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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回 海神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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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传十，十传百，自古的消息就是如此，有人的地方消息比空气传的还快。
明州城闻讯而来的人流，随着一车车的贡品祭品，未出几个时辰便堵住了这通海要道。
岸上的人如此，船上的人也是，无论正邪，无关金钱，没有敢和神作对，武林人士一样信神。
“我们不能分兵而为，如今你手臂受伤，怎可迎敌，更莫论救人了。”百里飞絮堵在苏子瞻之前，此处正是通往白衣堂后山的唯一之路。
苏子瞻当然不会那么听话，更何况如今他脸红似火，气吐热焰，为救陈空早已不惧刀山火海。他也是第一次懂得除了商人，江湖武林之人更得以信立足，以爱维系。
“我虽然比谁都担心我那还不成器的侄女，但我也不会让你去送死，白衣堂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苏子瞻仍是不听，几欲寻迹钻空而过不成，竟一把半跪了下来。
除了拜师学武之礼，此行已是江湖中最为庄重的请求了。百里飞絮爱才如命，更爱婿如命，但微动心之际，李红玉拂袖赶到，点了苏子瞻身穴。
当然，没有什么点穴之术能困住他。
“莫在此处谈些男女私情，这明州已经出了大乱子了。”李红玉难得显现出些许焦躁之感。
百里飞絮道：“你懂个屁，哪有什么事情比我那侄女的性命还重要的。”
李红玉不加理会，顾自而言道：“海生异象，全明州之人都以为是海神显灵，带着贡品去拜见了。整个海都是一股恶心的气味，想必是那些日本人将那黑水倒进了海。”
百里飞絮一不留神，苏子瞻早已不见了，他并未低估苏子瞻的轻功，而是低估了他的信念。
但眼前李红玉之事亦是棘手万分，道：“你的意思，是日本人有意将明州的百姓引到海边去的？”
李红玉点点头，“城里空无一人，但家家户户大门都洞开着，想来这消息定是骤然被人传到城内的，且必定添过油加过醋。”
百里飞絮行走江湖数十年，早有了如虫蝗一般的预知感，他料定此后定有惊天的阴谋。
“那小子上去了？”李红玉问道。
百里飞絮叹气道：“看他那眼神若再不放他走，他就要自绝而亡了。”
李红玉也长叹了一气，“至少上了山，运气好些还能活，运气差点也能做对苦命鸳鸯。”
百里飞絮骂道：“你这没娘教的种，你敢咒我侄女？”
李红玉顾左右而言他道：“今年确实不同，年初就各种妖异现象连连，难怪读书人也信起这些神不神鬼不鬼的东西了。”
百里飞絮不屑道：“莫要和我谈读书人。”
李红玉的思路总是很快，百里飞絮还在想上件事情时，他已开口讲下一件事情了。
“这边既然拦不住，你我二人武功一个在于跑，一个在于偷袭，也难闯三十六天童，七十二地童大阵，不如我们声东击西，先去沿海见见世面。”
百里飞絮撸着胡子，道：“也只能如此了。”
血红色的海浪卷来一波又一波的鱼尸，腥臭味铺天盖地。
“老人家，不知你等跪在此处何求啊？”百里飞絮难得地谦逊低语道。
“还能为何？祈祷明年庄稼莫再遭此寒霜之劫；我家的儿子明年能娶到媳妇；我家的当家的不再去青楼寻欢。”
“母亲，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中年妇女身旁的小女孩，古灵精怪又不乏可爱，让百里飞絮想起当年的陈空来，不禁难掩心中所痛。
李红玉道：“没想到你的祈祷还挺多的，但愿这海神大人年纪轻点，能听见吧。”
“你又在捣鼓什么？”百里飞絮看了眼沉默着的李红玉。
“在想这一切的联系。”李红玉道。
百里飞絮道：“什么联系？”
李红玉道：“早春，恶寒，谷死，人荒，海怒，佛求。”
百里飞絮见李红玉如此正经，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也一个人走开四处细查线索。
。。。。。。白衣堂内堂
陈尘同中村太郎细品着从临安而来的名茶，二人从未开口说过话，也从未变过表情，迟尺相隔，心离天地。
“报，报告堂主，事情已经办妥，山腰处的弟兄们已经尽数搬到了山上。”
陈尘信手一挥，轻摇细杯，道：“你真能请来海神，让他发怒？”
中村太郎道：“小的就这么点本事，卖弄了。”
陈尘嘴角微扬，笑意又瞬间消失，道：“你为什么杀了谷川？他明明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中村太郎有些一愕，随后也转怔为笑道：“该死的人总要死的，他死了自然有活着的人，做他原本所做之事。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陈尘了然截断道：“你这种才能，在我们这边倒是可以做个太子太傅，但绝当不成皇帝。”
中村太郎也是第一次听到陈尘讲话如此直言了意，想来已是成竹在胸，“堂主真会说笑？”
陈尘道：“我们这里的皇帝是不会在还未成事，根基未稳之前，就杀害同僚的。如此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历史上确也不乏。”
中村太郎道：“堂主曾说我们之间不光是堂主和子弟的关系，而是。。。。。。”
“而是交易，公平的交易，你我自然也无上下之分。”
中村太郎既言道：“那我也说说你这人的毛病。”
陈尘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道：“但说无妨。”
