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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回 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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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中了毒，你又不想告诉你丈夫，可有过解法。”云无月问道。
楚歌儿摇了摇头，抚了抚琴，道：“我太爱这琴了，这琴就像我和夫君的过去，一同学武，一同学文。夫君说是我变了，但其实，变得是他。曾几何时，他变的不再十足信任于我。”
云无月道：“所以你此次是专门来杀沙漠四怪的。你知道只要你和你的琴到了哪里，放出消息，他们也一定会来。那日初次见面，你要在大庭广众下弹琴，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来找你。你和你丈夫分开住，不光是不想让他知道你中毒之事，更是要独自去杀他们。”
百里飞絮道：“看得出来，你的武功远在你丈夫之上。”
楚歌儿继续摸着琴，“同是一起拜的师，自小学的武，又会有什么分别。没有这把琴，我和师哥不会是他们四人的对手。也同样是需要用这把琴一日，我的毒就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去。”
她说着说着提了下袖口，那墨绿色的斑块，就同这抹绿色的琴身一般，幽幽冷光，让人寒栗。
云无月道：“我想不通，倘若没有这把琴，你们也不会招惹上这沙漠四怪，自然你也不需要这把琴之力去杀他们。”
楚歌儿道：“这把琴本就是我们天北苍鹰之物，夫君不知道，这是师父交给我的遗命，没有我们的内功口诀，寻常人是无法将内力和剑招与琴声相融的，就算我们不去自找麻烦，麻烦终有一天也会自己找上门。”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道：“等剩余的三人死了，我本打算毁了这把琴，但如今，却。。。。。。”
云无月道：“对于一个爱乐之人，得到一把这样的琴，的确比吃了迷药还迷。”
“但是，就在方才夫君受伤的那一刻，我才想通，比起乐曲，比起自己，我更爱我的夫君，也是我的师哥，也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
云无月和百里飞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绝不会相信，这样孤高的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楚天峰自己下了床，咳嗽着走来，道：“我本也是因为此事，来的汴京。我要当着全英雄的面，许我的妻子应有的名分。”
楚歌儿留下泪来，道：“云公子，萍水相逢，为你们途添麻烦了。明日即是你我之战。我若输了，请你收下此琴。”
云无月推辞道：“这是你们天北苍鹰之物，我便断不能收。”
楚歌儿道：“你也许不知，也许不信，你的师父范神仙，原也是我们天北苍鹰之人。”
云无月的确不信，但他不信话，却相信楚歌儿。
“请你代为转给范师叔，也替我们师父道声谢意。总有一天，你会接替你的师父，到时候这琴在这样爱乐之人手里，我也就安心了。”
云无月看了眼楚天峰，他也点了头，自己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楚天峰道：“只是你的毒。”
楚歌儿道：“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诅咒，和夫君在一起，我武功全失却也不怕。”
两人相拥之际，云无月和百里飞絮也识趣地离开了。
百里飞絮道：“江湖自有真情在啊。”
云无月道：“明天你倒是可以放心将一辈子的钱赌我胜了。”
百里飞絮道：“放屁，你又想坑我，古琴在手，你以为你打的过她？”
云无月道：“她今日说了这番话，我难道还会输给一个一心求败之人？”
事实上在楚歌儿看似柔弱的青竹纱衣下，有着一颗好奇之心，就在几日前，她抱着两颗截然迥异的心而来，诛杀沙漠四怪，深爱自己的夫君。但如今，两颗心之间又多了一颗，那是一颗好奇心。云无月的古埙之声令她好奇自己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彼岸未曾踏足，好奇这样尘世所不该有的乐声下藏有怎样有趣的武功。
