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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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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闹大发了！
老任和余之南对视一眼，各自闭嘴低头扒面。清晨来得太早，粥还没有煮好，两人各自要了碗清汤面，就着酸菜吃早饭。
一旁的游客点了酥油茶和糌粑，两人正坐在桌子前对着那一碟焦黄色的粉末研究应该怎么吃，老板过来朝他们演示，背后显然是熟人的渔民大哥跟着来倒苦水。
“你说嘛，阿么可能撒，一晚夕一条鱼没捞着，脑就下俩网，都空着撒！湖上网拢共才下着十来个，都空撒撒着！”渔民大哥一脸震惊加不解，拉着老板絮叨，“你说扎阿么个回事，脑下网十哈多年，这么稀诧的事脑头一回见，家说是不是俩（你说这怎么回事，我下了十来年网，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事，你说是不是）？”
渔民大哥拉看板凳坐在老任对面，道：“你们说奇不奇怪，啊？”
小余表情险些控制不住，忙把脸埋在碗里，老任吃完最后一筷子面，捞了张纸巾擦嘴，装模作样道：“朋友打鱼的？”
小余肩膀抖了抖，一旁游客们惊讶道：“原来要这样吃啊。”
老板空手示意捏了捏，又递了两只一次性薄膜手套过去，道：“对，可以抓成团，也可以搅成糊糊，这是奶酪，可以加点酥油进去味道更好。”
游客们好奇开始尝试，老板拎着自己的碗坐到渔民大哥旁边，道：“有什么好奇怪啊，你打了这么多年鱼，就不兴鱼晃点你一回？”
渔民大哥：“……”
渔民大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有粥吗，来碗粥。”
早餐店不大，老板看着四十来岁，一人兼职伙计账房和大厨，很快盛了碗小米粥，又拿了两笼包子，一瓶常温罐装啤酒过来，道：“请你咂瓶瓶（请你喝啤酒）。”
渔民大哥哼一声，道：“看你攒麻（算你识相）。”
老任看看两人，道：“老板哪里人，我怎么看这里又卖面又做粥，还有……糌粑？”
“山东的，”老板拈了个包子自己尝了尝，笑道，“别人都卖，咱也卖呗，挣钱嘛……要不是人手不够，我还想卖卖煎饼卷大葱呢。”
“老板一个人啊？”小余终于吃完面，放下筷子问。
老板摆摆手，道：“老婆回娘家了，哎不提了，三天两头回娘家，孩子都上小学了也不省心。”
渔民大哥在一旁笑，道：“活该，啊个人让你召悄悄给钱捐俩，啊个人啊个人都闹间（谁让你不出声把钱捐了，是谁都烦）。”
“捐？”小余眨眨眼，道，“捐款吗？”
老板“嗨”一声，不愿多说，起身招呼客人去了。渔民大哥一口吞了个包子，筷子点点老板背影，道：“家人好，咬巴着有时候（他人好，有时候一根筋）。”
小余询问的看着他。
渔民大哥索性放下筷子，跟小余讲起了从给别家尕娃买书包，给学校买书，到店里没人就关门跑沙地上种草，回来再给旁边那家老太太送点吃的用的，再到前阵子开车去买菜买面，结果菜没买到，钱没了。回家媳妇一问钱哪去俩，这大哥硬嘎嘎说捐了。
“你挖清给阿扎去俩（你知道送哪儿去了）？”渔民大哥问。
“额……”小余想了下，按照这老板的直爽性格，揣测道，“路上碰见人出车祸了？”老任抬头看了眼忙着给顾客盛饭的老板，其貌不显，其神飞扬。
渔民大哥晃晃脑袋，道：“你肯定想不着，家路上碰见个医生打车打不到，停车载了他一段撒，他俩儿一喧，才挖清人医生是肝胆科的专家，单单儿从北京过来着，缶给尕娃们看病撒。”
“什么病。”老任问。
渔民大哥摇摇头，道：“具体脑也挖不清，后来家就跟过去看哈了，一出来就给钱捐了，说尕娃们要紧。”
一旁游客吃完早饭，好奇听了两耳朵，而后去柜台结账。其中一人调侃道：“老板大好人啊。”
老板哭笑不得，拈起柜台前的牙签盒砸过去，道：“做不得数做不得数……二十块。”
店面不大，牙签盒砰一下飞到渔民大哥脑袋上，掉出一根牙签，渔民大哥“哎哟”一声，叫道：“你这人，说你不好不行，说你好也不行，球烦人！”
店内顾客都笑，老板红着脸赶他：“赶紧吃，吃完走人！”
游客举起手机拍了张照，放下钱，朝老板挥挥手出门去往下一程旅途。
老板走过来捡起牙签盒擦了擦，道：“你是没看见，娃娃可怜得很，眼睛都黄了，皮包骨头的，就肚子大。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就看不得小孩受罪。专家说了，这病太多了，孩子老人孕妇年轻人都有得的。”
老任眉头皱起来，半晌道：“肝病吗……细菌还是寄生虫？”
“哎，”老板点头，道，“就是肝病，你怎么知道的，专家说是寄生虫，水要烧开了喝，还让我多宣传宣传。”
