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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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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贺和平吃完早饭放下钱，朝老板挥挥手，拎起包挂在肩膀上走了。
老板几步追出来，道：“哎我不能收你钱……”
贺和平瞧着那一双手递过来的十二块钱，又看了眼老板，道：“一码归一码，新闻报道是我的义务，给钱吃饭是我的权利，您这钱还是收着吧。”
“那不行，你都帮忙宣传了，还有上回那个专家，都是好人……”老板将零钱塞道贺和平手里，道，“就当我请你们吃饭，我高兴。”
贺和平想了想，道：“您帮我拍张照吧？”
老板一听，欣然同意，道：“好好，拍什么，怎么拍？”
贺和平拉着老板站在他们家门店前，自己退了两步，半蹲下身推开镜头，淡淡道：“拍人物。”
取景框里老板一愣，脸上带着猝不及防的笑，背后老板娘朝外看了一眼，一身素色围裙，正掀开笼屉去看包子，袅袅蒸汽升腾，在暴雨后的清晨显得格外轻柔。
“咔嚓”一声轻响，贺和平满意的收回摄像机，随手将早饭钱又塞回去，道：“人物肖像使用费，少了点，以后补给你。”
老板无奈看着，只好收了，又问：“什么时候上报纸啊，我买来看！”
贺和平沿着街道走，一手朝后摆摆，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接下来，就是抢版面了吧。贺和平拉上驾驶位的车门，又将这几天拍到的照片看了一遍，前来会诊的医生，病床上面目枯黄的病人，诊室外排队就诊的各色人群，拿着确诊单的父母和咬着风车糖的小女孩，大山里简易的帐篷与羊群，河边喝水的野生大型犬，脏污的手和看不出材质的取水用具……
贺和平看的一阵叹气，划过这一张，蓦的，一只金色小鲤鱼出现在画面上，它于水面上顶起一只小黄鸭，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屏幕外，张开的嘴巴吹了半个泡泡出来。背景里青色小鲤鱼弯起尾巴，湖水一片碧色。
下一张，小金鱼扑过去蹭了蹭黑色大鲵的隐鳃。
再下一张，三只渔船围绕的中央，一网鲜鱼正待起网，黑色大鲵爪子扒着鱼网边缘，张大嘴巴，小金鱼咬着网线，努力朝远离渔船的方向拖动。
“啊啊。”贺和平忽的叫了两声，心情又好了起来，点火开车一气呵成，他转着方向盘离开停车位，朝水坝方向开去，一边想着回头把照片打印出来贴满办公室，缓解一下办公室那帮神经病的长期紧张综合征。
清晨景区人还不算多，贺和平一路开开停停拍了不少照片，磨蹭到上午才到了库区前方。巍峨的龙羊峡大坝就矗立在两山之间，贺和平盘算了两秒拍照使用可能性与停车收费的性价比，决定……嗯？
不多的游客们聚集在观景台前，都朝着大坝方向看过去，常年低鸣的发电机组声音停了，湖上渔船交错，一人站在游艇上喊：“都他妈给我站住！要泄洪了知道吗！”
有新闻！
贺和平眼睛一亮，停车锁门一气呵成，拎着包和摄像机就挤到了最前面，定睛一看，愣了。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渔民与景区之争，而是——
“这是怎么回事？”贺和平指着紧挨大坝底下漂着的那一排三角灯架，疑惑道，“那不是鱼网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手机“叮”一声响，屏幕一亮，微信收到消息——
文森特：独家新闻爆料，鱼群与人类的交汇时刻，点击就看金色小鲤鱼教你如何垃圾分类→[视频][视频][视频]。
别过鱼群之后，小鲤鱼们向着龙羊的东面靠过去，湖水宽广，波浪微微起伏，有风，有阳光。周围鱼群来去，在看到容容后又飞快溜走。
小金望着水面之上的细碎光点，推着小黄鸭去追那些光点，尾巴晃来晃去，道：“太阳出来啦~”
那一片沙地被小鲤鱼们甩在身后，迎接他们的是延伸过来的另一片沙地，以及不远处的店铺和房屋，对岸则依旧是草地，地势因为山脉的缘故变得不那么平缓起来。
容容冒出头看了眼，附近水面上并没有那些竖起的灯架，阳光照射下来，碧色的湖水晒出些许暖意。
