维指尖捏着那枚陶片，又放回去，道，“那还是不摸了……小金捡的？”
“不知道，”文森特晃晃脑袋，听见渔船归岸的声音，朝湖面上指了指，道，“小鲤鱼给余之南的，不知道哪里来的。”
随后文森特简单讲了下经过，阿维嘴角抽了抽，道：“还能这样啊。”
代家乐倒是好奇的伸长手，道：“我看看，我看看什么古董。”
深红覆黑漆的彩陶碎片躺在白色的防震棉上，漆描的线条在灯光下呈现出古朴的颜色。代家乐左看右看，捧着盒子不放手。
阿维也抽了份盒饭打开，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
代家乐隔着防震棉拿起陶片仔细看，随口道：“我不感兴趣……就是有点眼熟。”
阿维抽回去看了眼，道：“我怎么不眼熟。”
“就是那个，”代家乐回忆了下，道，“那两个人就有这个，不过是在下方三分之一处的地方，是这样的。”
代家乐捏着陶片，在空中调转一个角度，斜斜摆着。文森特停下吃饭的动作，看过去。
“如果用数学模型计算的话，它应该也是属于，”代家乐两手比划了个大小，道，“这么大的陶罐，比那个人包里的还要大一点。”
岸边渔船归来，小余跳下船，跑过来道：“找到了吗，有消息吗，队长回来了吗？”vita胳膊下夹着潜水无人机，拖船上岸，划了一天，精神和身体都格外充实。
另一边老任和副队也回来了，两人下船走过来，文森特挥手打了个招呼，道：“你说在哪儿见过，哪两个人？”
阿维也奇怪道：“咱俩天天在一起，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见了？”
“就是那两个嘛，”代家乐举起拳头挥了挥，道，“撞车的那两个，你揍他们的时候，我看那个人特别宝贝他那个包，就去看了眼，里面有个这么大的罐子。”
小余：“……”
vita：“什么，啥罐子，有饭啊，我饿死了。”
阿维：“……队长你听见没，不是肇事逃逸，是偷盗文物了。”
副队不明所以，接过代家乐递过来的陶片看了看，听了下这个奇妙的经过，随后道：“行吧，我明天联系专家鉴定下……车牌号我记住了，多谢提供线索。”
阿维想了想，道：“难怪那么急着跑呢，说给钱就给钱。”
副队：“……”
副队：“不是说没赔钱吗？”
阿维“嗨”一声，道：“咱那车贵一点，他们赔不够。”
众人：“……”
代家乐默默举手，道：“不过，那个罐子已经不在他们那儿了。”
众人一下子看过来，代家乐指指旁边的水库，道：“我看他们那么宝贝，就丢进去了。”
众人：“……”
阿维一下子拍在代家乐肩膀上，笑道：“好家伙，太坏了。”
老任抬手抽走那枚陶片，道：“这个也不能给你，专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
副队：“……”
副队：“那还叫我干什么。”
阿维递上一份盒饭，道：“维护正义啊警察叔叔。”
众人都笑，一阵夜风吹过，笑声又淡了，小余道：“明天，一定能找到吧。”
老任“嗯”了一声，文森特回头看屏幕上已经绘制大半的水库地形图，出了口气，道：“宜早不宜迟。”
晚上。
还在躲猫猫的尖儿终于被老爸拎回家了，他一边转头朝来的地方张望，一边拉拉爸爸的衣角道：“我还没有玩完呢，我们回去好不好。”
来时路上黑乎乎的，只有一个大草垛堆着，远处看起来就像一只黑乎乎的大猫，悄无声息的蹲在暗夜里。
男人顿了下，大手按着他的小脑袋，道：“在玩什么呢？”
“藏猫猫啊，”小家伙指着自己道，“我是猫猫哦，小虎和桃桃来找我。”
“是吗，”男人应了声，道，“那尖儿藏得好不好，他们有没有找到。”
“没有哦，”尖儿挺起小胸脯，十分骄傲道，“我藏得可好啦，两个人一起都没有找到我！”
