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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被关押受难的景羽,苏子瞻万万想不到,也无法将这一单姜蒜买卖同这江南各大派联系在一起。
他一再地询问百里飞絮其中缘由,百里飞絮也均一一作答,不厌其烦,却也只知白衣堂不过是从中赚取些外利罢了。
“唯有一点,有些蹊跷奇怪。”百里飞絮神神叨叨道,“我昨日清算账单,二堂主原也从不经手钱财细算之事,只是照理从代为采购,运船,下货,入仓这一条线下来,多少也得有些盈余,原是些菜钱和苦力钱,都不是什么值钱的货。总有一笔银子暗自失了去。”
“大约有多少数?”苏子瞻问道。
“大约也应有三万两之多。”百里飞絮嘴上说,手上还摆了手势。
苏子瞻也暗自清楚,无论再怎么老实的人在碰到钱的时候也不会老实的,嘴上说的三万两,实际应是三万五千两之上,却也至多不过四万两,只道,“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白衣堂原本算账之人竟没发现?”
“话说回来,也是凑巧,那人原是跟了老堂主数十年的随从,对老堂主一向忠心耿耿,上月得知老堂主突然离世,便也跟着失踪了,至今没什么下落。论算账,我也是个外行,许是我老眼昏花,算错看错了也未可知。”百里飞絮道。
“这老头子没说错!”两人谈话间一男子蒙面黑衣,身姿高大健硕,眼神清丽,言语果决。
苏子瞻本以为来者不善,正欲起身摆式以防之际,一旁的百里飞絮却不以为然道:“阁下又是谁?昨日星夜潜船作祟,意欲何为?”
黑衣人道:“你不怕死?”
百里飞絮大笑道:“年纪轻轻,口气不小。浑身上下也无一丝杀气,说吧,你一直潜伏在我们白衣堂有何歹意。”
黑衣人也笑道:“果真不愧百里大侠也,说辞滴水不漏。相别皆是汴京客,相逢即是明月人。”
百里飞絮竟一改身姿,像只黑熊一样窜了起来,正要说什么,看了眼黑衣人的眼色,却又道:“想来你久在外办事还不知,此人正是苏老之子苏子瞻。贵兄有话直说便可。”
“我曾细查过今年年春开始白衣堂的账簿,不光是这一季,其余三季皆有一笔三万六千左右的款下落不明。”
“哦?”百里飞絮疑惑道,“你的意思是那随从搞得鬼?那或许甚至连老堂主也。。。。。。”
“他还没有这本事,老堂主就算不是他杀,也已是风烛残年之命了,正所谓达人知命,到了他这岁数,自己还有多少天,恐用十指都算得过来了。”黑衣人道。
百里飞絮道:“既然你同是明月教之人,那昨夜袭击白衣堂楼船的,就另有他人。”
黑衣人道:“明月教只诛朱雀门之人,从不管江湖帮派琐事,这你是知道的。”
百里飞絮道:“有朱雀门的人混在这座岛上?你当真?”
黑衣人没有言语,沉默了片刻对着苏子瞻道:“我也觉得你该娶那姑娘。”
那姑娘自然是指那陈空。
苏子瞻又一次脸红了,吞吐而语,却也只说出个“我”字,就再没其他了。
“你真该学学你那父亲,你父亲在你这年纪的时候,一年三百余日,口齿就像那中的桃花,没断过。”百里飞絮道。
两人一转头,黑衣人已无了踪影,只见一人踏海如平地,天地相间,唯有远处一叶扁舟,孤孤零零,但却驶向归途。
百里飞絮欣然地点了点头,道:“‘两江总督’的轻功果然不凡,我今日也是第一次拜会。”
“你一个大男人,平时嘴皮子倒厉害,一到关键时候舌头就打结。听着,这是明月教的教令,你,沿着这林路尽头,将我那侄女安全的带回来;而我,去想办法救景羽和村民。”
苏子瞻点点头的功夫,百里飞絮一动不动,显然,残影犹在,人已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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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李叔叔,李叔叔!”陈空嘶哑地喊着身后嘴角泛着鲜血的李红玉。
“你还是先照顾照顾你自己吧,小美人。”一黑矮男子露着淫笑,边解着腰带,边向陈空身边走来,“怎么样,你那李叔叔和你的堂众们吃的是毒药,你呢,吃的是春药。小美人,死前还不让我们好好快活快活。”
“你!怎么可能,明明亲自用银簪测过无毒了,怎么可能。滚开!别过来!”陈空面容狰狞,又如同一只吓坏了的小猫。
在该男子扑上去的瞬间,陈空极力嘶吼,内力如山洪一般迸射而出,转眼之间,男子已四肢残损,鲜血乱流,不见完尸。
见到此状,其身后的其他侍卫皆拔刀围了过来,却又无人敢出手,只是不停地说着“妖女”二字。
“快杀了这妖女!”终有人挥刀而出。
陈空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刃,单以罡气相挡,不出数招,以大汗淋漓,浸湿了衣裳。她本身就穿着薄纱所制之衣,如此一来,已是春光尽现,反而勾起了周围侍卫的色心。
“她撑不了多久的!快上,我已经有近一年没碰过这样的女人了!”
轮番的刀击刃切,陈空也逐渐至内力虚空之境,再也无法将内力相旋已做罡气了。
面前不断地传来侍卫们的啼笑声,视野越来越模糊。突然她感觉背部被人托起,随后是微风拂过脸颊的感觉,是熟悉的味道,这是苏子瞻怀里的感觉。
“是我大意了,我不该相信这帮歹人会老老实实兑现承诺。”陈空有些后悔,又像受了委屈。
苏子瞻道:“没事了,有我在,谁也碰不了你。”
“混蛋!哪里冒出来的小鬼,竟敢坏了我们的好事!”侍卫破口大骂,举起刀,不顾光着的下体,挥刀而来。
苏子瞻抱着陈空,旋身以背剑相挡,又顺俯下身,巧点众人三穴,一气呵成。
“杀了他们!”陈空在苏子瞻怀里不断扭动着身子,发出令男人如痴如醉般的叫声,让人绝不感相信她现在说的是这样的字。
苏子瞻道:“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替你再添孽障的。”
“我早就有了还不清的孽障了,注定此生是毁了。”陈空道。
苏子瞻温柔地笑着道:“那我就来化孽障为善缘。”
他控制住了侍卫,正欲登步回船以避之际,暗中射出一股内力,打在他的腰间,一时失去了平衡,就像中了弹丸的麻雀,垂头而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逞了英雄,就想带着美人跑?哈哈哈,我摇光第一个不答应!”
“是,是你,原来是你!”陈空眼神气愤,人却无力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