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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流迎和殿墨衍无奈地被墨苍岚强制带到墨苍岚私宅,大劫刚过,他们心惊的心境还未平复,此刻只想静静待着、平复内心四起的波澜。
可墨苍岚极度焦急,他最不愿见到的就是凤流迎受伤,此刻也不顾别的任何事情,也并未察觉两人早已经过一番医治、此刻只需静养,不通过自己的眼睛亲自确认凤流迎完全无碍,他是怎么也不会安心的。
凤流迎在医馆经历过的各种探查,此刻又经历了一遍,两人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墨苍岚是一番好意,只任由他这查那探。
待墨苍岚终于松了口气,两人刚想客气叫他别这么焦虑时,墨苍岚匆匆丢下一句“我现在去煎药”便跑出两人所在的客房。
无奈,殿墨衍对凤流迎苦笑了一下。
“你的伤口还疼吗?”凤流迎一直被旁人关切,都来不及关切殿墨衍一声。
“我无碍,你安心躺着,勿要乱动,你的腿伤有些严重。”殿墨衍抬起稍稍动弹就会牵扯着伤口、令伤口钻心发疼的胳膊,安抚般搭在凤流迎肩膀。
凤流迎听从,只为叫他安心。
墨苍岚端着一碗煎好的药回来,他要亲自喂凤流迎喝下,凤流迎也不拒绝,只听从。
放下药碗,墨苍岚先是松了口气,尔后面色顿时凝重,也不多说,径直拉着殿墨衍的肩头衣物,动作略微粗鲁地将殿墨衍拉出房间。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一天之内在京发生两起火灾!你觉得是巧合?”墨苍岚将殿墨衍拽到院子角落,劈头盖脸就是厉声的指责。
殿墨衍无可辩驳,只得默默听着。
“说话呀!”墨苍岚等不到回应,气头更甚了,“你自己疯就好了,为什么要将凤流迎也牵扯到这么危险的境地?”
殿墨衍抬眼,冷不丁地看着墨苍岚:“你关心凤流迎,我代她谢你,可是你的关心,是否太越界了?”
墨苍岚一脸简直了的无奈笑,气不打一处来:“越界?难道越界的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叫凤流迎也跟你一起身处危险境地?我关切她、我为她好,反而还是错的了?你让她遭遇危险,却这般理直气壮?”
“好了,我也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若要追责,根本追不到我头上,提醒你一句,你的私心暴露了,”殿墨衍冷静看着他,“如你所说,她刚经历过危险,所以她在你这能获得你的救治,我感激之余也略表安心,现在我要去追责了,劳烦你看顾一下凤流迎。”
殿墨衍行道谢礼,径直先行离开墨苍岚府邸,也不与凤流迎打声招呼,若是她知道自己要去追责,定是会要跟上他,凤流迎的腿伤还未痊愈,养伤是最要紧的事情。
是时候找某些人算账了。
十七刚做完让他内心觉得十分“刺激”的事情,这一夜都在夜夜笙歌中欢乐度过,相比那惨烈火场,他目前所在的花楼显得极度讽刺。
距离那场火刚燃起到现在,不过5个时辰,花楼中,十七已在纸醉金迷中度过了一晚,此刻正因玩乐的“劳累过度”而心满意足地沉浸在睡梦中。
殿墨衍直奔太子所在的前殿,太子步履轻盈地踱步在前殿,正与宫内各方大小官员谈着话,气氛倒是轻松。
不顾任何礼仪,殿墨衍将太子一把拉住,前往四下无人的后花园。
“你可知我私宅被人恶意纵火?”殿墨衍一脸冷峻地看着太子,他的府邸就在宫外不远,按常理来说,太子早就应该闻讯。
太子心知殿墨衍来意,平静回应道:“知道,幸好你无碍。”
波澜不惊的太子叫殿墨衍读出了另一层深意:“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告诉我?看你现在这么冷静的态度,我会以为我的遭遇背后,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太子以鼻息笑了一声:“你刚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怎么可能背后害你。”尽管如此作答,但太子的神情却并无任何自我辩解的意思。
殿墨衍自知面前的太子已经不能完全信任,终归若要成事,只能依靠自己:“告辞了,若叫我发现你与此事有任何牵连,届时也休怪我以牙还牙。”
“慢着,”太子叫住殿墨衍,“其实是怕伤到你的心才犹豫要不要如实相告……”太子故作欲言又止。
“无妨直言。”殿墨衍侧过身,静等下文。
“后宫大小皇子之中,五皇子沉不住气,但他却不是说干就立刻去干的人,你觉得所有皇子之中,谁是最沉不住气的?”太子反问殿墨衍,脸上的神色,似乎在等着看殿墨衍的反应,就像殿墨衍的反应,会是一出好戏。
“十七皇子?”殿墨衍音量明显小了下来,他不敢相信。
“既然这么明显了,你这么聪明,也不需我直言点破。”太子看到殿墨衍的反应,他已经看到了想看的,说罢这句话,便微笑转身,先行离去。
太子不会无故乱说话,虽然没有证据,但可信度略高,若想印证,寻十七问话便可。
只是,十七皇子,一直是殿墨衍最疼爱的人……
辗转寻找一番,殿墨衍没想到自己能寻到花楼中,这花楼的纸醉金迷,与自己废墟般的私宅形成鲜明对比,再次扎痛殿墨衍的心。
不是废墟叫他心疼,而是废墟在经历烈火时,凤流迎也受到了伤害。
“何事能叫你在花楼彻夜庆功啊,十七皇子。”殿墨衍坐在十七身旁,尽管十七还在睡梦,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然能惊醒这位总是急切的人。
十七闻声,在梦中心头“咯噔”一声,旋即吓得睁大眼睛,面前的人,他分不清是人是鬼。
“你是人是鬼!?”十七的第一反应,已然暴露自己昨夜行踪。
殿墨衍无奈般用鼻息轻笑了一声:“果然太子没有说错。”当场算账的决定,已然坚定。
殿墨衍折返宫廷,手中拎着精致礼盒,与礼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早已渗透礼盒而流淌出的暗红血浆。
“啪!”殿墨衍直接将礼盒扔到太子脚下,礼盒因摔落在地而盖子大开,十七的头颅,滚到太子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