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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黄沙也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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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出墓园所在的后山，并未朝莫宅驶去，而是直奔机场。
“莫总，”于毅在驾驶位上说道，“昨天陈助理说公司还有些文件赶着让您签，我们是不是顺道去公司一趟？”
“不了，除了《暗香》版权相关的事务，其他的让他自行处理就好。”
“……是，”于毅似乎有些不解，语带犹疑。
“怎么？”莫尘主动道，“你有话要说？”
“不……没有……”于毅咋舌。
“有话直说就好，”莫尘又道，“你方才的表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嗯？”于毅抬头看向后视镜，这才发现恰能清清楚楚看到莫尘——莫尘也自然看得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是这样，”于毅颇有些尴尬道，“小姐已经去了外景地好多天了，听说拍得很顺利，我觉得您有些过于担心她了，起码不必放下公司这么大的摊子亲自去片场，毕竟温氏对我们虎视眈眈，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温氏好像安生了许多，我倒是听来些小道消息。”
“哦？”莫尘眸色亮了下，问道，“什么小道消息？”
“太过诡异，我没当真，所以也没跟您说。”
“说，我想听，很多时候听起来越是不可信的，最后反倒被证明是真的。”
“您真得要听？”于毅神神秘秘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幕。
“嗯。”
“莫总，”虽然车内只他二人，但于毅仍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温兆言要不行了。”
“不行了？”莫尘音调忽然提高了些，“你指的是哪方面？”
“人——听说人快走了。”
“怎么会？”即便见惯了各种场面的莫尘亦不敢相信，“都说恶人命硬，像他这种心黑人又赖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所以我也不信，但确实有这样的说法，因为他们家佣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所以有传言他一直在治病，最近温氏忽然低调了些，貌似也与此有关……”
于毅后来又说了些什么莫尘并未细听，可这个传闻却令他脸色骤变……
当飞机降落在外景地所在的城市时，一出机场，莫尘就因周遭裹着黄沙的空气不禁皱了眉头。
马不停蹄乘车赶至剧组，到达时，安洛正在拍一场打戏——看她辛苦吊了威亚飞来飞去，莫尘心口跟着揪了起来。
他环视一周，若非近年来有不少剧组前来取景，这里恐怕就是一片荒漠。
悄然走至监视器后，导演忽然看到他，倍感惊讶。
旁边工作人员递了把椅子前来，莫尘低调颔首当作示意，随即安静地坐了下，盯着监视器中安洛的身影目不转睛。
“cut！”唐导喊了停，又特意加了句，“表现不错，过。”
安洛回身冲导演甜甜一笑，忽然看到莫尘，又惊又喜。
莫尘隔着人群冲她微笑，刚要走上前去，却听到身边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莫总好兴致，安氏当下业务那么繁忙，却还能抽出时间来陪自己的未婚妻，也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想要做这安氏的总裁夫人了。”
说话的人语带挑衅和讥讽，莫尘正色回头，发现开口的竟然是温兆铭。
“温总？”莫尘素来冷静，可还是有一瞬，双眸出卖了自己的惊讶。
“呵，莫总客气，”温兆铭走近了些道，“看来我的出现还是令莫总略感措手不及。”
“温总说笑了，”莫尘已恢复至素日里冷静甚至有些冷漠的样子，“若说惊讶，倒不是惊讶温总会来我的剧组，而是惊讶——”他顿了顿，微微侧了身，双眸含着温柔盯着安洛，说出的话却似刀子般令人胆寒，“而是惊讶温总竟置自己的亲弟弟病危于不顾，却有闲情来剧组看望旗下的演员。”
说罢，他的眼神转向另一侧——萧潇正缩成一团，似为了躲避风沙。
“呵，”温兆铭收起之前的虚假笑意，冷道，“莫总消息果真灵通。”
“还好，温总不必话里有话。”
“哦？”温兆铭上前一步道，“你可知我亲弟弟是如何走到病危这一步的？”他离莫尘近了些，每个字听起来也更清楚了些，随之而来的危险气息也更为浓郁了些。
“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温总——不，温兆言先生的命，但他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温总应当比我清楚。”