鲤十八抖抖背鳍，道：“有点热。”
小金看着他，也抖抖背鳍，道：“有吗，不觉得呀？”
两只小鲤鱼相互看看，最后一同看向鲫七。
鲫七：“……”
鲫七：“看我干什么，热你游下去啊。”
鲤十八摆摆胸鳍，朝下潜了一点，小金带着小黄鸭再次荡了一圈，也没有感觉到热，他想了想拖着嵩草游过来，盖在鲤十八的脑袋上，道：“十八哥哥，乖乖哦。”
鲤十八：“……”
鲫七：“哈哈哈。”
“啊，”小金推着小黄鸭放在鲤十八脑袋上，道，“小黄黄也给你，这样就不热啦。”话还没说完，小黄鸭就摇摇摆摆的浮到水面上去了。
小金要去追，容容转身游了回来，尾巴一卷将小黄鸭递给小金。
小金再次抱着小黄鸭推给鲤十八，想了想，又塞到他的肚子下面，拿嵩草挡的严严实实的，一边点头道：“这样就不会跑掉啦。”
鲤十八：“……”
鲤十八：“我又不是冷……算了，就这样吧。”
于是小黄鸭载着鲤十八，鲤十八载着嵩草和茅草，拖拖拉拉的朝前方游去，路过的鱼被大鲵吓跑的瞬间还不忘回头望一眼这只造型奇特的移动草房子。
小金朝扁咽齿鱼吹了个泡泡，道：“你好呀~”
鲫七小声道：“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看你不是在看小金。”
鲤十八埋在层层叠叠的草叶之间，冒了个泡泡道：“又看不见我……”
“那是什么？”扁咽齿鱼奇怪道。
小金拍拍尾巴，道：“是十八哥哥啦，是小鲤鱼，他觉得水有一点点热~”
“是么，”扁咽齿鱼与容容拉开距离，远远道，“那还挺娇贵的哦，你又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他。”
小金拍拍尾巴，对于照顾这个新鲜词汇来说非常满意，毕竟平常都是被照顾的一员，当即大声回答：“是的是的，要好好照顾十八哥哥，十八哥哥你要乖乖的哦~”
鲤十八：“……”
鲤十八驮着嵩草飞快的游远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肚子下的小黄鸭跟不上鲤十八的游水速度，晃晃悠悠的在水中荡了个圈，被鲫七拍着传给了小金。小金一个飞身接住，冒了个泡泡，道：“金色的小黄~”
鲫七看了他一眼，忍住要吐槽的念头。
小金压着小黄鸭，借着水和玩具的浮力一上一下的晃动着，一边摇摇晃晃念叨着去追鲤十八：“金色的小黄，金色的小金，金色的人类，金色的花花……十八哥哥你慢一点哇！”
鲤十八放慢了速度，小家伙们跟上来，容容跟在小金身边，听他问来问去念来念去说来道去。鲫七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算了，一个愿说一个愿听……
“那是不是也有金色的鸟，金色的容容，金色的云，金色的水，金色的水草，金色的石头呀~”小金冒着泡泡问。
容容晃晃尾巴，声音清脆道：“可能吧。”
鲫七：“……”
鲫七：“金色的水草，金色的石头，你考虑过石头的感受吗？”
小金拍拍胸鳍，睁着圆圆的眼睛道：“石头上都有花花，为什么不愿意有金色呢？”
鲫七随口嘲道：“谁家石头上长花……”
“有的。”小金认真道。
鲤十八回过头，咳了一声，道：“虽然但是，他们俩挖出来过。”
容容摆摆尾巴，补充道：“在草原。”
鲫七：“……”
小金压着小黄鸭一前一后晃着，道：“想不想去呀，跟我们一起去……啊，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一起去吧！”
鲫七：“谁、谁想去了！”
“有很多很多花花和草哟~”小金带着小黄鸭在水中的打转，淡金色的背鳍随水摆动，他兴奋道，“天蓝蓝的，湖好大好大，有好多水草，水草也会开好多好多花花，水毛茛的花花会落在水里，金色的，很好看~”
鲤十八游回来补充道：“荇菜和灯芯草也会开花，一个是金色，一个是白色。”
鲫七无语道：“你们怎么都喜欢花？”
小金摆了摆胸鳍，游到鲫七旁边，道：“那阿七喜欢什么呢？”
鲫七想了想，道：“很多很多水草，嗯，要菹草或者眼子菜那样叶子多多的那种。”
鲤十八披着嵩草和茅草，学着鲫七的语气，道：“你怎么就喜欢草？”
鲫七装作听不见，继续道：“要在河的拐角处，下面有很多石头，石头缝里有虾和贝，水草不要太少也不要太多，最好白天的时候，阳光能穿过叶子透进水底，这样就最好啦。”
小金冒了个泡泡，道：“好像鄂陵哦，鄂陵湖外面还有萝卜螺~”
