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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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昭去见陆冠时是光明正大的以夏北国国师的身份，拜访南渊国新皇为由去的。内官见过他代表身份的腰牌，脸上的怀疑的神色消散的一干二净满是皱褶的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吩咐了身后的小太监通穿后，得到了命令很快就引着原昭前往御书房中去。
    南渊皇宫内不过短短几日便焕然一新，成堆的尸体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血水也被伏身于的宫女擦拭干净，只有石缝合宫墙边角可见一丝暗红血迹，脚下踏着青石板，两旁时玉石栏杆围起来的花圃，其中的奇花异草都被清理一遍，连地皮都被掀开翻找，以确保没有一根怪笑草的存在，这样的工程细致又十分麻烦，是以原昭走在青石板铺整延绵的路上，举目往去，花圃中都是弯腰寻找怪异草的宫女太监，他们身后有侍卫手提着一盏铁做的灯笼，没有笼罩灯纱，其中倒了约莫半盏多的灯油，灯油上燃烧着火焰，被发现的怪笑草会被投进去，顷刻间化为灰烬。
    原昭瞥了一眼，随意的问了一句，“这是在做什么？”那内官原本在前面带路，闻言扭头下意识露出笑，“回国师的话，这是在铲除邪物，南渊国前一阵的瘟疫就是因为这东西生出来。”
    原昭道:“可知是何原因让这等邪物生出来的?若是不知根源怕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内官道:“这奴才就不知了，只是皇上说，源头他已经毁灭，绝对不会再让这邪物有机会生长出来，而且解这瘟疫的解药也是皇上研制出来成批的分发下去的……”
    话至此，御书房便到了，内官停下脚步恭敬的俯身行礼，道:“国师大人，前面就是御书房，这等要地我等低贱奴才靠近不得，就请您自行前去，奴才告退。”
    原昭微一颔首，漆黑兜帽半遮于他面上，只露出削尖的下巴和淡色薄唇，他微微抬首去看驾临于九十九层白玉石台阶上的御书房，足足有三层高，取自文中“三”便是多的意思，寓意御书房内藏书多而丰富，詹角长翘，每一角都雕刻有青铜异兽镇压起上，或坐或卧，活灵活现气势非凡，他昂首看了一会，便敛目踏上台阶。
    雕花沉木门被人退开发出吱呀的轻微细响，清冷疏冽的香味随着轻风拂面而来，御书内置有一青玉案，其后坐着一男子，身着九龙朝珠盘阳，象征着无上尊贵的龙袍，头戴九龙金冠，食指大小的玉珠圆而清润，编制成帘垂落儿而下，偶一晃动发出清悦声响，玉帘后是一张苍白的面容，修眉斜飞，一双寒星眼眸暗藏威压阴郁之色，菱角分明的唇瓣也是浅淡的眼色，眉宇之间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他抬眼去看原昭，良久方道:“你师父正在制作对付瘟疫的解药，暂且不方便见你，便有朕来接见你。”
    原昭行里一礼，对方拂袖免了礼节，他唇角弯起，淡声道:“几个月之前皇上还是三皇子，未成想再见之时，殿下便等上这九五之尊的御座，变成陛下了。”
    原昭不管何种原因，终究是在古岳阳绝望之时帮过他。古岳阳扫原昭一眼，“世事难料，无甚好说。”
    原昭闻言遂一笑，“师父无法见我，那么我边去见他，还请陛下指出位置，我好去寻他。”
    古岳阳带着原昭穿花拂柳，经廊绕石，便见得一简陋木屋不合时宜的建立在一处亭台楼阁之间，绿树花丛掩映之后，顿时微感诧异的抬了抬眉梢。
    古岳阳负手而立，“你一个进去罢，朕便在此处等你。”
    原昭闻言上前推开简陋木门，便见其中空荡荡一片，唯有对门的一处墙壁上挂着一幅空白的画，他走近话，略一思量便伸手摘下，下一瞬，他脚下木板“咔嚓”一声分裂为两半，他应声掉落进去，木板又合二唯一，与刚才无异。
    掉进去的一瞬间原昭心道，果然古岳阳还是记仇的，他不过多言了几句话戳了他的痛楚，他表面不显却背后阴他，这地板机关的事情半点也不告诉自己。
    思及此处，他蓦然虚空借力上升一段，随后又徐徐落下，脚踏在地面上。
    木板下面是一处极为广阔的洞穴，沿着四周石壁都点了幽幽烛火，整个洞穴安静又拥挤，血腥又美的人挪不开眼。
    因为这洞穴中塞满了死尸，自然安静又拥挤，死尸们面目狰狞死状凄惨，成堆叠起，尸体上纷纷开出碗大的墨渡花。
    墨渡花妖异万分，吸饱了血肉开的更为娇艳花香也更为的浓郁，它扎根在尸体上占据了整个洞穴，火光也幽冷花也妖艳，形成一副坠落黑暗也莫名吸引人的画面，血腥味尸体腐烂的味道混合着花香，简直如同身处在黄泉彼岸。
    原昭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在站在一处地势颇高且干净的高台上的陆冠。
    对方青衣翩然宽袖长袍，衣角绣玄文，头带银冠，面无表情的俊逸面容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若果他不是身处于这样一个人间地狱的场景中，手腕还被割开鲜血如柱流的话。
    “徒弟?”陆冠因为失血过多面上免不了苍白头也昏眩，不然不会等原昭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发出对方，而是在地板开合有异动发时候就知道了。
    原昭飞身而上，遮面的兜帽被风垂落，满头雪白发丝飘然而起又缓缓落于背后，陆冠意味深长道:“你满头华发，和我比起来倒是你更像是长辈。。”
    原昭轻嗤一声，“再过几个月，定然让你黑发人送白发人。”
    陆冠收回手，手腕上的伤口发白，好一会才愈合，他闻言诧异道:“那么快?”
    原昭目光落于高台下的墨渡花上，“黑发一夜之间尽寸变白时，我便知道我大限将至，如今能苦苦支撑到现在已经是难得了。”
    “唉，我说你怎么会特意来找我，若不是生死大事，你怕是一辈子也不来见我一面罢。”陆冠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