“棘球蚴……包虫病？”老任询问的看着他。
老板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小余左右看看，摸出手机百度了下，蹭一下又把手机盖上，道：“这寄生虫也太吓人了吧！”
老任想了想，道：“包虫病不难治，就是需要及时治疗，按时吃药，平时多预防，污染水源不要碰。”
“就是这么个理，”老板拉开板凳坐下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是专家？看着也……不太像啊。”
小余：“……”
老任：“之前关注过，不是专家。”
老板举起个大拇指，道：“那你也厉害，我天天住在这儿都不知道。”
老任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小余翻着网页略过明显心里不适的图片，仔细查看文字部分，发现包虫病最严重的还是在藏区，他们一路前来，走过的就是包虫病的集中区。
小余有点愧疚，道：“我也不知道，果洛最严重，我还是在鄂陵湖区的，一点也不知道。”
老板道：“说明你在的地方不严重，是好事啊。”
渔民大哥眼睛一亮，道：“鄂陵湖的？阿么来扎里，听说那鱼多着多着像星星俩，啊个人管着哩，能下捕撒（怎么来这里，听说那里鱼多得很，谁管的，能捕鱼不）？”
小余：“……”
小余：“脑门管着俩（我们管的）。”
众人：“……”
渔民大哥尴尬一笑，道：“那什么，脑就开个玩笑哈哈哈……脑先走了，钱先给账上，脑回去看看是不是网漏了，阿么可能一条鱼都没有捞着哈哈哈。”
渔民大哥一阵风似的走了，老任也起身准备走了，小余举起手机扫码付款，店内响起提示音“支付宝，入账5000元”。老板一愣，道：“输错了，两碗面十六块，我退给你。”
老板说着去柜台拿手机，小余一笑，指着墙角堆着的几个还没拆封的纸盒，道：“没错，两碗面十六，买喇叭四九八四。”
老板有些着急，道：“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老任道：“钱不多，也就一点心意，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件事，也算是委托您，帮我们这个忙，行吗？”
老板看着两人，终于退后一步，道：“不过要写个收据。”
一张纸被老板拍在柜台上，小余看看老任，老任示意她去写。小余拿着笔写了几行字，落款时顿了下，而后写上了倪远，烁金，黑青和余弦。
老板看了眼，道：“这……”
“家人。”小余道。
“那行，”老板郑重收起那张纸，道，“只要你们信得过我，我一定把钱用到地方，谢谢你们。”
“是我们谢谢你。”老任拍拍他，转身出了早餐铺。
小余朝老板挥挥手，道：“祝生意兴隆！”
车上。
老任转了五千块给小余，道：“才工作几年，就逞能。”
小余鼓着嘴不点收账，道：“那是我的爱心，您不能这样。”
老任似笑非笑看着她，又转过去两千五，道：“这样行了吧。”
“那行，”小余收了后来的两千五，看着手机屏幕叹气，道，“怎么现在还会有寄生虫呢？”
老任看了眼gps信号路线，依旧停在昨晚不远的地方，道：“现在怎么就没有寄生虫了，远的不说，就血吸虫、疟原虫、蛔虫、绦虫、肝吸虫、肺吸虫……多得很。”
小余听着就觉得浑身难受，道：“别说啦我刚吃完饭！！”
老任一笑，道：“也没那么严重，注意卫生就行，虫卵发育也需要适合的环境不是？”
小余：“……”
“所以说，光捐钱是不行滴，”老任翻着手机，一边说一边拨了个电话道，“预防比治疗重要的多，不喝生水，不吃生肉，勤洗手洗澡，远离污染水源，定期牛羊犬种驱虫，现在国家免费治疗，不怕治不好，就怕不去治……喂贺记吗，我老任，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
龙羊水库旁。
vita一觉醒来旁边的两顶帐篷没了，车也少了一辆，只有个金毛小伙蹲在水面，一手搭着静水艇，一面看着水里。
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渔民们聚在一起，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vita爬出来，道：“怎么回事啊？”
代家乐扔了张纸条在vita脑袋上，上面写着“回见”二字。
“这是……”vita晃晃那张纸，道，“你们终于想明白，要弃我而去了是吗？”
阿维扔了块面包过来，又给湖边蹲着的文森特递了一块，继而摸金毛似的摸着他的脑袋，道：“是弃他而去了，哎，真可怜。”
文森特怒视回去，恶狠狠啃了口面包，道：“你才可怜。”