鲫七看过来，又转回去，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是吗？”
“是呀~”小金晃晃背鳍，隆重推荐道，“容容住的地方就是那样呀，那里还有骨唇鱼，岸上有花花，白天亮亮的，晚上有月亮也亮亮的，我经常去找容容玩的！”
鲫七看了他一眼，摆摆尾巴，“哦”了一声。
鲤十八也“哦”一声，道：“当然草原也有很多鸟啦，阿七肯定是有点怕。”
鲫七道：“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太天真了。”
小金凑过来，瞧着鲫七，道：“还有雕雕呀，你知道玉带海雕吗，好大好大一只，雕雕可厉害啦……咦，你尾巴怎么了？”
鲫七：“……”
鲫七僵着尾巴道：“你们朋友还真是多啊……快走吧，要下雨了。”
小金瞪着圆圆的眼睛，道：“明明刚下过雨哇阿七，你是不是忘记啦！”
鲫七一摆尾巴，越过小金到前方玩自闭去了。鲤十八大笑着追上去，分给他一半嵩草，两只鱼一起并排往前游。
阳光柔柔的穿透近水层，湖水像是一面过滤阳光的镜子，亮度衰减，热度也衰减。中下水层依旧凉凉的，小金大声喊：“哥哥你还热吗！”
鲤十八的声音随着水波漂过来：“还可以……骗你的……”
小金：“？”
容容回过头，两只小鱼迅速装作路过的模样大声讨论着——
小鲤鱼：“啊！水好清啊！”
小雅罗鱼：“就是！太阳也太刺眼了吧！”
小鲤鱼：“那我们游下去吧！”
小雅罗鱼：“那就走——吧！”
两只小鱼咻的一下潜进深水，小金疑惑地歪歪脑袋，那是他们的同类——小鲤鱼吗？
到了下午，塑料袋终于处理完毕，小余一边倒车一边望着垃圾处理厂的大门，道：“这就行了吧。”
文森特窝在后排一挥手，道：“前进！”
老任回头，道：“我说，电脑能先给我吗？”
文森特就着箱子堆积堪堪垒出来的平衡桌面，目不转睛的望着屏幕，仔细的卡帧检视画面，一边道：“不行……我电脑还没到，你拿手写呗，反正你打字又不快，回头我给你录上。”
小余：“噗。”
老任：“……你报销没了！”
文森特无所谓的耸耸肩，望着屏幕中间的小鲤鱼和大鲵，鼠标点了两下。汽车轰鸣着，跟上闪烁的gps信号源，一路向前行驶。
“拜拜~”贺和平吃完早饭放下钱，朝老板挥挥手，拎起包挂在肩膀上走了。
老板几步追出来，道：“哎我不能收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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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你都帮忙宣传了，还有上回那个专家，都是好人……”老板将零钱塞道贺和平手里，道，“就当我请你们吃饭，我高兴。”
贺和平想了想，道：“您帮我拍张照吧？”
老板一听，欣然同意，道：“好好，拍什么，怎么拍？”
贺和平拉着老板站在他们家门店前，自己退了两步，半蹲下身推开镜头，淡淡道：“拍人物。”
取景框里老板一愣，脸上带着猝不及防的笑，背后老板娘朝外看了一眼，一身素色围裙，正掀开笼屉去看包子，袅袅蒸汽升腾，在暴雨后的清晨显得格外轻柔。
“咔嚓”一声轻响，贺和平满意的收回摄像机，随手将早饭钱又塞回去，道：“人物肖像使用费，少了点，以后补给你。”
老板无奈看着，只好收了，又问：“什么时候上报纸啊，我买来看！”
贺和平沿着街道走，一手朝后摆摆，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接下来，就是抢版面了吧。贺和平拉上驾驶位的车门，又将这几天拍到的照片看了一遍，前来会诊的医生，病床上面目枯黄的病人，诊室外排队就诊的各色人群，拿着确诊单的父母和咬着风车糖的小女孩，大山里简易的帐篷与羊群，河边喝水的野生大型犬，脏污的手和看不出材质的取水用具……
贺和平看的一阵叹气，划过这一张，蓦的，一只金色小鲤鱼出现在画面上，它于水面上顶起一只小黄鸭，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屏幕外，张开的嘴巴吹了半个泡泡出来。背景里青色小鲤鱼弯起尾巴，湖水一片碧色。
下一张，小金鱼扑过去蹭了蹭黑色大鲵的隐鳃。
再下一张，三只渔船围绕的中央，一网鲜鱼正待起网，黑色大鲵爪子扒着鱼网边缘，张大嘴巴，小金鱼咬着网线，努力朝远离渔船的方向拖动。