“我当然比你清楚，”温兆铭挺直脊背仰头道，“这还要多亏了莫总，若非莫总跟他通风报信、说他手下的人实际上是我的人，他也不会气急败坏去跟我理论，也不会突然中风，呵，中风而已，本死不了，可他却看起来要没救了……”
温兆铭字字冷酷，就像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人。
“所以——”他一个转身，定睛看着莫尘，眸中闪过一道杀意，“我的亲弟弟今日有这样的下场，要多亏了莫总的一臂之力。”
温兆铭咄咄逼人，莫尘却纹丝未动，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只是听完这话，脸上浮现几分可笑的表情。
“莫总笑什么？”
莫尘垂眸浅笑道：“我笑温总太过虚张声势。”
“哦？此话怎讲？”
“三言两语就想让我背上一条人命，不是虚张声势，还能是确有其事吗？”
“呵，”温兆铭冷笑道，“那我可以跟莫总谈一谈确有其事的事。”
“哦？原来温总此番前来，是要跟我谈生意。”
“算不得生意，只是听说最近《暗香》版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我有些等不及了而已，莫总千万别借机为难那位靠写字赚钱的作者，你们解了约，我温氏就能赶快投入拍摄了。”说罢，他露出志在必得的笑。
莫尘也终于明白《暗香》版权暗中作梗的确实是温氏。
“哦？”他开口道，“看来这凌小姐还没将版权买回去，就已经一货两卖了？”
闻言，方仍得意的温兆铭正色道：“温氏的事，同安氏无关，也跟莫总无关，我只是好心提醒，千万别为了一笔小买卖就做出杀人越货的事，否则当真不值得。”
说罢，他转身离开。
这个外景地地处西北沙漠地区，空中卷起黄沙并不稀奇。
莫尘看着温兆铭的背影消失在黄色风沙之中，心头隐隐浮现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远处，目睹了一切的萧潇忽然悄悄扯了扯陈姐的袖口，随即递上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怎么了？”陈姐低道。
“陈姐，林薇死了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当然，我没料到莫尘下手那么狠。”
“这次温总来了。”
“所以呢？我不用你提醒我，昨日，你在温总面前表现太过的事，我倒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陈姐看起来对萧潇的做法心怀不满。
闻言，萧潇干笑了几声道：“陈姐，你不会误会我要抢功吧？温总深谋远虑，手下绝不止你我两颗棋子……”
“萧潇，你说话注意点，你是棋子，我——不是。”陈姐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好，你听说《暗香》的事了吗？我可是见到过那作者从温总办公室里走出来。”
陈露脸色一变，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在这里的几天也许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因为——黄沙也是可以要人命的。”
陈姐脸上的愠色逐渐褪去，浮现起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剧组下榻的酒店距离采景片场约十多公里。
当晚莫尘在酒店下榻，索性同安洛在一间客房中住宿。
“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他郑重对安洛道，“这边的拍摄会持续半个月，还是小心为妙，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
“嗯，”经历了诸多意外，安洛看着莫尘的双眼，依旧清澈明亮，“放心，剩下的戏份一定会顺利拍摄完毕的。”
“对了，沈淮还好吗？当日在餐厅，他好歹救了你。”
“你对他没有偏见了吗？”安洛故意道。
“我……”莫尘看起来有口难言，思忖片刻后道，“算了，有些事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闻言，安洛奇怪道：“有些事？你们有瞒着我的秘密？”
“不，是他自己的——秘密。”
看莫尘不肯再说，安洛虽心有狐疑，亦不再问。
翌日清晨，众人六点多就起了床，乘车纷纷赶至拍摄场地。
可到达现场开拍前，剧组统筹忽然气喘吁吁对导演道：“唐导，刚刚传来警报，这边在半小时内会发生高强度的风沙，为了安全，还是先撤离为好。”
“是吗？”
计划被打乱，唐导不由地皱眉道：“也只能如此了，去通知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先乘车返回吧。”