“哎，这样就更可怜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啊，vita还有好几条艇，你们俩一起漂也算有个照应。”阿维见缝插针邀请道。
vita一听，跑过来道：“这个好啊，我自己漂都没人说话，嘴巴闲得很。”
艇上湿漉漉的，vita不留神坐了一屁股水，忙站起来道：“你早上下水了？哎，桨怎么在这儿？”
“我不是早上……”文森特啃了口面包，转头就卡壳了。在他的右侧，vita的背后，一群渔民闻讯而来，面上还带着凌晨空手而归的隐隐气愤。
打头的渔民开口道：“你啊个时候下水着，脑夜来个儿四点到现在都没见着过你。”
文森特噤声。
vita转头大大咧咧道：“那就是四点之前呗……诶不对，你四点下水干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文森特，他吸了口气，背后阿维戳戳他的肩膀，打岔道：“怎么了，我早上起来就看见大家在一起，是发生了什么吗？”
文森特随意抓了抓头发，微笑道：“对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水中。
距离岸边有一段距离，靠近湖心的深水处聚集着一群小鱼，鲤十八拍着尾巴游了一圈，训话般道：“都听明白了吗？”
小鱼们面面相觑，都不作声。
“听明白了吗！”鲤十八扬声道
“是！”几只小鱼看着靠近的大鲵，紧张回答。
“大声一点！”鲤十八尾鳍猛地一拍水，喝道。
“听！明！白！了！”众鱼齐声回答，水底冒出一连串的泡泡。
“那就这样，”鲤十八游回到鱼群的正前方，轻描淡写道，“散了吧。”哗啦一声水响，鱼群四下逃窜，刹那间溜了个干净。
小金看得目瞪口呆，道：“十八哥哥……”
鲤十八“哎哟”一声，卷着尾巴道：“快来快来，尾巴抽筋了，嘶……”
小金赶忙游上去对着鲤十八的尾巴一阵推来推去，又钻出来好奇问：“他们怎么又听话啦，哥哥你好厉害呀！”
鲤十八“哎哟”两声，终于把尾巴摆弄过来，道：“那不是听我的，是听容容的。”黑色大鲵从后方游回来，安静的踩着水，朝小金吐了个泡泡。
当天凌晨，一群又一群的鱼被小金和他背后的容容从网中赶了出来，大部分都吓得跑掉了，还有小部分不死心，在远处绕了个圈又游了回来。
刚巧撞上准备回去睡觉的鲤十八和鲫七，当即一群小鱼被围追堵截困在了湖心之中。容容充当恶霸绕着他们游了个圈，鲤十八想了想，上前来了一番鱼假鲵威的训话。
“可是，”小金看看容容，又看看十八哥哥，小声道，“他们都不怕人类的网呀，怎么会听容容的话呢？”
鲤十八浮在水中懒洋洋道：“因为可能会死跟马上就死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需要一个中心。”
“中心？”小金不解的冒了个泡泡。
鲤十八将泡泡推回去，道：“就像大哥一样。”
对呀！小金眼睛一亮，快速振了两下胸鳍，道：“大哥很厉害的，大家都听大哥的话，就不会往鱼网里钻啦！”
小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鲫七瞥他一眼，道：“你们家大哥还管得着扁咽齿鱼？裸鲤？虾虎鱼？”
小金拍动的鱼鳍一僵，扁着嘴巴道：“不能……”
“所以只有一个方法。”鲤十八尾鳍在水中划了个圈。
小金问：“什么呀？”
鲫七也看着他，鲤十八望着水面上逐渐亮起的天光，坏笑道：“那就是——将威慑贯彻到底，对吧？”
容容晃晃尾尖，低低叫了一声。
※※※※※※※※※※※※※※※※※※※※
方言全瞎写，领会意思就行。有青海的小伙伴吗，方言实在是太难模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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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们好奇开始尝试，老板拎着自己的碗坐到渔民大哥旁边，道：“有什么好奇怪啊，你打了这么多年鱼，就不兴鱼晃点你一回？”
渔民大哥：“……”
渔民大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有粥吗，来碗粥。”
早餐店不大，老板看着四十来岁，一人兼职伙计账房和大厨，很快盛了碗小米粥，又拿了两笼包子，一瓶常温罐装啤酒过来，道：“请你咂瓶瓶（请你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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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个人啊？”小余终于吃完面，放下筷子问。