“啊啊。”贺和平忽的叫了两声，心情又好了起来，点火开车一气呵成，他转着方向盘离开停车位，朝水坝方向开去，一边想着回头把照片打印出来贴满办公室，缓解一下办公室那帮神经病的长期紧张综合征。
清晨景区人还不算多，贺和平一路开开停停拍了不少照片，磨蹭到上午才到了库区前方。巍峨的龙羊峡大坝就矗立在两山之间，贺和平盘算了两秒拍照使用可能性与停车收费的性价比，决定……嗯？
不多的游客们聚集在观景台前，都朝着大坝方向看过去，常年低鸣的发电机组声音停了，湖上渔船交错，一人站在游艇上喊：“都他妈给我站住！要泄洪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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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和平眼睛一亮，停车锁门一气呵成，拎着包和摄像机就挤到了最前面，定睛一看，愣了。这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渔民与景区之争，而是——
“这是怎么回事？”贺和平指着紧挨大坝底下漂着的那一排三角灯架，疑惑道，“那不是鱼网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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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鱼群之后，小鲤鱼们向着龙羊的东面靠过去，湖水宽广，波浪微微起伏，有风，有阳光。周围鱼群来去，在看到容容后又飞快溜走。
小金望着水面之上的细碎光点，推着小黄鸭去追那些光点，尾巴晃来晃去，道：“太阳出来啦~”
那一片沙地被小鲤鱼们甩在身后，迎接他们的是延伸过来的另一片沙地，以及不远处的店铺和房屋，对岸则依旧是草地，地势因为山脉的缘故变得不那么平缓起来。
容容冒出头看了眼，附近水面上并没有那些竖起的灯架，阳光照射下来，碧色的湖水晒出些许暖意。
鲤十八抖抖背鳍，道：“有点热。”
小金看着他，也抖抖背鳍，道：“有吗，不觉得呀？”
两只小鲤鱼相互看看，最后一同看向鲫七。
鲫七：“……”
鲫七：“看我干什么，热你游下去啊。”
鲤十八摆摆胸鳍，朝下潜了一点，小金带着小黄鸭再次荡了一圈，也没有感觉到热，他想了想拖着嵩草游过来，盖在鲤十八的脑袋上，道：“十八哥哥，乖乖哦。”
鲤十八：“……”
鲫七：“哈哈哈。”
“啊，”小金推着小黄鸭放在鲤十八脑袋上，道，“小黄黄也给你，这样就不热啦。”话还没说完，小黄鸭就摇摇摆摆的浮到水面上去了。
小金要去追，容容转身游了回来，尾巴一卷将小黄鸭递给小金。
小金再次抱着小黄鸭推给鲤十八，想了想，又塞到他的肚子下面，拿嵩草挡的严严实实的，一边点头道：“这样就不会跑掉啦。”
鲤十八：“……”
鲤十八：“我又不是冷……算了，就这样吧。”
于是小黄鸭载着鲤十八，鲤十八载着嵩草和茅草，拖拖拉拉的朝前方游去，路过的鱼被大鲵吓跑的瞬间还不忘回头望一眼这只造型奇特的移动草房子。
小金朝扁咽齿鱼吹了个泡泡，道：“你好呀~”
鲫七小声道：“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看你不是在看小金。”
鲤十八埋在层层叠叠的草叶之间，冒了个泡泡道：“又看不见我……”
“那是什么？”扁咽齿鱼奇怪道。
小金拍拍尾巴，道：“是十八哥哥啦，是小鲤鱼，他觉得水有一点点热~”
“是么，”扁咽齿鱼与容容拉开距离，远远道，“那还挺娇贵的哦，你又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他。”
小金拍拍尾巴，对于照顾这个新鲜词汇来说非常满意，毕竟平常都是被照顾的一员，当即大声回答：“是的是的，要好好照顾十八哥哥，十八哥哥你要乖乖的哦~”
鲤十八：“……”
鲤十八驮着嵩草飞快的游远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肚子下的小黄鸭跟不上鲤十八的游水速度，晃晃悠悠的在水中荡了个圈，被鲫七拍着传给了小金。小金一个飞身接住，冒了个泡泡，道：“金色的小黄~”
