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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妨再细想想,除此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通路。他们足有七十二人,若是单是以一人的轻功又驼着人,的确会在雪中留下些痕迹,但倘若对方分配出四人从四肢稳力支撑住而行,又或者是八人,那不留下痕迹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了。”余长青道。
冷凝霜道:“前辈说的有理,只是我等一路追来,确实发现了一些雪地辙印。。。。。。。不对!原是调虎离山之计!”他气得直跺脚,如此细心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
苏小妹闻此,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却没有说话。冷凝霜权当是以为她对自己兄长性命忧虑之至,只是说了些安慰的话,苏小妹也没回应,就像在刻意回避何人的难言之隐。
冷凝霜听了余长青的话,二话没说准备原路而回,若不是走得这条路,那必定是相反的方向。
少林院的同行道:“之前见那七十二天童同苏少侠的交锋,足以见那天童的隐藏本领过高,两位施主若是顺着相反方向还未能找到他们老巢,又该如何?”
“这。。。。。。”冷凝霜犹豫地低下了头,“阁下有何高见?”
少林院的同行还未开口,余长青便道:“不如兵分二路,既然我等收到江湖救急之令中所言让我们在此等候,想必此地定有些玄虚,我想冷少侠和苏女侠二人同行也不容易被他们发现,而少林院众人声势浩大,谁见了都知道你们的身份,不宜作追行暗探,就在这同我俩就近埋伏,等待动静。”
冷凝霜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虽说少林院是已故水善大师的徒辈,也有义理去向白衣堂和五毒教报仇,只是如今自己为救苏子瞻让他们去闯那虎穴,却也不符江湖道义。如此一来,自己心里也舒坦了几分。
两人以轻功顺行于枝桠间,就算两人再小心,以脚尖着地而跃起,踩着的枝桠总会落下些残雪。
冷凝霜一开始没有将这一现象放在心里,更令他忧心的是苏小妹的脸色,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难看犹豫的神情。喊了声“停!”。两人瞬间止步于一雪树粗枝上,道:“你兄长那么机灵,武功又不差,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若因忧心出了岔子,到时候你兄长得救了也不会高兴。”
苏小妹四顾周围一片安静,雪地上无影,树桠不再有临风之感,终开口道:“冷师哥,这事蹊跷的很。”
冷凝霜诧异问道:“你不是在为你兄长忧心?”
苏小妹道:“正因为忧心,所以觉得此事蹊跷。”
冷凝霜也确认了一遍四周,道:“你在怀疑他们?少林院的人?还是余长青?”
苏小妹点了点头道:“我总觉得在那里遇到余长青太过于偶然了。”
冷凝霜道:“他正是寻着江湖救急令而来,仗义之为,君子之义,我们该感谢他才对,怎有怀疑他之理,况且他方才所说之事,不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一样。”
苏小妹道:“我方才听闻你说他是武当派的大弟子?”
冷凝霜道:“不错,只有他才配的上君子剑,我们从小练剑的,但凡听闻过他陈奸除恶的威名,都从小立志要成为他那样的剑客。”
苏小妹犹豫了一会儿道:“但我曾听父亲说过,江湖中所有门派中唯有武当是以绝对的正派人士自居,身在如此的大派中,他却娶了个不那么正经的妻子。”
冷凝霜道:“这,我的确不知道江湖中有哪个门派是使剪刀的。但你也不能因此断定使剪刀的人就是邪教中人吧。你有何证据?”
苏小妹有些生气与失望,她一直信任的冷师哥如今却不完全相信自己,但救自己兄长在急,道:“她那身段,和她那穿着,还有她身上的味道。”
冷凝霜道:“你这是女人的直觉。”
苏小妹气急也顾不得言辞文雅,道:“她的上衣巴不得将她那对胸全漏出来给人看,还有她身上的味道,我一定曾经闻到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冷师哥你一定要相信我,他们是坏人。”
冷凝霜虽没说话了,但脸上仍有几分犹豫,苏小妹便又补言道,“就连我兄长见到那样不检点的女人,也不会多看一眼。况且你方才也见了,我们已经那么小心了,还会有残雪落下些痕迹,你和我兄长轻功伯仲之间,而那些天童轮轻功虽说不必你们差,但也绝没有超过你们大截,不可能毫无痕迹。”
冷凝霜这才反应过来,“也就是说,我们一开始追的方向是对的?”
苏小妹道:“之前那中村太郎得意万分,自己说了自己在各派潜伏多年,甚至连明月教的底细都十分清楚,要伪造这样的江湖救急令便再容易不过,且当初我们追到石崖底下,却没有亲手去找过,仅仅凭了余长青的一面之辞。”
冷凝霜道:“如此一说,他的确嫌疑最大。只是,他可是君子剑啊!我就算相信余长青会是中村太郎在武当的内应,也不相信君子剑会做出这样的事。”
苏小妹知道君子剑是冷师哥的信仰,人不能没有信仰,也不能诋毁他人的信仰,只浅浅说了一句,“君子剑不凡,可惜君子是凡人。”
冷凝霜站立不稳,差点从偌高的林木上跌了下去,冷静地道:“听小妹一说,乃知此事原是自相矛盾。若石崖底下溪流不是他们的老巢,那为何江湖救急令会让他们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等待;若石崖底下是他们的老巢,君子剑又怎会在哪种地方。原是我太傻,被幼时的信念冲昏了头。”
苏小妹拍了拍冷凝霜肩上的落雪,道:“不是还有少林院前辈们,百里前辈和李前辈么,我们至少如今戳穿了他们的阴谋,也知道了他们的老巢,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冷凝霜突然大喊,“不好!若余长青真是中村太郎的内应,那方才他故意将我俩和少林院的前辈分开,他必定早就知道百里前辈和李前辈会暗中保护我们,把我们支开,也就是支开了他们,如此一来,他们才好对少林院的前辈们下手!”
苏小妹自责自己想到了余长青,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和冷凝霜又飞步赶了回去。回到石崖下之时,余长青已将最后一个少林院同行的胸口贯穿,周围尸横一片,如此严冬也有传来阵阵血腥。
“住手!”冷凝霜大喊,却无济于事。
余长青狂笑道:“藏在后面的两位也现身吧。”
果不其然,是百里飞絮和李红玉。
“没想到你君子剑下竟然做者这样的见不得人的勾当。”百里飞絮吐了口唾沫道。
余长青道:“你还是老样子爱乱吐唾沫,只是我怎么横看竖看你们那个江南雨客,如今却换了个人?”
百里飞絮骂道:“你不配问他名讳。十多年前从你私自换了剑会的出场顺序,间接害死了你们掌门之子武归雁,我就断定你不是什么正派人士,更枉论君子。”
余长青脸色突变,双拳捏紧,道:“若不是师父他老不死的偏心,我也不会去杀他儿子。”
李红玉大笑道:“原是如此,只可惜你机关算尽,就算你杀了他儿子,却不料他仍旧不传位于你,真是可笑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