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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她过了半晌就反应过来了,忙指挥着身边的人道:“去将我带的匣子取来!”
春迎一下子明白过来,小姐准备的玉璧还在外间放着,她小跑着将匣子取来递了过去。
云舒像招呼小动物般朝两人挥着手,“你们看看这个可行?能不能做你们定情的信物?”
萧清和滴酒未沾,自然是最清醒的那个,此时听到云舒的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什么就定情信物,传出去倒让人误会!”
俞秉泽却是不管这些,他有些乏力,便指挥着小厮道:“快去拿来给我瞧瞧!”
小厮不敢耽搁,连忙恭敬地从春迎手中接过,怕他失手拿不稳匣子,还特地打开盖子捧着供他查看。
“咦,是玉璧!”俞秉泽惊讶地拿起其中一块,摸着上面的弧度啧啧称奇,“竟然不是完整的玉璧,而是四块玉组成的!”
“什么东西?”陈文鸿和黄俊也听到了,转过身来,两个人互相扶着就要去看。
萧清和离得近一些,略微移了两步便瞧清了里面的物什,“好精巧的心思,玉璧竟然还能这样!”
云舒和春迎相视一眼,抿嘴笑了笑,她可不会在此时说出真相破坏了他们的兴致。
“这个兰花好生奇怪,怎么开在人的头顶上?”
陈文鸿说话间就想伸手去拿,却被俞秉泽用手猛地拍了一下,“没瞧见你的手上全是酒渍吗?让人擦干净了再来取!”
如此一说,黄俊也赶忙看了看自己的手,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喝酒,手上果然也沾了不少酒渍。
两人只好令人端了水净手,这一通折腾下来,原本的醉意也褪去不少,再回来时,走路都不用互相搀扶了。
“表妹,我的是哪块?”陈文鸿兴冲冲地问道。
他话音刚落,四道目光立即聚集过来,云舒忙摆了摆手,“这我可不知道,既然是送你们的,你们自己决定便是。”
“好说好说,”俞秉泽眉眼一挑,迅速将之前看的那块握到手中,“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这块雕梅的好了。”
陈文鸿不满道:“你怎么这样,我和黄大哥还没仔细看过,说不定我们也喜欢梅花那块呢!”
可俞秉泽只挑衅地看了他一眼,看样子是不准备将到手的玉石再放回木匣。
“如此,那我选竹的这块,”不理会他们在那边大眼瞪小眼,萧清和指了指匣子中位置,明云立即上前取了出来。
黄俊目光一闪,立即也跟着道:“我瞧菊就很好。”他伸手取出菊的玉石,拿在手中认真欣赏。
“喂!你们怎么这样?”陈文鸿急得跳脚,他不过是跟俞秉泽瞪了亮眼,回头就只剩一块孤零零的玉石躺在匣子里,还是他之前嫌弃的长在头顶上的兰花。
“不是很适合你吗?”俞秉泽伸着脖子瞧了一眼,目光划过另外两人,大家果然都是如出一辙的笑容。
黄俊也朝他挤挤眼,跟着劝道:“对啊,芝兰玉树的陈公子,别人可是想求都求不来!”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好拿这么秀气的图案?”陈文鸿瞪向两人,“谁想求了,你们谁想求我立即跟谁换!”
“那可不行,”黄俊率先摇头,“我就中意这挥锄弄菊的意境,这多衬我避回乡下的举动。”
泉州算什么乡下?他可是回去当少爷的,又不是真像古人那样归隐山林,这话委实牵强,陈文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跟你表哥换去,”俞秉泽嫌弃地赶着他,“我第一眼就瞧中了这梅,绝不可能跟你换的。”
陈文鸿看了眼笑盈盈的萧清和,立即败下阵来,悻悻的将兰那块收到荷包里。他若是提要求,表哥肯定会与他更换,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但现在叫他怎么开口?
果然是这样的结局,三人互相瞧了眼,嘴角已然勾起了更大的笑意。
他们虽然都选了自己适合的,但也是从心底里觉得兰更适合陈文鸿。兰虽瞧着柔弱,平时也更多为女子喜好,可兰的寓意——淳朴、高洁、深厚友谊,在他们看来,无一不是在形容眼前这个年龄最小的好友。
他们三人年长,考虑的利弊更多。但陈文鸿不一样,他像块璞玉,不沾染这世间的污浊,每次遇到什么事都挺身而出,毫不在乎是否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兰被誉为花中君子,他们自认配不上这样风骨、情操绝佳的兰花。
可偏偏他们就喜欢逗弄陈文鸿,没一个人愿意公开承认在心性上不如他,所以便有了现在这一出。
“好了,”看他还在赌气,萧清和眼中蕴满了笑意,轻轻咳了一声道:“收到这样好的礼物,咱们还没谢过表妹呢!”
陈文鸿这才闷闷不乐地抬起头,朝云舒这边作揖,“谢谢表妹的礼物……下次若是能让我挑个别的花样就更好了。”
云舒虽不知几人打的什么主意,但也知道他们绝不会故意欺负这位小表哥,更可能是没有告诉他内情而已。
她也笑着回礼道:“这可怨不得我,说好你们自己定的,谁让你慢了一步呢!”
陈文鸿见自己谁都说不过,只好哼了一声表达不满。
其他三人也依次道了谢,尤其是俞秉泽,捧着自己的那块玉爱不释手,好像倾注了很深的感情似的。
或许是因为黄俊就要离开了吧……云舒一一回了礼,想到他们可能还有话要说,便以天色已晚,明日还要进学为由先行离去。
马车一晃一晃的,她的头也愈发昏沉,不知怎么就想起今日在傲青的车上三人说笑的模样,一路上都萦绕在脑海中,连她都惊讶自己竟然记得如此清楚。
回到栖梧院,云舒努力撑起眼皮,从匣子中将所剩无几的银票又拿出一大半,指着冬生道:“去将这些交给余欢姐姐,悄悄地,莫让那些监视的人发现了。”
杜府上下被梁帝亲自下令全部离京,自然有府衙的人监控着,就怕谁借故逃离去惠州的命运。