鲫七看了他一眼，忍住要吐槽的念头。
小金压着小黄鸭，借着水和玩具的浮力一上一下的晃动着，一边摇摇晃晃念叨着去追鲤十八：“金色的小黄，金色的小金，金色的人类，金色的花花……十八哥哥你慢一点哇！”
鲤十八放慢了速度，小家伙们跟上来，容容跟在小金身边，听他问来问去念来念去说来道去。鲫七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算了，一个愿说一个愿听……
“那是不是也有金色的鸟，金色的容容，金色的云，金色的水，金色的水草，金色的石头呀~”小金冒着泡泡问。
容容晃晃尾巴，声音清脆道：“可能吧。”
鲫七：“……”
鲫七：“金色的水草，金色的石头，你考虑过石头的感受吗？”
小金拍拍胸鳍，睁着圆圆的眼睛道：“石头上都有花花，为什么不愿意有金色呢？”
鲫七随口嘲道：“谁家石头上长花……”
“有的。”小金认真道。
鲤十八回过头，咳了一声，道：“虽然但是，他们俩挖出来过。”
容容摆摆尾巴，补充道：“在草原。”
鲫七：“……”
小金压着小黄鸭一前一后晃着，道：“想不想去呀，跟我们一起去……啊，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一起去吧！”
鲫七：“谁、谁想去了！”
“有很多很多花花和草哟~”小金带着小黄鸭在水中的打转，淡金色的背鳍随水摆动，他兴奋道，“天蓝蓝的，湖好大好大，有好多水草，水草也会开好多好多花花，水毛茛的花花会落在水里，金色的，很好看~”
鲤十八游回来补充道：“荇菜和灯芯草也会开花，一个是金色，一个是白色。”
鲫七无语道：“你们怎么都喜欢花？”
小金摆了摆胸鳍，游到鲫七旁边，道：“那阿七喜欢什么呢？”
鲫七想了想，道：“很多很多水草，嗯，要菹草或者眼子菜那样叶子多多的那种。”
鲤十八披着嵩草和茅草，学着鲫七的语气，道：“你怎么就喜欢草？”
鲫七装作听不见，继续道：“要在河的拐角处，下面有很多石头，石头缝里有虾和贝，水草不要太少也不要太多，最好白天的时候，阳光能穿过叶子透进水底，这样就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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鲫七看了他一眼，摆摆尾巴，“哦”了一声。
鲤十八也“哦”一声，道：“当然草原也有很多鸟啦，阿七肯定是有点怕。”
鲫七道：“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太天真了。”
小金凑过来，瞧着鲫七，道：“还有雕雕呀，你知道玉带海雕吗，好大好大一只，雕雕可厉害啦……咦，你尾巴怎么了？”
鲫七：“……”
鲫七僵着尾巴道：“你们朋友还真是多啊……快走吧，要下雨了。”
小金瞪着圆圆的眼睛，道：“明明刚下过雨哇阿七，你是不是忘记啦！”
鲫七一摆尾巴，越过小金到前方玩自闭去了。鲤十八大笑着追上去，分给他一半嵩草，两只鱼一起并排往前游。
阳光柔柔的穿透近水层，湖水像是一面过滤阳光的镜子，亮度衰减，热度也衰减。中下水层依旧凉凉的，小金大声喊：“哥哥你还热吗！”
鲤十八的声音随着水波漂过来：“还可以……骗你的……”
小金：“？”
容容回过头，两只小鱼迅速装作路过的模样大声讨论着——
小鲤鱼：“啊！水好清啊！”
小雅罗鱼：“就是！太阳也太刺眼了吧！”
小鲤鱼：“那我们游下去吧！”
小雅罗鱼：“那就走——吧！”
两只小鱼咻的一下潜进深水，小金疑惑地歪歪脑袋，那是他们的同类——小鲤鱼吗？
到了下午，塑料袋终于处理完毕，小余一边倒车一边望着垃圾处理厂的大门，道：“这就行了吧。”
文森特窝在后排一挥手，道：“前进！”
老任回头，道：“我说，电脑能先给我吗？”
文森特就着箱子堆积堪堪垒出来的平衡桌面，目不转睛的望着屏幕，仔细的卡帧检视画面，一边道：“不行……我电脑还没到，你拿手写呗，反正你打字又不快，回头我给你录上。”
小余：“噗。”
老任：“……你报销没了！”
文森特无所谓的耸耸肩，望着屏幕中间的小鲤鱼和大鲵，鼠标点了两下。汽车轰鸣着，跟上闪烁的gps信号源，一路向前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