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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一叶摇啊摇,轻从天子脚下过。楼上脂粉香又艳,我却只爱两岸火。”
泰山剑派的三位长老究竟遭遇了何事,赵君是否会对徐荣暗下毒手,接连受挫的雪山玉龙教是否会卷土重来,常逍遥和吕慧卿究竟有何等交情且卖着什么样的葫芦药。。。。。。只不过如今苏子瞻在意的却不是这些未解的谜团,而是书中圣贤常道的帝都汴梁究竟是个怎样极尽富庶的地方,比起自己出生的江南,又是怎样的差别。
但是,若不是眼前城墙上显眼的几个大字,他甚至觉得自己也许身处比泰山之西还要边陲的苦地。和周围行人几经对照后方才长息确定,这便是汴梁,天子所居之城无疑。
“小子,在告示前鬼鬼祟祟的干嘛!”这一声军官的呵斥,才将思绪有些迷离的苏子瞻拉回了现实。因为此时站在告示前的只有一人,就是自己,而那个怒气冲冲满脸红光似醺的军官正向自己走来。
他上下打量了几下苏子瞻,又用粗剑在其腰腿间轻敲了几下,道:“身后所背是什么东西?”
“剑。”苏子瞻老实作答。
周围人瞬间聚拢过来,苏子瞻方才察觉情况不对,想要开脱却为时已晚。
军官道:“哪里来的乡下人,连天子脚下无刀剑都不知,还是滚回老家捡破烂去吧。”
周围人笑的笑,有些身着褴褛,蓬头垢面之人甚至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在苏子瞻被轰走之后,他们也没能走进这个门。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意图先去附近驿站小住,再另想他法之时,一个红衣褐带,顶着高帽之人从门的另一头出来,三言两语,便让军官连连弯腰行礼。苏子瞻心想此人官位断然不低,若是通过此人的门路,以百晓堂门客的身份,或许可以一试。怎知那人确率先找到了自己。
“你可是苏家后人?”
“正是,在下子瞻,大人怎知在下身份?”
“我早于城墙之上观览,待你多时了。”
“可大人怎知在下会于此时此刻到达此地?”
“但你的确在此时此刻到达了此地,这正说明老夫的估算没错。”
“正是正是,是在下愚钝了。”
“三日前,你父亲早修书信于我了。”
“原来如此,不过在下不过一晚辈,岂劳大人亲自来迎?”苏子瞻说着已半跪下来行礼,表达心中歉意。
“嗯,起来吧,你这一跪,老夫便安然了。快,快起来,随我一同入京。这位是我院内一等机灵的伙计,唤作阿发,如今拨来听你吩咐;还有这位是府中曾服侍我内人的丫鬟,小名三丫子,前些年内人生急病去了,如今正巧可以用来服侍你。”
“这,大人,在下年幼初来乍到,怎可一下子受大人如此大的恩惠,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这没什么,你且收下,大家公子一朝离家闯荡,身边怎可没有一人伺候?话说回来,你自幼富裕惯了,可别是嫌弃我家两个便宜货吧。”
“不不不,大人言重了,既然大人施恩于此,在下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甚好,老夫今日还有要客远道而来,就先行一步了。三丫子阿发,可好生照料着点。”
“是,老爷。”
“在下恭送大人。”
大人所坐的轿子刚走,那军官便凑了过来,“没想到你竟还有此等的关系,走吧。”
苏子瞻道:“不知方才的大人是何许人也。”
军官一脸诧异还以为他是要报刚才的一箭之仇,道:“你不认识他?”但从其表情上看似乎确实两不相识,“这可是云大人,京内一等一的人物,你小子可以啊,多少门客想见他一面都吃了闭门羹,他却对你一年轻人出城相迎!得了,看你初来乍到的,天色也不早了,说吧,你住哪里,小爷我等下下了岗就来请你吃饭,不知你肯不肯赏脸。”
苏子瞻心想,既然从了兵,想必再恶也恶不到哪里去,自己在这汴京无亲无故的,虽说有这个和自己父亲相识的什么云大人,自己一来就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怎能再向他开口,这管城门的兵都是通达人脉的主,说不定还能知道些百里前辈的下落。便道:“好啊,在下对这京内一窍不通,还请兵台多多关照。”
阿发立马道:“我家主子住在城西云府别院,您闲时到哪儿寻主子便可。”
“嘿,这可不挺机灵的?哈哈,那便不见不散。哦对了,在下王寒林,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苏,名子瞻。”
“主子,天时不早了,但离城门将领更迭换班还有些时辰,让小的先带您去府内歇息更衣,洗洗远道而来的风尘?”
“恩。那寒林兄,就此别过。”
“在下还得巡视,就不远送了,还望公子莫忘了晚约。”
苏子瞻进了轿子,也长吸了一口气,生怕方才自己有任何的一言一行让人看出自己是远方来的乡人,但凡有一丝不入流的行举,都有可能丢了父亲在外的面子。
“公子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拘束。”若不是三丫子此时开口,苏子瞻都差点把她当成哑巴了,不过自己过于拘谨,连这姑娘都看出来了。
驱车的阿发也道:“三丫子姑娘说的不错,我等奴人出身,都能在这京中立足,公子得大人器重,想必出人头地的日子不远了。”
苏子瞻不禁疑虑,“出人头地?”
“那当然了,不然我家老爷一把年纪干嘛特地到城门外来接你,别的不说,就说三丫子,可是老爷心尖上的奴婢。”
“你胡说什么,小心我拿竹板敲你的嘴!”三丫子有些害羞。
“奥,对了,小的不得不奉劝主子您一句,那城门外的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总是欺软怕硬的。”阿发道。
三丫子道:“咳,你不就是记恨别人当初把你拦在城外,不让你进去么。”
苏子瞻道:“那岂非和我一样?”
三人皆大笑着,马车似乎也跟了风,不一会儿就驶到了城西。
天色未暗,一轮弦月却已高挂于顶,时辰已暮,但这坐城市仿佛才刚刚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