“是！”
统筹一个个叮嘱、催促大家尽快乘车返回时，整日只有一场戏的萧潇唇角勾起朝安洛看去，此刻的安洛正被莫尘牵着手朝一辆车走去，看样子那是莫尘来到此地专用的车辆。
“安洛，”萧潇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头的狂喜，低道，“看来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车子驶出墓园所在的后山，并未朝莫宅驶去，而是直奔机场。
“莫总，”于毅在驾驶位上说道，“昨天陈助理说公司还有些文件赶着让您签，我们是不是顺道去公司一趟？”
“不了，除了《暗香》版权相关的事务，其他的让他自行处理就好。”
“……是，”于毅似乎有些不解，语带犹疑。
“怎么？”莫尘主动道，“你有话要说？”
“不……没有……”于毅咋舌。
“有话直说就好，”莫尘又道，“你方才的表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嗯？”于毅抬头看向后视镜，这才发现恰能清清楚楚看到莫尘——莫尘也自然看得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是这样，”于毅颇有些尴尬道，“小姐已经去了外景地好多天了，听说拍得很顺利，我觉得您有些过于担心她了，起码不必放下公司这么大的摊子亲自去片场，毕竟温氏对我们虎视眈眈，不过话说回来，最近温氏好像安生了许多，我倒是听来些小道消息。”
“哦？”莫尘眸色亮了下，问道，“什么小道消息？”
“太过诡异，我没当真，所以也没跟您说。”
“说，我想听，很多时候听起来越是不可信的，最后反倒被证明是真的。”
“您真得要听？”于毅神神秘秘的样子就好像自己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幕。
“嗯。”
“莫总，”虽然车内只他二人，但于毅仍刻意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温兆言要不行了。”
“不行了？”莫尘音调忽然提高了些，“你指的是哪方面？”
“人——听说人快走了。”
“怎么会？”即便见惯了各种场面的莫尘亦不敢相信，“都说恶人命硬，像他这种心黑人又赖的，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所以我也不信，但确实有这样的说法，因为他们家佣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所以有传言他一直在治病，最近温氏忽然低调了些，貌似也与此有关……”
于毅后来又说了些什么莫尘并未细听，可这个传闻却令他脸色骤变……
当飞机降落在外景地所在的城市时，一出机场，莫尘就因周遭裹着黄沙的空气不禁皱了眉头。
马不停蹄乘车赶至剧组，到达时，安洛正在拍一场打戏——看她辛苦吊了威亚飞来飞去，莫尘心口跟着揪了起来。
他环视一周，若非近年来有不少剧组前来取景，这里恐怕就是一片荒漠。
悄然走至监视器后，导演忽然看到他，倍感惊讶。
旁边工作人员递了把椅子前来，莫尘低调颔首当作示意，随即安静地坐了下，盯着监视器中安洛的身影目不转睛。
“cut！”唐导喊了停，又特意加了句，“表现不错，过。”
安洛回身冲导演甜甜一笑，忽然看到莫尘，又惊又喜。
莫尘隔着人群冲她微笑，刚要走上前去，却听到身边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莫总好兴致，安氏当下业务那么繁忙，却还能抽出时间来陪自己的未婚妻，也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前仆后继想要做这安氏的总裁夫人了。”
说话的人语带挑衅和讥讽，莫尘正色回头，发现开口的竟然是温兆铭。
“温总？”莫尘素来冷静，可还是有一瞬，双眸出卖了自己的惊讶。
“呵，莫总客气，”温兆铭走近了些道，“看来我的出现还是令莫总略感措手不及。”
“温总说笑了，”莫尘已恢复至素日里冷静甚至有些冷漠的样子，“若说惊讶，倒不是惊讶温总会来我的剧组，而是惊讶——”他顿了顿，微微侧了身，双眸含着温柔盯着安洛，说出的话却似刀子般令人胆寒，“而是惊讶温总竟置自己的亲弟弟病危于不顾，却有闲情来剧组看望旗下的演员。”
说罢，他的眼神转向另一侧——萧潇正缩成一团，似为了躲避风沙。
“呵，”温兆铭收起之前的虚假笑意，冷道，“莫总消息果真灵通。”
“还好，温总不必话里有话。”
“哦？”温兆铭上前一步道，“你可知我亲弟弟是如何走到病危这一步的？”他离莫尘近了些，每个字听起来也更清楚了些，随之而来的危险气息也更为浓郁了些。
“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温总——不，温兆言先生的命，但他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温总应当比我清楚。”
