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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聚首,百里兼程。云无月和云无烟二人本想趁此机会让柳三清等弟子好好历练历练,但近日有探来报五毒教势力又突然离开了明州界内,不知所踪,为避免中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主阵空虚,不得不留了花雅人和曲一凡,以及身受重伤的陈空在山,其余弟子在文彦博的带领下,一路朝明州赶去。
半路上冷凝霜和苏小妹又与众人兵分两路,带着二堂主陈空的亲笔信去找百里飞絮和李红玉出手相助。熟读兵书的苏子瞻知道大敌当前,如此行为无疑是在自己削弱己方的势力,但多一个强大的帮手同样也多一份胜算,更何况此二人在江湖上混迹多年,定能交错着寻到其他的帮手,是个看似亏本实则稳赚的买卖。
只是他百密一疏,实不该将佟西西和同样痞气的柳三清分在同一队里,水善大师之女的名头完全掩盖了她从前平江神骗的过去,骗子总喜欢骗像柳三清一样,初出茅庐,不曾见过世面,却又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无所不知的人。
但二人互相斗嘴,表面针锋相对,又有谁知道其心中所想。看着二人形影,他不禁脑中浮现一人,道:“柳师哥,上回独孤姑娘应是和你一同回的山,此次回来怎未见她人影?”
柳三清道:“那个人好生不识相,师尊都已决定收她为关门弟子了,这样天大的机会,她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不光惹师尊生气,还总是找不到人,找不到大家也就不去找了,爱去哪里去哪里,还咬了我一口。”
佟西西笑得人仰马翻,“咬?疯狗也会被狗咬?我看看,哪里被咬了?哎哟,可不是么,这么深的印子得有多大的仇啊。”
柳三清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日我像寻常一样在竹林小径和龙渊潭边巡查,见潭水里有些动静,就去看看,却没见人,只见道一堆衣服放在那里,我还以为是哪个师兄不要随手扔了出来的,怎知我刚用剑提起衣服还没走几步,一女子就从潭子里跳了出来,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夺了衣服。我想是何刺客,怕对师尊无礼,想他躲在石后,就小心翼翼走了过去,怎知撞上了这只母疯狗,见人就咬。”
众人皆笑了,苏子瞻道:“人家恐将你当作了偷姑娘家衣服的淫贼。”
“咬的好咬的好,换作是我啊,不但是咬,你那双贼眼也得挖出来用那清澈的潭水洗洗。”佟西西道,“看来,你的武功也没你说的那么厉害啊,连独孤家的都敌不过。”
柳三清不平道:“你若使剑,你也一样打不过她。”
“切,只可惜我不用剑,不然定戳穿你这谎话精!”
苏子瞻望着此景,心想既然独孤寻还有闲情雅致在龙渊潭中沐浴,那便无大碍,天姥山的鸡笼总是困不住独孤家的凤凰的。柳师哥虽然有时爱欺软怕硬,倒是和这佟西西配得一对,无论何时总是能说说笑笑,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惧,此行之凶险。他坐在车内,文彦博赶着车,他像个木棍,夹在两人中间,尴尬时只可一笑,无语时只可假装看向窗外。
“站住!此处往前为明州地界,明州前日刚患重灾,又逢官员无故丧命,王大人有令,暂时封锁一切通往明州之道,来着也必须带着王大人的亲令才行。”
文彦博啧了一下嘴,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道:“二位爷,如今可以过去了吗?”
“车中何人?”
“小的一些家眷,两个弟弟一个小妹。”文彦博一本正经胡诌道。
“他奶奶的,你老母还真能生,这样的时令地产,还能将你们一个个养大,走吧走吧,大户人家。。。。。”
马车没走多久,就有被人拦了下来。军士道:“来者报上姓名。”
“京城酒馆掌柜文彦博,车中乃是些家眷。”
军士走近,想要亲自掀开车帘一观,却被文彦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撂倒,一人受了一掌已毙,另一人正欲取出怀中焰火信号弹,却被文彦博以掌扼住了喉咙。
“你,你究竟是谁?”军士口中流血,音中带颤道,“朝廷命官都在我们手里,你敢和我们白衣堂作对,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文彦博道:“在下说了,我是个掌柜,你这人长得就像那种喝霸王酒的人,该死,只是你们在这假扮军士,有何歹意?又是受谁指使?”
白衣堂人道:“哼,轻功独行天下的文彦博,我也算死的光荣,只是,这些问题的答案,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你可别逼我,我可不是什么正派人士。”
文彦博此言刚落,自己虽未动手,只见掌中那人已双眼怒瞪,唇色苍白,没了呼吸。他取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鲜血,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训练有素的组织。”
“文前辈,没事吧。”苏子瞻问道。
文彦博道:“呵呵,你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见敌人死了才出来,很好很好,这很苏老,果然是苏家的奸商。”
苏子瞻确实因柳三清两人争吵太甚,未关注到车外响动,“这死人是?”
“看门狗,一些有野心的门派门口,总有些讨厌的看门狗。好了这儿离明州府衙还有不少路程,想来定还有不少埋伏,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如何应对吧,小糊涂虫。”
苏子瞻道:“前辈可不可以别这么叫我。”
“你师父是条老的,你自然是条小的。”
“我指的是糊涂虫。”
“好,那下次不叫小糊涂虫,就改口叫虫糊涂小好了。”
苏子瞻知道是自己犯蠢了,文前辈既然叫了自己师父几十年的绰号,今日又怎会因自己的一言一语而轻易改变呢。
文彦博道:“好了好了,快上车,还得赶路呢,别是你那两个师兄妹都将救兵请了来,我们还未到吧。”
“嗯。”
“对了,你会牵马开车吗?”
苏子瞻道:“不会。”
文彦博道:“过来,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