对擂时，她并未像云无月昨夜梦中所见那般将琴拱手相让，就连不失体面该客套的话，他也已编排得完美。
“今日云兄所作何曲啊？”楚歌儿笑着问道。
“无题，但凭姑娘发挥。”
巧作灯来声指路，丝弦断却风振藩。
埙柔琴坚千马行，遮纱拂袖睑生光。
云无月不知剑气会从拨弦时来，还是扫弦之际。犹豫间，楚歌儿一轮指，瞬羽而发五道剑气，不变轨道，径直冲裂而来，卷携起擂上石子，亦作奇弹，使云无月不得不先顾石子，而避剑招。
方寸擂台，竟有塞外飞沙走石之感。
云无月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根本没有要输的打算，或许她有，但琴自己也得找个与之相配的新主人。
银瓶乍破，万器相碰，两军对垒，亦不过云尔。
拨剑气如顺梭而织，携流石如浅溪摸鱼，享余音如春花而绽。
云无月竟席地而坐，将真气汇入天目之穴，黑暗中他看到剑气划过的流轨，一切都显得缓慢。顺着流动的剑气，所溯根源，正是由那琴中所现。原是琴在控人，而非人运琴。也许，这也正是其所道之琴的声音。
他将气力又转穴凝于丹田，纵有九天惊落，星海回流之感，一切又像是倒退到了原点。
等他反映过来睁开眼，只见楚歌儿端庄地双手捧着琴，道：“江湖渺渺，尘缘空空，如今楚歌儿只剩一心也。”
百里飞絮大气一喘：“你说李红玉要是知道我这几天赚了这么多，会不会心有不甘。”
云无月道：“你啊，就是小心眼，放心吧，这秘密你知我知，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百里飞絮道：“知我者，莫若云兄也。”
琴中无剑唯有音，声弦断断，余音袅袅；埙中无感只有叹，江湖纷纷，感慨万千。
待一曲奏完，楚歌儿便笑着将琴送到云无月手中，道：“无论是武学还是乐理，你都更胜一筹，此琴名曰北斗七弦琴，从今往后，就交给你了。”
输了钱的人纵然无奈，却也无奈。没有人敢自诩武功远超“孤沙”，沙漠四怪的尸体还热，没有人敢去惹这个女人的麻烦。
这一晚，百里飞絮又设了酒宴，楚天峰依旧喝的酩酊大醉，这一次可没少说话，但是从这一晚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听过天北苍鹰双雄的名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是生或是死，甚至十余年后，就像历史上从未有过这段往事。
云无月偶尔在春天的草丛里，看到两只比翼双飞的蝴蝶，都能想起这段美丽的江湖往事。
“既然中了毒，你又不想告诉你丈夫，可有过解法。”云无月问道。
楚歌儿摇了摇头，抚了抚琴，道：“我太爱这琴了，这琴就像我和夫君的过去，一同学武，一同学文。夫君说是我变了，但其实，变得是他。曾几何时，他变的不再十足信任于我。”
云无月道：“所以你此次是专门来杀沙漠四怪的。你知道只要你和你的琴到了哪里，放出消息，他们也一定会来。那日初次见面，你要在大庭广众下弹琴，就是想让他们自己来找你。你和你丈夫分开住，不光是不想让他知道你中毒之事，更是要独自去杀他们。”
百里飞絮道：“看得出来，你的武功远在你丈夫之上。”
楚歌儿继续摸着琴，“同是一起拜的师，自小学的武，又会有什么分别。没有这把琴，我和师哥不会是他们四人的对手。也同样是需要用这把琴一日，我的毒就无论如何也不会消去。”
她说着说着提了下袖口，那墨绿色的斑块，就同这抹绿色的琴身一般，幽幽冷光，让人寒栗。
云无月道：“我想不通，倘若没有这把琴，你们也不会招惹上这沙漠四怪，自然你也不需要这把琴之力去杀他们。”
楚歌儿道：“这把琴本就是我们天北苍鹰之物，夫君不知道，这是师父交给我的遗命，没有我们的内功口诀，寻常人是无法将内力和剑招与琴声相融的，就算我们不去自找麻烦，麻烦终有一天也会自己找上门。”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道：“等剩余的三人死了，我本打算毁了这把琴，但如今，却。。。。。。”
云无月道：“对于一个爱乐之人，得到一把这样的琴，的确比吃了迷药还迷。”
“但是，就在方才夫君受伤的那一刻，我才想通，比起乐曲，比起自己，我更爱我的夫君，也是我的师哥，也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