男人嘴角笑了下，揉揉他的脑袋，见他还恋恋不舍便道，“爸爸来的时候看见小虎了，他被他妈妈喊回家吃饭了，桃桃也回家了。”
“是嘛，”尖儿一听这话，扬起小脑袋，道，“那我们也回家吧！”
男人“嗯”了一声，大手牵起他的小手，带着他往家的方向走。夜风柔柔出来，尖儿吸了吸鼻子，道：“鱼的味道。”
男人揪着衣领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道：“很难闻吗？”
尖儿摇摇头，指着道路旁的河流，道：“那里，有鱼的味道。”
“那尖儿喜欢吃鱼吗？”男人问。
尖儿认真的点点小脑袋，道：“刺多，喜欢。”
男人想起了什么，道：“家里那只大鱼没有刺。”
“真的吗！”尖儿惊讶的看过来，叫道，“为什么大鱼没有刺呀！”
男人想了想，道：“大鱼有骨头，没有刺。”
尖儿大眼睛眨了眨，想起好像真的没有吃到过那么那么大的鱼，忍不住道：“原来鱼长大了，就没有刺了啊。”
男人笑着，拉着他的小手走在微薄灯光下的小道上，问：“下午都玩了什么？”
尖儿注意力被转移到一边，想了想，看着手指头数，一边道：“玩了打仗，玩了扔飞漂，玩了数数，还玩了藏猫猫……”
交谈的声音被夜风吹散，脚步声渐渐远去。蜿蜒的乡道从村这头延伸到那头，夜风也从这头吹到那一头。
大门哐当一声响，小金背鳍一僵，叫道：“容容！”
黑色大鲵踩着水潜进缸底，将金色的小鲤鱼护在身下，很快顶上缸盖就被打开，一个小脑袋探过来，道：“大鱼你好吗，我回来了哦……爸爸，大鱼要吃饭吗！”
男人在屋里应了声，道：“不用，来吃饭。”
尖儿在屋门口探出脑袋，道：“大鱼不用吃饭吗，他不会饿吗，我都好饿哦。”
男人指指墙角的水盆，道：“洗手吃饭。”
尖儿蹭过去，打开专门为他改低的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自言自语欧道：“大鱼应该也要吃饭吧，可是他要吃什么呢……”
男人拉开小桌摆上简易的晚饭，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尖儿“哦”一声，忽然又跳起来，道：“那他不会把自己生的小鱼吃了吧！”
男人：“……”
男人：“哪有小鱼。”
“有小鱼哦，”尖儿指指自己，道，“我看见了，就从肚子下面生出来的，还是金色的。”
孩子说的肯定，男人将信将疑，摆上一大一小两个碗，将锅里的粥倒进去，道：“先吃饭，吃完再说。”
“哦，”尖儿又看了眼屋外的水缸，道，“小鱼肯定也饿了。”
吃完饭烧水洗澡，一通折腾后，尖儿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临睡前还念叨着什么大鱼虾米。真有鱼？男人心中泛起疑惑，拎起床头手电筒出了屋门。
强烈的光线照彻缸底，男人四下看了看，除了水草就是水草，那只大鲵像块石头一样压在缸底一动不动。
肚子下面？男人想了想，找了根棍子伸到水里翻了翻，大鲵被搅的不耐烦，转身换了个地方卧着。缸底水草散开，底下空无一物。
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男人暗嘲自己被小孩子的天真骗到了，瞧着水底的大鲵，道：“过两天就卖了你，还真不能让你饿着。”
明天留两条鱼回来吧，男人想着，合上缸盖，转身回屋了。
缸底，容容张开嘴巴，小金忙游出来，惊道：“怎么了，人类干什么了！”
容容摇摇头，摸摸他的鳞片让他冷静下来。
“人类真是太可怕了……”小金说着，仰头望被缸盖阻隔的天空，道，“现在就是天黑了吧。”
容容“嗯”了一声，淡淡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