“我当然比你清楚，”温兆铭挺直脊背仰头道，“这还要多亏了莫总，若非莫总跟他通风报信、说他手下的人实际上是我的人，他也不会气急败坏去跟我理论，也不会突然中风，呵，中风而已，本死不了，可他却看起来要没救了……”
温兆铭字字冷酷，就像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人。
“所以——”他一个转身，定睛看着莫尘，眸中闪过一道杀意，“我的亲弟弟今日有这样的下场，要多亏了莫总的一臂之力。”
温兆铭咄咄逼人，莫尘却纹丝未动，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只是听完这话，脸上浮现几分可笑的表情。
“莫总笑什么？”
莫尘垂眸浅笑道：“我笑温总太过虚张声势。”
“哦？此话怎讲？”
“三言两语就想让我背上一条人命，不是虚张声势，还能是确有其事吗？”
“呵，”温兆铭冷笑道，“那我可以跟莫总谈一谈确有其事的事。”
“哦？原来温总此番前来，是要跟我谈生意。”
“算不得生意，只是听说最近《暗香》版权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我有些等不及了而已，莫总千万别借机为难那位靠写字赚钱的作者，你们解了约，我温氏就能赶快投入拍摄了。”说罢，他露出志在必得的笑。
莫尘也终于明白《暗香》版权暗中作梗的确实是温氏。
“哦？”他开口道，“看来这凌小姐还没将版权买回去，就已经一货两卖了？”
闻言，方仍得意的温兆铭正色道：“温氏的事，同安氏无关，也跟莫总无关，我只是好心提醒，千万别为了一笔小买卖就做出杀人越货的事，否则当真不值得。”
说罢，他转身离开。
这个外景地地处西北沙漠地区，空中卷起黄沙并不稀奇。
莫尘看着温兆铭的背影消失在黄色风沙之中，心头隐隐浮现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远处，目睹了一切的萧潇忽然悄悄扯了扯陈姐的袖口，随即递上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怎么了？”陈姐低道。
“陈姐，林薇死了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当然，我没料到莫尘下手那么狠。”
“这次温总来了。”
“所以呢？我不用你提醒我，昨日，你在温总面前表现太过的事，我倒不得不提醒你一下。”陈姐看起来对萧潇的做法心怀不满。
闻言，萧潇干笑了几声道：“陈姐，你不会误会我要抢功吧？温总深谋远虑，手下绝不止你我两颗棋子……”
“萧潇，你说话注意点，你是棋子，我——不是。”陈姐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好，你听说《暗香》的事了吗？我可是见到过那作者从温总办公室里走出来。”
陈露脸色一变，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在这里的几天也许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因为——黄沙也是可以要人命的。”
陈姐脸上的愠色逐渐褪去，浮现起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诡异……
剧组下榻的酒店距离采景片场约十多公里。
当晚莫尘在酒店下榻，索性同安洛在一间客房中住宿。
“我总觉得会有事发生，”他郑重对安洛道，“这边的拍摄会持续半个月，还是小心为妙，这段时间我都会在这里陪着你。”
“嗯，”经历了诸多意外，安洛看着莫尘的双眼，依旧清澈明亮，“放心，剩下的戏份一定会顺利拍摄完毕的。”
“对了，沈淮还好吗？当日在餐厅，他好歹救了你。”
“你对他没有偏见了吗？”安洛故意道。
“我……”莫尘看起来有口难言，思忖片刻后道，“算了，有些事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闻言，安洛奇怪道：“有些事？你们有瞒着我的秘密？”
“不，是他自己的——秘密。”
看莫尘不肯再说，安洛虽心有狐疑，亦不再问。
翌日清晨，众人六点多就起了床，乘车纷纷赶至拍摄场地。
可到达现场开拍前，剧组统筹忽然气喘吁吁对导演道：“唐导，刚刚传来警报，这边在半小时内会发生高强度的风沙，为了安全，还是先撤离为好。”
“是吗？”
计划被打乱，唐导不由地皱眉道：“也只能如此了，去通知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先乘车返回吧。”
“是！”
统筹一个个叮嘱、催促大家尽快乘车返回时，整日只有一场戏的萧潇唇角勾起朝安洛看去，此刻的安洛正被莫尘牵着手朝一辆车走去，看样子那是莫尘来到此地专用的车辆。
“安洛，”萧潇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头的狂喜，低道，“看来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