老板摆摆手，道：“老婆回娘家了，哎不提了，三天两头回娘家，孩子都上小学了也不省心。”
渔民大哥在一旁笑，道：“活该，啊个人让你召悄悄给钱捐俩，啊个人啊个人都闹间（谁让你不出声把钱捐了，是谁都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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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大哥索性放下筷子，跟小余讲起了从给别家尕娃买书包，给学校买书，到店里没人就关门跑沙地上种草，回来再给旁边那家老太太送点吃的用的，再到前阵子开车去买菜买面，结果菜没买到，钱没了。回家媳妇一问钱哪去俩，这大哥硬嘎嘎说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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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板点头，道，“就是肝病，你怎么知道的，专家说是寄生虫，水要烧开了喝，还让我多宣传宣传。”
“棘球蚴……包虫病？”老任询问的看着他。
老板忙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小余左右看看，摸出手机百度了下，蹭一下又把手机盖上，道：“这寄生虫也太吓人了吧！”
老任想了想，道：“包虫病不难治，就是需要及时治疗，按时吃药，平时多预防，污染水源不要碰。”
“就是这么个理，”老板拉开板凳坐下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是专家？看着也……不太像啊。”
小余：“……”
老任：“之前关注过，不是专家。”
老板举起个大拇指，道：“那你也厉害，我天天住在这儿都不知道。”
老任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小余翻着网页略过明显心里不适的图片，仔细查看文字部分，发现包虫病最严重的还是在藏区，他们一路前来，走过的就是包虫病的集中区。
小余有点愧疚，道：“我也不知道，果洛最严重，我还是在鄂陵湖区的，一点也不知道。”
老板道：“说明你在的地方不严重，是好事啊。”
渔民大哥眼睛一亮，道：“鄂陵湖的？阿么来扎里，听说那鱼多着多着像星星俩，啊个人管着哩，能下捕撒（怎么来这里，听说那里鱼多得很，谁管的，能捕鱼不）？”
小余：“……”
小余：“脑门管着俩（我们管的）。”
众人：“……”
渔民大哥尴尬一笑，道：“那什么，脑就开个玩笑哈哈哈……脑先走了，钱先给账上，脑回去看看是不是网漏了，阿么可能一条鱼都没有捞着哈哈哈。”
渔民大哥一阵风似的走了，老任也起身准备走了，小余举起手机扫码付款，店内响起提示音“支付宝，入账5000元”。老板一愣，道：“输错了，两碗面十六块，我退给你。”
老板说着去柜台拿手机，小余一笑，指着墙角堆着的几个还没拆封的纸盒，道：“没错，两碗面十六，买喇叭四九八四。”
老板有些着急，道：“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老任道：“钱不多，也就一点心意，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件事，也算是委托您，帮我们这个忙，行吗？”
老板看着两人，终于退后一步，道：“不过要写个收据。”
一张纸被老板拍在柜台上，小余看看老任，老任示意她去写。小余拿着笔写了几行字，落款时顿了下，而后写上了倪远，烁金，黑青和余弦。
老板看了眼，道：“这……”
“家人。”小余道。
“那行，”老板郑重收起那张纸，道，“只要你们信得过我，我一定把钱用到地方，谢谢你们。”
“是我们谢谢你。”老任拍拍他，转身出了早餐铺。
小余朝老板挥挥手，道：“祝生意兴隆！”
车上。
老任转了五千块给小余，道：“才工作几年，就逞能。”
小余鼓着嘴不点收账，道：“那是我的爱心，您不能这样。”
老任似笑非笑看着她，又转过去两千五，道：“这样行了吧。”
“那行，”小余收了后来的两千五，看着手机屏幕叹气，道，“怎么现在还会有寄生虫呢？”
老任看了眼gps信号路线，依旧停在昨晚不远的地方，道：“现在怎么就没有寄生虫了，远的不说，就血吸虫、疟原虫、蛔虫、绦虫、肝吸虫、肺吸虫……多得很。”
小余听着就觉得浑身难受，道：“别说啦我刚吃完饭！！”
老任一笑，道：“也没那么严重，注意卫生就行，虫卵发育也需要适合的环境不是？”
小余：“……”