云无月和百里飞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绝不会相信，这样孤高的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楚天峰自己下了床，咳嗽着走来，道：“我本也是因为此事，来的汴京。我要当着全英雄的面，许我的妻子应有的名分。”
楚歌儿留下泪来，道：“云公子，萍水相逢，为你们途添麻烦了。明日即是你我之战。我若输了，请你收下此琴。”
云无月推辞道：“这是你们天北苍鹰之物，我便断不能收。”
楚歌儿道：“你也许不知，也许不信，你的师父范神仙，原也是我们天北苍鹰之人。”
云无月的确不信，但他不信话，却相信楚歌儿。
“请你代为转给范师叔，也替我们师父道声谢意。总有一天，你会接替你的师父，到时候这琴在这样爱乐之人手里，我也就安心了。”
云无月看了眼楚天峰，他也点了头，自己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楚天峰道：“只是你的毒。”
楚歌儿道：“与其说是毒，不如说是诅咒，和夫君在一起，我武功全失却也不怕。”
两人相拥之际，云无月和百里飞絮也识趣地离开了。
百里飞絮道：“江湖自有真情在啊。”
云无月道：“明天你倒是可以放心将一辈子的钱赌我胜了。”
百里飞絮道：“放屁，你又想坑我，古琴在手，你以为你打的过她？”
云无月道：“她今日说了这番话，我难道还会输给一个一心求败之人？”
事实上在楚歌儿看似柔弱的青竹纱衣下，有着一颗好奇之心，就在几日前，她抱着两颗截然迥异的心而来，诛杀沙漠四怪，深爱自己的夫君。但如今，两颗心之间又多了一颗，那是一颗好奇心。云无月的古埙之声令她好奇自己究竟还有多少未知的彼岸未曾踏足，好奇这样尘世所不该有的乐声下藏有怎样有趣的武功。
对擂时，她并未像云无月昨夜梦中所见那般将琴拱手相让，就连不失体面该客套的话，他也已编排得完美。
“今日云兄所作何曲啊？”楚歌儿笑着问道。
“无题，但凭姑娘发挥。”
巧作灯来声指路，丝弦断却风振藩。
埙柔琴坚千马行，遮纱拂袖睑生光。
云无月不知剑气会从拨弦时来，还是扫弦之际。犹豫间，楚歌儿一轮指，瞬羽而发五道剑气，不变轨道，径直冲裂而来，卷携起擂上石子，亦作奇弹，使云无月不得不先顾石子，而避剑招。
方寸擂台，竟有塞外飞沙走石之感。
云无月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女人根本没有要输的打算，或许她有，但琴自己也得找个与之相配的新主人。
银瓶乍破，万器相碰，两军对垒，亦不过云尔。
拨剑气如顺梭而织，携流石如浅溪摸鱼，享余音如春花而绽。
云无月竟席地而坐，将真气汇入天目之穴，黑暗中他看到剑气划过的流轨，一切都显得缓慢。顺着流动的剑气，所溯根源，正是由那琴中所现。原是琴在控人，而非人运琴。也许，这也正是其所道之琴的声音。
他将气力又转穴凝于丹田，纵有九天惊落，星海回流之感，一切又像是倒退到了原点。
等他反映过来睁开眼，只见楚歌儿端庄地双手捧着琴，道：“江湖渺渺，尘缘空空，如今楚歌儿只剩一心也。”
百里飞絮大气一喘：“你说李红玉要是知道我这几天赚了这么多，会不会心有不甘。”
云无月道：“你啊，就是小心眼，放心吧，这秘密你知我知，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百里飞絮道：“知我者，莫若云兄也。”
琴中无剑唯有音，声弦断断，余音袅袅；埙中无感只有叹，江湖纷纷，感慨万千。
待一曲奏完，楚歌儿便笑着将琴送到云无月手中，道：“无论是武学还是乐理，你都更胜一筹，此琴名曰北斗七弦琴，从今往后，就交给你了。”
输了钱的人纵然无奈，却也无奈。没有人敢自诩武功远超“孤沙”，沙漠四怪的尸体还热，没有人敢去惹这个女人的麻烦。
这一晚，百里飞絮又设了酒宴，楚天峰依旧喝的酩酊大醉，这一次可没少说话，但是从这一晚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听过天北苍鹰双雄的名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是生或是死，甚至十余年后，就像历史上从未有过这段往事。
云无月偶尔在春天的草丛里，看到两只比翼双飞的蝴蝶，都能想起这段美丽的江湖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