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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道:“这本是本门之事,既然今日牵涉到了苏兄弟和冷兄弟,在下不得不说。”见二人默认状,继言道:“我们本在详谈,详谈。。。。。。”
“但说无妨。”云无月道。
赵君道:“详谈两位前辈武功盖世,可是雪山玉龙人多势众,倘若两位前辈败了,我们该如何应处之事。可是正谈到派几名本门弟子下山支援之际,大家确突然都昏了过去。”
“想来是中了如梦散。”云无月道。
赵君看了眼地上的苏冷二人,灵机一动道:“多亏是苏兄弟慧眼,提前辨了出来,而我那日在龙虎门时淋了雨,犯了鼻炎,也逃过一劫。”见两人似信非信之貌,他心中又想:“若真要完完全全地骗过二人,定得在假中掺点真才行,自己将长暗有意泄露给他们,正好借他们的手除了这个唯一知道我秘密之人,实是一箭双雕之举。”遂道:“后来从堂外走来一人,若不是苏冷二位兄弟奋死相拼,我堂堂泰山剑派恐就要毁在这歹人手里。”
“哦?你说来的只有一个人?”百里飞絮道,“看来老糊涂虫你说的没错,孙落英回来了!”云无月道:“以孙落英的脾气怎会和一群晚辈相计较。”
“这。。。。。。”百里飞絮犹豫之际,云无月又问赵君,“那人长相如何?是男是女,貌相几岁有余?”
赵君假意回想道:“年纪恐三十上下,是个男人。”
云无月和百里飞絮都有些难以置信,江湖中除了孙落英,那便只有吕慧卿了!可吕慧卿虽当年和五毒教有说不清的关系,可终究是断水流的人,也不可能有五毒教头号迷药如梦散,更何况,吕慧卿和百里飞絮年纪相似,已近知命的年纪了,又不是大家的公子,会计较打扮,断不会和三十多岁扯上关系。“那你为何一口咬定就是你师姐的错?”
赵君道:“那时我见苏兄弟和冷兄弟都已出手,自己作为泰山剑派的弟子,又怎能见两个外人为我派如此出生入死,但刚要出手,就被在身后的师姐刺了一击,那人得手后,我还隐约听到师姐和那人在谈些诸如‘交易’或是‘合作’的话。哎,我一直认为师姐不过是因为师父师叔们比较器重妙法师弟,心里有些过不去罢了,没想到她竟会,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十分复杂,有愤恨,又有伤心,让云无月和百里飞絮不忍安慰起来。
云无月道:“看来是五毒教那人带走了陆妙法。”百里飞絮道:“我这拉上些道儿上的朋友,一同去五毒教要人!那江无心不是平时口口称做事要凭什么江湖道义么,无缘无故绑去我侄儿,这算什么破理?”刚起身,又觉方才与雪山玉龙相斗时伤势未愈,腰间一疼,竟感到头脑眩晕,差点昏了过去。云无月道:“你本受了那教主的冰心诀,又难得用了那要命的招式,伤上加伤,虚上加虚,你现在去,只怕是五毒教铁牢里,又要多添个冤鬼。”
赵君道:“我先扶前辈去后面休息休息?”百里飞絮没有说话,自然也没有拒绝。云无月看着两人的身影,又看了看地上横乱倒地之人,眼前的徐荣,身旁的子瞻和凝霜,不觉忧心起来。所幸通过随意几人脉搏可知,这如梦散药效不过几个时辰便会散去,到时候这么多人自有人开口。
不知不觉,霞光已染红了云彩,云无月不得不叹服泰山派前人的智慧,从这堂口望去,一览众山小断不必说,就这云雾间的孤松,白日时如妖俏美人,这个时辰,逆光而视,又似枯槁挣扎的一具具死尸,身处此地的泰山派弟子,必然会经历从清晨的生机盎然,到夜幕前的沧桑,领略人世得失终不过云间之物尽然。
云无月对着霞光回忆这此事的点点滴滴,赵君固然可疑,但却也无法断言其言之假,陆妙法虽为百里飞絮之戚,但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自己还没个数,乖巧、憨实、本分,在这霞色都濡血的江湖里,比那美人手中的铜镜还要易碎,比青楼中的游尘,还要善变。
他看到了峭壁上的一抹抹黄色,在橘色的夕阳下,它们显得并不是很起眼,但明显引起了他的注意。所幸那里有棵旁生的老树可供他落脚,否则就算是鸟儿,也难以驻足。“原是些小黄花,却长在这至危之地。”他想起自己刚学医理时,师父也曾讲过,世上越是珍惜的药材,就长在越险峻之地,才得来不易。不禁自嘲了一番,提步回堂。百里飞絮已熟睡,打起了鼾,冷凝霜和苏子瞻服了自己随身带的宝心丸,脉象也稳了下来。徐荣已被赵君以通敌之罪不知关到了何处,但既然派内无人唱反调,想来处置的还算妥当。遂躺在了边,自言自语道:“毒蜂掌,吕慧卿是因为当年以自己的性命和孙落英打赌赢了才破例得了敲门,可除了他也不见得孙落英有传授过别人此门功夫。不过既然孙落英喜欢打赌,且又言出必行,保不定在别处还输过别人,那人肯为五毒教做事,想必还有一定渊源,可究竟是谁呢。”心中又想到当年之事:“孙落英任教主时,圣女原是独孤氏,独孤氏私配给王心宝,又以江无心补上。后来,孙落英失踪,江无心当了教主,圣女则阴差阳错成了秦小红。江无心原就是孙落英的徒弟,秦小红既然能习得五毒教的功夫,想必也已拜江无心为师。莫非,问题出在师徒上?若那会毒蜂掌之人尚在五毒教内,又是个男的。。。。。。”突然,他又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难不成五毒教还能收个男徒弟?”随后,他笑不出来了,对着烛火呆然道:“这还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