“所以说，光捐钱是不行滴，”老任翻着手机，一边说一边拨了个电话道，“预防比治疗重要的多，不喝生水，不吃生肉，勤洗手洗澡，远离污染水源，定期牛羊犬种驱虫，现在国家免费治疗，不怕治不好，就怕不去治……喂贺记吗，我老任，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
龙羊水库旁。
vita一觉醒来旁边的两顶帐篷没了，车也少了一辆，只有个金毛小伙蹲在水面，一手搭着静水艇，一面看着水里。
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渔民们聚在一起，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vita爬出来，道：“怎么回事啊？”
代家乐扔了张纸条在vita脑袋上，上面写着“回见”二字。
“这是……”vita晃晃那张纸，道，“你们终于想明白，要弃我而去了是吗？”
阿维扔了块面包过来，又给湖边蹲着的文森特递了一块，继而摸金毛似的摸着他的脑袋，道：“是弃他而去了，哎，真可怜。”
文森特怒视回去，恶狠狠啃了口面包，道：“你才可怜。”
“哎，这样就更可怜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啊，vita还有好几条艇，你们俩一起漂也算有个照应。”阿维见缝插针邀请道。
vita一听，跑过来道：“这个好啊，我自己漂都没人说话，嘴巴闲得很。”
艇上湿漉漉的，vita不留神坐了一屁股水，忙站起来道：“你早上下水了？哎，桨怎么在这儿？”
“我不是早上……”文森特啃了口面包，转头就卡壳了。在他的右侧，vita的背后，一群渔民闻讯而来，面上还带着凌晨空手而归的隐隐气愤。
打头的渔民开口道：“你啊个时候下水着，脑夜来个儿四点到现在都没见着过你。”
文森特噤声。
vita转头大大咧咧道：“那就是四点之前呗……诶不对，你四点下水干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文森特，他吸了口气，背后阿维戳戳他的肩膀，打岔道：“怎么了，我早上起来就看见大家在一起，是发生了什么吗？”
文森特随意抓了抓头发，微笑道：“对啊，是有什么事情吗？”
水中。
距离岸边有一段距离，靠近湖心的深水处聚集着一群小鱼，鲤十八拍着尾巴游了一圈，训话般道：“都听明白了吗？”
小鱼们面面相觑，都不作声。
“听明白了吗！”鲤十八扬声道
“是！”几只小鱼看着靠近的大鲵，紧张回答。
“大声一点！”鲤十八尾鳍猛地一拍水，喝道。
“听！明！白！了！”众鱼齐声回答，水底冒出一连串的泡泡。
“那就这样，”鲤十八游回到鱼群的正前方，轻描淡写道，“散了吧。”哗啦一声水响，鱼群四下逃窜，刹那间溜了个干净。
小金看得目瞪口呆，道：“十八哥哥……”
鲤十八“哎哟”一声，卷着尾巴道：“快来快来，尾巴抽筋了，嘶……”
小金赶忙游上去对着鲤十八的尾巴一阵推来推去，又钻出来好奇问：“他们怎么又听话啦，哥哥你好厉害呀！”
鲤十八“哎哟”两声，终于把尾巴摆弄过来，道：“那不是听我的，是听容容的。”黑色大鲵从后方游回来，安静的踩着水，朝小金吐了个泡泡。
当天凌晨，一群又一群的鱼被小金和他背后的容容从网中赶了出来，大部分都吓得跑掉了，还有小部分不死心，在远处绕了个圈又游了回来。
刚巧撞上准备回去睡觉的鲤十八和鲫七，当即一群小鱼被围追堵截困在了湖心之中。容容充当恶霸绕着他们游了个圈，鲤十八想了想，上前来了一番鱼假鲵威的训话。
“可是，”小金看看容容，又看看十八哥哥，小声道，“他们都不怕人类的网呀，怎么会听容容的话呢？”
鲤十八浮在水中懒洋洋道：“因为可能会死跟马上就死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不过我觉得，他们可能需要一个中心。”
“中心？”小金不解的冒了个泡泡。
鲤十八将泡泡推回去，道：“就像大哥一样。”
对呀！小金眼睛一亮，快速振了两下胸鳍，道：“大哥很厉害的，大家都听大哥的话，就不会往鱼网里钻啦！”
小金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鲫七瞥他一眼，道：“你们家大哥还管得着扁咽齿鱼？裸鲤？虾虎鱼？”
小金拍动的鱼鳍一僵，扁着嘴巴道：“不能……”
“所以只有一个方法。”鲤十八尾鳍在水中划了个圈。
小金问：“什么呀？”
鲫七也看着他，鲤十八望着水面上逐渐亮起的天光，坏笑道：“那就是——将威慑贯彻到底，对吧？”
容容晃晃尾尖，低低叫了一声。
※※※※※※※※※※※※※※※※※※※※
方言全瞎写，领会意思就行。有青海的小伙伴吗，方言实在是太难模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