“想来堂主今日很是高兴，但你的问题就是太犹豫，但凡有些把握就骄傲自满，一有些迟疑便绝不开口。”
陈尘大笑，“知我者，莫若中村兄也。”
昨日还动手打骂嘲讽，今日桌上提杯论兄弟，几刻前后两人的神色已大不相同了。
一传十，十传百，自古的消息就是如此，有人的地方消息比空气传的还快。
明州城闻讯而来的人流，随着一车车的贡品祭品，未出几个时辰便堵住了这通海要道。
岸上的人如此，船上的人也是，无论正邪，无关金钱，没有敢和神作对，武林人士一样信神。
“我们不能分兵而为，如今你手臂受伤，怎可迎敌，更莫论救人了。”百里飞絮堵在苏子瞻之前，此处正是通往白衣堂后山的唯一之路。
苏子瞻当然不会那么听话，更何况如今他脸红似火，气吐热焰，为救陈空早已不惧刀山火海。他也是第一次懂得除了商人，江湖武林之人更得以信立足，以爱维系。
“我虽然比谁都担心我那还不成器的侄女，但我也不会让你去送死，白衣堂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苏子瞻仍是不听，几欲寻迹钻空而过不成，竟一把半跪了下来。
除了拜师学武之礼，此行已是江湖中最为庄重的请求了。百里飞絮爱才如命，更爱婿如命，但微动心之际，李红玉拂袖赶到，点了苏子瞻身穴。
当然，没有什么点穴之术能困住他。
“莫在此处谈些男女私情，这明州已经出了大乱子了。”李红玉难得显现出些许焦躁之感。
百里飞絮道：“你懂个屁，哪有什么事情比我那侄女的性命还重要的。”
李红玉不加理会，顾自而言道：“海生异象，全明州之人都以为是海神显灵，带着贡品去拜见了。整个海都是一股恶心的气味，想必是那些日本人将那黑水倒进了海。”
百里飞絮一不留神，苏子瞻早已不见了，他并未低估苏子瞻的轻功，而是低估了他的信念。
但眼前李红玉之事亦是棘手万分，道：“你的意思，是日本人有意将明州的百姓引到海边去的？”
李红玉点点头，“城里空无一人，但家家户户大门都洞开着，想来这消息定是骤然被人传到城内的，且必定添过油加过醋。”
百里飞絮行走江湖数十年，早有了如虫蝗一般的预知感，他料定此后定有惊天的阴谋。
“那小子上去了？”李红玉问道。
百里飞絮叹气道：“看他那眼神若再不放他走，他就要自绝而亡了。”
李红玉也长叹了一气，“至少上了山，运气好些还能活，运气差点也能做对苦命鸳鸯。”
百里飞絮骂道：“你这没娘教的种，你敢咒我侄女？”
李红玉顾左右而言他道：“今年确实不同，年初就各种妖异现象连连，难怪读书人也信起这些神不神鬼不鬼的东西了。”
百里飞絮不屑道：“莫要和我谈读书人。”
李红玉的思路总是很快，百里飞絮还在想上件事情时，他已开口讲下一件事情了。
“这边既然拦不住，你我二人武功一个在于跑，一个在于偷袭，也难闯三十六天童，七十二地童大阵，不如我们声东击西，先去沿海见见世面。”
百里飞絮撸着胡子，道：“也只能如此了。”
血红色的海浪卷来一波又一波的鱼尸，腥臭味铺天盖地。
“老人家，不知你等跪在此处何求啊？”百里飞絮难得地谦逊低语道。
“还能为何？祈祷明年庄稼莫再遭此寒霜之劫；我家的儿子明年能娶到媳妇；我家的当家的不再去青楼寻欢。”
“母亲，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中年妇女身旁的小女孩，古灵精怪又不乏可爱，让百里飞絮想起当年的陈空来，不禁难掩心中所痛。
李红玉道：“没想到你的祈祷还挺多的，但愿这海神大人年纪轻点，能听见吧。”
“你又在捣鼓什么？”百里飞絮看了眼沉默着的李红玉。
“在想这一切的联系。”李红玉道。
百里飞絮道：“什么联系？”
李红玉道：“早春，恶寒，谷死，人荒，海怒，佛求。”
百里飞絮见李红玉如此正经，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也一个人走开四处细查线索。
。。。。。。白衣堂内堂
陈尘同中村太郎细品着从临安而来的名茶，二人从未开口说过话，也从未变过表情，迟尺相隔，心离天地。
“报，报告堂主，事情已经办妥，山腰处的弟兄们已经尽数搬到了山上。”
陈尘信手一挥，轻摇细杯，道：“你真能请来海神，让他发怒？”
中村太郎道：“小的就这么点本事，卖弄了。”
陈尘嘴角微扬，笑意又瞬间消失，道：“你为什么杀了谷川？他明明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中村太郎有些一愕，随后也转怔为笑道：“该死的人总要死的，他死了自然有活着的人，做他原本所做之事。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陈尘了然截断道：“你这种才能，在我们这边倒是可以做个太子太傅，但绝当不成皇帝。”
中村太郎也是第一次听到陈尘讲话如此直言了意，想来已是成竹在胸，“堂主真会说笑？”
陈尘道：“我们这里的皇帝是不会在还未成事，根基未稳之前，就杀害同僚的。如此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历史上确也不乏。”
中村太郎道：“堂主曾说我们之间不光是堂主和子弟的关系，而是。。。。。。”
“而是交易，公平的交易，你我自然也无上下之分。”
中村太郎既言道：“那我也说说你这人的毛病。”
陈尘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道：“但说无妨。”
“想来堂主今日很是高兴，但你的问题就是太犹豫，但凡有些把握就骄傲自满，一有些迟疑便绝不开口。”
陈尘大笑，“知我者，莫若中村兄也。”
昨日还动手打骂嘲讽，今日桌上提杯论兄弟，几刻前后两人的神色已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